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好戏_沉醉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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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好戏

  (056)好戏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泾渭分明,倒真是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夜。

  美人在怀,晋王殿下硬生生做了他柳下惠。他还真是佩服自己的定力。

  叶世歆有些认床,那一晚都睡得不安稳。

  天蒙蒙亮之时她便醒了。

  她醒来后林木森依旧在睡。

  他就躺在自己身边,眉眼平静,睡得十分安稳。

  他睡相很乖,像个小孩子。上一次见他熟睡的样子还是在北境军营。那时他身中剧毒,昏迷不醒,她就坐在他床榻旁眼睁睁看着。

  那时她心急如焚,苦于研制不出解药。

  毒发前一夜他还拖着病弱的身躯带她去看了若虚湖的萤火虫。他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想留有遗憾,想给她一个美好又难忘的夜晚。

  她始终记得若虚湖的萤火虫。满湖的芦苇荡,满湖的萤火虫,像是一整片星空都置于眼前,触手可及。

  他拿皇权逼迫她嫁给他,当时她确实怨恨过他。后悔自己不该救他。

  可今时今刻,她又庆幸她当时救了他。

  这样优秀的男人不应该英年早逝。

  “你若再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本王,本王可不敢保证自己能管的住自己。”

  寂静的屋里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男声,叶世歆倏然一怔。

  抬头却见他早已睁开了双眼,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叶世歆:“……”

  “你装睡!”叶世歆脸一红,有些生气。

  “我本来是睡着的,可见你如此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就不好意思醒了。”

  叶世歆:“……”

  “谁含.情.脉脉了,你胡说!”她矢口否认。

  “正该拿面镜子给你照照。”林木森翻身而起,坐直身体,静看她,“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

  “有风流倜傥的晋王殿下替你保驾护航,你竟还睡不着?”他满面笑容,精神奕奕,没脸没皮地说。

  叶世歆:“……”

  她噗呲一声笑了,“我过去还不知道晋王殿下的脸皮这么厚的。”

  “我说的可是实话,放眼京城有哪个男子有我帅?”晋王殿下的口气中颇有一些得意。

  “那你是没见过柳传言,见了他你就甘拜下风了。”她脱口而出,竟将柳传言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柳传言?”晋王殿下听到了也只装糊涂,“这是何人?”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忙敛起神色,“一个认识的人。”

  “只怕不止认识这么简单吧?”晋王殿下紧紧盯着她,似笑非笑。

  她岔开话题,“天亮了,兰桂姑姑肯定要派人过来了,殿下还是赶紧回去吧。”

  晋王殿下丝毫不为所动,“我才不要回去,我与你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什么好避讳的?”

  叶世歆:“……”

  叶世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殿下想让太后知道您昨夜夜闯慈宁宫?眼下慈宁宫宫门紧闭,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难不成殿下会那遁地术?”

  晋王殿下:“被皇祖母知道了又有何妨,我才不怕呢!”

  叶世歆:“……”

  她见劝不动索性也就不劝了。反正他这人一向随性,做事全凭喜好,她才懒得去管他。

  不过晋王殿下在也有一个好处,省得待会太后盘问,她不小心露了马脚。有晋王殿下在能替她打马虎眼。

  ——

  没过多久兰桂姑姑便来敲门了。

  见开门的是林木森,兰桂姑姑顿时吓了一大跳,“晋王殿下?!”

  林木森挑了挑眉,略带不满,“姑姑也真是的,让王妃住这么僻静的屋子,也不派个丫鬟伺候。王妃自小体弱,她一个人住这样的屋子不害怕才怪。本王不陪着,她都该哭出来了。”

  兰桂姑姑当然不能说这是太后的安排,只恭顺地说:“是奴婢考虑不周,委屈王妃了。”

  “让人进来伺候洗漱吧,王妃起了。”

  兰桂姑姑福了福身,“喏。”

  几个宫女进屋伺候叶世歆洗漱。

  洗漱完去偏殿用早膳。

  不等太后开口,晋王殿下倒是先发制人了,“皇祖母您也真够糊涂的,慈宁宫那么多的屋子不给歆儿住,偏偏让她住一间那么偏僻的屋子,她胆子小,都快被吓哭了。要是我昨晚不去,她一个人肯定就偷偷抹眼泪了。”

  太后听完神色一凛,音色深沉,“兰桂你是怎么做事的?哀家让你给王妃找间屋子,你怎么专挑那偏僻的。吓到王妃可怎么好呀!”

  兰桂姑姑跪在地上,“是奴婢失职,请主子责罚。”

  “还不赶紧去给王妃换一间屋子。”

  “奴婢这就去。”

  兰桂姑姑退出去以后,太后慈祥地看着叶世歆,“歆儿,是哀家疏忽了,没交代好兰桂,让你受委屈了。”

  叶世歆微微一笑,明眸皓齿,“皇祖母言重了,歆儿无碍。”

  太后笑着说:“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受了委屈也不吭声。倒是森儿,一大早就来替你抱不平了。”

  “我自己的媳妇儿我不得宠着啊!”晋王殿下揽了揽叶世歆的肩膀。

  “知道你宠你媳妇儿,为了媳妇儿大晚上还夜闯我慈宁宫。”

  林木森:“……”

  “要我说啊皇祖母,您宫里这些侍卫也太弱了,满宫的侍卫,竟没人察觉我进了宫里。”

  “你好意思拿自己带兵打战的本事跟哀家宫中的侍卫比?”太后冷冷一笑。

  晋王殿下作揖,郑重其事地说:“皇祖母恕罪,是孙儿做事欠考量。”

  “罢了。”太后挥挥衣袖,“你不来哀家也该去找你了。”

  “请皇祖母吩咐。”

  “昨日慈宁宫之事你想必也听歆儿说了,你有何想法?”

  “引蛇出洞。”

  “和哀家的想法一样。”太后赫然轻笑,“如此看来你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是自然,这两日谁往含元殿跑得最勤快,那谁就是那条毒蛇。”

  谁最想让陛下知道慈宁宫一事,最想借题发挥,那谁就是那幕后之人。

  “你就不怕对方见到陛下?”

  “这点皇祖母大可放心,他见不到陛下的。”

  这两日徐贵妃的人一直守在含元殿这点尽在林木森的掌控之中。

  太后抿嘴一笑,“那咱们便静观其变,等着看戏。”

  男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您且瞧好了,肯定是好戏。”

  祖孙三个难得聚在一起用早膳。气氛倒也十分活络愉悦。

  太后一边喝粥,一边远远看着叶世歆,“歆儿你昨夜睡得可好?”

  叶世歆眉眼垂,“多谢皇祖母关心,除了有些认床,旁的都好。”

  “她胆子小,若不是我陪着,住那样偏僻的屋子早就哭鼻子了。”

  太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看着林木森,“兰桂究竟给歆儿安排了哪个院子住?”

  “东院,双宜姑姑未出阁之时住的那个院子。”

  “糊涂的兰桂,这年纪大了差事倒是越办越不利索了。”太后神色凛冽,言语冷凝,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叶世歆乖巧地说:“横竖就是一个住的地方,住哪儿都一样,歆儿没那么多讲究。”

  林木森伸手替叶世歆夹菜,顺势接话:“双宜姑姑是自己人,住一晚无妨的。”

  “什么是自己人?她顾鸢乃逆犯家眷!”

  见太后动怒,林木森忙说:“皇祖母息怒,是孙儿说错话了。”

  叶世歆静默不语。她用力捏住筷子,细细的两根东西,几乎要被她给捏断了。

  席间的气氛不复活络,有些沉重压抑。

  林木森见太后在揉捏自己的太阳穴,神色痛苦,“皇祖母您怎么了,是不是头痛症又犯了?”

  太后摆摆手,“哀家无碍,近来少眠多梦,时常梦见故人,许是没休息好。”

  叶世歆放下筷子,神色担忧,“您可有找太太医瞧瞧?”

  太后长叹一口气,“心病,太医瞧不好的。”

  她不紧不慢道:“既是故人,能入梦,何尝不是一种团聚呢?”

  “歆儿这话孙儿很认同,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皇祖母早该放下了。”

  太后紧紧看着叶世歆,神色哀伤,近乎呓语,“若是那个孩子还在,也该同你这般大了。”

  叶世歆下意识拽紧自己手上的玉镯,咬了咬下唇,面色微变。

  晋王殿下无意间瞥到她这个动作,眸色当即深了深。

  同一时间,皇帝在含元殿见钦天监,徐贵妃陪同。

  现任钦天监监正乃苏明朗,嘉宁郡主的堂兄。

  皇帝近来几日都忧心匆匆,陇西大旱,连着三个月滴雨未下。没有雨水,当地庄稼颗粒未收,闹起了饥荒,饿殍满地。

  “苏明朗,你同朕说实话,陇西何时会有雨?”皇帝指着下头的苏明朗。

  苏大人跪在大殿之上,抬袖擦了擦额头之上的细汗,小心翼翼地回答:“据天象显示,未来半月陇西依旧无雨。”

  “半月无雨!”皇帝气得直接抄了岸上的茶杯茶壶摔在地上,“半月无雨,整个陇西就完了!”

  苏明朗整了整头上的官帽,轻声道:“近来天象异常,紫薇星北移,此乃大凶之象。”

  “朕不要听这个!先是南方洪涝,江北瘟疫,再到森儿中毒,如今这陇西大旱,你每次都是拿这套说辞搪塞朕。”皇帝直指苏明朗,“朕就问你,你有没有法子让陇西下雨?”

  苏明朗冷汗直冒,小心翼翼建议:“陛下贵为天子,九五之尊,您何不设祭坛亲自祈雨?微臣想老天感念您对百姓的体恤之心,自会降雨的。”

  “祈雨朕自会祈的,你给朕滚!”皇帝招来贴身伺候的赵公公,“去把李元祺给朕宣进宫。”

  苏大人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官帽狼狈地出了含元殿。

  徐贵妃忙给皇帝送上热茶,“陛下消消气,保重龙体。”

  皇帝饮一口热茶,没好气地说:“这一个个的到了关键时刻屁都不敢放一个,每个月的俸禄倒是没少领。”

  徐贵妃好言相劝,“这钦天监只负责观测天象,又不负责下雨,陛下为难那苏明朗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如何治理陇西大旱,稳定民心。”

  “爱妃所言极是,朕这就招李元祺进宫商议如何应对这陇西大旱。”

  两人说话间宫人进来通传,“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

  “他来做什么?”皇帝浓眉一拧,语气格外不耐烦,“朕这会儿忙得焦头烂额,没工夫搭理他,让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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