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章
她站起身朝他小跑了两步。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
齐光晏及时停下步子，一人之间空下了刚刚好的距离，即不逾越又不生疏。
“我来,是想来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她仰头，旋即姜阮脸上那笑容肉眼可见的褪色了一点“问完就又要走吗”
“还不知道。”齐光晏没有说假话，诚实告知。
她脸上的笑容少了大半的色彩，垂落视线，“那，你先问。”
语气听起来很是受挫。
齐光晏不知道为什么，他将这一切感受的极为清楚。
这让他心绪愈加的不稳。
“假设，假设万寻星是存在的,”齐光晏刚说这句姜阮就再度抬头看向自己，他咽了咽避开她眼神继续道“那现在你自己认真的去感应，你是否应该跟着翁星阑去黄宁府，你是否要嫁给他”
“万寻星”姜阮念了念这称呼,直愣愣的看着他
齐光晏手心微微发汗,他想起码也应该听听姜阮亲口说的，他没办法只靠所谓的万寻星几句话就做出断送一人姻亲的糟糕事情。
“我不知道。”
她细细的感受着，一番苦恼后是这样的回答。
“怎么会不知道”
“齐兄,你怎么回来了。”翁星阑突然冒声，打断了他的追问。
齐光晏眉心微动,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你走之后阮阮难受了好一会,我这几天正好没什么事情就过来陪陪她。”翁星阑从外门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些吃食。“你这会回来应该就不走了事情办妥了吗”
那些话灌到齐光晏耳朵里说不出的奇怪和刺耳，仿佛带着点催促又带着些对他回来而感到的诧异。
姜阮绕过他奔到翁星阑面前，兴致勃勃的检查着他带来的夜宵，看起来刚刚的苦恼已经烟消云散。
齐光晏视线追随过去,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大脑跟着也突然晕眩起来，他闭上眼扶着额角。
不对，好像哪里都不对劲。
翁星阑不应该这会突然出现，这么晚餐馆早关门了他更不可能带着那家的夜宵过来。
而他到底是怎么从奉车城过来的这中间为什么没有一点记忆
姜阮和翁星阑的声音一会近一会远。
脚下的坚实地面变的软绵绵，像是生怕他站得稳。
颅内那团雾好像又出现了。
“齐光晏，齐光晏。”
他听到姜阮急切的叫着自己，强迫的逼着自己睁开眼睛。
睁开眼的一刹那周遭声音如洪水一样出现。
“苏醒过来就好，没事了没事了。”
“还好不耽误明天的大喜日子。”
“我说你这几天就生扛啊要不是姜阮发现的早你小子可就死书屋里了。”秦蒙说完推着他往外走“快快，赶紧回去
别耽误他们两人明天的大事，我明天准时到啊。”
齐光晏糊里糊涂的发现自己到了渡业山，还没搞清楚什么就又被催赶了出来。
“你这几天经常在家里待着就发呆，人叫你三四声你才有回应，你说只是累了要连睡一两天，大家便真的还以为你没事。”姜阮上了马车说起原委，“然后我半夜被一阵心慌给慌醒，左想右想不对劲就跑到你卧房去找你，你不在我又去书屋找，结果就看见你昏死在地上了。”
“然后你叫人送我到渡业山”齐光晏揉了揉发涨的脑袋。
“还好有我，要不然你可就完蛋了。”话到这她自豪的晃了晃脑袋，拍了拍胸脯“我觉得以后不该说你是我改命的贵人，应该换我做贵人才对。”
“你之前说，你不知道和翁星阑的这结亲是不是应该做的事情，是不是”齐光晏开口。
姜阮闭上嘴巴有些茫然的点头。
“但我出事，你清楚的感受到了不安，是不是”
她犹豫了下又点头。
齐光晏吐出长长一口气，对外面车夫道“改道，黄宁府。”
“好嘞。”
“为什么要去黄宁府我明日就要嫁过去今天还有好些事情没准备，去了再赶回来就来不及了。”姜阮登时有些着急。
齐光晏摁住她的肩膀“姜阮，我们去把婚事取消。”
“你在说什么”姜阮睁大眼睛。
“你这婚事并不受万寻星的庇佑，”齐光晏强调。“姜阮，你感受不到半点指引那就是没有。明白吗”
“你是不是还没痊愈我们再回去吧”姜阮转头对着车外的车夫道“车夫，我们回去渡业山。”
“继续往黄宁府走。”
齐光晏的话显然是最有用的，车夫没改路线。
“我不要去黄宁府，你听明白了吗”姜阮想要打开车门下一秒被齐光晏拽到了自己身边。
“坐好。”他伸手轻轻一扯将她拽了回来，倒在自己怀里。
“齐光晏”姜阮惊诧一声。一人之间此刻距离是过去从没有的近。
他几乎快要能够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姜花香气。
“你松开我。”
他忙妥协的将她从自己怀里扶出去，但也没有让她脱离自己的掌控。
姜阮坐在他身旁微微的喘息了几声从，旋即转头死死盯着他“你现在到底在闹什么”
“我没有闹，我在救你。”
“什么救我救我就是要毁我的婚约”
“是。”
姜阮被他坦荡的样子气到哑言。
车内陷入一点寂静。
半晌。
“我愿意嫁他，”姜阮开口撕开这氛围“这还不够吗”
齐光晏看她，没说话。
“这时候说什么万寻星，未免太”她压着音调，声音小小，同时也压着自己的情绪，“你根本不
在意我的婚事、我的将来，你什么都不在意。”
齐光晏的心收紧。
“是你说万寻星不存在，现在又拿那名头做文章”她声音越来越无力。
“万寻星存在，是我错了。”齐光晏终于回应，“多的我没法再多说，抱歉。”
“咱们到黄宁府了。”外面车夫适时的报着位置。
“齐光晏。”姜阮攥着他衣袖，小声祈求“我们回去吧，万寻星的时候我们之后再说，你别乱来好不好”
他不忍看她这样，伸手想要帮她顺一顺发丝，温声“姜阮，我说了，你和他，万寻星不”
姜阮松开他衣袖戒备的握着自己发髻上翁星阑送她的发簪，那发簪是翁星阑亲手带上去的。
姜阮是在怕他拿走那东西吗
她音调微高，质问着，“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你别生气，姜阮，先冷静下来。”他声音尽量的轻，带着无限的真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不想让你以后受苦。你说过算命的人说你命薄六亲缘浅，要是不改命势必早死客乡，你说跟着我是万寻星的指引，我会帮你改命，所以你才跟着我从济云都跑到了繁川府。现在你也应该听从你内心的指引，你好好想好好思虑，你嫁给他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姜阮眨了眨眼，一瞬间泪涌上了她眼眶。
齐光晏心里愈加焦虑却只会笨拙的出来两个字“别哭。”
“为什么要拿一个我看不见摸不着还被仙门说不存在的吉神，逼着我不嫁他”
“你想嫁他”
“如果不是真心愿意，我答应这婚事做什么”
齐光晏坐在黄宁府的城头隐没了自己的身形，手里拿着泊雪酒一口一口悠闲的品尝着。
唢呐声音冲天的响，迎亲的队伍已经从繁川府回来。
秦蒙代长辈的身份在前面带头，陶修筠他们在喜轿后面跟着，松夷与殷承泽骑马在翁星阑身后，刘寻绿手里的喜糖像是怎么也撒不完。
翁府里喜婆的声音高亢至极，喜意充斥着每一个音节。
齐光晏循着声音又到了翁府的房梁之上。
“一拜天地”
“一拜高堂”
“夫妻对拜”
秦蒙拿出他亲手准备的点金灯点燃后站在中堂。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睢，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一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不乱，互助精诚，其盟鸳鸯之誓，此证。”
话音一落，鞭炮炸响，没有空落一声。
三拜之礼他安安静静的看完，底下的喧闹与他彻底是撕裂的模样。
所有人都是高兴的。
齐光晏知道他也是如此，只是可能酒意醉人，他这会还有些迟钝。
喜婆牵引着姜阮和伴同的女眷真正的入了翁符，
翁星阑脸上止不住的笑宾客携礼，贺喜声音不断。
齐光晏拿出自己偷取的喜糖拆开外盒，就着外面的糯米纸全塞进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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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酸的口感让他闭上眼。
趁着吵闹声，殷承泽悄悄发问“不是说齐兄回来了吗怎么又走了”
松夷耸肩。
“这时候什么事情能比他们大喜日子重要”殷承泽蹙眉“这都礼成了也没到，要我看，齐兄就是没拿姜阮当自己人，也没拿咱们当朋友才会这样办事。”
“别胡说。”松夷打断，“姜阮都不生气，你在这闹什么。”
这些话在齐光晏那听了个干净，他并不在意的又饮了一口酒。
“无用啊，你可真无用。”
他偏头，那月白色襦裙的小孩又出现了。
“早知你是如此无用之人，我就不该指你当她贵人。”
“我自出生起无用便是我第一个记下的词。”齐光晏自嘲的笑了笑。
万寻星突然又换了说辞。
恨铁不成钢，感叹道“我都做到这份上让你去找她了，她也没这命；也罢命薄如纸，早死客乡，能到这步也算她死前最后一点慰藉了。”
“她死不了，我会守着她。”
“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
那小孩老气横秋笑着道“这么容易，还要我万寻星做什么人的命数就是无数个小的、大的选择堆出来的结果，更何况她这种命数的人，随便一点小事要了她命都简单至极，过去我庇佑她许久，本来之后也想让她与你结姻亲缔良缘，靠沾你气运添更多命数好把生死局渡去，现在好了她进了这家的门就有了另外一条道走，我是吉神也没办法，而你，你所谓的这个贵人也就没了作用，懂吗”
万寻星落了下去，以孩童模样混在客人堆里，笑嘻嘻的接过翁家人发的喜糖走向远处分发给外面凑热闹的小孩，嘴上喃喃。
“可怜可怜，无用无用。”
系统检测到齐光晏个人情绪值变化出现异常，请执行员及其责任系统注意。
0371哟，这本无罪梦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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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晏坐在黄宁府的城头隐没了自己的身形，手里拿着泊雪酒一口一口悠闲的品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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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松夷打断，“姜阮都不生气，你在这闹什么。”
这些话在齐光晏那听了个干净，他并不在意的又饮了一口酒。
“无用啊，你可真无用。”
他偏头，那月白色襦裙的小孩又出现了。
“早知你是如此无用之人，我就不该指你当她贵人。”
“我自出生起无用便是我第一个记下的词。”齐光晏自嘲的笑了笑。
万寻星突然又换了说辞。
恨铁不成钢，感叹道“我都做到这份上让你去找她了，她也没这命；也罢命薄如纸，早死客乡，能到这步也算她死前最后一点慰藉了。”
“她死不了，我会守着她。”
“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
那小孩老气横秋笑着道“这么容易，还要我万寻星做什么人的命数就是无数个小的、大的选择堆出来的结果，更何况她这种命数的人，随便一点小事要了她命都简单至极，过去我庇佑她许久，本来之后也想让她与你结姻亲缔良缘，靠沾你气运添更多命数好把生死局渡去，现在好了她进了这家的门就有了另外一条道走，我是吉神也没办法，而你，你所谓的这个贵人也就没了作用，懂吗”
万寻星落了下去，以孩童模样混在客人堆里，笑嘻嘻的接过翁家人发的喜糖走向远处分发给外面凑热闹的小孩，嘴上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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