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_蝶舞大唐春
笔趣阁 > 蝶舞大唐春 > 第75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75章

  叶先生沉思着瞅向了雯雯,雯雯明白叶先生的意思,低下头去。

  我笑道:“我在陈家船上胡闹那一陈倒是把第一层突破了,只是遭叶先生您骂!”

  “堂堂一宗之主,有你那么胡闹的吗?像个犯病的花痴!”叶先生扭头瞪我一眼。随即又面露沉思,“关玲和沈小蝶那两个丫头应该够了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关家兄弟今天已经催我赶快给他家闺女定个名份了,我正在考虑合适的媒人。另外若给关玲名份,同时也就得把沈小蝶名份定下,否则沈天王那儿不好交待。人家前天晚上已明确向咱表过态了。可那野丫头一时半会还不好彻底收服。”

  “媒人当然是查庸生最合适了。”叶先生说完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至于沈家那刁蛮丫头,建议宗主你用强。”

  我一愣,“用强,管用吗?”

  叶先生眼中荡起一股高深莫测的笑意,“应该管用,凡喜虐待他人者,必有一定的自虐倾向,那沈小姐不是以虐待折磨万家那位万财少爷为乐吗?”

  想起那天晚上在点花楼沈小蝶被我打屁股时发出的娇吟,我脸上也荡起了笑容,望向叶先生笑道:“我现在坚信叶先生你是风月高手,我淫贼师傅甚至淫君周奇他们都比不上你,什么时候好好教教我?”

  “别拿我和他们相比!”叶先生怒喝一声,没好气的翻起白眼。一边向来不苟言笑的雯雯竟也在那捂着嘴偷偷发笑。看得叶先生一愣,“好几年没见过咱们小雯雯在我面前笑过了啊!”

  他这一句感叹,一下子把雯雯的笑容弄没了,俏脸上带着一丝红晕低下头去。

  我大笑道:“雯雯你怎么敢笑叶先生呢?走!跟我回房接受惩罚。”说着起身拉了雯雯回房,把叶先生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谢家的门面看上去很普通,那木门甚至有点陈旧。现在门楣上已挂上了白布条,两头通过两朵用白布结成的白花垂到门两侧,立即给人造成沉重的丧葬气氛。不断有人从那白布条下的大门走进走出,皆一脸肃穆,彼此见面互相拱手一礼,也不说话即错身而过。

  我扭头看看身边的关雄关威二人,二人今天穿上了绸布长袍,戴上了帽子,一幅斯文人打扮,但和那一脸刚猛像配起来看上去就颇为滑稽,尤其关威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盒子,那是准备送给谢家的重礼。两人这会儿正盯着谢家的大门,满脸的紧张,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我心里感叹,真是人的名,树的影!以关雄这样独霸一方草莽豪杰,到了这谢家门口也紧张成如此模样。说真的,看那门内进进出出的一个个人皆鹅冠博带,举止间斯文有礼,且个个面容肃穆,再想到谢家高洁的声名,我心中也倍感压力。尤其想到身后还跟着两个看上去不伦不类的关家兄弟,让我想不紧张都不行。

  “唉,二哥,你看人家进去的人那有像咱们抱着礼盒的?人家是办丧事,咱这么送礼,好像咱们向人家庆贺人家死了人似的。”我向关威道。

  “那,那怎么办?”关威结巴着问。

  我叹一口气,“放车里吧,还是别带进去了。”

  “哦!”关威转身将礼盒放到车厢里。

  “还有两位哥哥这衣服,看起来实在是太别扭了,你们还是恢复你们原来的本色吧!拿出咱江湖人的豪气来,让这些士子们开开眼。”

  两人照我的吩咐又爬到车厢里恢复了短装,“怎么样?”关雄怯怯的向我问道。

  我露出满意而自信的笑容,对他道:“对,就这样,胸再挺起一些,就像你们在帮里时那样,那些士子你们就把他们当成是你们帮里的兄弟,对,拿出一方豪雄的气概来。”

  帮他两兄弟调整好状态,我转过身来,内心对自己道:“他谢家不就是名望高吗?又不比别人多长一只眼!真比起学识才艺来,这些士子有几个能比得上本公子?我怯你做甚?”这样想着找到了自信,心情平静下来。

  “走!”我向关家兄弟说一声,带头昂首阔步的朝谢家大门走去,两人忙跟在我身后向前迈步。

  进得大门只见前院高高矮矮站着的竟有六七十人,正排队等着进入设成灵堂的大厅里吊唁。我一眼瞥见门内侧一张长桌上码着一推白布条,忙走过去抽了三根出来,三人一起勒到额头上。

  可一看关家兄弟那勒法,我忙用肘子暗捅两人一下,以目示意其它人头上勒的白布带,然后侧着头让二人看我的勒法,二人忙改了过来。这办丧事,孝布的勒法可是大有讲究的,不同辈份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勒法,《礼记》中规定的详详细细。普通人家记不得那些繁琐,多胡乱将就着勒上,这谢家可容不得一丝含乎。

  我带着二人站在队里,等着入厅吊唁,众人皆不发一言,造成一种肃穆庄重的气氛,只有里面主持吊唁的吊唁官那带着独特节奏的喊声在凝重的响着,“城东王先生、、、、、、致哀!、、、”这声音反复重复着,反而更增肃穆气氛。

  我暗暗留意前面人吊唁的程序及其一举一动,比照读过的《礼记》中的《丧礼》篇,很快对一切了然于胸,心底大定。等到我们时便带了二人进去,将一套套礼数挨个行过。关家兄弟只管跟着我依葫芦画瓢,倒也不曾出丑。

  到亲属答礼时,我垂首刚刚说完节哀顺便,突听一个雍容详和的女声道:“多谢!不知是三位是家兄什么人?从何处来为家兄吊唁?”

  我一愣,才想起刚才我们三人致哀时吊唁官喊的是来客,而不是我们的姓名。其它人可能都是谢家的熟人,我跟着他们竟把提前通报身份这一节给忘了。这吊了人家却不知道,不是白来一趟吗?

  我忙答道:“我等乃谢公子所乘客船之主人,未能保公子安全,深感谦意,特来吊丧。”

  说着抬头,想看看这发问之人的样子。却立时心神大震,那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啊!竟是如此的雍容华贵与高洁,那美丽的樱唇,个性的鼻翼,柔美的面庞组合成一种尊贵的华美,清亮的双眸中虽有无限的疲惫与哀伤,却仍放射出慈和而不失犀利,让人一望而心折的目光。

  雯雯的柔顺与冷艳,关玲的娇痴,沈小蝶的刁蛮,红玉的妖媚,秦卿的清丽,赵欣的温婉,查忆萍的大气,崔梦心的凄美,还有凌雨波的出尘仙姿,我已见过这么多出类拔萃的女人,眼前这一身白色孝服的丽人却仍让我产生下脆膜拜的冲动。

  “家兄命该如此,怪不得三位,请旁厅待茶!”雍容详和的声音响起,我才意识到自己这么盯着人家面庞有多么无礼。不过看对面那素服丽人的面容却是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华美,既无羞怒也无嗔怪。

  有家仆把我们三人迎到了旁厅,我摇摇头才把那张雍容高贵的美丽面庞赶出脑海。看其它人对桌上的茶水都是端起来一沾唇,即放下告辞离开。我们也沾下唇告辞离开。

  三人到马车边才长出一口气,不过关雄、关威是在嘴里,我是在心里。扭头一看,兄弟两个额头上都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可见刚才定是紧张之极。

  “乖乖!这名门大家就是不一样,幸亏有兄弟你跟着!”关雄感叹着,扯下额头上的白布条。

  我微笑道:“我也没经历过,不过有样学样,看前面的人咋着咱跟着咋着了,嗯,来吊丧的八成都是死者的同窗好友,咱们跟着也行了友礼,还算合适。”

  “上车吧,下一家主到吴家去。”关雄用扯下的孝布擦着额上的汗珠,率先上了车,我和关威也随后跟上。

  我把我的孝布递给关威笑道:“二哥收起来吧,回去好好收藏。在谢家吊丧用的孝布,将来可以在人前炫耀呢。”

  两兄弟哈哈大笑,一起把孝布随手扔到车厢一角,关威道:“咱草莽中人,跟人家谢家攀什么关系?早知道人家这么大度,压根没一丝怪罪咱的意思,今天这一趟还不如不来了呢。”

  “也是,听那小姐的话,人家是根本就没将咱放在心上,早知道就不用来了。陆八,到吴家!”关雄说道。陆八是前面驾车的车夫,一个挺憨实的小伙子。

  听两兄弟这样说,我知道两已经恢复豪雄心态,笑道:“谢家怎么样是他谢家的事,咱自己得把礼数走到。”

  兄弟两个点头。

  “对了,死的这位谢公子叫什么名字?白给他吊丧一趟,连名字还不知道呢!”我问道。

  关威答道:“叫谢锦怀,三十几许的模样,原来我们也不知道,血案出了后才知道他是扬州名门望族谢家的子弟。”

  我哦了一声,突然耳根一动,忙向关雄道:“大哥,着陆八兄弟先停一下车。”

  关雄忙向前面吆喝了一声,兄弟俩不解的望着我。我凝耳听外面两个人的说话,打出手势让两人安静。

  “唉!锦怀兄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扼腕,听闻谢师遭此打击,已卧病在榻,真让人担心哪!”

  “可不是吗?锦胜兄又远在陇州,一时无法赶回,现在家中各项事务都由谢小姐一人打理,她一女流赆怀丧兄之痛,又要打理这诸项事务,真是难为她了。”

  “早听人说起这位谢师妹天性明敏,有节操,且博涉经史,通晓治方,今日看其能在谢师卧病期间将这诸项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名不虚传。”

  “是啊,我也曾听一些学兄说起、、、、、、、”

  声音渐渐远去而不可闻,我撩起车帘外望,只见远处两个长衫儒服的背景,其头上的白色孝布尚未解下,应是刚从谢家出来的士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aa.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aa.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