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状元和男妻(九)_重生你不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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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状元和男妻(九)

  陆秉行和许溪去往上回买制香材料的那家店铺,熟门熟路地走到了算账的柜台前。

  “掌柜的?”

  听见声,正低头闻香的中年男人抬头,瞧了他们一瞬,然后立刻满脸笑意,“哎呀,两位客官呀,上回可是买了不少料回去,这次是……”

  陆秉行眉梢微挑,这掌柜记性倒不错,只来过一次的客人竟也记住了。

  大概是天才陆秉行天生气质过人吧,能使人见之不忘!

  “看看收不收?”

  陆秉行把手上拎着的包裹举了举。

  “哎呦,我就猜到,你们定然是会制香的,”那掌柜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有些骄傲和志得意满,显现出脸上一道道的皱纹,连连点头道,“只要手艺好,我们这都收的,我来仔细看看?”

  边说边动作,那掌柜的抬手,招呼伙计把身前柜台上的东西清了清,陆秉行顺势把包袱放上去解开。

  顿时,各种香味,沁入鼻尖,悠长深邃。

  那掌柜的立刻眉头微跳。

  不过,这表情变换也就是一刹那的事,他很快就恢复镇静,轻笑着上手仔细挑拣了起来,“哎呦,这么多呢?”

  拿起又放下,每一样都掰了一点点下来,反反复复闻了好几遍,但表情却从头至尾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不动声色,事藏于心,老江湖了。

  分辨的时间有点长,旁边呆着听吩咐的店小二,都忍不住伸着脑袋,往柜台上好奇地看了过来。

  好在陆秉行和许溪都是极漠然冷静的人,这点子时间,自然不会让他们表情有任何变化。

  齐掌柜抬臂,顺手轻轻拍了拍小二的脑袋,“去拿火折子来。”

  稍后又转过头,对他们二人笑道,“不介意老夫焚起来闻闻吧?”

  陆秉行摇头,还怕你不焚呢,焚了更好讲价。

  讲价?

  想到这茬,陆天才又忍不住有点难堪屈辱,不管是在做陆秉行,还是沈泽川的时候,他都压根没为生计操过心,分分钟过手的金额难以计数,现在居然要为这点小东西,费尽心机,真是新奇又可笑。

  不过,这熏香是他的智慧和许溪的努力集合体,必须要让他物有所值才是,人生在世,可以什么都不做,但做了就必须要值得,决不能白费功夫。

  齐掌柜接过小伙计递来的火折子,手掌轻轻扇起细火,先点燃了一块。

  熏香刚点燃时,味道极重,有些许呛鼻。

  待明火熄灭后,只看一缕轻轻袅袅的细白烟雾升起,与此同时,香味亦变得极其清新洁净。

  王师傅忍不住享受的闭起双眼。

  明明是在暖意融融的春日,却忽然闻到一段冰天雪地里的冷冷梅香……

  既醉人又醒人,难以拒绝。

  陆秉行给出的是能流传近千年的香方,又有许溪天赋异禀,对味道的理解超越常人,两相结合,实践成果喜人。

  两种熏香味道,都是应季的自然花香为主,一种是刚刚送走的梅花,一种是新近初开的玉兰花。

  人文墨客爱梅,几乎是天性。

  而殷实人家的闺中女子,又如何拒绝得了,春日玉兰之清幽迷人。

  ……

  沉醉其间良久,齐掌柜才强迫自己回过神。

  定了定神后,偏头对陆秉行他们露出几许憨厚的笑意,整个人一副极和善模样,温声道,“两位的手艺确实不错,不过香味只有两种吗,是不是有点单调啊?”

  许溪鼓着脸颊,沉默不语。

  脑海里的白胖胖小家伙,却忍不住深深翻了个白眼。

  活老狐狸啊……

  如果掌柜的不是边说话,还便恋恋不舍得揉弄着手里未完的熏香,自己就真的信他了。

  好的坏的,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

  要是真的那么嫌弃味道简单,就赶紧松手。

  陆秉行冷漠地瞟了他一眼,声音坚定,“明人不说暗话,这两个味道在市面上绝对是新奇的头一遭。”

  齐掌柜摊了摊手,“新奇是新奇,可受不受大家喜欢还不一定呢,直接就将其制成花香,实在太简明单一了?”

  “这表示,掌柜的并不感兴趣,也不打算收我们的货是吗?”

  话说完,陆秉行也懒得多加争辩,直接就要上前把包裹重新打包起来,欲要离开此地。

  齐掌柜瞬间白了脸色,赶紧伸手拉住包裹带子。

  而后,委委屈屈埋怨道,“嗨,老大不小的了,看你还是个读书人,怎么也这么沉不住气,东西收还是可以收的,毕竟味道还算清新独特,只不过这价格嘛,我们恐怕要好好商量商量。”

  “您请?”陆秉行冷冷瞥他一眼。

  齐掌柜腆着老脸,故作憨厚地笑道,“最近这生意都不大好做,我们手里不敢积太多货,价格也就卖的较为便宜,给你们说说啊,像这样的小塔香,我预备按个数收,十个为一盒,一盒二十文,如何,价格够公道了吧?”

  陆秉行脸上神色更冷。

  他前两辈子,都在商业和金融经济上造诣颇深,在对物品的使用价值和实际价值评估上,没人能比他清晰明白了。

  这掌柜的,居然胆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占他堂堂天才的便宜。

  陆秉行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柜面,面色泠然,嗓音淡漠,“你这可真是太公道了。”

  话音落下,他便沉默着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动作,把熏香拾掇拾掇,收拾好放进包裹里,然后认真的把带子系了起来。

  见状,齐掌柜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心里一抖。

  啧,明明他也只是正常地压压价吗,所谓做生意,不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吗?

  又不是不让对方出声了,大家接下来,还是可以继续你来我往地讨论一番呀,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套路都不走一下,说走就走了。

  “嘿,这位客官,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商量的嘛,整个县城,咱家铺子可是难得的公道好说话了?”

  陆秉行不屑挑眉,“公道,是像刚才那样的公道吗?”。

  齐掌柜老脸微红,轻轻咳嗽一声,好声好气劝诱道,“你们心里底线是什么样的价格?我每盒给你们多加两文行吧,一盒二十二文?”

  “低于五十文,没得谈。”陆秉行脸色沉静,直接道。

  听了这个报价,齐掌柜的大脑袋和双手都同时摆了起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拒绝两个字。

  “不行不行,你这价格一下翻了一倍多了,照这个进价,我们哪里还可能卖的出去,势必要倒贴钱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体面的书生带着娘子走近了。

  一眼看着柜面上燃着的熏香,颇为惊喜问道,“掌柜的,这是新出的香吗,闻着真不错,有股清冷梅香,这怎么卖的?”

  见此突发状况,陆秉行讥讽地冷冷看了掌柜一眼,整个人神态越发坦然。

  许溪秀美轻挑,得意之色难掩。

  齐掌柜则是分外尴尬,这样的场景在眼前发生,就基本表明在这场生意谈判中,他这一方已经彻底输了。

  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拱了拱手,对那体面书生道,“李秀才稍等。”

  ……

  傍晚,装着满满收获,回到客栈后,陆秉行终于有考试近在眼前,临时抱佛脚的觉悟了。

  于是,他开始跟自己较劲,作诗。

  县试的内容很简单,共考五场,要试八股文、试帖诗、经论、律赋等。

  旁的都好说,只有这个诗赋,这个诗赋,啧!

  诗歌是艺术,首先需要天赋和灵气,其次是知识积累和人生体验。

  这点让陆秉行很不满意,因为他最最认同的科学实践表明,智商高并不代表艺术天赋高。

  不过,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

  陆秉行虽然自己是主攻理科的,但也是受正儿八经义务教育上来的,唐诗宋词大全,他全部看过,凭他的脑子,见过就等于背下来,没灵气不怕,他储备丰富,严格按照韵律格式,怎么也能模仿出几首漂亮的诗来。

  只是,一旦想到这点,他就莫名觉得很屈辱,因为旁的科目,不可能有人超过他,但诗歌的话,说不定这一届科考,真有那些个天生的浪漫诗人,万一……绝望……

  不说远的,就说才见过的王锐,学识就极佳,前世的科考中,他更做出了几首绝品诗歌。

  若不能所有科目都拿第一,并且遥遥领先、一骑绝尘的人,算什么合格的县案首?

  是的,陆秉行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考除案首之外的名次,否则那就不叫屈辱,那叫科举舞弊。

  许溪看着他挥毫泼墨,乱七八糟写了一堆,纸张堆起来,比平时十天半个月写得都多。

  心里不仅微微吐槽,平日在家中时,让顾平安去读书从来不听,这会儿倒是知道努力了,这么大人了,一点自制力都没有,还跟个几岁孩子似的,一点也不成熟!

  ……

  而等到晚间睡觉,发现顾平安依旧不停歇不间断对他动手动脚时,许溪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天啊,短短几个时辰后,就要科考了啊,顾平安的脑子里居然还在想着这种事,这他要能考中,那也真是有鬼了?

  啧,就连下午的临时抱佛脚,都显得虚假了……

  第二天黎明,陆秉行背着书筐,独自一人前往县衙考场。

  待他走到考场门口,天色未亮,却已是人山人海,陆秉行眼尖,一眼就瞧见他的老不修秦夫子,带了个小板凳坐在角落直打哈欠,身遭旁边一圈,则围站着几个年龄不一的学子。

  那些是约好跟他取具同考的人,他们都是本科的考生,也是在秦夫子学堂读书的,是他昔日同窗。

  五人互结保单,保对方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

  另外,这五人里,一旦有一人作弊,五人连坐。

  除此之外,还要请本县廪生具保,称之“认保”,廪生就是已经考中秀才,且名次排在当届前十的人。

  而请廪生帮忙作保,是要花银子的,他们县的默认价格是每个学子五两银子。

  知道这个信息时,许溪还小小嫉妒了一番,读书好果然是很有用的,这一年一次就能赚二十五两。

  “诸位早安。”陆秉行率先问好。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为了生活,陆秉行也由孤傲冷酷的堂堂天才,变身为知书识礼的虚伪读书人了。

  “无疾状态看着倒不错。”

  说话的是为他作保的廪生,人皆唤他做赵秀才,他跟秦夫子是同窗,关系极好,顾平安前些年县试,也有一次是请他帮忙作保的。

  今朝再见,赵秀才见他眼神通明,精神饱满,不由赞道。

  顾平安没有出声,只是深深的朝他拱手做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无疾今儿个可别再站着进去,横着出来啊!”秦夫子摸了摸他的小胡子,很是得意地嬉笑道。

  赵秀才就是再了解秦夫子的德行,听他在考前说如此不吉利的话,也不由面色大变,抬起手上的折扇,就敲了敲他的肩头,喝骂道,“你这老不修!”

  陆秉行也很是无语。

  不过他自有实力在手,压根不在意这些,只冷冷瞥了老头儿一眼,没再多给反应,秦夫子就是那种,你越理他,他越来劲的人。

  很快,铜锣敲响三声,考场们打开,县官打头,带着一排衙役走了出来。

  江南文气颇盛,考生数目惊人,今科几百个考生被分成好几列,每列约五十人,带着考篮,依次渐行,点名入场。

  县试共五场,每场只一天,因此,陆秉行除了笔墨纸砚外,考篮里只装了几个饼子,然后,在搜身的时候,被衙役给掰得稀碎。

  陆秉行眉峰微蹙,满脸霜色,被手碰过,不想吃了。

  大概因为陆秉行的表情太过怨念,那检查的胖衙役,以为他的饼子有什么古怪,还特地多掰了几下,最后几乎成了渣渣。

  惹……

  那胖衙役再抬头,看到他脸上越发冰冷的表情,恨不得把饼子拿起来再掰几下,可惜此时却无从下手了,因为饼已经完全碎得捡不起来了。

  陆秉行按照考牌上的座位号,寻摸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双眼冷的几乎要掉冰碴。

  脏、脏、脏、脏、脏,桌凳上不仅有各种不明的痕迹残留,甚至还有大小不一的虫眼!

  哎,陆天才为了出人头地,这辈子可委屈大了……

  县试共五场,第一场是正场。

  他们这科依循惯例,考校四书中文章两篇、作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题目和诗、文格式固定,还规定了全卷字数(即两篇文章、一首诗合计字数)不得多于七百。

  这对陆秉行来说,完全没什么难度,尤其诗歌的题目,他在昨天自己试写的时候,刚好琢磨出一篇近日来,最为满意的。

  还未到午饭时间,陆秉行便已将诗文誊抄完毕,确认未冒犯当朝庙讳、御名及圣讳等,之后的时光,就捂着鼻子坐在座位上发呆。

  那掰他饼子的胖衙役,巡行场内,几次路过陆秉行身边,见他既不动笔也不低头看题思考。

  内心暗暗得意,只觉得这家伙果然中看不中用,是来凑数的,就凭自己长得好看,会摆一张臭脸。

  傍晚,铜锣再度敲响。

  陆秉行不愿跟人挤,第一个弹起来交卷,那急切的姿态,实在让人难以对他生出什么期待的心思来?

  坐在上首的考官接过试卷,边无奈摇摇脑袋,这孩子……

  待他低头,看到试卷上的工整洁净、铁画银钩,不由眉毛皱得更深,可惜这一笔好字,如此不上进,真是……

  县试五场,考一场出一次成绩,第一场过了的,才能继续考第二场。

  第一场批卷完毕,张贴名次当日,陆秉行并不急切,等到了傍晚,才带着许溪去看放榜。

  许溪却只以为顾平安是自觉考不中,怕碰到相熟之人问起名次,尴尬丢脸,所以故意挑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点过去。

  真是用心良苦。

  两人沿着街道散步,慢悠悠走到那张榜之处。

  此处早已不复清晨上午的热闹,冷冷清清,基本见不到几个人影,只有一个看守的衙役,以免哪个不懂事的捣乱者,扯下或者撕坏榜单。

  扫视而去,不出意外,陆秉行在内圈最正中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座位号。

  天才只会有始有终,一次意外也不能有。

  许溪看顾平安装得云淡风轻,难得生出几分心思想为难他,故意问道,“你的座位号多少?”

  “你猜?”

  陆秉行挑眉,神情冷淡,眸中却不经意露出几分得意。

  许溪凝神扫了一眼发案,心里情绪莫名。

  江南地区文风极盛,读书人极多,科举竞争更比旁处激烈艰难,唯有那最聪慧且勤奋的,才能够脱颖而出。

  他也常听人家说,谁谁谁读书是何等辛苦,何等劳累。

  所以,似顾平安这样愚笨且懒惰的,十成十是考不上了,这上面绝对不可能有他的座位号。

  然而,顾平安还特地跑过来,装模作样一番,果然还是那么高傲要面子的啊!

  许溪瞪他一眼,极其冷漠道,“不猜。”

  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陆秉行不禁双眼微眯,媳妇真的好冷淡啊!

  ……

  接下来县试四场依次考过,大家也逐渐发现,每场考试的内圈第一名,似乎都是同一个座位号。

  当下明了,他们这一届出了一个不得了的考生,县试案首人选,恐再无意外了。

  更让人惊喜的是,南菱县在江南地区,也算得是科考大县,学子多且优,且每人专攻不一,擅长科目不同,这人连续五场,不论任何科目题材,都能毫无疑问取得第一,没有任何短板。

  如此显而易见的优势,在后续的院试、府试里,亦有极大可能取得案首,连中小三元的展望,也在眼前。

  许溪他们所住的客栈,亦是挤了不少考生,茶余饭后,大家不免会聚集起来讨论此事。

  许溪偶尔听到,也觉得这人好生厉害。

  然后,就情不自禁得看了自家那个不成器的一眼,比不上人家天生脑子好也罢了,还整天不用功,偷懒,只会缠着他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哎……

  不过,顾平安也算不容易了,这场漫长的县试,终究是全须全尾地撑了下来,前几回,每次都是第一场就被抬出来呢?

  可惜有什么用呢,只长身体,不长脑袋?

  ……

  到最终县试放榜那一日,整个县城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但陆秉行和许溪两人,已经从县城客栈回到了长青村家中,且两人不约而同,都没有提出,今日要去县城看榜的意思。

  许溪是顾全他的面子,怕顾平安觉得丢脸了,又开始瞎折腾。

  陆秉行却根本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因为案首是有文书的,到时候自有来报喜的官差,他才不去跟人挤成一团,没有格调,还不如留在家里看许溪制香。

  前两次制出来的熏香,都卖出了好价钱,因此许溪对香的兴趣越来越大,甚至为此,还主动和陆秉行交流,交换一些好处,以求教更多的相关知识。

  真够心酸。

  他跟媳妇说句话,还得沾熏香的光,究竟许溪是跟谁成的亲啊?

  ……

  到正午时分,村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

  “哐哐……”

  锣鼓之声在村口响起时,坐在家里的两人,也能很清晰地听到。

  陆秉行面不改色。

  许溪却不禁有些疑惑,他们长青村,今年好像就只有顾平安和蒋家宝参加了县试?

  难不成他们两中间,居然还有人中了

  啧,陆秉行考中让人疑惑,但蒋家宝的话,那就纯粹让人不爽了!

  “顾老爷,敢问顾平安老爷家,可是住在此处?”

  “大喜,大喜呀……顾老爷……”

  两个身上绑红布条,拿着铜锣和文书的衙役打扮之人,喜气洋洋地高声喊道。

  左右四邻,见此热闹和动静,纷纷出来围观。

  陆秉行平淡起身,走到门口,朗声道,“我是顾平安。”

  “顾老爷大喜!恭喜顾平安老爷高中县试案首!”

  许溪刚迈步出大堂门槛,就听到这句惊人的高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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