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她没养狗
因为在家里和颜语对质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等他们一行三人……不，是两人一蛋到达案发地的时候，其他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他们到齐了，却并没有见谁在勘察现场，反而有五六个警察大汉围着警戒线围成一圈警戒着什么，其他人七零八散的往四周跑，看起来再找什么东西。
司北庭眉头皱了一下，上前直接呵斥道：“你们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脚下的可都是线索，破坏了线索谁负责！”
刚刚还慌慌张张的人群这下都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个小年轻硬着头皮上前，说：“北哥，我们也不想破坏现场，但是……我们来的时候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背包里的颜语竖着耳朵听，听到现场被破坏了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山下村民上山来破坏了现场，或者是凶手去而复返拿走了关键证据。
很显然，司北庭也是这么想的。
“警戒线时时有人把守，怎么还会有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破坏现场？”
正和司北庭说话的人有点儿愁，因为现场还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破坏的，而且是他们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破坏的。
更糟糕的是，破坏现场的这个，它不是人。
小青年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北哥，我这么和你说吧，就在十几分钟之前，我们刚到齐，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那匹灰狼突然冲进警戒线之内，在里面乱刨一气，等我们上前赶的时候……该破坏的都破坏的差不多了。”
他们中许多人都参与过围捕灰狼的行动，所以当他说出那匹灰狼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指的是谁。
颜语的心猛地一跳，因为刚刚在背包里摇来晃去而产生的困意也消失了，她竖起耳朵，不动声色的倾听着。
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司北庭平静的声音问：“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
“……对。”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不论是司北庭还是颜语都有一种直觉，觉得灰狼就是故意赶他们来的时候破坏的现场，好在这些那天威风凛凛的追过它的警察们面前耀武扬威一把。
耀武扬威这个太过人性化的成语此刻用在了灰狼身上，居然丝毫不让人感觉违和。
司北庭走到警戒线外，探头朝里面看了看——
该破坏的都破坏的差不多了，就算从地上找大型犬的毛发都很难确定这些毛发到底是狼的还是那个咬死人的大型犬的。
司北庭揉了揉眉头，安排司南礼带着一堆人搜山，趁灰狼藏起来之前把它制住，自己带着另外一队人在这里提取还有用的信息。
他总觉得那匹狼是故意挑衅。
颜语在背包里小声对司北庭说：“他们肯定抓不住灰狼，我打赌一个包子。”
司北庭：“闭嘴！”
颜语：“我闭嘴你今天晚上能让我吃包子吗？我今天特别想吃包子，我都两天没吃饭了我对你说！”
司北庭：“我……”
“北哥？你跟谁说话呢？”刚才回答司北庭问题的那个年轻人好奇的问他。
司北庭：“……没事儿。”
背着手轻轻拍了拍背后的书包，被他这么一拍，颜语也不敢说话了。
半个小时之后，去搜山的那队人满头大汗的狼狈着回来了。没等司北庭开口问司南礼就摆了摆手：“别说狼了，狼毛都没看见！卧槽！成精了这匹狼！”
司北庭摘掉手上的手套从地上站了起来，遥遥的望着山下，说：“我和小南带着明理他们几个下山，提取村里所有大型犬的唾液样本，其他人继续在这里搜索有价值的线索。”
明理是桐县公安局的法医，听闻此话带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就走了过来。
而真的到了山下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
不知道谁在村里面传的，说是山下村里谁家的大型犬咬死了吴城敬，因为村里面几乎家家都养大型犬，而且基本上都是放养，所以现在谁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就是自己家的狗咬死的人。
这也就导致了当他们过来收集大型犬唾液的时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拦。
推三阻四的不让提取还是好的，更有甚者直接威胁他们，说家里的狗凶，咬死咬伤了他们可不负责。有的村民甚至把家里的狗藏起来，骗他们说家里没养狗。司北庭看着地上新鲜的狗粑粑，觉得心特别累。
司北庭本来还想让司南礼顺便观察观察村民们的反应，看看谁有蓄意谋杀的可能性的，但这么一圈走下来，他看谁都像是蓄意谋杀。
其实局里面大多数人都倾向于是死者上山的时候被村下的狗意外咬死，只有司北庭一直隐隐约约觉得这是蓄意谋杀，并一直在试图寻找证据。
可现在，显然连老天都不让他们寻找证据。
因为一直被村民阻止，所以在这个四百多人口的村子里，收集大型犬唾液的进程十分缓慢，刚收集到一半，天边已经落黑了。
司北庭虽然当了警察，比年轻时沉稳了一些，但脾气并不算特别好。这样的进度显然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他做不来冲老百姓发火的举动，只能沉着一张脸，憋着自己心里的怒火。
他的脸一沉倒有几分威严，那双眼睛往谁那里一看，无端的就让人就让人胆寒。
有他这个活关公震在这里，后面的情况果然快了很多。司南礼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司北庭的黑脸，觉得他们应该能在美少女变身之前赶回去。
想到颜语，他又是一阵牙疼，觉得自己好像到现在都活在虚幻里。
他背着别人，偷偷戳了戳司北庭背上的书包，问：“下家伙，你没闷死吧？”一不小心被司北庭发现了，照着他的腰不动声色的捅了一下。他不让司南礼招惹她，自己却也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听她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颜语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我没死……我饿！”
司南礼被捅了一下已经不敢说话了，司北庭沉默了一下，不自在的说：“回去给你做饭吃。”停了一下，又说：“给你做包子。”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女孩子细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点儿不好意思，好像一根细细软软的幼鸟羽毛一样一下一下划的他的心口，带来一阵无法言喻的痒。
她说：“谢谢你，叔叔。”
……等等！叔叔？
难道，他真的老到可以当一个女孩子的叔叔了吗？
好吧，叔叔就叔叔吧，现在人多，他暂时可以不和她计较。
收集到村尾最后一家的时候大家明显都精神一振，司南礼给大家打气，说：“今晚大家辛苦了都，明天让局长请咱们吃一顿！”
对于没事儿宰局长这件事，大家都有着一致的热情，司南礼此话一出顿时迎来一片欢呼声，司南礼也慷他人之慨扬了自己的威名。
敲响最后一户人家的门后，过了好久都没见人来开门，司南礼又敲了一次。
背后有一直跟着他们看热闹的闲汉起哄，说：“警察同志，里面就住了一个小姑娘。你们这么一大帮人去，人家敢开门吗？”
他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刚刚说风凉话的闲汉碰了一鼻子灰。
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看起来刚出大学的样子。她斯斯文文的，看到这么多人也不怕，细声细气的问：“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司南礼都下意识的礼貌了一点儿，温声把他们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说辞说了一遍，问：“……所以，能让我们的法医搜集一下你家家养犬的唾液吗？”
出乎意料的，女孩子摇了摇头，说：“我家里没有养狗的。”
司南礼愣了一下，反问：“没有养狗？”
她还没说话，后面的闲汉就哈哈大笑，说：“这姑娘有几年没回过家了，他们家空了几年，别说狗，狗毛都没有！”
司南礼忍无可忍，回头呵斥道：“让人家姑娘回答我的，有你什么事儿！”
司北庭则不动声色的朝院子里面扫过去。
司南礼知道自己大哥这双眼睛有多毒，借着说话的机会引着姑娘往旁边走了两步，好让他大哥仔细观察。
院子里面很干净，干净到没有生活气息，像是很久没人居住过后彻底打扫的。院子里没有鸡笼也没有狗圈，没有任何大型犬生活过的痕迹，就像她说的，这里没有养狗，甚至没有养任何的小动物。
司北庭的目光却落在的杏树下的那盆水和旁边刷干净的鞋子上面。
水里沉淀着一层厚厚的黄泥，显然是从鞋子上面刷下来的，但是这里最近一个星期，显然都没有下雨。
此时，他听见一直在他背包里的颜语说话了，“我闻见了淤泥的味道。”
司北庭抽了抽嘴角，“你属狗吗？”
虽然对颜语说的不留情，但他还是想问，她鞋子上的泥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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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齐了，却并没有见谁在勘察现场，反而有五六个警察大汉围着警戒线围成一圈警戒着什么，其他人七零八散的往四周跑，看起来再找什么东西。
司北庭眉头皱了一下，上前直接呵斥道：“你们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脚下的可都是线索，破坏了线索谁负责！”
刚刚还慌慌张张的人群这下都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个小年轻硬着头皮上前，说：“北哥，我们也不想破坏现场，但是……我们来的时候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背包里的颜语竖着耳朵听，听到现场被破坏了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山下村民上山来破坏了现场，或者是凶手去而复返拿走了关键证据。
很显然，司北庭也是这么想的。
“警戒线时时有人把守，怎么还会有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破坏现场？”
正和司北庭说话的人有点儿愁，因为现场还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破坏的，而且是他们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破坏的。
更糟糕的是，破坏现场的这个，它不是人。
小青年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北哥，我这么和你说吧，就在十几分钟之前，我们刚到齐，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那匹灰狼突然冲进警戒线之内，在里面乱刨一气，等我们上前赶的时候……该破坏的都破坏的差不多了。”
他们中许多人都参与过围捕灰狼的行动，所以当他说出那匹灰狼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指的是谁。
颜语的心猛地一跳，因为刚刚在背包里摇来晃去而产生的困意也消失了，她竖起耳朵，不动声色的倾听着。
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司北庭平静的声音问：“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
“……对。”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不论是司北庭还是颜语都有一种直觉，觉得灰狼就是故意赶他们来的时候破坏的现场，好在这些那天威风凛凛的追过它的警察们面前耀武扬威一把。
耀武扬威这个太过人性化的成语此刻用在了灰狼身上，居然丝毫不让人感觉违和。
司北庭走到警戒线外，探头朝里面看了看——
该破坏的都破坏的差不多了，就算从地上找大型犬的毛发都很难确定这些毛发到底是狼的还是那个咬死人的大型犬的。
司北庭揉了揉眉头，安排司南礼带着一堆人搜山，趁灰狼藏起来之前把它制住，自己带着另外一队人在这里提取还有用的信息。
他总觉得那匹狼是故意挑衅。
颜语在背包里小声对司北庭说：“他们肯定抓不住灰狼，我打赌一个包子。”
司北庭：“闭嘴！”
颜语：“我闭嘴你今天晚上能让我吃包子吗？我今天特别想吃包子，我都两天没吃饭了我对你说！”
司北庭：“我……”
“北哥？你跟谁说话呢？”刚才回答司北庭问题的那个年轻人好奇的问他。
司北庭：“……没事儿。”
背着手轻轻拍了拍背后的书包，被他这么一拍，颜语也不敢说话了。
半个小时之后，去搜山的那队人满头大汗的狼狈着回来了。没等司北庭开口问司南礼就摆了摆手：“别说狼了，狼毛都没看见！卧槽！成精了这匹狼！”
司北庭摘掉手上的手套从地上站了起来，遥遥的望着山下，说：“我和小南带着明理他们几个下山，提取村里所有大型犬的唾液样本，其他人继续在这里搜索有价值的线索。”
明理是桐县公安局的法医，听闻此话带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就走了过来。
而真的到了山下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
不知道谁在村里面传的，说是山下村里谁家的大型犬咬死了吴城敬，因为村里面几乎家家都养大型犬，而且基本上都是放养，所以现在谁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就是自己家的狗咬死的人。
这也就导致了当他们过来收集大型犬唾液的时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拦。
推三阻四的不让提取还是好的，更有甚者直接威胁他们，说家里的狗凶，咬死咬伤了他们可不负责。有的村民甚至把家里的狗藏起来，骗他们说家里没养狗。司北庭看着地上新鲜的狗粑粑，觉得心特别累。
司北庭本来还想让司南礼顺便观察观察村民们的反应，看看谁有蓄意谋杀的可能性的，但这么一圈走下来，他看谁都像是蓄意谋杀。
其实局里面大多数人都倾向于是死者上山的时候被村下的狗意外咬死，只有司北庭一直隐隐约约觉得这是蓄意谋杀，并一直在试图寻找证据。
可现在，显然连老天都不让他们寻找证据。
因为一直被村民阻止，所以在这个四百多人口的村子里，收集大型犬唾液的进程十分缓慢，刚收集到一半，天边已经落黑了。
司北庭虽然当了警察，比年轻时沉稳了一些，但脾气并不算特别好。这样的进度显然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他做不来冲老百姓发火的举动，只能沉着一张脸，憋着自己心里的怒火。
他的脸一沉倒有几分威严，那双眼睛往谁那里一看，无端的就让人就让人胆寒。
有他这个活关公震在这里，后面的情况果然快了很多。司南礼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司北庭的黑脸，觉得他们应该能在美少女变身之前赶回去。
想到颜语，他又是一阵牙疼，觉得自己好像到现在都活在虚幻里。
他背着别人，偷偷戳了戳司北庭背上的书包，问：“下家伙，你没闷死吧？”一不小心被司北庭发现了，照着他的腰不动声色的捅了一下。他不让司南礼招惹她，自己却也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听她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颜语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我没死……我饿！”
司南礼被捅了一下已经不敢说话了，司北庭沉默了一下，不自在的说：“回去给你做饭吃。”停了一下，又说：“给你做包子。”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女孩子细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点儿不好意思，好像一根细细软软的幼鸟羽毛一样一下一下划的他的心口，带来一阵无法言喻的痒。
她说：“谢谢你，叔叔。”
……等等！叔叔？
难道，他真的老到可以当一个女孩子的叔叔了吗？
好吧，叔叔就叔叔吧，现在人多，他暂时可以不和她计较。
收集到村尾最后一家的时候大家明显都精神一振，司南礼给大家打气，说：“今晚大家辛苦了都，明天让局长请咱们吃一顿！”
对于没事儿宰局长这件事，大家都有着一致的热情，司南礼此话一出顿时迎来一片欢呼声，司南礼也慷他人之慨扬了自己的威名。
敲响最后一户人家的门后，过了好久都没见人来开门，司南礼又敲了一次。
背后有一直跟着他们看热闹的闲汉起哄，说：“警察同志，里面就住了一个小姑娘。你们这么一大帮人去，人家敢开门吗？”
他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刚刚说风凉话的闲汉碰了一鼻子灰。
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看起来刚出大学的样子。她斯斯文文的，看到这么多人也不怕，细声细气的问：“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司南礼都下意识的礼貌了一点儿，温声把他们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说辞说了一遍，问：“……所以，能让我们的法医搜集一下你家家养犬的唾液吗？”
出乎意料的，女孩子摇了摇头，说：“我家里没有养狗的。”
司南礼愣了一下，反问：“没有养狗？”
她还没说话，后面的闲汉就哈哈大笑，说：“这姑娘有几年没回过家了，他们家空了几年，别说狗，狗毛都没有！”
司南礼忍无可忍，回头呵斥道：“让人家姑娘回答我的，有你什么事儿！”
司北庭则不动声色的朝院子里面扫过去。
司南礼知道自己大哥这双眼睛有多毒，借着说话的机会引着姑娘往旁边走了两步，好让他大哥仔细观察。
院子里面很干净，干净到没有生活气息，像是很久没人居住过后彻底打扫的。院子里没有鸡笼也没有狗圈，没有任何大型犬生活过的痕迹，就像她说的，这里没有养狗，甚至没有养任何的小动物。
司北庭的目光却落在的杏树下的那盆水和旁边刷干净的鞋子上面。
水里沉淀着一层厚厚的黄泥，显然是从鞋子上面刷下来的，但是这里最近一个星期，显然都没有下雨。
此时，他听见一直在他背包里的颜语说话了，“我闻见了淤泥的味道。”
司北庭抽了抽嘴角，“你属狗吗？”
虽然对颜语说的不留情，但他还是想问，她鞋子上的泥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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