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邀请
温袅怔了怔，不知陈断站那里多久了。
周霖顺着温袅的视线看过去，但陈断已经先一步躲了起来。
“好啦，有空就陪你玩。”周霖没有看到人，转头柔声对温袅说话，“我先回去打球啦，一中的还等着我呢。”
温袅没再说话，看着周霖快步离开，心中澎湃起一股惆怅。这一刻，她像是看着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在逐渐远离她。
等周霖走了一段时间，陈断才又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垂眸看着温袅。小姑娘面色泛白，隐没在小花园郁郁匆匆的植物间，如一只迷路的小动物。
“你很喜欢他？”陈断的声音，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小花园里，格外清晰。
“跟你没有关系。”温袅低着头，用力咬住唇。
“仓鼠妹妹，”陈断低声呼唤她，“换个人喜欢呗。”
他声音低柔，令她没来由地感到鼻尖一酸。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转头便跑了。
之后温袅也不知道周霖这一场球，打得怎么样。她在学校无人的角落里安静坐了很久，直至晚自习开始。
温袅不再求周霖带她出去玩，在他面前，依然如没事人一般露出乖巧笑容。她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像陀螺一样，好忽略心头的那根刺。
转眼间，陈断的生日就要到了。11月20日，是陈断的17岁生日。
温袅并不想关注陈断，但学校里议论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夏诗雅和她的姐妹团。
每年陈断要过生日，夏诗雅都特别兴奋，总会拉着她的姐妹团，兴致勃勃地讨论送什么礼物，当天穿什么衣服去生日派对。
当然，除了她们，还有很多人讨论。舞校不少女生想去陈断的生日派对，渴望被他看见。
陈断人帅成绩好，干什么都优秀，还有传奇一般的过往经历，盛名传到舞校来，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少人爱慕的。多亏这些气氛组，陈断每年生日，都比校庆还要热烈。
过去陈断的生日，和温袅没什么关系，但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样。周霖找到温袅，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陈断的生日派对。
“陈断会在他别墅里开生日派对，会来很多人，一起去吧，袅袅。”周霖柔声说着，眼中满是期待。
温袅果断摇头。她本能地怕陈断，也怕夏诗雅。生日派对，男女魔头齐聚一堂，她是疯了才要赶这个热闹。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温袅这样说。
“去吧，陈断说了，很希望你去。”周霖依然劝说。
“为什么？”温袅迷惑。
“唔……可能是，人多了热闹吧。”
温袅看着周霖那双期待的眼睛，还是狠不下心拒绝，抿了抿唇道：“那我想想。”
她打算先拖延着，拖到最后再拒绝。
课间，午休，晚自习……温袅时常听周围人议论陈断那个，即将到来的生日派对。
“据说只有陈断和他那群兄弟亲自邀请的人才能去，我肯定是没戏了。”
专业自习课上，与温袅同寝室的徐露和驰歌，将腰挂在把杆上，身子向下，弯成一个“0”型，两人一边练柔韧度，一边说话。
自习课上没有明确规定练习内容，大家就自己在舞蹈教室练。偶尔有老师过来检查。
“夏诗雅肯定去啊，让她带我们不行吗？”驰歌问。
“夏诗雅不好带太多人，陈断要发火。不少学长学姐要通过她认识陈断，我们没戏。”徐露轻叹。
“哎……那你认识陈断那些兄弟吗？”
“认识，但不熟，就没办法。”
“我也……”
末了，都是一声叹息。
温袅在距离她们不远地方练习横叉。专业舞蹈生的下叉需要215°。横成一条直线还不够，还要在脚腕处垫泡沫板。
“温袅，温袅。”她正在专心练习，就见徐露，驰歌停止练习，向她招了招手。
温袅用手撑着身子，维持着劈横叉的姿势，往她们那边挪了挪。
“你还真是一刻都不休息啊？”徐露看看温袅。
“休学一年，怕跟不上进度。”温袅认真回答。
徐露一时陷入沉默。徐露是班长，老师总会叮嘱她，在晚自习上多多看管班级纪律。但偷懒的人太多，徐露早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温袅，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地练，从来不偷懒。
徐露觉得对于温袅这样的人来说，休学一年压根不是事。
“周霖最近经常和陈断在一起吧？”驰歌问。
温袅轻轻点了下头。
“那周霖有没有告诉你，陈断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驰歌冲温袅挤了下眉眼，“诗雅条件这么好，也就只有在他屁股后面追着的份，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
“我不知道。”温袅小声说，“我没问周霖这个。”
“也是。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在意这个事的。”徐露看看温袅，然后转头对驰歌说话，“我听说陈断因为父母婚姻不幸福，对男女关系没兴趣。”
“追他的优秀女生那么多，可一个女朋友都没有。”驰歌无声叹息，“我看他是太心高气傲。”
“嗯，但他也有资本心高气傲。”
温袅就默默在边上练习，并不关心两位室友的谈话内容。
这天晚上，温袅和往日一样，练舞练得精疲力竭。她回寝室休息，看到于沐沐一直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
“怎么啦？”温袅靠近她，小声问。
“李莫非约我在学校墙边见面。”于沐沐一脸忧心，“他刚让一位学长转告我。”
“真的？”温袅诧异。
“嗯，他翻墙进来找我。”
温袅猛然想到周霖带她翻墙去桌球吧那次。很难说，没经验的周霖，是不是得了一中生的提醒。这回还没熄灯，就翻墙，真是胆子大。
“袅袅，怎么办啊？”于沐沐一脸苦恼地看温袅，“我怕不见他他会搞更过分的事。”
“你要是想见，我可以陪你。”温袅想了想说。
“袅袅，你真好。”
于是于沐沐拉着温袅，一溜小跑，前往不会被摄像头抓住的学校南墙角。这是李莫非约好的地方。
她们刚到，忽然就见一道矫健的黑影从墙头翻下，是李莫非。
对于某些不守规矩的一中生来说，舞校这道墙根本形同虚设。当然，他们也都把握着分寸，已经有前车之鉴，再出事肯定会闹得很大。
周围半个人都没有，于沐沐用力挽住温袅的胳膊。
“11月20日，是陈断的生日。”李莫非看着面前两个手拉手挤在一起的女生，不知道她们是冷还是紧张。
“这我们能不知道吗。”于沐沐小声嘀咕，“夏诗雅就差拿大喇叭在我们耳边喊了。”
“我和陈断，都希望你们两个能来生日派对。”李莫非说。
温袅抿住嘴唇，正在想该怎么婉拒，就听于沐沐发出一声嗤笑。
“这样有意思吗？”于沐沐大着胆子说话，“李莫非，你还记得两年前你做过什么吗？”
“记得。”李莫非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是说KTV那次吧。我在你眼前带走了温袅。”
李莫非顺畅自如地回答，反倒让于沐沐一怔。温袅也有些吃惊。她以为他们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应是不记得这件事的。
“李莫非，那时的你，真的好嚣张。”于沐沐说话，“我们不是一路人。”
“给我机会弥补。”李莫非上前一步，盯住于沐沐。
“不需要了，都过去很久了。”于沐沐害怕，拉着温袅后退一步。
“让这件事烂在记忆里，你以后回想起，只会更不爽。”李莫非目不转睛地看着于沐沐，“给我个修复它的机会。”
于沐沐一时语塞。李莫非不再多说，扔给于沐沐一样东西。
于沐沐条件反射一般接过。塑料袋里，是一双包装精美的足尖鞋。
温袅看了眼，不由睁大眼睛。这是澳洲BLOCH牌的足尖鞋，官网价七八百。平时舞蹈生练舞频繁，一周就能练废一双足尖鞋，大多数人会选择便宜的国产货，一双在100左右。BLOCH属实是足尖鞋里的奢侈品。大多数人穿不起。
于沐沐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足尖鞋，一时没了反应。她能拒绝蒂凡尼，但无法拒绝足尖鞋。
温袅看了会儿足尖鞋，又转抬头去看于沐沐。于沐沐一副魂都没了的样子。
温袅不由就想，蛇打七寸，李莫非这回抓着于沐沐的七寸了。温袅伸手用力推了推失魂落魄的于沐沐。于沐沐回神，望向她。
温袅冲于沐沐轻轻摇头，示意于沐沐不要因为一双鞋，做出有违本心的决定。
于沐沐想了想，抬着下巴对李莫非说话：“那，那你既然那么有诚意，这双鞋就先保存在我这里。”
温袅一阵沉默，看到李莫非脸上，露出罕见的淡笑。
“11月20日，期待见面。”李莫非说完，便踩着树干翻墙而出。
温袅看看高墙，又看看于沐沐，问：“这次，要我给你还回去吗？”
于沐沐没接茬。
“是我的尺码，这是怎么弄到的啊。”于沐沐看着手里的鞋子，露出苦恼的表情，“怎么办啊袅袅，我不太想把鞋子还回去。穿BLOCH在大剧院演出可是我的梦想啊，这下梦想完成一半……哎，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温袅见于沐沐心里已经做出决定，便顺着她的话安抚：“怎么会。要是我，我也想收下。”
“那我们，一起去生日派对吧？”于沐沐对温袅说，“我觉得李莫非人好像不坏……”
温袅看着她一副被鞋子收买的样子，忍不住笑。
“主，主要是派对人多，肯定不会出事的！”于沐沐心虚，不由抬高音量，然后她开始抱着温袅的胳膊撒娇，“袅袅，你陪我去嘛。”
温袅陷入沉默。去派对，就意味着要见到陈断。
记忆中陈断那双灼热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如一头蛰伏的狼，就那么盯着她。他在舞台下，看着舞台上的她。
他在餐厅里，看着忙碌的她。他在阴影里，看着小花园里的她。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但知道自己在惧怕。
但她转念一想，派对上，想见陈断的人那么多。听说陈断家挺大，只要她灵活躲闪，派对上，他们可能都碰不上面。
“好，我陪你去。”温袅捏了捏拳，这样说。
回到寝室，温袅给周霖发消息：【陈断的生日派对，我决定去了】
【太好了，记得穿漂亮些】
温袅定定地望着周霖发给她的话。
去桌球吧那天，周霖也发过类似的话。当时温袅没有多想。
但她现在忽然在想，周霖是不是在那之前，就见到王嫚口里所说的，富家千金了。
比较一番后，他便嫌她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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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霖顺着温袅的视线看过去，但陈断已经先一步躲了起来。
“好啦，有空就陪你玩。”周霖没有看到人，转头柔声对温袅说话，“我先回去打球啦，一中的还等着我呢。”
温袅没再说话，看着周霖快步离开，心中澎湃起一股惆怅。这一刻，她像是看着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在逐渐远离她。
等周霖走了一段时间，陈断才又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垂眸看着温袅。小姑娘面色泛白，隐没在小花园郁郁匆匆的植物间，如一只迷路的小动物。
“你很喜欢他？”陈断的声音，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小花园里，格外清晰。
“跟你没有关系。”温袅低着头，用力咬住唇。
“仓鼠妹妹，”陈断低声呼唤她，“换个人喜欢呗。”
他声音低柔，令她没来由地感到鼻尖一酸。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转头便跑了。
之后温袅也不知道周霖这一场球，打得怎么样。她在学校无人的角落里安静坐了很久，直至晚自习开始。
温袅不再求周霖带她出去玩，在他面前，依然如没事人一般露出乖巧笑容。她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像陀螺一样，好忽略心头的那根刺。
转眼间，陈断的生日就要到了。11月20日，是陈断的17岁生日。
温袅并不想关注陈断，但学校里议论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夏诗雅和她的姐妹团。
每年陈断要过生日，夏诗雅都特别兴奋，总会拉着她的姐妹团，兴致勃勃地讨论送什么礼物，当天穿什么衣服去生日派对。
当然，除了她们，还有很多人讨论。舞校不少女生想去陈断的生日派对，渴望被他看见。
陈断人帅成绩好，干什么都优秀，还有传奇一般的过往经历，盛名传到舞校来，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少人爱慕的。多亏这些气氛组，陈断每年生日，都比校庆还要热烈。
过去陈断的生日，和温袅没什么关系，但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样。周霖找到温袅，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陈断的生日派对。
“陈断会在他别墅里开生日派对，会来很多人，一起去吧，袅袅。”周霖柔声说着，眼中满是期待。
温袅果断摇头。她本能地怕陈断，也怕夏诗雅。生日派对，男女魔头齐聚一堂，她是疯了才要赶这个热闹。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温袅这样说。
“去吧，陈断说了，很希望你去。”周霖依然劝说。
“为什么？”温袅迷惑。
“唔……可能是，人多了热闹吧。”
温袅看着周霖那双期待的眼睛，还是狠不下心拒绝，抿了抿唇道：“那我想想。”
她打算先拖延着，拖到最后再拒绝。
课间，午休，晚自习……温袅时常听周围人议论陈断那个，即将到来的生日派对。
“据说只有陈断和他那群兄弟亲自邀请的人才能去，我肯定是没戏了。”
专业自习课上，与温袅同寝室的徐露和驰歌，将腰挂在把杆上，身子向下，弯成一个“0”型，两人一边练柔韧度，一边说话。
自习课上没有明确规定练习内容，大家就自己在舞蹈教室练。偶尔有老师过来检查。
“夏诗雅肯定去啊，让她带我们不行吗？”驰歌问。
“夏诗雅不好带太多人，陈断要发火。不少学长学姐要通过她认识陈断，我们没戏。”徐露轻叹。
“哎……那你认识陈断那些兄弟吗？”
“认识，但不熟，就没办法。”
“我也……”
末了，都是一声叹息。
温袅在距离她们不远地方练习横叉。专业舞蹈生的下叉需要215°。横成一条直线还不够，还要在脚腕处垫泡沫板。
“温袅，温袅。”她正在专心练习，就见徐露，驰歌停止练习，向她招了招手。
温袅用手撑着身子，维持着劈横叉的姿势，往她们那边挪了挪。
“你还真是一刻都不休息啊？”徐露看看温袅。
“休学一年，怕跟不上进度。”温袅认真回答。
徐露一时陷入沉默。徐露是班长，老师总会叮嘱她，在晚自习上多多看管班级纪律。但偷懒的人太多，徐露早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温袅，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地练，从来不偷懒。
徐露觉得对于温袅这样的人来说，休学一年压根不是事。
“周霖最近经常和陈断在一起吧？”驰歌问。
温袅轻轻点了下头。
“那周霖有没有告诉你，陈断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驰歌冲温袅挤了下眉眼，“诗雅条件这么好，也就只有在他屁股后面追着的份，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
“我不知道。”温袅小声说，“我没问周霖这个。”
“也是。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在意这个事的。”徐露看看温袅，然后转头对驰歌说话，“我听说陈断因为父母婚姻不幸福，对男女关系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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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他也有资本心高气傲。”
温袅就默默在边上练习，并不关心两位室友的谈话内容。
这天晚上，温袅和往日一样，练舞练得精疲力竭。她回寝室休息，看到于沐沐一直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
“怎么啦？”温袅靠近她，小声问。
“李莫非约我在学校墙边见面。”于沐沐一脸忧心，“他刚让一位学长转告我。”
“真的？”温袅诧异。
“嗯，他翻墙进来找我。”
温袅猛然想到周霖带她翻墙去桌球吧那次。很难说，没经验的周霖，是不是得了一中生的提醒。这回还没熄灯，就翻墙，真是胆子大。
“袅袅，怎么办啊？”于沐沐一脸苦恼地看温袅，“我怕不见他他会搞更过分的事。”
“你要是想见，我可以陪你。”温袅想了想说。
“袅袅，你真好。”
于是于沐沐拉着温袅，一溜小跑，前往不会被摄像头抓住的学校南墙角。这是李莫非约好的地方。
她们刚到，忽然就见一道矫健的黑影从墙头翻下，是李莫非。
对于某些不守规矩的一中生来说，舞校这道墙根本形同虚设。当然，他们也都把握着分寸，已经有前车之鉴，再出事肯定会闹得很大。
周围半个人都没有，于沐沐用力挽住温袅的胳膊。
“11月20日，是陈断的生日。”李莫非看着面前两个手拉手挤在一起的女生，不知道她们是冷还是紧张。
“这我们能不知道吗。”于沐沐小声嘀咕，“夏诗雅就差拿大喇叭在我们耳边喊了。”
“我和陈断，都希望你们两个能来生日派对。”李莫非说。
温袅抿住嘴唇，正在想该怎么婉拒，就听于沐沐发出一声嗤笑。
“这样有意思吗？”于沐沐大着胆子说话，“李莫非，你还记得两年前你做过什么吗？”
“记得。”李莫非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是说KTV那次吧。我在你眼前带走了温袅。”
李莫非顺畅自如地回答，反倒让于沐沐一怔。温袅也有些吃惊。她以为他们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应是不记得这件事的。
“李莫非，那时的你，真的好嚣张。”于沐沐说话，“我们不是一路人。”
“给我机会弥补。”李莫非上前一步，盯住于沐沐。
“不需要了，都过去很久了。”于沐沐害怕，拉着温袅后退一步。
“让这件事烂在记忆里，你以后回想起，只会更不爽。”李莫非目不转睛地看着于沐沐，“给我个修复它的机会。”
于沐沐一时语塞。李莫非不再多说，扔给于沐沐一样东西。
于沐沐条件反射一般接过。塑料袋里，是一双包装精美的足尖鞋。
温袅看了眼，不由睁大眼睛。这是澳洲BLOCH牌的足尖鞋，官网价七八百。平时舞蹈生练舞频繁，一周就能练废一双足尖鞋，大多数人会选择便宜的国产货，一双在100左右。BLOCH属实是足尖鞋里的奢侈品。大多数人穿不起。
于沐沐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足尖鞋，一时没了反应。她能拒绝蒂凡尼，但无法拒绝足尖鞋。
温袅看了会儿足尖鞋，又转抬头去看于沐沐。于沐沐一副魂都没了的样子。
温袅不由就想，蛇打七寸，李莫非这回抓着于沐沐的七寸了。温袅伸手用力推了推失魂落魄的于沐沐。于沐沐回神，望向她。
温袅冲于沐沐轻轻摇头，示意于沐沐不要因为一双鞋，做出有违本心的决定。
于沐沐想了想，抬着下巴对李莫非说话：“那，那你既然那么有诚意，这双鞋就先保存在我这里。”
温袅一阵沉默，看到李莫非脸上，露出罕见的淡笑。
“11月20日，期待见面。”李莫非说完，便踩着树干翻墙而出。
温袅看看高墙，又看看于沐沐，问：“这次，要我给你还回去吗？”
于沐沐没接茬。
“是我的尺码，这是怎么弄到的啊。”于沐沐看着手里的鞋子，露出苦恼的表情，“怎么办啊袅袅，我不太想把鞋子还回去。穿BLOCH在大剧院演出可是我的梦想啊，这下梦想完成一半……哎，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温袅见于沐沐心里已经做出决定，便顺着她的话安抚：“怎么会。要是我，我也想收下。”
“那我们，一起去生日派对吧？”于沐沐对温袅说，“我觉得李莫非人好像不坏……”
温袅看着她一副被鞋子收买的样子，忍不住笑。
“主，主要是派对人多，肯定不会出事的！”于沐沐心虚，不由抬高音量，然后她开始抱着温袅的胳膊撒娇，“袅袅，你陪我去嘛。”
温袅陷入沉默。去派对，就意味着要见到陈断。
记忆中陈断那双灼热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如一头蛰伏的狼，就那么盯着她。他在舞台下，看着舞台上的她。
他在餐厅里，看着忙碌的她。他在阴影里，看着小花园里的她。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但知道自己在惧怕。
但她转念一想，派对上，想见陈断的人那么多。听说陈断家挺大，只要她灵活躲闪，派对上，他们可能都碰不上面。
“好，我陪你去。”温袅捏了捏拳，这样说。
回到寝室，温袅给周霖发消息：【陈断的生日派对，我决定去了】
【太好了，记得穿漂亮些】
温袅定定地望着周霖发给她的话。
去桌球吧那天，周霖也发过类似的话。当时温袅没有多想。
但她现在忽然在想，周霖是不是在那之前，就见到王嫚口里所说的，富家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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