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走水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道火光翻过院墙，掉进院子里。紧接着，又有两三道。几个火把被丢进来之后，大概隔了几秒钟的时间，火势突然变得猛烈起来。火势变大，陈昭隐约间看到一道人影从墙头上渐渐下去，好像还提着个桶，尼玛，不是还泼油了吧！
那边有堆放的柴禾啊！
“什么人！”陈昭喊了一句。也顾不得去管是谁在搞事。赶紧喊道：“多多，渊屹！救火了！走水了！救火了！”
一边喊着，他已经跑了过去。可是他对救火也没什么经验，只知道有油的话最好不要用水。
因为后面的一桶油，火势蔓延迅速。这堆柴禾肯定全要被烧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火势，不要波及到其他地方。柴禾靠着厨房，想通这一点，十万火急地去水缸里打水，想着先把这一块的柴禾浇灭，再找东西，把这些柴禾弄走。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李渊屹和孟多多终于也穿着睡衣跑了出来。
“多多，你去喊街坊，渊屹，去打水灭火！”
陈昭赶紧给他们分工。
……
后来街坊邻居赶来救火，火势已经把厨房烧了大半，等到把火扑灭，厨房已经完全被烧毁了。万幸的是没有再往其他房屋蔓延。
而现在，孟多多正在偏院教李渊屹基础的修行方式。因为那位不速之客，曾兆远又来了。
这一夜鸡犬不宁，在把火扑灭之后，陈昭只告诉其他人是自己不小心点着的。多多抱怨了几句后就去睡了，知道真相的陈昭不敢再睡，一个人守夜到天亮，天大亮后，陈昭正要去补个觉，曾兆远像是掐着时间来的，打破了陈昭休息的“计划”。
又是那套虚伪的说辞，听闻这边出事，马上赶过来看看，对御风武馆还是有很深感情的云云。陈昭作为一个前世看惯了职场虚伪面孔的穿越者，自然又是一番得体应对，既表达了对这位“仁兄”的感谢，又把距离感拿捏地恰到好处。
上一次曾兆远就怀疑这榆木疙瘩变得有脑子了，这一次是真的确认了下来。一时间没由来的生气。
可是你变聪明了又怎么样，以为收个徒弟就能把门面撑起来，把武馆继续下去吗？武馆经营的道道可多着呢。就算现在，像这样每天给你弄点麻烦，我看你能撑多久。
想通了这一关节，曾兆远的气才顺了一些，继续道：“师兄提醒一句，当下这情况，怕是有人觊觎武馆产业，才给你们找不痛快。能觊觎武馆产业，来头怕是不低，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对师兄开口。师兄在秦武馆有些地位，帮你一些还是没问题的。”
“承师兄美意。师弟之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定要去麻烦师兄了。”
“正当如此。”曾兆远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道：“今日见你与多多无事我便放心了。师兄还有事，就先走了。”
先挂了，回头聊——陈昭想起了前世这句前世永远没有回头的结束语，心里对这位大师兄的警惕更多了几分，秦武馆在城北，御风武馆在城中偏南的位置，消息传得也是真快。
虚与委蛇地送曾兆远出门，正好遇到赵进挎着刀走来。曾兆远看到赵进，先是一愣，随即迎上前去：“赵大人可是来看我师弟武馆失火情况的？”
本木着脸的赵进皱起眉头，对着曾兆远点了点头：“正是。”
“劳大人费心了。方才小人已与师弟讲过，这边有什么事，我都会尽快赶来相助。”
赵进正色道：“曾兄弟去秦武馆，还对御风武馆念念不忘，此情深义重，赵某人佩服。”
话里含着讥讽之意，可赵进面上无半点嘲讽之意。曾兆远的地位远不能和赵进相提并论，心有悦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低声下气地道了告辞，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赵进正盯着他，当下不敢再回头，拐进巷子里离开了。看着曾兆远离开，赵进才收回目光，面对陈昭时面色和悦了不少。
“听闻你这边失火，过来看看。”
“劳大人费心。”陈昭做了个请的手势，把赵进请进馆内，道：“这情况我没跟其他人讲过。我昨夜失眠，练刀至半夜时注意到外面有火光闪动，接着就看到火把从墙外被扔进来。等我赶至这边，火光突然大了起来，借着火光看到有人从墙头上往下泼油……”
赵进是聪明人，很多话不用讲出来。三言两语把情况讲清楚，两人也已经到了被烧成灰的柴堆和被烧坏的厨房旁边。烧成这样，当然不是来查什么线索的。
“可有看清那人模样？”
“不曾，只是一个背影。大人可有什么办法查一下。”陈昭问道。
捉贼拿赃，他虽然怀疑是曾兆远指使的，可没证据也不好做什么。
“这人要查出来容易，可顶破了天也就到这人了，再往后查，以御风武馆现在的情况，撑不住的。御风武馆势弱，官府要维持稳定，也不可能站在你们这边。”
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必要再往下说了。
陈昭点点头：“谢大人提点。”
赵进摆手表示不必客气，问道：“现在虎狼环伺，你打算如何去做？”
话问到了点子上，陈昭思虑片刻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对方想吞了御风武馆，又要讲规矩，保持一分脸面，短期内没什么好的办法，才会使这种小伎俩——先找些小啰喽搞点动静逼迫一下，再找另一波人上门来谈条件。这种时候也只能硬扛了。”
“你能想通这一关节便好。”赵进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也只是权益之计，最后还是要归结到实力上。习武非一朝之功，若事不可为，当考虑好退路。”
“在下尽力而为吧。”
赵进本想提点一下陈昭注意曾兆远的，但看到后者把问题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便只是提点了几句。
按照他本来的性格，别人把事情看通透了，他不会再多言一句，只是他来梁城前，那位陈大人曾私下嘱托过他顺便观察一下眼前这位陈公子，虽未说照拂，但毕竟是人家的亲儿子。自己以后的官路……
把赵进送走，陈昭有点无奈。刚才赵进提点他说，官府不会帮忙，他才真正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衙门为平民服务的世界了。
还没吃早餐的孟多多和李渊屹见陈昭这边忙完，也不再修炼，走了过来。
“昭哥儿，今武馆没法做饭了，咱们出去吃吧。”
陈昭翻了个白眼：“走吧走吧，出去吃。”
家都被人烧了，还有心思想着吃，心可够大的。
谁让你把厨房烧了呢——孟多多给他做了个鬼脸。
真应该把有人放火的事情说出来，而不是说自己半夜饿了想自己做饭，火星落到的柴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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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堆放的柴禾啊！
“什么人！”陈昭喊了一句。也顾不得去管是谁在搞事。赶紧喊道：“多多，渊屹！救火了！走水了！救火了！”
一边喊着，他已经跑了过去。可是他对救火也没什么经验，只知道有油的话最好不要用水。
因为后面的一桶油，火势蔓延迅速。这堆柴禾肯定全要被烧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火势，不要波及到其他地方。柴禾靠着厨房，想通这一点，十万火急地去水缸里打水，想着先把这一块的柴禾浇灭，再找东西，把这些柴禾弄走。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李渊屹和孟多多终于也穿着睡衣跑了出来。
“多多，你去喊街坊，渊屹，去打水灭火！”
陈昭赶紧给他们分工。
……
后来街坊邻居赶来救火，火势已经把厨房烧了大半，等到把火扑灭，厨房已经完全被烧毁了。万幸的是没有再往其他房屋蔓延。
而现在，孟多多正在偏院教李渊屹基础的修行方式。因为那位不速之客，曾兆远又来了。
这一夜鸡犬不宁，在把火扑灭之后，陈昭只告诉其他人是自己不小心点着的。多多抱怨了几句后就去睡了，知道真相的陈昭不敢再睡，一个人守夜到天亮，天大亮后，陈昭正要去补个觉，曾兆远像是掐着时间来的，打破了陈昭休息的“计划”。
又是那套虚伪的说辞，听闻这边出事，马上赶过来看看，对御风武馆还是有很深感情的云云。陈昭作为一个前世看惯了职场虚伪面孔的穿越者，自然又是一番得体应对，既表达了对这位“仁兄”的感谢，又把距离感拿捏地恰到好处。
上一次曾兆远就怀疑这榆木疙瘩变得有脑子了，这一次是真的确认了下来。一时间没由来的生气。
可是你变聪明了又怎么样，以为收个徒弟就能把门面撑起来，把武馆继续下去吗？武馆经营的道道可多着呢。就算现在，像这样每天给你弄点麻烦，我看你能撑多久。
想通了这一关节，曾兆远的气才顺了一些，继续道：“师兄提醒一句，当下这情况，怕是有人觊觎武馆产业，才给你们找不痛快。能觊觎武馆产业，来头怕是不低，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对师兄开口。师兄在秦武馆有些地位，帮你一些还是没问题的。”
“承师兄美意。师弟之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定要去麻烦师兄了。”
“正当如此。”曾兆远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道：“今日见你与多多无事我便放心了。师兄还有事，就先走了。”
先挂了，回头聊——陈昭想起了前世这句前世永远没有回头的结束语，心里对这位大师兄的警惕更多了几分，秦武馆在城北，御风武馆在城中偏南的位置，消息传得也是真快。
虚与委蛇地送曾兆远出门，正好遇到赵进挎着刀走来。曾兆远看到赵进，先是一愣，随即迎上前去：“赵大人可是来看我师弟武馆失火情况的？”
本木着脸的赵进皱起眉头，对着曾兆远点了点头：“正是。”
“劳大人费心了。方才小人已与师弟讲过，这边有什么事，我都会尽快赶来相助。”
赵进正色道：“曾兄弟去秦武馆，还对御风武馆念念不忘，此情深义重，赵某人佩服。”
话里含着讥讽之意，可赵进面上无半点嘲讽之意。曾兆远的地位远不能和赵进相提并论，心有悦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低声下气地道了告辞，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赵进正盯着他，当下不敢再回头，拐进巷子里离开了。看着曾兆远离开，赵进才收回目光，面对陈昭时面色和悦了不少。
“听闻你这边失火，过来看看。”
“劳大人费心。”陈昭做了个请的手势，把赵进请进馆内，道：“这情况我没跟其他人讲过。我昨夜失眠，练刀至半夜时注意到外面有火光闪动，接着就看到火把从墙外被扔进来。等我赶至这边，火光突然大了起来，借着火光看到有人从墙头上往下泼油……”
赵进是聪明人，很多话不用讲出来。三言两语把情况讲清楚，两人也已经到了被烧成灰的柴堆和被烧坏的厨房旁边。烧成这样，当然不是来查什么线索的。
“可有看清那人模样？”
“不曾，只是一个背影。大人可有什么办法查一下。”陈昭问道。
捉贼拿赃，他虽然怀疑是曾兆远指使的，可没证据也不好做什么。
“这人要查出来容易，可顶破了天也就到这人了，再往后查，以御风武馆现在的情况，撑不住的。御风武馆势弱，官府要维持稳定，也不可能站在你们这边。”
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必要再往下说了。
陈昭点点头：“谢大人提点。”
赵进摆手表示不必客气，问道：“现在虎狼环伺，你打算如何去做？”
话问到了点子上，陈昭思虑片刻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对方想吞了御风武馆，又要讲规矩，保持一分脸面，短期内没什么好的办法，才会使这种小伎俩——先找些小啰喽搞点动静逼迫一下，再找另一波人上门来谈条件。这种时候也只能硬扛了。”
“你能想通这一关节便好。”赵进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也只是权益之计，最后还是要归结到实力上。习武非一朝之功，若事不可为，当考虑好退路。”
“在下尽力而为吧。”
赵进本想提点一下陈昭注意曾兆远的，但看到后者把问题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便只是提点了几句。
按照他本来的性格，别人把事情看通透了，他不会再多言一句，只是他来梁城前，那位陈大人曾私下嘱托过他顺便观察一下眼前这位陈公子，虽未说照拂，但毕竟是人家的亲儿子。自己以后的官路……
把赵进送走，陈昭有点无奈。刚才赵进提点他说，官府不会帮忙，他才真正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衙门为平民服务的世界了。
还没吃早餐的孟多多和李渊屹见陈昭这边忙完，也不再修炼，走了过来。
“昭哥儿，今武馆没法做饭了，咱们出去吃吧。”
陈昭翻了个白眼：“走吧走吧，出去吃。”
家都被人烧了，还有心思想着吃，心可够大的。
谁让你把厨房烧了呢——孟多多给他做了个鬼脸。
真应该把有人放火的事情说出来，而不是说自己半夜饿了想自己做饭，火星落到的柴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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