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三十三章
四月的暖风扬起德拉科卧房里雪白的窗帘,月光悄悄钻进高窄的落地窗倾泻一地。
赫敏身着一袭纯白的单薄纱裙蜷缩在柔软蓬松的灰色缎面羽绒被上，任由暖褐色的长发泻在雪白松软的鸭绒枕上，浓密的睫毛静静地搭在下眼睫上落下一对蝶翼般的阴影，均匀缓慢的呼吸声不小心透露了她此刻那个绻缱美好的梦境。
她温暖美好的像一副早春的清新油画，与整个马尔福庄园相悖的油画。
而庄园的主人此刻正被这幅油画深深吸引，德拉科.马尔福静静地坐在床边借着银白的月光无声地打量她，并且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试图去抚摸她白皙的脸颊，却又怕惊扰了她酣甜的梦境而踟蹰不决。
赫敏樱粉色的唇发出一声嘟哝的嘤咛，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毫无预料的对上了那双银灰色的眸，此刻它们寥若星辰，闪烁如水，暗流之下涌动着的……是悲伤吗？
“德拉科……”她不确定地试探着唤他。
“嗯”她看见他的喉结轻微滚动，发出了一声低沉沙哑地应答，然后他的右手终于轻抚上她温暖柔软的面颊“我在。”
那一夜，他望着她的那个轻柔而酸楚眼神伴着窗边肆意飞扬的白纱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用一只胳膊撑起身体，另一只手去摸枕头下的魔杖试图点亮床头柜上的烛台。
德拉科站起身轻轻挥了一下魔杖，厚重的墨绿色窗帘“哗啦”一声拉上了，决绝地把那满园的春色以及银白圣洁的月光关在了窗外，床头的壁灯“噗”的一声点亮了，在黑暗的房间里投下了一片昏暗的暖光。
赫敏眨了眨巧克力色的眼睛，她看到德拉科没有穿外衣，而且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健硕有力的肌理在那三粒松散解开的精致银扣间若隐若现。他径直走到壁炉旁的单人扶手沙发上坐了下来，安静地打量她，只是眼里的悲伤早已烟消云散，无迹可寻。
“你没受伤吧——”话没说完，赫敏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褐色长发，脸色变得刷白起来“该死的，我没想到我会睡着，我忘记了时间——”说着就要去摸枕头下串珠小包里的复方汤剂。
德拉科微微一勾嘴角，露出一个温柔带着点打趣的笑容“不必担心，”他宽慰地说，“没人敢在凌晨三点来打扰我，重要的是……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没心没肺，能吃能睡的样子。”
赫敏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脸微微地烫了起来，她并不想承认德拉科床褥上的熟悉味道带给她的那种久违的安全感，她扭过头看着他，他明眸闪烁，刚才那一瞬间的悲伤仿佛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你的手受伤了？”看到他左手指上粗暴地卷开的皮肉，她的心里一紧，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奔到他的面前，跪坐在他脚边松软的烟灰色长毛地毯上，捧着他受伤的手凑到眼前仔细打量“这是你用玻璃杀……？”她颤抖着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明明知道他是错的，却依然不忍心。
“大概是刚才洗澡的时候没注意——”德拉科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往复地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青茬，说的不以为然。
“你根本没有处理对不对？”赫敏带着责备地打断他，转身从一旁的银制长柜上大大小小的瓶罐中取出一个装满绿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瓶，轻柔而均匀地抹在他几乎要露出森然白骨的修长手指上。
“小伤而已——嘶！”他倒吸一口凉气，疼的龇牙咧嘴。
赫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尔福大少爷对小伤的反应是不是过度了一些？”话没说完就再次放轻了手里动作，一双好看的眉紧紧地锁到了一起。
德拉科的喉间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静静地看着跪坐在脚边的少女认真专注的样子,仿佛她此刻呵护的是一件无上至宝。
“我注意到你房间里有很多魔药，还有新鲜的曼德拉根——”
“几天前我为我的家养小精灵配了副魔药。”德拉科抬起起头心事重重地看着前方厚重窗帘的银色流苏，“它不小心——出了点意外。”
“解除石化？你为家养小精灵？”赫敏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德拉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的确是一个容易轻慢家养小精灵的人。不过——他再次把视线聚焦到她的脸上，扬起一边的嘴角揶揄地笑着“我对属于我的东西，向来珍视。”
他擅长把情话说的从容自然。
赫敏低下头不再看他，脸颊再次不受控制的烫了起来，她抽出魔杖娴熟地一挥，德拉科手指上的那些涂满绿色白藓的伤口快速地愈合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破釜酒吧？”
“有个魔法部交通司司长在身边，总是可以享受到一些小小的特权——弗林特。”他用一只手从扶手沙发右边的银制几柜上的香柏木盒子里取出一支深咖色茄衣的雪茄，然后把它放在鼻子前闭上眼睛轻轻地嗅了起来，“一个月前我就已经让他盯紧卡斯德伊身旁的所有人，然后意外的发现他们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幻影移形到了同一个地方。”
“魔法部交通司能得到所有人的踪迹？”赫敏狐疑地抬起头，眯了眯那双暖色的褐眸。
“目前只有食死徒在可控范围内”他又补充道“自愿的，黑魔王希望所有人都是绝对的忠诚。”德拉科淡淡的口气就仿佛在和她讨论今天的天气，心里却为她机敏的警觉暗暗赞许。
“你很信任那个叫弗林特的人？”她埋着头专注地打量着他手上越来越浅的伤痕，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德拉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慵懒地晃动手中的魔杖，魔杖便像支指挥棒一样指引着雪茄和雪茄剪在空中欢快雀跃的跳动起来，像一场无休止的追逐战，“我可以把我的性命托付给他。”
赫敏准备抬头的动作顿了顿。
他真的不知道弗林特是凤凰社？
苏珊娜绝望狰狞的眼神钻进了她的脑海，赫敏暗自摇了摇头，看来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真相恐怕弗林特早就被他处理掉了。
她没有勇气抬头，怕仅是一眼就足以让自己仅有的理智沦陷，可即便没有抬头她依然能感觉到那道游离在自己头顶上方的视线带来的压迫感。
她浅粉色的嘴唇张开又闭上，如此反复了几次。
“挺好”她如是的说。
理性最终战胜了感性。
如果她当时抬起头就一定会发现在听到她的答复之后德拉科银灰色眼眸中蓦地黯然的光彩，一如他等待她无情答复的天真期许一样一览无余。
雪茄剪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被弃掉的雪茄头在地板上轻轻弹跳了几下，滚落在赫敏洁白如玉的裙边，再也不动了。
德拉科灰色的眼眸里闪着幽幽的光，仿佛凝结了千年的寒霜覆上波光粼粼的幽谭，再无人能窥伺到寒潭深处的秘密。
那股略带辛酸的失落只是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便无迹可寻。
若有若无的笑容只因眼神的细微变化便从略带戏谑到满是揶揄。
他低下头为自己点燃了那根深咖色的雪茄，浓烈的发酵烟叶的味道伴着厚重的白雾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又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不”她表面看上去平静，内心却极其纠结“我不希望你和我聊天也需要用烟叶为你——提神？”
他并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立即放下手中的雪茄，而是冷冷地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把雪茄放在耳边静静听着，眼睛定定地望着她，或者说是带着探究的目光审视她。
赫敏被他看得有些薄怒。
良久德拉科露出一丝倦怠的神情，随手把雪茄烟丢在了透明的水晶烟灰缸里，下巴扬起，眼神睥睨，语气没有温度的说“可惜了这上好的亚历克.布拉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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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身着一袭纯白的单薄纱裙蜷缩在柔软蓬松的灰色缎面羽绒被上，任由暖褐色的长发泻在雪白松软的鸭绒枕上，浓密的睫毛静静地搭在下眼睫上落下一对蝶翼般的阴影，均匀缓慢的呼吸声不小心透露了她此刻那个绻缱美好的梦境。
她温暖美好的像一副早春的清新油画，与整个马尔福庄园相悖的油画。
而庄园的主人此刻正被这幅油画深深吸引，德拉科.马尔福静静地坐在床边借着银白的月光无声地打量她，并且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试图去抚摸她白皙的脸颊，却又怕惊扰了她酣甜的梦境而踟蹰不决。
赫敏樱粉色的唇发出一声嘟哝的嘤咛，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毫无预料的对上了那双银灰色的眸，此刻它们寥若星辰，闪烁如水，暗流之下涌动着的……是悲伤吗？
“德拉科……”她不确定地试探着唤他。
“嗯”她看见他的喉结轻微滚动，发出了一声低沉沙哑地应答，然后他的右手终于轻抚上她温暖柔软的面颊“我在。”
那一夜，他望着她的那个轻柔而酸楚眼神伴着窗边肆意飞扬的白纱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用一只胳膊撑起身体，另一只手去摸枕头下的魔杖试图点亮床头柜上的烛台。
德拉科站起身轻轻挥了一下魔杖，厚重的墨绿色窗帘“哗啦”一声拉上了，决绝地把那满园的春色以及银白圣洁的月光关在了窗外，床头的壁灯“噗”的一声点亮了，在黑暗的房间里投下了一片昏暗的暖光。
赫敏眨了眨巧克力色的眼睛，她看到德拉科没有穿外衣，而且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健硕有力的肌理在那三粒松散解开的精致银扣间若隐若现。他径直走到壁炉旁的单人扶手沙发上坐了下来，安静地打量她，只是眼里的悲伤早已烟消云散，无迹可寻。
“你没受伤吧——”话没说完，赫敏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褐色长发，脸色变得刷白起来“该死的，我没想到我会睡着，我忘记了时间——”说着就要去摸枕头下串珠小包里的复方汤剂。
德拉科微微一勾嘴角，露出一个温柔带着点打趣的笑容“不必担心，”他宽慰地说，“没人敢在凌晨三点来打扰我，重要的是……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没心没肺，能吃能睡的样子。”
赫敏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脸微微地烫了起来，她并不想承认德拉科床褥上的熟悉味道带给她的那种久违的安全感，她扭过头看着他，他明眸闪烁，刚才那一瞬间的悲伤仿佛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你的手受伤了？”看到他左手指上粗暴地卷开的皮肉，她的心里一紧，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奔到他的面前，跪坐在他脚边松软的烟灰色长毛地毯上，捧着他受伤的手凑到眼前仔细打量“这是你用玻璃杀……？”她颤抖着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明明知道他是错的，却依然不忍心。
“大概是刚才洗澡的时候没注意——”德拉科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往复地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青茬，说的不以为然。
“你根本没有处理对不对？”赫敏带着责备地打断他，转身从一旁的银制长柜上大大小小的瓶罐中取出一个装满绿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瓶，轻柔而均匀地抹在他几乎要露出森然白骨的修长手指上。
“小伤而已——嘶！”他倒吸一口凉气，疼的龇牙咧嘴。
赫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尔福大少爷对小伤的反应是不是过度了一些？”话没说完就再次放轻了手里动作，一双好看的眉紧紧地锁到了一起。
德拉科的喉间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静静地看着跪坐在脚边的少女认真专注的样子,仿佛她此刻呵护的是一件无上至宝。
“我注意到你房间里有很多魔药，还有新鲜的曼德拉根——”
“几天前我为我的家养小精灵配了副魔药。”德拉科抬起起头心事重重地看着前方厚重窗帘的银色流苏，“它不小心——出了点意外。”
“解除石化？你为家养小精灵？”赫敏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德拉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的确是一个容易轻慢家养小精灵的人。不过——他再次把视线聚焦到她的脸上，扬起一边的嘴角揶揄地笑着“我对属于我的东西，向来珍视。”
他擅长把情话说的从容自然。
赫敏低下头不再看他，脸颊再次不受控制的烫了起来，她抽出魔杖娴熟地一挥，德拉科手指上的那些涂满绿色白藓的伤口快速地愈合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破釜酒吧？”
“有个魔法部交通司司长在身边，总是可以享受到一些小小的特权——弗林特。”他用一只手从扶手沙发右边的银制几柜上的香柏木盒子里取出一支深咖色茄衣的雪茄，然后把它放在鼻子前闭上眼睛轻轻地嗅了起来，“一个月前我就已经让他盯紧卡斯德伊身旁的所有人，然后意外的发现他们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幻影移形到了同一个地方。”
“魔法部交通司能得到所有人的踪迹？”赫敏狐疑地抬起头，眯了眯那双暖色的褐眸。
“目前只有食死徒在可控范围内”他又补充道“自愿的，黑魔王希望所有人都是绝对的忠诚。”德拉科淡淡的口气就仿佛在和她讨论今天的天气，心里却为她机敏的警觉暗暗赞许。
“你很信任那个叫弗林特的人？”她埋着头专注地打量着他手上越来越浅的伤痕，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德拉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慵懒地晃动手中的魔杖，魔杖便像支指挥棒一样指引着雪茄和雪茄剪在空中欢快雀跃的跳动起来，像一场无休止的追逐战，“我可以把我的性命托付给他。”
赫敏准备抬头的动作顿了顿。
他真的不知道弗林特是凤凰社？
苏珊娜绝望狰狞的眼神钻进了她的脑海，赫敏暗自摇了摇头，看来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真相恐怕弗林特早就被他处理掉了。
她没有勇气抬头，怕仅是一眼就足以让自己仅有的理智沦陷，可即便没有抬头她依然能感觉到那道游离在自己头顶上方的视线带来的压迫感。
她浅粉色的嘴唇张开又闭上，如此反复了几次。
“挺好”她如是的说。
理性最终战胜了感性。
如果她当时抬起头就一定会发现在听到她的答复之后德拉科银灰色眼眸中蓦地黯然的光彩，一如他等待她无情答复的天真期许一样一览无余。
雪茄剪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被弃掉的雪茄头在地板上轻轻弹跳了几下，滚落在赫敏洁白如玉的裙边，再也不动了。
德拉科灰色的眼眸里闪着幽幽的光，仿佛凝结了千年的寒霜覆上波光粼粼的幽谭，再无人能窥伺到寒潭深处的秘密。
那股略带辛酸的失落只是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便无迹可寻。
若有若无的笑容只因眼神的细微变化便从略带戏谑到满是揶揄。
他低下头为自己点燃了那根深咖色的雪茄，浓烈的发酵烟叶的味道伴着厚重的白雾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又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不”她表面看上去平静，内心却极其纠结“我不希望你和我聊天也需要用烟叶为你——提神？”
他并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立即放下手中的雪茄，而是冷冷地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把雪茄放在耳边静静听着，眼睛定定地望着她，或者说是带着探究的目光审视她。
赫敏被他看得有些薄怒。
良久德拉科露出一丝倦怠的神情，随手把雪茄烟丢在了透明的水晶烟灰缸里，下巴扬起，眼神睥睨，语气没有温度的说“可惜了这上好的亚历克.布拉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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