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偷藏
“这是请你的。”温袅费劲地把小食拼盘放到陈断面前，头也不抬地说话，“谢谢你社团节的帮忙。”
这样最好了，轻轻松松把人情债还完，不需要单独见面请客。
温袅觉得她忽然想到的这个主意挺不错。
她转身就要开溜，不想陈断微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袅。”他喊她名字，带着警示的意味。温袅下意识地站住。
陈断站起身，看着小姑娘的缓缓向他转头。
她穿一身工作制服，裙摆下一双腿细细长长，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视线滑过她的一双长腿，细白的脖子，最后落在她泛白的小脸上，忍不住哼笑一声：“我长得像捕鼠器么？”
温袅匆匆看陈断一眼，又垂下眸：“不像……”
“那你怎么见我就逃？”
温袅抿唇，不说话。她才反应过来，陈断问她他长得像捕鼠器是什么意思。
她的智商，放在舞校算是优秀水平，但在一中学霸面前明显不够用。陈断还是学霸之中的学霸。
就在她以为，陈断还要说些学霸才能想到的话来嘲讽她时，陈断忽然放低了声音，开启了另外的话题。
“你在这家店打工？”他问。
“嗯。”
“什么时间段。”
“双休日白班……”
陈断微微蹙眉：“你才当社长，身体受得住？”
温袅怔了怔，然后露出浅淡的笑容，“没事的。社团活动对我来说，更像放松。”
陈断扶着桌角，看了看桌上电脑，用好似十分平常的语调道：“打工完，要不要出去玩？”
温袅想可能陈断又要去桌球吧之类的地方，习惯叫上身边的人，顺便叫上她。
“今天不行。”温袅轻轻摇头，脸上带着浅笑，“我跟沐沐约好了，工作结束后就一起去图书馆复习数学。”顺便，把文化节穿过的旗袍还给于沐沐，已经洗好了。
温袅忽然想到什么，又补上：“啊，于沐沐就是……”
“我知道，断了腿还不了手链的那个。”
温袅：“……”
陈断又继续问：“你不擅长数学么？”
“嗯……”温袅迟疑了下，还是不想在学霸面前显得太弱，于是补充，“文化课，就，就数学不是很好。”舞校文化课走的是文科路线，只有数学这一门理科。
陈断静默片刻，开口：“有不会的题目，你可以问我。”
温袅错愕抬眼，望入陈断一双不带笑的，分外认真的眼睛。她听他低沉声音继续：“我不可怕，也不会夹你。”
温袅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谓“不会夹你”，意思是他不是捕鼠器……
温袅面颊微烫，正无措之际，一声熟悉的口哨声传来。温袅转头，见到四五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进咖啡馆。
为首的是刘瑞。李莫非倒是没来。
“中午好啊，周霖小舞伴儿。”刘瑞冲温袅挥手，一脸灿烂笑容。
“人家有名字。”陈断冷冷看他。
“对不住对不住，袅儿妹妹。”刘瑞点头哈腰说话。
“不打扰你们了。”温袅仓促笑笑，见刘瑞这群人都坐到陈断边上，便转身迅速开溜。
正好有两桌客人离开，她赶忙过去清理。忙完一阵，她忍不住看了陈断那一桌一眼。
吃东西讲究气氛，陈断那一桌人，此时争先恐后吃着小食拼盘，山一样高的食物转眼间便少了不少。
温袅忍不住抿唇微笑。她侧耳倾听了一下他们的谈话内容。这些人应都是无人机社团的，都在讨论社团的事。陈断写在电脑上的方程式似乎与无人机的控制系统有关。几个人探头看着陈断电脑上的公式，时而提问，时而惊叹。其中声音最响的就是刘瑞。
温袅是听说，陈断两个最要好的哥们，一个能文一个能武。李莫非体育好，擅长篮球，刘瑞就是文化课好，在一中名列前五十，在陈断的无人机社团里担任副社长。
“断哥，你刚才跟袅儿妹妹聊什么呢？”聊过一阵正事后，刘瑞便把话题转到温袅身上。
此时咖啡馆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刘瑞的声音，清晰传入温袅耳中。
正在边上打扫桌面的温袅不由僵了僵。
“她在这里打工，就关心一下。”陈断懒懒说话。
“嗳……袅儿妹妹好辛苦啊，也不知道周霖有没有在帮她。看他天天问有没有活动，好像闲得很……”
陈断笑了声，“不知道心思放在哪里。”
温袅不由地望向陈断，一下撞进他漆黑眼眸。他弯着唇，就那么不声不响地盯着她。
温袅感到心脏猛地一跳，慌忙扭开脸。
不知是否是陈断的话起了作用，温袅回校后，越发留意起周霖。
她发现但凡陈断要来舞校打球，周霖是一定要奉陪的，直到陈断尽兴为止。她让他陪她在课余时间练舞，他倒是没有那么积极，态度有些敷衍。
“周霖家碰到困难了，我跟你说过吧？不过他父母很厉害，结识了陈断母亲。周霖和他爸妈经常出席陈断母亲组织的聚会，应该是想搞好关系，为自家公司争取生存机会。要是陈断母亲出手，周霖家的公司，肯定能顺利度过难关。”社团活动时，王嫚趁周霖不在，对温袅说话。
温袅认真听着，陷入沉默。
陈断的家世，舞校里都在传。陈断父亲生在京北望族，是家族里的小儿子。他经由父辈安排，来南城发展，和南城当地的豪门应家联姻。陈断母亲就是应家的继承人，如今手中掌管不少产业，商业手腕非常了得。
王嫚家境不差，也是那个圈子里的，知道的很多。因为社团的缘故，王嫚和温袅处得不错，有消息都愿意与她分享，当然，王嫚只敢在夏诗雅不在时这样。
“商务聚会上，陈断和周霖也时常见面。我在聚会上见到过他们。”王嫚对温袅说，“你没发觉最近周霖总围着陈断转么？无论打球还是别的什么，大概就是为了跟他家打好关系吧。”
温袅深深呼吸，闭了闭眼睛，开口问：“你家现在情况怎么样？”
“就那样呗，不至于饿死。”王嫚笑笑，“我爸现在每天借酒消愁，但是我妈还在找机会翻身。”
“但我觉得有件事更值得你担心。”王嫚一边扎头发，一边说，“周霖最近在聚会上认识了个富家千金，两人年龄相仿，总在一起聊天，看起来挺愉快的。听周霖他爸的意思，好像挺支持两人建立关系，应该是希望周霖和那个富家千金联姻，稳固家族资产。”
温袅被王嫚的话砸的一懵。她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可……周霖还小……”
“小什么小，马上就毕业了。毕业以后再谈几年，就可以结婚了。再说咱们学校的男生，从小接触女生，懂的只会比同龄人多。”王嫚说完，偏头去看温袅的神情。
温袅面色泛白，呼吸微微急促。她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周霖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温袅，你喜欢周霖吧？”王嫚扎好马尾，长久凝望温袅。
女孩子喜欢一个男孩太明显了，这么多年，温袅的眼中始终盛着周霖。
温袅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喜欢，就看好他。”王嫚说完便走了。
温袅感到一种胸闷。像是有一口气卡在胸里，不上不下。她和周霖一直处得不错。这么多年，她照顾他，体贴他。
她觉得他也是如此。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至毕业。然后顺理成章交往，结婚。这是她，想象中的爱情啊。
晚饭过后，周霖依然和陈断等人打球。
中场休息时，周霖摸出温袅这几天给他新做的一包地瓜干，向陈断递去：“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
陈断掀起眼皮，看向地瓜干，懒懒地笑着：“不是专门做给你的么。”
“没关系，反正她还会给我的。”
陈断没再客气，把地瓜干接了过去，拿了一块送到嘴里，又香又软。
“断哥，你要喜欢吃，我直接去找袅儿妹妹进货啊。”站在边上的刘瑞顺势开起玩笑，“省得总是让周霖当中间商。”
“没了周霖，但多了个你。”李莫非淡淡看刘瑞一眼，“有什么不同。”
刘瑞一时语塞。
说曹操曹操到。陈断不经意间抬头，就见温袅走过来。她怯怯地看了旁人一眼，然后径直走向周霖。
陈断把手里地瓜干往身后藏了藏。
温袅对周霖小声说话：“周霖，我有事跟你说。你能跟我到边上去吗？”
“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周霖看看还等着他打球的陈断，露出有些无奈的笑。
“是很重要的事。”温袅坚持。
周霖迟疑片刻，还是跟着温袅离开。
“周霖，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温袅领着周霖来到学校的小花园，一边走，一边说话。
“不是才去过桌球吧。”周霖望着她，露出迷惑的笑。
“可那是跟一中的人一起。”温袅抿一抿唇。
“你那么不喜欢他们吗？”周霖顿了顿，忍不住开始教育温袅，“一中的人都很厉害，他们成绩很好，未来不是就读名校就是出国深造，将来工作也会很好。提前跟他们处好关系，对你我都……”
“我只想和你。”温袅第一次，这样大着胆子对周霖说话。
周霖怔了怔，伸手摸摸温袅的脑袋，“下次有空，我就和你一起出去玩。就我们两个，好吗？”
“下次是什么时候？”温袅认真问，“这个周末？”
“你不是在做兼职？”
“我晚上有时间。”
“我不行，晚上我要随父母参加聚会。”
“聚会上，都有些什么人呢？”温袅望着周霖追问。
周霖被温袅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各种各样都有……咳，都是应酬。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袅看着周霖的反应，心微微凉了一下。她的直觉告诉她，王嫚的消息，多半是真的。
“应酬，不能拒绝吗？”她轻声问。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说拒绝就拒绝。”周霖仓促地笑笑，“袅袅，有时候我好羡慕你，你好像一直都不用长大。”
温袅没说话，一直看着角落里一棵四季常绿的松树。
她想，她哪里是不长大。只不过她把人生最纯白的角落，留给了周霖。
她轻轻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视线落在小花园边的走廊上。
陈断就站在那里，隐藏在建筑物的阴影下，看着他们，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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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最好了，轻轻松松把人情债还完，不需要单独见面请客。
温袅觉得她忽然想到的这个主意挺不错。
她转身就要开溜，不想陈断微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袅。”他喊她名字，带着警示的意味。温袅下意识地站住。
陈断站起身，看着小姑娘的缓缓向他转头。
她穿一身工作制服，裙摆下一双腿细细长长，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视线滑过她的一双长腿，细白的脖子，最后落在她泛白的小脸上，忍不住哼笑一声：“我长得像捕鼠器么？”
温袅匆匆看陈断一眼，又垂下眸：“不像……”
“那你怎么见我就逃？”
温袅抿唇，不说话。她才反应过来，陈断问她他长得像捕鼠器是什么意思。
她的智商，放在舞校算是优秀水平，但在一中学霸面前明显不够用。陈断还是学霸之中的学霸。
就在她以为，陈断还要说些学霸才能想到的话来嘲讽她时，陈断忽然放低了声音，开启了另外的话题。
“你在这家店打工？”他问。
“嗯。”
“什么时间段。”
“双休日白班……”
陈断微微蹙眉：“你才当社长，身体受得住？”
温袅怔了怔，然后露出浅淡的笑容，“没事的。社团活动对我来说，更像放松。”
陈断扶着桌角，看了看桌上电脑，用好似十分平常的语调道：“打工完，要不要出去玩？”
温袅想可能陈断又要去桌球吧之类的地方，习惯叫上身边的人，顺便叫上她。
“今天不行。”温袅轻轻摇头，脸上带着浅笑，“我跟沐沐约好了，工作结束后就一起去图书馆复习数学。”顺便，把文化节穿过的旗袍还给于沐沐，已经洗好了。
温袅忽然想到什么，又补上：“啊，于沐沐就是……”
“我知道，断了腿还不了手链的那个。”
温袅：“……”
陈断又继续问：“你不擅长数学么？”
“嗯……”温袅迟疑了下，还是不想在学霸面前显得太弱，于是补充，“文化课，就，就数学不是很好。”舞校文化课走的是文科路线，只有数学这一门理科。
陈断静默片刻，开口：“有不会的题目，你可以问我。”
温袅错愕抬眼，望入陈断一双不带笑的，分外认真的眼睛。她听他低沉声音继续：“我不可怕，也不会夹你。”
温袅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谓“不会夹你”，意思是他不是捕鼠器……
温袅面颊微烫，正无措之际，一声熟悉的口哨声传来。温袅转头，见到四五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进咖啡馆。
为首的是刘瑞。李莫非倒是没来。
“中午好啊，周霖小舞伴儿。”刘瑞冲温袅挥手，一脸灿烂笑容。
“人家有名字。”陈断冷冷看他。
“对不住对不住，袅儿妹妹。”刘瑞点头哈腰说话。
“不打扰你们了。”温袅仓促笑笑，见刘瑞这群人都坐到陈断边上，便转身迅速开溜。
正好有两桌客人离开，她赶忙过去清理。忙完一阵，她忍不住看了陈断那一桌一眼。
吃东西讲究气氛，陈断那一桌人，此时争先恐后吃着小食拼盘，山一样高的食物转眼间便少了不少。
温袅忍不住抿唇微笑。她侧耳倾听了一下他们的谈话内容。这些人应都是无人机社团的，都在讨论社团的事。陈断写在电脑上的方程式似乎与无人机的控制系统有关。几个人探头看着陈断电脑上的公式，时而提问，时而惊叹。其中声音最响的就是刘瑞。
温袅是听说，陈断两个最要好的哥们，一个能文一个能武。李莫非体育好，擅长篮球，刘瑞就是文化课好，在一中名列前五十，在陈断的无人机社团里担任副社长。
“断哥，你刚才跟袅儿妹妹聊什么呢？”聊过一阵正事后，刘瑞便把话题转到温袅身上。
此时咖啡馆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刘瑞的声音，清晰传入温袅耳中。
正在边上打扫桌面的温袅不由僵了僵。
“她在这里打工，就关心一下。”陈断懒懒说话。
“嗳……袅儿妹妹好辛苦啊，也不知道周霖有没有在帮她。看他天天问有没有活动，好像闲得很……”
陈断笑了声，“不知道心思放在哪里。”
温袅不由地望向陈断，一下撞进他漆黑眼眸。他弯着唇，就那么不声不响地盯着她。
温袅感到心脏猛地一跳，慌忙扭开脸。
不知是否是陈断的话起了作用，温袅回校后，越发留意起周霖。
她发现但凡陈断要来舞校打球，周霖是一定要奉陪的，直到陈断尽兴为止。她让他陪她在课余时间练舞，他倒是没有那么积极，态度有些敷衍。
“周霖家碰到困难了，我跟你说过吧？不过他父母很厉害，结识了陈断母亲。周霖和他爸妈经常出席陈断母亲组织的聚会，应该是想搞好关系，为自家公司争取生存机会。要是陈断母亲出手，周霖家的公司，肯定能顺利度过难关。”社团活动时，王嫚趁周霖不在，对温袅说话。
温袅认真听着，陷入沉默。
陈断的家世，舞校里都在传。陈断父亲生在京北望族，是家族里的小儿子。他经由父辈安排，来南城发展，和南城当地的豪门应家联姻。陈断母亲就是应家的继承人，如今手中掌管不少产业，商业手腕非常了得。
王嫚家境不差，也是那个圈子里的，知道的很多。因为社团的缘故，王嫚和温袅处得不错，有消息都愿意与她分享，当然，王嫚只敢在夏诗雅不在时这样。
“商务聚会上，陈断和周霖也时常见面。我在聚会上见到过他们。”王嫚对温袅说，“你没发觉最近周霖总围着陈断转么？无论打球还是别的什么，大概就是为了跟他家打好关系吧。”
温袅深深呼吸，闭了闭眼睛，开口问：“你家现在情况怎么样？”
“就那样呗，不至于饿死。”王嫚笑笑，“我爸现在每天借酒消愁，但是我妈还在找机会翻身。”
“但我觉得有件事更值得你担心。”王嫚一边扎头发，一边说，“周霖最近在聚会上认识了个富家千金，两人年龄相仿，总在一起聊天，看起来挺愉快的。听周霖他爸的意思，好像挺支持两人建立关系，应该是希望周霖和那个富家千金联姻，稳固家族资产。”
温袅被王嫚的话砸的一懵。她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可……周霖还小……”
“小什么小，马上就毕业了。毕业以后再谈几年，就可以结婚了。再说咱们学校的男生，从小接触女生，懂的只会比同龄人多。”王嫚说完，偏头去看温袅的神情。
温袅面色泛白，呼吸微微急促。她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周霖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温袅，你喜欢周霖吧？”王嫚扎好马尾，长久凝望温袅。
女孩子喜欢一个男孩太明显了，这么多年，温袅的眼中始终盛着周霖。
温袅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喜欢，就看好他。”王嫚说完便走了。
温袅感到一种胸闷。像是有一口气卡在胸里，不上不下。她和周霖一直处得不错。这么多年，她照顾他，体贴他。
她觉得他也是如此。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至毕业。然后顺理成章交往，结婚。这是她，想象中的爱情啊。
晚饭过后，周霖依然和陈断等人打球。
中场休息时，周霖摸出温袅这几天给他新做的一包地瓜干，向陈断递去：“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
陈断掀起眼皮，看向地瓜干，懒懒地笑着：“不是专门做给你的么。”
“没关系，反正她还会给我的。”
陈断没再客气，把地瓜干接了过去，拿了一块送到嘴里，又香又软。
“断哥，你要喜欢吃，我直接去找袅儿妹妹进货啊。”站在边上的刘瑞顺势开起玩笑，“省得总是让周霖当中间商。”
“没了周霖，但多了个你。”李莫非淡淡看刘瑞一眼，“有什么不同。”
刘瑞一时语塞。
说曹操曹操到。陈断不经意间抬头，就见温袅走过来。她怯怯地看了旁人一眼，然后径直走向周霖。
陈断把手里地瓜干往身后藏了藏。
温袅对周霖小声说话：“周霖，我有事跟你说。你能跟我到边上去吗？”
“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周霖看看还等着他打球的陈断，露出有些无奈的笑。
“是很重要的事。”温袅坚持。
周霖迟疑片刻，还是跟着温袅离开。
“周霖，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温袅领着周霖来到学校的小花园，一边走，一边说话。
“不是才去过桌球吧。”周霖望着她，露出迷惑的笑。
“可那是跟一中的人一起。”温袅抿一抿唇。
“你那么不喜欢他们吗？”周霖顿了顿，忍不住开始教育温袅，“一中的人都很厉害，他们成绩很好，未来不是就读名校就是出国深造，将来工作也会很好。提前跟他们处好关系，对你我都……”
“我只想和你。”温袅第一次，这样大着胆子对周霖说话。
周霖怔了怔，伸手摸摸温袅的脑袋，“下次有空，我就和你一起出去玩。就我们两个，好吗？”
“下次是什么时候？”温袅认真问，“这个周末？”
“你不是在做兼职？”
“我晚上有时间。”
“我不行，晚上我要随父母参加聚会。”
“聚会上，都有些什么人呢？”温袅望着周霖追问。
周霖被温袅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各种各样都有……咳，都是应酬。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袅看着周霖的反应，心微微凉了一下。她的直觉告诉她，王嫚的消息，多半是真的。
“应酬，不能拒绝吗？”她轻声问。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说拒绝就拒绝。”周霖仓促地笑笑，“袅袅，有时候我好羡慕你，你好像一直都不用长大。”
温袅没说话，一直看着角落里一棵四季常绿的松树。
她想，她哪里是不长大。只不过她把人生最纯白的角落，留给了周霖。
她轻轻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视线落在小花园边的走廊上。
陈断就站在那里，隐藏在建筑物的阴影下，看着他们，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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