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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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娇娘都以为作为大将军事务繁多，所以来灵草小筑的日子才不多，可是近来每天都能见到这男人的身影，倒是让娇娘改变了先前的看法。这将军之位怕是个闲职，娇娘这样想着。
此刻男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闭着，任由着日光洒在身上，远远地看着像是浑身镀了成光的神仙。
尽量轻柔地把他的杯子蓄满，娇娘放轻脚步正要离开，手却被男人一把拉住，吓得她扔掉了手中的茶壶，发出“哐当”一声响。
可是没有男人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敢进来看看是发生了什么。哪怕在院门口守着的人一转头就能看见，但是却无人敢转动一点弧度。
娇娘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一扯，本就站不稳的她紧接着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抬头一看，男人正睁着一双黑眸似笑非笑地望看着她。
娇娘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任凭她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挣不脱男人的禁锢。若不是清楚自己的容貌如何，娇娘都要怀疑这男人是对自己起了色心。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脸上火那块红色胎记看得出身，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怎么弄的？倒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她，娇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被看见常人见她这块胎记时的厌恶和嫌弃。
“生来就有的胎记”，虽然她对来到金美楼之前的事丝毫都不记得了，但是脸上这么大块胎记，除了生来就如此，还能是怎样呢。
男人听了她这回答，竟然轻笑道：“生来就有？呵！”
“那你祖籍何处”，不待她回答，男人又接着说道。
不过这个问题，她倒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祖籍何处，是啊，她的祖籍是何处呢。
“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
“是，奴婢小时摔坏了脑子，就被爹爹卖到了金美楼，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说完，她就要挣扎着站起来，此时男人却没有再为难她，任由她起身。然后又就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男人还是会时不时来灵草小筑坐上一会儿，府里的人都在传说芝夫人怀了孩子，恩宠更甚了。
娇娘担心芝夫人吃得药会伤到胎儿，劝说她停了这药，将军时常来灵草小筑，怀孩子日后有的是机会。芝夫人听后，嗤鼻一笑，只是吩咐她记得按时去取药。
眼看芝夫人听不进劝，娇娘只好随她去了。
又是一个七日之期，在徐妈妈手里拿了药，娇娘并没有着急着走，而是问起来金凤的下落。先前喜丫出庭指证曹生，之后娇娘便想再见她一面，倒不是想质问她什么，只是觉得喜丫见到自己神色有些慌乱，却再也找不到她的人，在心里娇娘更加肯定了喜丫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找不到喜丫，说不定找到她身边的金凤也能知道些什么，想着娇娘就问了，可是徐妈妈却回应她，金凤和喜丫是一同离开金美楼的，至于去了哪里她也不清楚，只听别人说去了远处谋生路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娇娘有些失落，见此状，徐妈妈开口安慰说道：“娇娘你别再多想，如今你在芝夫人面前也算是有了份好差事了”，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徐妈妈只能这样安慰。
娇娘对徐妈妈的话报之一笑。
芝夫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去浅云居请安步履也越来蹒跚，心里对秦氏的怨气也越来越重了。每大夫请脉之后说芝夫人的胎儿无恙之后，娇娘的心里才能送一口气。
一日正穿过花园要出门的娇娘正巧碰见了带着小少爷的王奶娘，她停下笑着叫了声“王姐姐”。
王奶娘还没答应，她怀里的小奶娃子先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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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指着娇娘的脸说要抱。王奶娘无奈笑笑，将手里的娃娃递给了娇娘，娇娘立刻接住，觉得怀里的小奶娃子果然长了不少，沉甸甸的，没抱一会儿就觉得胳膊开始发酸了。
和王奶娘寒暄了几句，怀里的娃娃就挣扎着要下地，娇娘自然乐意，轻轻地把他放下了地，一群丫鬟围着他玩。
“这么些日子没见，小少爷倒是还记得你”。
“小少爷长高了不少”。
娇娘正好没什么急事，陪着王奶娘接着说了下去。谁知王奶娘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的，小少爷不让别人照顾，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加上夫人的身子才刚大好，实在是却人手，不如你来浅云居帮忙吧”。
现在谁都知道她是芝夫人的心腹，若是跑到浅云居肯定是两头不讨好，所以娇娘立即婉拒了她，“少爷如今回到了生母身边，悠悠王姐姐照看着，肯定是稳妥的，我去了，笨手笨脚的，反倒是添麻烦”。
“其实，夫人不是风少爷的生母，算了，你过来也不好”。
娇娘不知道秦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会让王奶娘跑到自己面前说这一嘴。但是王奶娘这一番话又不像是秦氏授意的，秦氏怎么会让人轻易知道风少爷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婉拒之后，娇娘又借口要出门办事就离开了。
王奶娘回到浅云居之后将事情都说给了秦氏听，要娇娘来浅云居的人的确是秦氏，但是对着娇娘说的后面的话就可能是王奶娘自己心疼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有感而发的了。听罢，秦氏还未表态，一旁的张妈妈皱起八字眉说道：“这不识抬举的东西”。
“罢了，我之前就和她说过要把这娇娘要过来，她没有允下，等明儿她来请安，我再跟她说要采薇来我房里伺候，她也不好在拒绝了”
张妈妈听到这里倒是糊涂了，问到：“小姐，要这采薇来干嘛”。
原先自己小姐跟那灵草小筑的贱人说要把娇娘要来，她明白，是要断了那贱人的左膀右臂，可现在又听自己姑娘说要把那贱人身边的采薇要来，她就搞不懂了，那采薇又不是那贱人的心腹，要来干嘛。
秦氏微微一笑：“如今灵草小筑的那位有了身孕，将军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怎么能行呢？”。
听了这话，张妈妈也笑了，把那采薇收了给自己姑爷做妾，以前跟前伺候的丫鬟跟自己平起平坐，那不得气死。想到此处，张妈妈高兴的不行，心想最好起得那贱人滑胎。
果然不出秦氏所料，当提出要采薇来浅云居伺候时，芝夫人满口答应了。虽然不明白她此番何意，但是已经拒绝过她一次，再拒绝一次就伤了她当家主母颜面了。
被调到浅云居的采薇一开始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到张妈妈提点几句，她才知道自己居然马上要达成夙愿了。仙芝那样的出身都能进将军府的大门，秦氏就料定了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采薇若是懂事，给她些脸面，和那灵草小筑的平起平坐又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奴婢一个。
芝夫人现在关心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至于秦氏这边打的什么主意，她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况且这采薇仗着自己是家生子又有积分姿色，时常不把她这个夫人放在眼里，这样的放在眼前也是看了让人生气，还不如扔出去，况且，听话的狗，她已经有一条了。
两个女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在最后一个七天之后，娇娘终于如释重负，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跑去金美楼了。芝夫人的肚子也向吹了气一样飞快地大了起来，快六个月的肚子让她双脚肿得像灌了水的猪肚子，哪里也去不了了。
此时，她正窝在矮塌上，吃着汁水饱满的蜜桃，娇娘给她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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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发肿的双腿消消这水
肿。把头微微一篇，在她身后打扇的采荷立刻伸出一只手去接她嘴里的桃核。
“娇娘，稳婆都准备好了吗？”。
被问到的娇娘立刻回答到:“夫人，人已经找好了，今日就接进府侯着”。
现在的娇娘真的成了芝夫人实打实的亲信了，连找接生婆子这样重要的事都交给她来做了。其实娇娘哪里认识什么稳婆，全是拿了银子找曹婆子一手办下来的。本来至少要找两个稳婆才好以防万一，这芝夫人却问起娇娘，“娇娘，听说你婆婆也替人接生？”。
曹婆子再金美楼做事，那金美楼是什么地方，难道芝夫人想让她婆婆也进府帮忙。
她只得硬着头皮答到，“夫人，奴婢未曾听过”。
“无妨，你婆婆那人我是知道的，一起接进来也好帮帮你”。
娇娘暗想，这是帮自己，还是帮她啊！
其实芝夫人倒是没有说假话，金美楼上全锦都最好的青楼，各色美人无一不有，每个姑娘更是恩客无数，虽说行事之后有服用避子汤，可难保没去漏网之鱼，许多姑娘怀上了就吃药流掉，也有偷偷怀着等月份大了，徐妈妈也无可奈何，只能让孩子生下来再做处理。
所以曹婆子在金美楼里，不仅帮女人验身还偶尔帮人接生。
主子提的要求，娇娘一个做奴婢的怎么拒绝。下午就领着曹婆子和两个稳婆进了府，在灵草小筑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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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娇娘都以为作为大将军事务繁多，所以来灵草小筑的日子才不多，可是近来每天都能见到这男人的身影，倒是让娇娘改变了先前的看法。这将军之位怕是个闲职，娇娘这样想着。
此刻男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闭着，任由着日光洒在身上，远远地看着像是浑身镀了成光的神仙。
尽量轻柔地把他的杯子蓄满，娇娘放轻脚步正要离开，手却被男人一把拉住，吓得她扔掉了手中的茶壶，发出“哐当”一声响。
可是没有男人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敢进来看看是发生了什么。哪怕在院门口守着的人一转头就能看见，但是却无人敢转动一点弧度。
娇娘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一扯，本就站不稳的她紧接着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抬头一看，男人正睁着一双黑眸似笑非笑地望看着她。
娇娘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任凭她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挣不脱男人的禁锢。若不是清楚自己的容貌如何，娇娘都要怀疑这男人是对自己起了色心。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脸上火那块红色胎记看得出身，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怎么弄的？倒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她，娇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被看见常人见她这块胎记时的厌恶和嫌弃。
“生来就有的胎记”，虽然她对来到金美楼之前的事丝毫都不记得了，但是脸上这么大块胎记，除了生来就如此，还能是怎样呢。
男人听了她这回答，竟然轻笑道：“生来就有？呵！”
“那你祖籍何处”，不待她回答，男人又接着说道。
不过这个问题，她倒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祖籍何处，是啊，她的祖籍是何处呢。
“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
“是，奴婢小时摔坏了脑子，就被爹爹卖到了金美楼，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说完，她就要挣扎着站起来，此时男人却没有再为难她，任由她起身。然后又就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男人还是会时不时来灵草小筑坐上一会儿，府里的人都在传说芝夫人怀了孩子，恩宠更甚了。
娇娘担心芝夫人吃得药会伤到胎儿，劝说她停了这药，将军时常来灵草小筑，怀孩子日后有的是机会。芝夫人听后，嗤鼻一笑，只是吩咐她记得按时去取药。
眼看芝夫人听不进劝，娇娘只好随她去了。
又是一个七日之期，在徐妈妈手里拿了药，娇娘并没有着急着走，而是问起来金凤的下落。先前喜丫出庭指证曹生，之后娇娘便想再见她一面，倒不是想质问她什么，只是觉得喜丫见到自己神色有些慌乱，却再也找不到她的人，在心里娇娘更加肯定了喜丫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找不到喜丫，说不定找到她身边的金凤也能知道些什么，想着娇娘就问了，可是徐妈妈却回应她，金凤和喜丫是一同离开金美楼的，至于去了哪里她也不清楚，只听别人说去了远处谋生路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娇娘有些失落，见此状，徐妈妈开口安慰说道：“娇娘你别再多想，如今你在芝夫人面前也算是有了份好差事了”，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徐妈妈只能这样安慰。
娇娘对徐妈妈的话报之一笑。
芝夫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去浅云居请安步履也越来蹒跚，心里对秦氏的怨气也越来越重了。每大夫请脉之后说芝夫人的胎儿无恙之后，娇娘的心里才能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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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夫人不是风少爷的生母，算了，你过来也不好”。
娇娘不知道秦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会让王奶娘跑到自己面前说这一嘴。但是王奶娘这一番话又不像是秦氏授意的，秦氏怎么会让人轻易知道风少爷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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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奶娘回到浅云居之后将事情都说给了秦氏听，要娇娘来浅云居的人的确是秦氏，但是对着娇娘说的后面的话就可能是王奶娘自己心疼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有感而发的了。听罢，秦氏还未表态，一旁的张妈妈皱起八字眉说道：“这不识抬举的东西”。
“罢了，我之前就和她说过要把这娇娘要过来，她没有允下，等明儿她来请安，我再跟她说要采薇来我房里伺候，她也不好在拒绝了”
张妈妈听到这里倒是糊涂了，问到：“小姐，要这采薇来干嘛”。
原先自己小姐跟那灵草小筑的贱人说要把娇娘要来，她明白，是要断了那贱人的左膀右臂，可现在又听自己姑娘说要把那贱人身边的采薇要来，她就搞不懂了，那采薇又不是那贱人的心腹，要来干嘛。
秦氏微微一笑：“如今灵草小筑的那位有了身孕，将军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怎么能行呢？”。
听了这话，张妈妈也笑了，把那采薇收了给自己姑爷做妾，以前跟前伺候的丫鬟跟自己平起平坐，那不得气死。想到此处，张妈妈高兴的不行，心想最好起得那贱人滑胎。
果然不出秦氏所料，当提出要采薇来浅云居伺候时，芝夫人满口答应了。虽然不明白她此番何意，但是已经拒绝过她一次，再拒绝一次就伤了她当家主母颜面了。
被调到浅云居的采薇一开始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到张妈妈提点几句，她才知道自己居然马上要达成夙愿了。仙芝那样的出身都能进将军府的大门，秦氏就料定了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采薇若是懂事，给她些脸面，和那灵草小筑的平起平坐又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奴婢一个。
芝夫人现在关心的只有肚子里的孩子，至于秦氏这边打的什么主意，她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况且这采薇仗着自己是家生子又有积分姿色，时常不把她这个夫人放在眼里，这样的放在眼前也是看了让人生气，还不如扔出去，况且，听话的狗，她已经有一条了。
两个女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在最后一个七天之后，娇娘终于如释重负，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跑去金美楼了。芝夫人的肚子也向吹了气一样飞快地大了起来，快六个月的肚子让她双脚肿得像灌了水的猪肚子，哪里也去不了了。
此时，她正窝在矮塌上，吃着汁水饱满的蜜桃，娇娘给她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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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把头微微一篇，在她身后打扇的采荷立刻伸出一只手去接她嘴里的桃核。
“娇娘，稳婆都准备好了吗？”。
被问到的娇娘立刻回答到:“夫人，人已经找好了，今日就接进府侯着”。
现在的娇娘真的成了芝夫人实打实的亲信了，连找接生婆子这样重要的事都交给她来做了。其实娇娘哪里认识什么稳婆，全是拿了银子找曹婆子一手办下来的。本来至少要找两个稳婆才好以防万一，这芝夫人却问起娇娘，“娇娘，听说你婆婆也替人接生？”。
曹婆子再金美楼做事，那金美楼是什么地方，难道芝夫人想让她婆婆也进府帮忙。
她只得硬着头皮答到，“夫人，奴婢未曾听过”。
“无妨，你婆婆那人我是知道的，一起接进来也好帮帮你”。
娇娘暗想，这是帮自己，还是帮她啊！
其实芝夫人倒是没有说假话，金美楼上全锦都最好的青楼，各色美人无一不有，每个姑娘更是恩客无数，虽说行事之后有服用避子汤，可难保没去漏网之鱼，许多姑娘怀上了就吃药流掉，也有偷偷怀着等月份大了，徐妈妈也无可奈何，只能让孩子生下来再做处理。
所以曹婆子在金美楼里，不仅帮女人验身还偶尔帮人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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