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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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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七月十三号,网络上有一段被疯狂转载的视频,视频的背景是在北京首都机场,机场上有一个女人正拿着书拍打着一个男人的头部,男人闷声不吭就任由女人打,当连好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傻眼,虽然视频只照到女人的侧面,男人低着头看不到庐山真面目,可连好当然知道视频里的女人和男人是谁。

  关于这段视频网友们秉承着万般娱乐精神,什么机场里的我的野蛮女友,什么彪悍姐,什么女豪杰,什么夜叉,等等一大堆外号套在女人的身上,更有人绘声绘色的说被打的男人长得超帅,还有曾经见过兰廷芳的空姐指出男人长得很像亚太传媒的老总,视频传出的第三天,大家都在谴责女人怎么可以在公众面前对帅哥上演全武行。

  和兰廷芳不对盘同行也在他们的报刊上登出套用某某和兰廷芳有交情的友人的话暗指兰廷芳其实有后台很硬的女友,暗讽他是靠女人才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崛起。

  于是乎,大家对视频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了。

  关于那则视频引发出来的新闻密密麻麻的看得连好头皮发麻。

  “现在怎么办?”连好不安的撞了撞坐在她身边的兰廷芳。

  兰廷芳忍俊不禁,把连好的笔记本摆在自己的腿上,指彪悍姐这三个字:“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对你的这个外号有何感想。”

  当晚,兰廷芳出现在财经频道的直播室里和主持人在电视上聊这一周亚太传媒的股市动向,由于这档节目是是属于较为轻松的节目,临近结束的时候主持人让兰廷芳看了那段最近很热的视频,还调侃说会不会他就是视频上的男人。

  兰廷芳极具认真的看了那段七十多秒的视频,然后,发笑,说,我怎么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女人。

  透过电视他的表情显得挺遗憾的模样,连好在家里的电视剧前大叹兰廷芳的演技。

  随着兰廷芳在电视上的几句轻描淡写,再也没有人去怀疑视频上的男人是兰廷芳,视频的事就像所有的网络事件一样热的快,沉得也快。

  只是,当这段视频出现在柏安妮的面前时她再也坐不住了,她当然知道视频上的男人和女人是谁,只是,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十二年都没有擦出火花的男女为什么会在离婚三年后闹出这样的一出。

  这段视频同时也在北京传媒大学引起了围观,黄茵第三次把这段视频拿到了舒小小的面前,第三次问,小小,你看看嘛?看看是不是你家的那位,人家好奇的很。

  舒小小没有去看那段视频,依然把目光放在了窗外。

  黄茵又说,不会吧,一定不是,兰廷芳是谁,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如果这个男人如大家所说的是兰廷芳的话。。。

  “不是的。”舒小小终于把目光从窗外移到了那段视频上,嘴里虽然说不是但是她知道他是他,只是她不知道她是谁

  真搞笑!舒小小心里在冷笑,现在的网络,媒体们都喜欢大题小做,那也许是误会吧

  也许他们两个人根本素不相识,只是也许因为他无意之举惹怒了视频里穿乳白色的女子导致她以为他是那种地铁里专爱占女孩子便宜的猥琐男,而那个人一向把自己的隐私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于是就吃了闷亏。

  一定是这样的。

  顾连好和兰廷芳玩假装游戏的第一个周末兰廷芳开着游艇从珠海出发来到了大澳,连好见到了那片久违了的天空和海洋,他们把游艇停在大澳的码头上,连好带着兰廷芳一点点的寻找着自己童年时代,少女时代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足迹,由于香港政府很重视环境保护和生态保护,大澳除了多出了一些度假村外其余的还是保持原貌,老街,水上人家,船旅馆,船餐厅,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者,食客背上大背包在街上悠闲的来来回回着。

  外婆从前住的老房子已经捐献给了香港政府,那些象征着四,五十年代香港老屋现在已经成为了标志性的旅游场所在,在节日里才会对游客开放,连好惆怅的站在已经有些年岁的老屋外,伸手去触碰老屋外墙上的青苔,另一双手覆盖了上来把一个锥形的小石子塞在了她的手上,握住她的手在青苔上写字,写着。

  ---顾连好和兰廷芳到此一游。

  他们刚刚写完,就有一个声音朝他们叱喝,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连好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发毛,这个声音应该是大澳的那位刀疤脸管卫,小时候因为孩子们对于那位脸上的刀疤有很玄乎的传言连好一直很害怕来着。

  拉着兰廷芳就跑,那个声音连同脚步声就在他们后面追。

  最初是连好跑在前面渐渐的变成了兰廷芳跑在前面,连好就这样让他牵着自己的手在老街上奔跑,风鼓进了她的耳朵里连好觉得快乐,快乐得她笑出声来,她的笑声咯咯的在风中抖动着,随着,兰廷芳也笑出声来,他们的笑声在老街的深巷里交缠,回响。

  一个拐角,连好把兰廷芳拉到了一处窄小的小巷里藏了起来,掩住了兰廷芳的嘴,由于小巷窄小,他们彼此的身体就只能紧紧的贴着,连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伙伴玩兵捉贼的游戏,这久违了的童趣使得连好心里欢腾的厉害。

  她的脸红扑扑的,她的眉目顾盼神飞,她的嘴唇红润,她的胸部因为剧烈的喘息起伏着,像凹凸有致的山峦。

  兰廷芳觉得口干舌燥,一把火在他的身体里乱窜,他觉得现在应该去舔顾连好的唇,他现在很想很想舔顾连好的唇。

  拿开了她捂住自己的手,像她一点点的靠近。

  “兰廷芳,你想干什么?”她冷冷的问。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热。”兰廷芳狼狈的回答。

  夜晚的时候,他们躺在游艇的甲板上,兰廷芳这次开的是来自荷兰制造的中型游艇,游艇很有荷兰特色,甲板被弄得像一个磨坊,连好和兰廷芳手拉手躺在上面只觉得头上的那方星空离他们特别近,近的仿佛可以看清楚银河的每一缕纹路。

  耳边很安静,海浪,海风,潮声,偶尔鸣叫的海鸟,还有远处传来船餐厅里有人拿着麦克风在唱歌的声音。

  她的手掌就被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如幼年是祖母口中的那抹春风,祖母常说,春风一吹,杨柳就绿了,麦田绿了,芭蕉也绿了,池塘里的水满了,青蛙开始鸣叫了,月朦胧了,心也就温暖了。

  是啊,现在因为她的手在他手掌中,一颗心开始变得很温暖很温暖。

  如果世界在这刻沉没,他会微笑的抱着她,紧紧的抱着,然后,一起变成永恒。

  连好醒来是翻遍了整个游艇都没有找到兰廷芳的踪迹,最后还是在不远处的小码头上找到他,他正在客串搬运工,和一对夫妇正在把船上的放在泡沫箱里的海鲜一箱箱的运到小面包车上。

  “兰廷芳。”连好插着腰,现在的兰廷芳让她头疼,他白色的衬衫还有灰色的休闲裤都涂满了泥浆。

  他把泡沫箱搬到了车上,兴冲冲的来到连好的面前,额头上有细小的汗珠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这样的兰廷芳是迷人的,因为太迷人的连好觉得好像思想又混沌了,混沌到只懂得呆呆的看着他。

  冷不防一个粗狂的男声响起,你这个女人再看下去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去了。

  连好笑了起来,显然,丈夫因为自己的妻子老是关注兰廷芳不爽了。

  目光重新回到了兰廷芳那惨不忍睹的衣着上,恼怒的把他的袖口卷起来:“你是不是太闲了,还是想改行当搬运工?”

  兰廷芳沾沾自喜:“我和那位大哥说好了,要是我帮忙他把船上的东西搬完,他就会把他钓到的鱼送给我们,你不是喜欢吃鱼片粥吗?我看了,那鱼还活蹦乱跳的。”

  这下,连好又好笑又好气,兰廷芳身上的这身衣服的价值足以买下这个码头上的所有海鲜了,把他的袖口挽好,连好更头疼了,为他手腕上的手表,那可是劳力士在千禧年推出的限量款。

  兰廷芳用劳动力换来的鱼还真是没的说,那个早晨连好就靠在厨房的墙上看着那个好看的男人像模像样的为她做了鱼片粥。

  第一口下嘴,那个男人就紧张兮兮的宛如在等待一场审判般可怜兮兮的愀着连好。

  “好吃!”连好开口,事实上由于鱼很新鲜鱼片粥做得口感鲜美。

  一霎那,兰廷芳眼角眼波里荡出了春风。

  下午的时候,连好和兰廷芳来到了大屿山的天坛大佛朝拜,在香港大多的人都信奉佛教,外婆也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吃素,连好虽然不是佛教信徒,可自小在外婆的熏陶下也对佛主有敬仰之心。

  他们买了香烛学着那些信徒一样朝拜了各方的大神小神,兰廷芳一时心血来潮捐了很多的香油钱。

  略微清瘦的和尚一起陪他们走了很多的景点,黄昏的时候,他们向他告别,他站在鹅蛋黄的天光下,指着连好,女施主额头明亮,眼神清澈,是个有福之人,不日便会添丁。

  添丁?生孩子?还是不日?那位高深的大师想表达的是自己会在不久以后怀孕,想清楚那层意思后连好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显然,兰廷芳也听出了和尚话里的意思,沉默了下来,在会大澳的路上就阴沉着脸,连好怎么逗他他都没用说话。

  星月浮上天空时,连好和兰廷芳离开了大澳,游艇还茫茫的海中行驶着,连好半夜醒来,披了一件衣服来到了驾驶舱,驾驶舱只亮着一盏小灯,各项行驶指标带出了蓝蓝的幽光,像夜里海水的鳞光。

  在那片幽光中兰廷芳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上的烟,半眯着眼效仿着吸烟的模样。

  那模样让连好心酸,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抽走他叼在嘴里的烟,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身体往他怀里卷缩,心里默默倒数,十,九,八,七。。。

  刚刚数到五,他的手就过来了,他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连好闭上了眼睛,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第57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七月十九号,吴院长带着学院的孩子结束了西安之行回到了北京,当晚,兰廷芳在喜乐福宴请了他们。

  连好拉着兰廷芳向吴院长介绍:“兰廷芳,我前夫。”

  立在一边的寇嘉铭见自己的老友微微的敛起了眉。

  吴院长在大为讶异后,干笑,你们还真戏剧化,不过,最近电影流行演那些离婚夫妻再度在一起的剧情,希望两位也可以赶上这股潮流。

  寇嘉铭又见兰廷芳的眉头松开了,笑得那是如沐春风。

  七月二十好,孩子们正式的结束了北京夏令营,连好到机场去送他们也像吴院长承诺等孩子们开学了就会回去。

  学院开学是在八月末。

  吴院长没有说什么,只是抱了抱连好,最后还是说出,连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目送这载着孩子的飞机从头上滑翔而过,连好有一点的茫然。

  七月二十一号,连好终于等到了吕克贝松的讲座,讲座设在电影学院,被允许进入的就只有寥寥的几十个人,一向以乖张著称的法国人只带着一名翻译没有邀请任何媒体进入,由于那名翻译表现得十分出色,导致短短的四十分钟里讲堂里妙趣横生,不时传来笑声,连好就像一个小粉丝一样躲在角落里昂望了贯穿自己花季时代那座殿堂,他笑自己也跟着他傻傻的笑。

  很快的,翻译用抱歉的语气像大家解释他们还要赶前往上海的飞机,被柯莹唤作大饼脸先生的法国人站了起来,那天,他穿了一件米色的衬衫,黑心的毛衣很自然的搭在肩上,他向大家点头致意,然后在主办方的带领下和自己的翻译从侧门离开,连好盯着那扇侧门,怅然若失。

  十几岁的时候她在心里发誓要是有一天见到了吕克贝松的话一定不管使用任何手段都要拿到他的签名。

  现在,好像自己没有了那种雄性壮志了。

  怅然若失间有人叫着连好的名字,声音充满了惊喜。

  叫她的人是出现在朝阳礼堂里的热血dj,连好想了一会才想起了他的名字,淡淡的笑了笑:“彭海越。”

  彭海越表现得十分的热情,仿佛他们是多年后重逢的老友,他邀请她到了电影学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连好和彭海越选了靠窗的座位。

  “顾连好,我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兰廷芳。”他说:“以前我停佩服他的。”

  彭海越告诉连好是兰廷芳先找上他的,想要回连好送给他的那些瓶中信,源于兰廷芳在他印象中是一个混账男人彭海越言辞犀利的拒绝了他,从那次起兰廷芳会每隔一,两个月就找他,每次他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彭海越,你有没有找到你的杨颖。”连好转开了话题,她不喜欢和那天有关的回忆。

  接着,连好知道了彭海越去年和他的搭档结婚了,现在婚姻美满。

  “那天听了你的故事后我有些感慨,会不会在我的周围也有着像你一样好的姑娘在默默的为我付出,于是,有一天我心血来潮的问了和我共同主持了六年的搭档,她对我很好很好的,我问她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她当场就哭了,后来,我们就结婚了。”

  “顾连好,我感激你,你让我没有笨到无可救药。”

  午后的阳光正好,把连好的心照得一片通透。

  车子经过了亚太传媒的楼下,连好透过车窗望了望那座巨大的建筑物,用手指数着楼层,兰廷芳的办公室就在二十八楼,连好数到了二十八层,顿了顿,让小刀把车子找个地方停下来。

  拿起了手机,连好拨通了兰廷芳的号码,很快的就被接起:“廷芳,要不要和我一起喝下午茶。”

  还没有等他回答,连好就用酷酷的口气:“我在你上班楼下的b区停车场等你,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后连好掐断了电话,偷偷的笑了起来。

  十分钟后兰廷芳满头大汗的准时出现,他的手贴在车窗的玻璃上,上气接不上下去,就差口吐白沫了,小刀正襟危坐,用余光去瞄了瞄兰先生,兰先生现在的这个模样很符合了电影里坠入情网的男主形象。

  兰先生,貌似坠得很深呐。。。十分钟,从二十八楼下来,这亚太大楼占地面积就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再加上还要绕过一大片停车场,这兰先生是怎么办到的。。。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那个下午,连好和兰廷芳去了一家港式的茶餐厅,从茶餐厅出来后连好就拉着兰廷芳去了北京很著名的老家具市场,据说在这里有缘分的人还可以买到从清朝流传下来的宝物,他们一个下午就这样一条街一条街的走下去,和店主们闲聊听听他们说一些发生在这老街的故事,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从老家具市场出来后天色已经微暗。

  “刚刚无聊了吗?”连好轻声的问,这个下午兰廷芳一直都是连好在说话他在听。

  摇了摇头,兰廷芳揽住了连好的肩,他们的影子在初上的华灯下像一株并蹄莲:“刚刚,我还真希望我们永远被困在那条老街里,一辈子都不要走出来。”

  那个晚上,连好做梦了,梦见了她和兰廷芳在那条老街上开了家具店,半夜里醒来时连好就呆呆的望着对面墙上的画。

  转眼,就过去了十天了,这十天里除了没有共同睡在一张床上他们就像尘世里所以的普通夫妻一样生活,连好梦了很多年的夫妻生活。

  这样的日子让她生出了迷恋。

  顾连好和兰廷芳完假装游戏的第二个周末,他们去登山了,他们去了离北京有一百多公里的百花山,他们没有按照地图上指定的路行走,而是选择从较为偏僻的山路开始登山,七月的百花山绿草如茵,百花齐放,万紫千红,虽然是在烈日炎炎下,可来自四面八方的山风还是让连好站在大石头上忘情的高喊,幽静的山谷一遍遍回响起了她的声音,见兰廷芳背着大包小包的瘫坐在哪里连好喊得更爽了。

  这人懒得健身,家里的健身室只是当成摆设的。

  傍晚的时分,他们在山上的小溪边支起了帐篷搭起了炉灶,好吧,连好承认她和兰廷芳都懒人,于是,两个懒人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协议,把到了半山腰当成了山顶。

  夜晚的山间尤为静寂,由于对于黑夜连好有天生的恐惧,尤其在这黑乎乎的山谷中,天一黑就拉着兰廷芳躲进了帐篷里。

  这是她和兰廷芳重逢后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同床共枕,连好头枕在他的臂弯上,帐篷的顶的中央有一个天窗,躺着的时候可以看到山谷上方的夜空。

  山谷上的夜空看着很安静,黑漆漆的山谷衬托着挂在夜空上的星星又亮又透。

  “廷芳,给我吹口哨吧。”

  兰廷芳很会吹口哨的,连好最喜欢听兰廷芳吹《红河谷》,《明月千里寄相思》,十七,八岁的年纪里总是很容易被某一些旋律所打动。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发脚,给她吹起了口哨,在静寂的山谷中美妙如斯,连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连好又是在半夜中习惯性的醒来,半夜的山风刮在帐篷上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连好更紧的卷缩在兰廷芳的怀里。

  每次连好在半夜中醒来都会要延续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无法入睡,帐篷外仿佛有什么声音在草地上爬行的。

  “廷芳,廷芳。。”一害怕,连好推了推她身边的人。

  也许是因为这一天把他累坏了,推了他几下他都是纹丝不动,皱了皱眉,连好一个翻身手支在下巴上,微弱的荧光灯下,兰廷芳的睡颜有类似于天使的纯净。

  拿着白天从小溪边摘下的大狗尾巴草在兰廷芳的脸上,脖子上上下其手,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这幽静的山谷里在小溪流水瑟瑟的声响中带着一种梦幻般的色彩。

  连好从来不知道会拥有这样的时刻,这个时候世界上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颤抖的睫毛缓缓的展开,黑白分明的眼眸愀着她,眼波里有浓的化不开的情感。

  连好拿着狗尾巴草的手一顿,表情一呆。

  下一秒,她就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小小的帐篷里空气仿佛变得稀薄了起来,连好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你。。。。你没有睡啊。。。”连好结结巴巴。

  “没有,一整晚都没有。”他的头越靠越近:“你就躺在我怀里,我怎么可能睡的着,连好,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趴在她身上的他身体很明显的在发生变化,连好推了推他,他山一样的压着她,连好觉得惶恐。

  “连好,刚刚可不可以把你的举动当成是对我的诱惑。”近在咫尺的脸目光灼灼:“从你离开或我就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不是只有女人懂得守身如玉的,男人也懂的,我总想要是我真的碰了别的女人的话,那么,我就真正的完了。”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在等着你。”

  第58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在等着你。”他说着,气息热热的喷在连好的脸上。

  连好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睫毛,他的睫毛流动着最绮丽的光彩。

  兰廷芳的手来到了连好的腰间,他的身体紧紧的挤压着她,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渴求。

  “连好,给我,好吗?现在。”他哑声说着。

  他的手颤抖的落在了连好的腰间,手指已经缠在她腰间运动裤的打着结的带子上,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挑断它。

  他最灼热的地方压着她,山风轻轻的刮过帐篷的顶端,些许渗进了帐篷里,连好打了一个冷战。

  “不,我不愿意。”连好别开脸。

  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滴落在连好的脸颊上。

  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还在颤抖着,连好推了推他,他从她身上起身,猎豹一般的窜了出去,一会,传来了又急又冲的哗哗的水声,连好坐了起来,拉开了帐篷的门。

  在漫天的星光下,兰廷芳整个身体跪在溪水里,帐篷里的光影射着他,他白色的t恤亮的扎眼。

  那晚,兰廷芳再也没有回到帐篷。

  日出来临的时候光芒把连好照得睁不开眼,她眼睁睁的看着帐篷的顶端,山谷里有不知名的鸟儿清脆的鸣叫声。

  “撕”的一声,帐篷的拉链被拉开了,兰廷芳走了进来,连好赶紧闭上了眼睛。

  耳畔传来了他的浅笑声,痒痒的如草尖的东西在她的脸上蹭着带着浓郁的花香,睁开了眼睛,各种各样的小花在他的掌中欢欣雀跃,争奇斗艳。

  连好由衷的笑了起来。

  日西沉的时候他们离开了百花山,这一天下来,连好就拿着相机拍山谷的花,拍山谷的树木,石头,兰廷芳就跟在她后面一会拿着纸巾给她擦汗,还有端茶递水什么的,俨然当起了连好的小跟班来。

  回到家里,连好累垮了,就趴在浴缸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一个熟悉的令人眷恋的气息如棉絮迎面而来,一些声音似远又近,悲伤而悠远,不知怎么的就勾起了她心里的酸楚。

  那个声音问,连好,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呆在我身边,好吗

  好,连好在梦里回答。

  梦里,他抱着她在长长的回廊中行走着,沿途有风,风里有风铃清脆的声响。

  七月二十八号,周四,顾连好在兰廷芳的怂恿下来到了北京欢乐谷,戴着情侣帽穿着同色的衬衫开着那辆很酷的复古传奇。

  周四的欢乐谷游客并不是很多,他们在导游的带领下看了看了很多趣味的表演,其中就有近阶段很风行的新西兰的毛利舞蹈,那些把油彩涂在脸上的舞者更是把孩子们逗的哇哇大哭,孩子们的哭声倒是把一些游客逗笑了。

  在导游的推荐下连好和兰廷芳玩了卡丁车,他们就在设置着障碍的赛道里你追我赶,最后组成了同盟国和来自河南的一对新婚夫妻进行了赛车比赛。

  欢乐谷,顾名思义,这里仿佛聚满了欢快,玩完了卡丁车连好意犹未尽拉着兰廷芳来到了摆着各式各样的毛绒娃娃的摊子边。

  从前,连好很羡慕那些和男朋友逛游乐园的抱着男朋友为她打下的毛绒娃娃的女孩子,十几岁的时候连好偶尔也想有一天她也交男朋友的话她也要让他为她打下她钟情的毛绒娃娃。

  一看到那个摊子兰廷芳头皮发麻,印象中这些好像都是十几岁小毛孩玩的玩意,摊子里围着几位花样男女,其中有两个少年正拿着气枪瞄准十几米开外的毛绒娃娃,少女们在一边叽叽喳喳的为少年加油。

  兰廷芳这下更不好意思了,他用眼神哀求连好:不要了,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买。

  连好忍住笑,板着脸,手一指:“廷芳,我要那个七仔。”

  兰廷芳硬着头皮像那位大叔交了钱,拿着气枪来到了警戒线上,显然,美男子的出现让那些女孩子们眼里冒着粉红泡了,她们就盯着兰廷芳窃窃私语,而显然这样的状况把两位拿着气枪瞄准的少年惹毛了。

  兰廷芳拿着气枪瞄准着七仔,十发子弹一发都没有打中七仔,两个少年乐了,其中一位漫不经心的举起气枪,一声枪响,七仔头一歪,倒了下来。

  兰廷芳傻眼,看了一眼连好,连好迅速板起了脸,这个男人除了想出各种各样变态的方法来折磨她之外好像什么都不会。

  好吧,连好也想蛮横一点,侧身上去,趴在他的耳朵边,廷芳,那个七仔我非要不可。

  于是,兰廷芳又再次硬着头皮,来到那两个少年面前,从皮夹里抓出一把钞票很没有礼貌的指着少年手中的七仔,喏,这个跟你还手中的那个。

  这下,兰廷芳在两个热血少年的心中成了不折不扣拿着钞票踩人为了讨女人欢心一掷千金万恶的资本家了,拿着七仔的少年轻蔑的看了兰廷芳一眼,把七仔交给了留着齐刘海的少女手中。

  “我们走。”少年拉着他的伙伴们离开了摊子。

  兰廷芳无可奈何的对着连好耸肩,连好这时也来了兴致了,笑嘻嘻的来到他面前,站住,在太阳底下,兰廷芳看着是肌肤胜雪,水嫩嫩的,看得连好心底了一阵嫉妒,鬼使神差的手往他脸颊上一掐:“谁让你这么没礼貌的,刚刚,你应该这样说着的,同学,我亲爱的十分喜欢你手中的七仔,请问,你能不能把它让给我。”

  连好边说心里边嘀咕,兰廷芳的的皮肤果然触感一流啊!好像稍微用力就可以拧出水来。

  好吧,连好承认她老早就想模仿那些滑稽喜剧的麻辣女人一样拎着自己男人的耳朵或者脸颊这个动作了,以前在看家庭剧的时候连好老是在幻想要是有一天对兰廷芳做那样的动作一定有趣极了,呃。。。现在正好借题发挥。

  凑近他的耳朵:“廷芳,你要是不给我拿到那个七仔,那么一个月就变成了二十九天。”

  这下,兰廷芳急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兰廷芳荡出了迷人的微笑。

  欠腰,挡在拿着七仔的齐刘海少女面前,兰廷芳温柔礼貌:“同学,能不能把你手中的七仔送给我。”

  齐刘海的女孩脸马上就红了。

  这一幕一分未差的落在了不远处的舒小小眼中,舒小小没有想到今天在欢乐谷会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那两个人同款的帽子,同款的衣服颜色,乍一看还像来公园游玩的普通情侣,男人对女人很殷勤,就像学校想追她的男孩子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似的,男人表现得像初坠爱河的小毛头,可笑的紧。

  真是太可笑了,难不成真的像媒体传的那样兰廷芳的事业遇到危机了,现在他急需要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来帮助他,就像很多肥皂剧中所演的桥段那样。

  黄茵拿着冰淇淋过来就见到了舒小小呆呆的站在那里,瞳孔涣散,眼珠子只聚焦在某个地方,顺着她的目光黄茵看到一个疑似兰廷芳的男人正被几位少女摆弄成了怪模怪样和她们合照。

  黄茵觉得用疑似来形容比较贴切,她真的不敢肯定那个男人是不是兰廷芳,她和兰廷芳就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在晚上见到的,初次见面时兰廷芳还真的和他出现在杂志上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冷冽,高贵,神秘。

  还记得有一位曾经为兰廷芳拍摄过封面的摄影师曾经说过这世上有极少数的人不管是微笑或者平静他的表情都会戴着类似于属于蒙娜丽莎脸上的那层薄纱,让人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了遐想,而兰廷芳就是那极少数的人之一。

  可现在被形容戴着蒙娜丽莎的面纱的疑似兰廷芳的男人的形象真是令人不敢恭维,他的头上戴着红色牛角的发箍,那红色的牛角里面还装了会一闪一闪的荧光,在几位学生模样的少女的要求下对着摄像头摆出了胜利的手势,还跟着节奏说出茄子。

  最后,一位齐刘海的女孩一脸兴奋的把一个毛绒娃娃交给了疑似兰廷芳的男人手中,那男人重新把帽子戴上把毛绒娃娃交到了那个负责为他们拍照和男人戴着同款帽子的女人手中,还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脸颊,女人抬脚就往男人的小腿上踢,男人像是不爽的样子,直接把女人一甩,甩上了他的背。

  女人这下安静了,她乖乖的把手圈上了他的脖子,脸贴上了他的背,他再也没有让她从他的背上下来,他们的身影一点点的远去。

  黄茵觉得那男人和女人的画面看着挺温馨的,男人修长挺拔,女人窈窕纤细,混杂在人群显得温情脉脉。

  手中的冰淇淋融化了,腻腻的滑到黄茵的手掌中,黄茵这才如梦方醒,侧过头去看了看舒小小,舒小小的脸色有些白。

  黄茵小声的问:“小小,我怎么觉得刚刚那个男人有点像。。像兰廷芳,可是,又好像不是,小小,你觉得呢?”

  舒小小没有回答她,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她越走越快,黄茵把冰淇淋丢到了垃圾桶里追上了她,拉住了她:“小小,你是不是和兰廷芳出了问题了。”

  舒小小停住,回过头,对黄茵微笑:“不是的,我们没有出任何问题,刚刚那个男人不是他,他现在在国外,昨晚我们通过电话了,过几天他就回来。”

  事实上,舒小小一次也没有打通他的电话,从最初的一天一次到最近的一天十几次,想必,她已经成了他手机里的黑名单对象了,她去风林园找他可是她连风林园的门就进不去,她去公司找他被保安人员拦在门外,只有一次那个叫小刀的男人告诉她这样做只会惹怒兰先生,只会引火烧身。

  可是,那双水晶鞋,舒小小舍不得脱下来了。

  第59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顾连好和兰廷芳玩假装游戏的第三个周末,他们在家里请客了,请来了房祖望夫妻还有寇嘉铭,寇嘉铭没有可以带的女友就带来了他一只长得像狼叫阿冬的大家伙,连好没有想到的是阿冬就是大名鼎鼎的松狮犬,据说松狮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犬种之一。

  咔咔显然是被这个大家伙给唬住了,不一会就成了阿冬的小跟班,连好蹲在地上看着这一大一小的家伙的互动觉得有趣。

  今天说是请客,其实连好就也只有看的份,兰廷芳叫来了喜乐福的厨师还有服务生,他们把一切整理的妥妥当当的,她这个名义上的女主人倒是一片悠闲,悠闲得可以空出时间来观察动物们的奇妙互动。

  “顾连好,我羡慕你。”一个略微低沉的女声在连好的身边很突兀的响起。

  连好抬头向站在面前的人笑了笑,那是朱萌,房祖望的妻子,京城的名媛,某名牌大学的名义教授,反家庭暴力协会的挂名主席,目前的工作是一名主持人,在政府举办的大型外交晚会中总能见到她的身影。

  “半年前我还和廷芳问起你了,他说你去了国外进修了。”朱萌的口气带着羡慕:“有时候我累了真想像你那样,把高跟鞋换成了帆布鞋,擦掉脸上的妆容背着大背包去我想去的地方。”

  连好一呆,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听到妈妈说过这样的话,把高跟鞋换成了帆布鞋。

  垂下头来,连好继续玩着咔咔的卷毛。

  喜乐福的师傅手艺十分的了得,连好这晚吃了很多东西,吃完晚餐后在朱萌的建议下他们到了楼上去,楼上有足以聘美星级酒店的娱乐区,有斯诺克室,有小型的保龄球室,还有音响设备一流的小型酒吧,这酒吧可以容得下二十对男女在这里翩翩起舞,朱萌拉着房祖望跳舞,连好和寇嘉铭在一边喝酒,兰廷芳在外面接电话。

  啜了一口酒,连好眯起眼瞧着正在跳舞的房祖望和朱萌,他们现在的表现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不由得连好想起了那个叫绣锦的女人,连好不知道朱萌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丈夫身边还有一个叫绣锦的女人,还是她也在玩着假装的游戏,假装她不知道有一个叫绣锦的女人,他们都说朱萌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的。

  是因为聪明才玩那个假装的游戏吗还是根本她就不在乎

  连好想到这里心里有漫上了灰色的情绪。

  “好了,顾连好。”寇嘉铭生出手掌在连好的脸上晃了晃:“你面前可是坐着一颗玉树。”

  连好又啜了一口就,眯起眼,打量着自称为玉树的男人。

  “连好,谢谢你回到兰廷芳身边,我向你保证,以后,他会给你很多很多幸福的。”

  很多很多的幸福?不久前,连好也听到过柯莹讲过类似的话,连好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光,刚想再往杯子里倒酒一双手挡住杯子里,兰廷芳皱着眉头。

  “廷芳,酒很好喝。”连好柔柔的愀着兰廷芳,软软的说。

  寇嘉铭饶有兴趣的抱着胳膊,顾连好对兰廷芳撒娇了。

  显然,这样的顾连好让兰廷芳毫无招架之力,他在她的酒杯里注入了小半杯酒,想起什么似的他从吧台里拿来了一些小点心,把那些小点心用刀叉处理好再放到碟子了再把碟子推到了她面前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光喝酒会伤胃还用叉着方块的小点心的刀叉交到她的手里。

  说实在的,和兰廷芳相处这么就寇嘉铭还没用看到过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就是当时兰廷芳和柏安妮热恋期兰廷芳做的最贴心的事也就是等柏安妮下课然后用机车送她回家,还有在柏安妮生病的时候倒水给她喝什么的,其余都是一副酷酷的模样。

  这晚的酒好像特别的香醇,连好陆陆续续的喝了好几杯,这晚,除了兰廷芳小酌之外,寇嘉铭,房祖望夫妇也喝了不少。

  连好出来阳台透气的时候在阳台上见到了朱萌,她斜靠在阳台上抽烟,连好总能在朱萌的身上轻易的看到妈妈年轻时候的影子,倔强,寂寞,强悍。

  从她手中拿走了烟,连好低低的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她抬起妆容精致的脸,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对连好笑,又寂寞又美丽,连好的眼泪就这样掉落了下来。

  “为什么哭呢?”她用手指轻轻的挑走连好的眼泪。

  连好吸了吸鼻子,面对着清源整片住宅区辉煌的灯火:“我只是想妈妈了,我在想是不是有很多的时刻我的妈妈也曾经像你这样在某场宴会上独自躲在空无一人的阳台上抽烟。”

  “我的妈妈很爱她的丈夫的,虽然她很少表达她的爱但我知道我妈妈很爱很爱他的,可是,他的丈夫却在他内心深处藏着他的初恋情人,因为藏得太深太深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他的初恋情人出事了,那位初恋情人是一名医生因为疏忽导致出了医疗事故,他竟然为她伪造了一份假的精神鉴定,例证出她长期处于精神衰弱状态。”

  “我妈妈的丈夫是一名政府的高级翻译官,是熟知一切法律条约的公务员可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期间我妈妈该有多么的痛苦,可我不在她身边,我总不在她身边。”

  连好捂着嘴。

  “所以的人都以为妈妈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包挂她的丈夫也包挂我,后来,我知道妈妈不是的,我见过她躲起来偷偷的哭,还有。。。”

  说到这里连好再也压抑不住了,泣不成声:“还有,我妈妈不在的后我在整理她的遗物,你猜她最宝贝的是什么?不是那些她得到象征着各种各样表彰的证书而是我小时候每年都会寄给她的卡片,她还藏着我一岁生日穿的衣服,鞋子。”

  朱萌和连好肩并肩,默然。

  一会,连好擦去眼泪,不好意思的朝朱萌挤出了笑容,呐呐的说:“今天是她生日,往年的时候我都会去看她的。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和说一说我妈妈的事,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谈起她了。”

  是啊,她已经有很久很久都不敢和别人谈起妈妈了。

  房祖望他们回去后,连好窝在沙发上,酒精开始发挥它们的威力,连好喝醉有一个坏毛病,会笑得像一个傻子似的,她觉得自己的嘴角在不受自己脑子控制上扬着,在仅有的一点意识里连好打开了电视,她好像记得这个时间段有英雄主持的节目的重播,果然,电视一开元英雄那张漂亮脸蛋就冒出来。

  连好对着那张脸傻傻的笑了起来,元英雄刚刚说到他的丛林之旅电视就被关掉了,面前变成了兰廷芳的脸。

  连好迟钝的眨了眨眼,听他说,顾连好,我只允许你看我。

  然后他摆正了她的脸,和他面对面。

  缓缓的,连好手指轻轻碰上了兰廷芳的鼻尖,鱼缸里的热带鱼在水中冒着泡泡,咔咔在毛毯上沉睡,酒精在脑海中发着酵,眼前的男人眉目英俊,气息迷人,那长长的睫毛宛如黑色的充满诱惑的森林。

  “兰廷芳,我好像又被你诱惑了。”嘴里不受控制的说出。

  嘴被他堵住的时候,连好觉得应该推开他的,可是好像没有什么力气,可奇怪的是却有力气去勾住他的脖子。

  当她的手勾住他脖子的那刻,她的身体被他压倒了沙发上了,她的手从他的脖子上移到他的头发上,插进了他浓密的发脚,她弓着身体,她的唇贴着他的唇,他的舌如漫天的火焰和她的舌死死的纠缠在一起,他的手卷起了她的衣服伸进她的内衣里,他的喘息如惊涛骇浪,他很轻易的抽走她的内衣。

  那紫色的胸衣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巧的是落到了咔咔的身上,那小家伙抖了一下继续呼呼大睡,连好又控制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

  他重新摆在她的脸,像万分恼怒的孩子,连好,看我。

  连好的意识继续涣散,注意力开始不集中,兰廷芳的脸就像倒影在水中,闭上了眼睛,连好喃喃的念叨着,不许我看英雄,不许我看咔咔,只许我看你啊。。。

  “嗯!”他哑着声音:“只许你看着我。”

  仿佛,他吻着她,他的手在她的身体流动着,仿佛,他想把她揉成水,仿佛她想把她磨成粉末,仿佛,他在她耳畔说着。

  “连好,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眼皮变得沉重了起来,兰廷芳的倒影就像在逐渐扩张的涟漪,一圈圈的荡开,荡开在连好的梦里头。

  连好是被饿醒的,她听见自己肚子发出的抗议身,头一动,酒精的余威导致连好的头脑一片空白,最后,脑子里记住的是自己那落在咔咔身上的胸衣以及兰廷芳的手落在自己的胸部上的画面。

  现在,她是在卧室的床上,连好一慌,坐了起来,还好,还好,没有衣不遮体,还好,除了头疼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酸痛,在连好纠结中门被推开了,兰廷芳捧着托盘进来了。

  “呃。。。。你怎么在家?”连好不自然的问。

  分明,昨晚自己表现得是欲拒还迎,她想起了自己躬着的身体,想起了自己手插在他头发上的暧昧举动。

  “我怕饿到你了,提早下班买了你爱吃的糕点,现在你该饿了吧,还有,顾连好,你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放下了托盘,兰廷芳站到了落地窗前,拿起了窗帘遥控,好几层的拉帘就这样一层一层的分开。

  金色的夕阳宛如最耀眼的帷幕款款拉开,他站在那片金色的光芒下,柔和着眉目,调出了连好心里头最为眷恋的温暖色调。

  站在那片金色的光芒下,他说,带着无奈带着调侃带着醉死人的语调:顾连好,昨晚我冲了三次的冷水浴,从沙发离开洗一次,在帮你洗完澡后洗一次,帮你换完睡衣后洗一次,顾连好,昨晚,你的艳丽无双可是把我累坏了。

  连好眯起了眼,依稀,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迷恋镜头的年代,在某个静寂的午后邂逅了独自荡秋千有着美丽侧脸的男孩。

  第60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八月四号,离顾连好和兰廷芳玩假装游戏还有六天的时间,连好在衣帽间给兰廷芳的衣服重新归类,最近,她好像特别喜欢做这些琐碎的事情,喜欢在他下班回来之前为他准备好饭,他进门的时候为他摆好拖鞋,他洗头发的时候为他把头发吹干,细心的在他上班前为他整理衣领,他下班的时候为他挑她喜欢的家居服。

  这些做着做着好像就上瘾了,就像早上他上班的时候她在给他整理衣服,他很轻很轻的告诉她下月的月初,游艇俱乐部的一个朋友过生日他们这些会员打算开着游艇到加勒比海去,还会上加勒比海地区的土族人的部落去体验没有电源,没有讯息的生活。

  “连好,一起去吧,我想带你让他们认识,还有,你以前不是说要是有机会一定会去体验那种原生态的生活状态吗?”最后,他小心翼翼的,低声下气的说着。

  连好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拒绝他。

  下个月?连好没有告诉他他们已经没有下个月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原因,连好就是不愿意告诉他。

  然后,她看到他用一个极炫目的笑容面对着她,然后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喜滋滋的上班去了。

  然后,连好就抚摸着那个吻印发起了呆来,感觉他烙下吻的所在灼灼的。

  十点多的时间里,兰廷芳往她的手机来了信息了,无非是告诉她他已经到公司了,这人,从前他最讨厌的是发信息,用他的话那手机要传声筒来干什么,发信息是他觉得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可现在他每次到公司都会发出类似的信息,而且,本来是早上八点上班的人总是磨磨蹭蹭的到了九点才上班。

  兰廷芳放在家里的衣服并不是很多的他的衣服大多是放在公司里,他的衣服都是公司的公关部给他选的,公关部的主管每隔一阶段都会为他添置一些象征着成功人士的流行指标,什么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从前,连好总想公关部主管好像比自己更像兰廷芳的妻子。

  连好正在归类兰廷芳的领带时保安室处来了电话,他们告诉连好楼下保安处有一位叫柏安妮的小姐想见她,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

  有一种缘分有一句话是这样形容的,有生之年狭路相逢,顾连好和柏安妮就是这样的关系。

  她站在琉璃色的墙角下,鹅黄色的小洋装,淡淡的妆容,褪去了明星的光环像苏杭的刺绣,精致典雅。

  “顾连好,没有想到最终你还是住到他家来了。”柏安妮还是喜欢开门见山。

  “要不要上去坐坐。”连好回应:“上去喝杯咖啡顺便把你的来意告诉我,我相信你不会喜欢和我浪费时间就如我也不愿意和你浪费时间的。”

  要不要上去坐坐?柏安妮听着心里一痛,这叫做清源的住宅区她来过几次,每次最多就只能在外头徘徊,这里据说安全戒备连一只飞鸟也无法进去,周围还设置了反窃听电子干扰磁,为了防止偷拍这里还有360度的旋转摄像头。

  第一次来到这里她信心满满,以为不出一个钟头兰廷芳就会下来带自己上去,可是第一次来这里站了三个钟头他都没用带自己上去,次数来多了这里的保全人员有时候会用怜悯的口气劝说她回去,有时候则是不耐烦,有时候则是言语犀利,每一次来到这里柏安妮都感到难堪,难堪过后又忍不住的会来这里,以为,有一天会兰廷芳会心软。

  毕竟,他们,曾经很相爱。

  当顾连好轻描淡写的说出要不要上去坐坐时,柏安妮觉得人生来到这里仿佛成了一出讽刺剧,明明,廷芳曾经因为自己的一句不喜欢对尾巴姑娘顾连好不加辞色的。

  现在,应该站在门里的人站在门外,应该站在门外的人站在门里。

  柏安妮浅浅的笑了起来,如果轻易气妥就不是柏安妮了。

  “不了,顾连好,你说得对,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浪费时间的,我来这里是让你认清一个事实的,等你认清了那个事实后如果你还想邀请我到上去坐坐的话那么我自当奉陪。”

  连好很好奇柏安妮到底要她认清什么样的事实,她是表现的如此的自信满满。

  连好任由着柏安妮开着车带着她在北京路穿行着,差不多快要到十二点的时候,兰廷芳来电话了。

  “你在那里?”他语气着急,想必他回家找不到她了。

  “哦。。。”连好拉长着声音:“我中午要和朋友叙旧去了。”

  那边唉声叹气,连好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柏安妮,心里起了恶趣味:“廷芳,我晚上要吃凤梨酥,要台湾街的那一家,顺便,也给我买老婆饼,老婆饼得要老港记元朗那家的。”

  从清源到台湾街要开两个钟头,再从台湾街开到老港记要差不多一个钟头,这样一来一回就需要一个下午的时间。

  “廷芳,如果你觉得耽误时间还有嫌麻烦的话可以让小刀去买。”连好一边漫不经心的打电话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连好稍稍移开手机话筒,她那部老诺基亚漏音漏得厉害,陆陆续续的传出兰廷芳的声音,不用,不用,我当然要自己买,连好,你回来时会让你吃到香喷喷热乎乎的凤梨酥和老婆饼的。

  “这些又不是包子,那会热乎乎的。”连好娇嗔。

  “我用我的一颗心给它们捂热呗。”他说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最后他的甜言蜜语简直是信口拈来。

  “好了,现在不要嘴皮子马上给我去买。”连好瞄了瞄柏安妮,她还是刚刚一脸平静的模样,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在说明她是生气的。

  遵命,尊贵的女王陛下,电话那头兰廷芳的声音又脆又响。

  连好挂断了电话,听柏安妮嗤笑:“顾连好,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幼稚了,刚刚想和我说明一下什么?说明廷芳对你言听计从,可是有些人的言听计从是建筑在感激,愧疚之上,就像那天晚上他在台上所说的他谢谢你,感激你。”

  “随你怎么说。”连好耸了耸肩:“我只是知道奇怪当初你在我面前那么高调,可是在我离开他这么久的时间里即使是你的工作室离他们的公司就只有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为什么你们还是没有在一起,既然没有在一起了你就没有权利在我面前说出可笑的话,更没有必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应该知道的我并不喜欢见到你。”

  柏安妮点了点头:“问的好,顾连好,待会我就会让你知道我和廷芳为什么没能在一起了。”

  柏安妮把连好带到了一处风景优美有苏州园林别致秀美的别墅群,她泊好了车,站在那块雕刻着湘园的浮雕前,指着那些米白色的建筑群。

  “这里就是湘园,是富豪们最佳的藏娇之所,是上流社会男人们的金屋,不巧的是兰廷芳也是那些男人中的一位。”

  连好只是安静的看着柏安妮,感觉有些悲凉,觉得仿佛年少时的爱恋到了此时此刻成了顺流直下,变成了最俗套的肥皂剧。

  如柏安妮和兰廷芳,那曾是顾连好眼中的一部很美好的爱情励志电影。

  连好也根本没有办法把兰廷芳和金屋藏娇这样的典故联系在一起。

  “不信?”柏安妮没有讶异于连好的平静:“待会,你要是看了舒小小那个女孩你就会信了。”

  她带着他到了保安室,保安室拨打了电话,一会,紧闭的电子门打开了。

  柏安妮站在靠西南的那栋别墅门前,按下了门铃,一会,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来给她们开门。

  韵味十足的房子里又轻灵秀美的妙龄女子站在精致的家具前,略带拘谨的看着两位突如其来的访客。

  连好眼前一片眩晕,依稀透过妙龄女子她仿佛看到了昔日的柏安妮,清风朗月般的柏安妮。

  “柏小姐,你找我有事吗?”她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连好问的是柏安妮。

  “没事。”柏安妮笑着望向了连好:“我只是带一位朋友过来看看你,她和廷芳也认识。”

  “这样啊。。”女孩轻轻的说:“只是最近兰先生很少到这里来,他让我这一阵子不要找他,他有些事情需要忙,对了,昨晚我们还刚刚通过电话说他这一阶段会留在国外。”

  她声音柔软,发黑如墨,纯净的脸上写满着不谙世事,这样的女孩确实会有很多男人想把她藏起来,也许,那些男人不包挂兰廷芳,可是,当那张脸染上了从前柏安妮的影子后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就像她的爸爸,何美音的丈夫,很完美的男人,可就是永远无法走出初恋的劫。

  这也许这就是男人,连好心里一点的发冷。

  来给她们开门的妇人给她们端来了茶,那红红的体液使得连好一阵恶心,勉强的把那阵恶心感压下去,连好站了起来:“柏安妮,我们回去吧!”

  这一刻,连好真的无法再呆下去了。

  舒小小独自站在客厅中,看着两扇白色雕花的的门板缓缓合上,扯掉了头上的发带,头发纷纷的散落了下来,听到柏安妮带着一个女人来找她,隐隐的她就知道会发生了些什么,于是,梳了马尾辫,用柏安妮的状态招待了来访的客人。

  在欢乐谷看到和兰廷芳一起出游的女子果然被柏安妮带到了她面前,于是,她就顺理成章了。

  看到当天在欢乐谷被兰廷芳背在肩上笑得一脸满足的女人脸部表情逐渐变得僵硬时舒小小心里觉得痛快,就像小时候像公主一般生活的同学有一天摔伤了在脸上落下了疤所有的人都在为她惋惜而她觉得心里快活,而且她比谁都清楚那些为她惋惜的人之中一定也有不少的人和她一样藏着幸灾乐祸的心情。

  连好走出了那片住宅区,走回了柏安妮的车里,虽然现在她很想表现出自己的不齿,可她没有办法,甚至于她还不相信兰廷芳在他的金屋里藏在一个酷像柏安妮的女孩,现在,连好觉得她的人生拼盘就像毕加索的画。

  开了车窗,连好把头靠在了车窗上,一半伸向窗外,来自四面八方的光和沥青上的柏油散发出来的热量把她灼得头晕脑胀。

  柏安妮并没有直接开车,而是把车子倒到了有绿荫的所在,她撤下了车子的顶棚,点了一根烟。

  “顾连好,你不是好奇我和廷芳为什么不可能在一起吗?那么,我来告诉你,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两个月零十七天。”在烟雾缭绕中她说。

  她知道这句话一定手格斗术里连环击打的最后最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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