第23章_夜夜言娇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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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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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芝夫人就说自己心口不舒服,不一会便开始干呕,一屋子的人都着急地不行,采薇去请来了大夫给她诊脉。

  娇娘同着奶娘带着小少爷到了院子的另一屋,此时娇娘也有些担心,如果芝夫人眼下除了什么事,自己又该何去何从,看了眼旁边的奶娘,觉得她的每天皱得更紧。

  这让娇娘想不通,奶娘平日都是只照顾小少爷,虽然与仙芝夫人接触不算少,可要说有多少主仆情分,就不见得了。

  她着急芝夫人,实则是担心自己的去处,那么奶娘在担心什么呢?不过看她紧蹙的眉头,娇娘还是出口安慰:“奶娘,你别担心,芝夫人许是吃坏了肚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要是那样就好了”。

  “什么?”娇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知她这话是何意。

  说完这话,奶娘就像什么也没说过一样,低下头,拿着拨浪鼓逗小少爷玩。

  听见娇娘的追问,她抬起头转了了个话题,“娇娘,我原姓王,你叫我一声王姐姐就好了”。

  娇娘也确实也听见过有人叫过她王奶娘,但奶娘一直不是太喜欢与人交往,娇娘未曾听过有人叫她王姐姐,不知道她怎么唯独对自己稍微亲近一些。不过娇娘想着王奶娘许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提点了自己不少,所以听了她这话,喊了她一声“王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一声“王姐姐”喊到了王奶娘心里,她听了眉头竟然松了不少,又接着逗孩子。

  直到后面听采月嚷嚷自家夫人有了大喜,叫她去请将军,她心里才明了王奶娘为何闷闷不乐。

  原来是芝夫人有了身孕。

  将军白天都在军中,娇娘寻到了他的近侍府里的青荣小哥。将事情说了清楚后,劳烦他去跑一趟,请将军回来。

  再回到芝夫人院里,抓安胎药的采薇也回来了,屋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芝夫人窝在榻上,轻轻抚摸着肚子,笑得温柔,这笑不同于娇娘见过她的任何一次的笑。

  没一会儿,夜起身后跟着青荣小哥就来了。

  男人还是那样冷峻,脸上丝毫看不出喜色。

  先开口的还是芝夫人,她脸上的那笑又变了,是之前对着男人的那种笑,但又含着几分畏惧,“将军,刚刚已经请过大夫了,妾室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说完,好似娇羞地埋下头不再看男人。

  娇娘注意到男人的脸色变了变,不过是从一种不好的脸色变成另一种不好看的脸色,然后对着满屋子的丫鬟吩咐到,“你们都先出去,把小少爷送回夫人的院子”。

  和夜起独处,仙芝心里是有些怕的,身上的鞭痕虽然已经看不见了,可是此时还是觉得有几分隐隐作痛。但是她又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下子腰杆又硬了起来。

  男人此时脸上挂着诡秘的笑说道,“很好,没想到竟叫你怀了我的孩子”。

  一边从腰上抽出一条鞭子挽在手上,一边说道:“可是我夜起的孩子,不是谁都能怀的”。

  话音刚落,鞭子就朝床上的女人挥了下去,女人知道此时不像之前外面站满了丫鬟,紧紧咬着下唇,不让痛苦的声音流溢出来,放在以前,她要是叫他几声“夜起哥哥”,这鞭子自然会停下,可是如今她的嗓子坏了,再不似从前,若是还这样叫他只会会惹怒他。

  可是抽打声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落在了门外娇娘的耳中,而一旁的采薇却神色自然仿佛什么也没听见,采荷和采月却煎药了,而婆子们都在院子外面,此时门口只有她和采薇两人,这声音如此明显,娇娘不信采薇一点也没听见。

  她很想问采薇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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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采薇看了她一眼又把头转向前方,不想与她说话的样子,慢慢地抽打声夹杂了些女人痛苦的呻吟。

  这本不该娇娘多管,但是屋里的女人毕竟怀着身孕,她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然后说道,“夫人,安胎药熬好了,现在端进来吗?”。

  娇娘的询问声响起,屋内的抽打声才消失,回应她的是个男声,“先搁着,待会儿再端进来”。

  “是”,令人难受的声音总算消失,娇娘松了一口气。结合着她刚刚听到的谈话,将军是不喜芝夫人有孕,可是为什么呢。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也罢,留你还有用,”,男人没有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

  见识过他在床上的放荡,今日再听他对芝夫人的言语,娇娘只觉得这个男人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男人大跨步离开,一句话也没留下,没有吩咐,谁也不敢往房内多看一眼。

  “娇娘一个人进来伺候”。

  被叫到的娇娘一进门就看见满身鞭痕的芝夫人,惊讶得差点叫出声,趁着关门的功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你来把这个给我抹上”。

  娇娘接过芝夫人递给她的小白瓷瓶,轻轻地将里面刺鼻的药抹在了她的伤处,疼的她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声音。不过她却没有哭,也没有对娇娘说什么,抹完药换了件衣服,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笑。

  接下来的日子,芝夫人都在房里安心养胎,哪里也没有去。不过娇娘自己也感觉芝夫人对自己比之前更加信任了,饭菜采薇验过之后,又要她再验一遍。

  不过很快就出了件稀奇事,将军夫人秦氏的病突然好了,不过这对芝夫人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至少明面上的每早的请安是少不了的。

  这消息是秦氏的奶娘张妈妈来芝夫人房里传的,张妈妈一幅眼眉吐气的样子,恨不得拿鼻孔对着芝夫人。

  娇娘此时才明白,难怪幺婶不怎么待见自己,原来她不是不待见自己,而是讨厌芝夫人。

  不过芝夫人也知道此时若是脸上稍有不快露出来,都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笑着脸说着“姐姐的病好了,这可真是大好事,劳烦张妈妈特地跑来知会我一声”。

  “芝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如今夫人好了,十分惦记您,真是把您作亲妹妹一般”。

  秦氏,芝夫人不好得罪,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接着笑着说道,“夫人对仙芝的好,仙芝一直都记得呢,,如今夫人好了,今后的早安定是不能再落下的”

  张妈妈来此处就是为了灭一灭这狐狸精的威风,也好叫府里下面的人清楚谁才是真正的主子,眼见着狐狸精服服帖帖,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这才满意离开。

  张妈妈刚走,芝夫人就气急败坏,将桌上的茶杯扫了一地,摔了个噼里啪啦。

  娇娘拉住她的手,劝慰道,“如今夫人怀了身孕,念着肚子里的小少爷也切莫再动怒了”。

  听到“小少爷”三个字,芝夫人才消了怒气,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对,等我生了儿子,看我怎么收拾她”。

  生男生女这种事谁说的准呢,娇娘刚刚不过是捡了好听的说与她听,谁知她却认定自己肚子里是男孩。

  第二日娇娘跟着芝夫人去给秦氏请安,到了秦氏院子,她才明白什么是正室什么是妾,光是这院子就是芝夫人的两倍。院门口同样有块匾额,上面提着“浅云居”三个大字,这字变幻灵动,秀丽颀长和芝夫人院子的“灵草小筑”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进了屋,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端坐于前,娇娘猜想这就是将军的正室夫人秦氏,虽比不得芝夫人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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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貌,顶多算得上个清

  秀佳人,但却十分端庄,自有一番气度。

  见芝夫人行礼之后,指着一旁的椅子对身后的丫鬟说道,“给芝妹妹的椅子再加个软垫”。

  丫鬟很快就把椅子上放了个软垫,秦氏这才对芝夫人说道,“妹妹怀了我夜家的骨肉,快坐下,别累着了”。娇娘扶着芝夫人坐下,表面上看来,秦氏倒是对芝夫人不差。

  “这么些日子我病着,多亏妹妹帮我照顾风儿,料理家事”。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都是饿哦应当做的”两人有来有往,一会儿话题就绕到了孩子身上。

  “风儿之前还嚷着要个小妹妹,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芝夫人十分僵硬得扯出一个笑脸,“风儿日后定是个好兄长”。

  然后说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让娇娘扶着自己回了。

  两人走后,秦氏坐着慢慢悠悠的喝着开春采的新茶,身后的张妈妈极为谄媚地说道,“小姐,这小狐狸精肚子里肯定是个姑娘,想生儿子一步登天,她可没这个福气”。

  秦氏毫不在意地说道,“奶娘,就算让她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呢?”。

  张妈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姐说的是”。

  “还是这新茶好喝”秦氏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张妈妈只当自己的小姐是病好了许久没饮茶,又体贴地念叨着身子还没好全让她少喝茶。

  回到房里的芝夫人又发了一通脾气,将屋里的东西摔得乱七八糟的,喘着气说道,“她在咒我,咒我生不出儿子”。明眼人都知道芝夫人母凭子贵的机会来了,可谁也不会多嘴什么,如今这话确实是激怒了她,可这话是当家主母说的,她一个妾室除了在房里发发脾气还敢做些什么呢。

  “夫人,身子要紧”

  “对,我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娇娘觉得自从芝夫人有了身孕之后,脾气变得十分暴躁,摔东西泄愤这样的事,之前是再没有的。她只怕这事穿到秦氏那边就不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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