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劝说_御赐小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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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劝说

  那杨潇听了他如此说,便盈盈行了一礼,

  含情脉脉的看了惠王一眼:“那小女人便先行告退了。

  ”

  待她走了之后,韩倾歌盯着惠王,默不作声。

  不出她意料此外,那杨潇美人儿一走,惠王便转向她开了口。

  “你觉得这个女人如何?”

  果然问了…韩倾歌心中如此心想,

  却觉得惠王做戏倒也做的全套,最少倒是一直挺尊重她的。

  能这般对待一个女人,他也算作不容易了。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韩倾歌不是得寸进尺的人,所以也考虑给惠王颜面。

  “此女甚好,容貌上佳,声音清越,又有这般独特的异香,真是好一个窈窕淑女。

  如果王上喜爱,纳入府中抬为侧妃,倒是很好的。

  ”

  听到她如此答复,惠王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

  “我并不是有意将她纳为妾室,如果如此,你不觉得太浪费她的容姿了吗?”

  韩倾歌惊愕了一下,莫不是是自个领会错了惠王的意思吗?

  如此说的话,那他带自个来看这个女人的意思是什吗?

  韩倾歌想了想,迟疑地启齿求教:“莫不是…你是想将她送进宫中不成?”

  惠王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娘子果然聪颖。

  ”

  给自个的亲爹送上美人,他还真是不忌讳

  现今宫中最得宠的即是梁贵妃,除她此外,旁人再无盛宠。

  不管是韩庄妃还是云淑妃,都抢夺不了半分梁贵妃的疼爱。

  就凭面前那么一个好似有点儿小机智的杨潇,就能让皇上数十年如一天的疼爱略有移转吗?

  在韩倾歌看来,那个杨潇虽然处处皆好,相貌声音全是上等,可是为人真的是不够聪颖。

  能在自个的面前,就对惠王那般含情脉脉如水的,

  入了宫中,怕是不消片刻就要被人吞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不清楚掩藏自个,不清楚进退有度,不清楚蛰伏藏拙,

  没有心计本领,仅凭着长相又能有多久的荣宠呢?

  这惠王分明如此聪颖,又怎会犯这样的错误?

  怕是看出了韩倾歌的困惑,惠王盯着那一轮明月,柔声答道:

  “宫中的局势已然稳定了,梁贵妃的疼爱数十年无人可夺,可见皇上由衷。

  如果她过于机智,其实更容易死的快。

  只有长得够美又够蠢的女人,才能在这样的形势里有活下去的时机。

  ”

  韩倾歌略微一想,便也了解了他的意思。

  看来惠王为了这件事,倒是思虑深远。

  可是惠王这般坦诚,倒是让她略有一些心惊和惶恐。

  “听闻娘子音律精通,现今月色刚好,不如你我两人琴瑟合奏一曲如何?”

  盯着韩倾歌略有些错愕的神态,他笑了下,柔声答道:

  “民间有一名琴艺大师,与其妻伉俪情深,互为知己。

  他有一手八霄环佩琴,名为凤尾。

  而他的妻则有一锦瑟,名为凰歌。

  两人常合奏凤求凰一曲,民间传为佳话。

  ”

  韩倾歌点了点头:“这段佳话传了数载,倒是民间最引人羡慕的夫妻,我在闺中也常听人说到。

  不过后来…”

  她顿了顿,才接着答道:“不过后来…妻先逝,空留凤尾有弦无音,世上再无凤求凰。

  ”

  惠王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吾尤记初见伊时,人面桃花未相知。

  得幸共伴余生,郎情妾意;执子之手,琴瑟和鸣。

  弹指数十年即过,亦有添欢膝前;苦乐同往扶持,相敬相谦。

  子忽逝,吾将随,魂牵梦萦,梦魂常念。

  念及早年两相望,春花簪头笑靥明…”

  “现今吾已年暮,情如初见,却已两鬓如霜,尘色满面。

  一念情深,卿卿入梦,唯恐子不识吾。

  常念及此,悲痛难抑,涕泪横流。

  碧落黄泉,尘世西天,心与君去,魂归故土。

  ”

  韩倾歌接过他的话,这一篇悼词她也曾读过,

  不过念过一次,便觉得情深融入字里行间,真的让人感同身受,为之神伤。

  然而其中情意,也实在叫人神往。

  “不曾想你也能记下这一篇悼词。

  ”

  惠王笑了下,这时有人搬了桌椅香炉过来,摆了一手琴在案上。

  “这一手即是早年的那一手凤尾琴,我偶然得了这一手凤尾之后,便到处找寻凰歌,原来是遍寻而不得。

  不曾想大婚之时,在楚家送来的贺礼里面,竟然有凰歌。

  我是前几日翻阅礼单之时瞅见的,可擅自拿了出来,娘子不会怪我罢?”

  “它们本就是一双,既能重逢,即是缘分。

  如果我阻拦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

  惠王对她笑了下,沐手熏香,坐到了琴案前。

  声韵相合,就算是韩倾歌因为心不在焉而弹错了,

  惠王也能及时的挽救回来,并且弥合的天衣无缝。

  倒是没有料到,惠王在音律上竟然如此精通,先前竟然没有听人说到过。

  而韩倾歌回想上一世,也从未发觉过这一点。

  他还有多少面,是不为人知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时韩倾歌竟然情不自禁的,生出了那么一丁点新奇。

  曲罢,两人互视了一眼,韩倾歌盯着惠王面目柔和浅笑着的眉眼,竟突然其中生出了一丁点悸动。

  年少之时,她也曾想过,如果日后嫁人会是怎样。

  若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这大概是天下女人所共同考虑着的,能够相依相偎、相互扶持。

  有一个能够谈论诗书抚弄乐器的良人,相伴此生。

  本以为是奢望,现今这情景,却似乎已然接近了。

  不过…惠王又岂能是良人?

  纵然面上看起来再花好月好,他的心里一直藏着的是那高高在上的一手椅子,

  他有野心,也有本领,不会是能够居安一隅不思进取的人。

  这样的人,也不会对一个女人过于深情。

  就算是当今的皇上,对梁贵妃那般疼爱,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无以伦比的恩宠了。

  可是梁贵妃自个,又真的很开怀吗?

  皇上的身旁有那么多的女人,三宫五院六十二妃,她的恩宠,

  是建立在其他的女人苦守残生,连皇上的面都见未到的痛楚之上。

  这样的恩宠,如果不在乎的人也便罢了,可是梁贵妃为人善良,说来也会有那么些许内疚和痛楚。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皇上再如何恩宠,他一直要照顾后宫平衡,雨露均沾才能不许大家不满。

  她的男人深爱她,却是别的女人的夫君,别的孩儿的爹。

  如果等闲夫妻也就罢了,如果不那般情深也就罢了,可是偏偏那个人是皇上。

  而身处宫中,犹如身处漩涡,许多事全是身不由己的。

  就好比梁贵妃的那个皇女,年幼之时就死于非命;

  又好比她亲生的四殿下,打从娘胎里就体弱,生下来就多病。

  宫中子嗣稀少,大家皆知缘由,却无人敢讲出真相。

  梁贵妃有无上的恩宠,这是何其的荣耀,可又是何其的悲哀?

  而当今皇上即位的顺利,也并没有人能与他争夺,所以当时其实并没有经过多少腥风血雨。

  他能对一个女人如此深情,却并不替代惠王是如此。

  惠王的性子,韩倾歌从来深知。

  如果她韩倾歌哪一天挡住了惠王的路

  ,她相信,惠王会毫不迟疑地将她给抹杀的一干二净。

  所以在短暂的蛊惑之后,韩倾歌终究还是清醒了过来。

  她站起,对惠王恭敬的行了一礼:

  “天色已晚,想来今夜是要留宿在山庄之间的,妾身便先行去歇息了。

  ”

  “你且稍等,不急…”

  惠王阻止住了她,随着一起儿站起:“我夜间还要去禁宫一趟,父皇要召见我。

  为夫今夜不能陪你真的内疚,我便送你回房罢。

  ”

  “王上得皇上夜中传召,必是有要事,还是公事为重罢。

  这里有下人服侍着,妾身会叫人带我过去的。

  ”

  听到她如此说,惠王想了想,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的话,你让他们当心照顾着,若有什么觉得不佳的,明儿同我说即是。

  ”

  韩倾歌笑着点头应下,心中原来是避之不及。

  “王上费心了。

  ”

  “对了,那个杨潇你盯着调教,宫中礼仪繁多,禁忌亦是如此。

  她如果要入宫,这些全是必须要学的。

  我瞧着你身旁的婢女都机灵乖巧,想是你调教的好,还请帮为夫这个忙如何?”

  他十分随和的解开自个的披风,替韩倾歌很好披上。

  “现今夜深风大,你身子弱,不要受凉了。

  咱们夫妻同是一体,我的物品,也即是你的物品。

  ”

  “主子,王上待您还是很好的,

  这些事也都不瞒着主子,如此坦诚倒是前所未有的了。

  ”

  听到身旁婢女劝说的话,韩倾歌一笑,柔声答道:“齐大非偶,子非良人。

  ”

  见她如此说,她身旁的几个婢女都面面相觑。

  罗兰犹迟疑豫的答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现今既已嫁入了惠王府里,又怎来的讲出这种话?”

  侍者想了想,启齿答道:“小姐的意思是…王上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好?”

  韩倾歌看了一眼侍者,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并没有再去说明一些什么。

  有些事,得这些婢女们自个想通才行,她不过说虽然她们会听,可是不懂一直是不懂。

  要她们自个去观察去看出来,才会能真正的明白她的主意。

  她一直当这些婢女为亲密的姊妹,所以有些事并不愿不过说给她们听而已。

  如果她们一直认为惠王待她是好的,那么到那时如果离去了,她们也会不清楚。

  现今韩倾歌一直在为自个找退路,嫁了惠王让他们安心,可是背地里一直在为日后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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