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为胆量_重活: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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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为胆量

  夜里,吃饱饭俩人坐在院儿里晒月亮。

  大夏天的,蚊子一茬跟着一茬,腿边摆着蚊香都不管用。

  就得用自家扎的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才能驱赶蚊虫。

  “起铭,你说姥那镰刀真……”

  “砍过人?”张起铭咧嘴一笑,道:“砍过,十好几个。”

  “我姥年轻的时候,那可是个烈性子,土匪到村里来抢粮,男人都让吓趴了。”

  “就我姥抄起镰刀,当头就给领头的土匪头子开了瓢。”

  “完事,一把镰刀呼呼呼……”

  张起铭抓着手里的蒲扇一通乱挥,“砍瓜切菜的就给土匪吓尿了。”

  收起蒲扇重新落座,懒洋洋的扇了几下,张起铭无趣道:“这事儿村里上年纪的谁不知道啊?”

  “咕咚~”薛刚咽了烟口水,知道归知道。

  可看见那把黝黑反光的镰刀,他心里头是真怕。

  就下午那会儿,姥把镰刀举到面前的时候,薛刚觉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就连头顶照下来的太阳,都没了温度……

  反正,他对那把镰刀是打心眼里发憷。

  张起铭若有所思,道:“老人都说,沾过血的刀剑养凶器,能镇宅驱邪,那是宝贝。”

  薛刚翻着白眼,吐槽道:“得了吧,就那还宝贝,放我看见它连觉都睡不好了。”

  “你之前韭菜的比喻,别是让姥影响的吧?”

  “那不能。”张起铭挑挑眉,玩笑道:“我可不敢旋儿人脑袋。”

  看他还说上瘾了,冷风一吹,薛刚打了个哆嗦:“咱别说这个了,瘆得慌。”

  “下午看电影的时候,你说要干啥来着?”

  “开录像厅,赚他一笔!”

  “你认真的?”

  “那我能跟你开玩笑……”张起铭说着跳了起来,直接往前冲。

  “诶,你干啥去?”

  “撒尿。”

  旱厕里张起铭低着头,狠心发誓‘妈的,必须立马赚钱,赚大钱。’

  为啥?

  不能浪费天赋啊!

  前世哥们能浪的起飞,全靠两样:胆量!

  兜里有胆,胯下有量。

  一边钱包鼓鼓,一边尺量惊人。

  还是时代宠儿IT金领男,自身硬件也是有模有样,哪儿都不差。

  往大卡里一座,那就是黑夜里的明灯。

  想不浪都难!

  重活一回,要是还没前世精彩……

  ——活个什么玩意儿?

  “起铭,你再跟我说说。”

  “说什么说,明儿就回家,跟你爷说一声,咱俩吃了早饭就走。”

  张起铭计划挺好,可惜早上还是没走成。

  要收麦了,张起铭决定忙完再走。

  上辈子年龄越大,人越迷茫。

  光顾着在自己的高光与低谷间起伏跌宕,完全忘了姥姥、姥爷。

  直到老人不在了,跪在灵堂前。

  张起铭才想起那些往昔的美好,后悔自己连时间都没多给他们一些。

  爷爷、奶奶走得早,张起铭刚出生没记事儿,俩老人就不在了。

  所以,虽然是姥姥跟姥爷,可对他来说就跟爷爷、奶奶没差。

  小时候就在身边长大,后来上学了,放假过年都在这边过。

  孩子放假了,大人们可还得朝九晚五,忙着赚钱养家糊口呢!

  跟着姥姥到地里,四亩多地被隔成大小不一的方块。

  金灿灿的小麦让风一吹,麦香四溢。

  家里不光种了麦子,还有苞谷(玉米)土豆跟红薯。

  前世张起铭没干过这些,一来那时候不懂,光顾着淘气玩儿了。

  二来老人也舍不得。

  今天要不是张起铭主动要来,拗不过他,姥姥跟姥爷也不会让他跟着下地。

  老人的心思很简单,他们这辈儿吃得苦够多的了。

  就别让孩子跟着吃苦,多享福才对。

  到地方,张起铭拿起放着镰刀的篮子就往里走。

  进了麦地,外面看着漂亮的麦芽拉在手上,一刺一刺的疼。

  “憨子,把袖扣跟裤脚扎结实了,哪有你这样儿往里走的。”

  姥姥又给他叫回去了。

  抽了四节草绳在嘴里一缕,搁在掌心一搓,给他把裤脚、袖扣都扎上。

  这麦穗要是进了衣裳,回头得刺挠好几天都不得劲儿。

  “起铭。”刚做好准备工作,打算重新下地,就听见薛刚的叫喊。

  扭头往回看,薛刚满脸无辜的跟在他爷跟他奶后头,一步一晃的往地里走。

  “高老哥,你家起铭越来越壮实了。”薛刚他爷挑着空扁担,笑的满脸褶子。

  因务农晒的黝黑的脸上,满是热诚的笑容里写满慈祥。

  “你家刚子不也长高了,就是这脸咋晒这么黑?”姥爷嫌弃的语气,让薛刚仰头望天。

  怎么扯着扯着,就又扯到我头上了。

  不是说起铭呢?

  再说,我黑这我乐意啊,不天生的嘛!

  “黑点好,黑点结实。”

  薛刚奶奶乐呵笑道:“老嫂子,家里烙了饼子,晚上回去给你拿上不用折腾了。”

  “行,我还正说晚上忙累了不想做饭。”姥姥应了句,拎起篮子往地里走。

  张起铭跟着她,一块儿进了麦地。

  脚踝跟手脖子还是刺啦的不舒服,可因为袖扣、裤脚都扎结实了。

  受到麦穗刮蹭的面积小了许多,倒还能接受。

  “镰刀得这么拿,割的时候得又快又恨,就这么一拉……”

  瞧见姥姥抓住一把麦子,镰刀一递一拉,麦子应声而道被她随手丢下再割下一茬。

  张起铭有样学样,伸手拦住一茬往前一拨,抓住,抓住,抓……住了。

  弯腰伸镰刀,一递,一拉,刺嘎

  卡到当中,张起铭用力往回拉了几下,没动。

  后退几步,右脚向前撑着,身体后倾,张起铭打算给它来个狠劲儿。

  肩膀就让人给拍了,“起开。”

  “姥,我能行。”

  姥姥笑眯眯的摇摇头,说:“不是你这么弄的,弄不好得拉着你脚,镰刀拉出口子可没轻重。”

  看了看自己脚、腿跟镰刀的角度及距离,张起铭不甘心的把割了一半的麦捆放开。

  松了镰刀让姥姥接手。

  抓住镰刀把,手腕向回勾,猛地朝外划弧那么一甩。

  卡在麦秆上的镰刀就给拔出来了。

  接着再向回一掏,麦茬应声倒地,就是这么丝滑顺畅。

  直起腰看了看张起铭用的镰刀刃,姥姥回头瞅着他说:“你去拿我那把镰刀,这个给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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