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0章 感 应
翌日。秦安公*局第五刑侦队。
奥迪Q7在车场泊停，苗露首先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
韩萍抱着三个月大的龙晨从车上下来。
龙青阳下车，随即遥控了车锁。
“龙总，”周大队迎过来，“您来了。”
“嗯，”龙青阳点头，“那对夫妇到了吗？”
“在里面，”周大队说，“着急见孩子呢，那女的直哭。”
龙青阳心底一恻。
那个家庭无故遭受的灾难，和他是有关系的。
如果不是毛莹莹算好“分娩”的时间，人贩子也不会在医院偷来这个刚出生的孩子。
从韩萍怀里接过龙晨抱了抱，心底竟是楚楚不舍，也难怪龙承明夫妇哭泣白咧地不让来。
打开接待室的门，那对夫妻跌跌撞撞地扑过来。
“冷静，冷静！”刑警伸臂在龙青阳身前挡了一下。
“我没事，”龙青阳说，“让他们看看孩子。”
韩萍抱着龙晨递过去。
那女人接过来看看，“哇”一声就哭了。
“能认出来吗？”刑警问。
“是！是！”女人泣不成声，“从出生，我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闭着眼我也知道孩子的模样。”
“那他怎么丢失掉的？”苗露问，“在你眼皮底下呢！”
“是孩儿他爸，”女人泪水涟涟，“抱他去抽血，被一个护士抱走了。”
“谁知道那护士是人贩子假扮的？”旁边的男人说。
“你们要初步确定，”刑警说，“咱们开始就走手续，做进一步的医学鉴定。”
“好好！”男人说，“抽我的血就好！”
“医学鉴定需要送检省立医院，半个月才有结果，”刑警看看龙青阳，“这期间孩子还是先在龙总那边寄养可以吗？”
“这没问题。”龙青阳说，“还是把事情弄准确才好。”
“那是，”警员说，“这次破获特大拐卖儿童案，解救了十六个没人认领的孩子呢。”
龙青阳眉心一蹙：“他们现在安置在哪里？”
“都送福利院了。”警员说，“一下增加那么多孩子，也够福利院紧张的。”
龙青阳锁了眉心，沉吟不语。
随后，刑警带大家去已经联系好的医院，抽取婴儿和那男人的DNA，送交省立医院做生物检测。
离开医院，龙青阳驱车去了刑侦队所说的那家儿童福利机构。
大门口放下Q7，韩萍抱着龙晨没有下车，龙青阳和苗露经过门卫同意，来到福利院里面。
大约三四十个六七岁到十四五岁的孩子，男男女女的散落在前院的小广场上，在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师的带领下，各自游戏，或者做着体育运动。
其中一看智力有问题的，或者肢体不健全的，比比皆是。
龙青阳和苗露均自心底抽搐，苗露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里面还有，”一位老师温言软语说，指指前面一栋斑驳的两层楼。
两人穿过窄窄的门厅，首先进入了一间空阔的教师。一进门，苗露一把抓住了龙青阳的衣袖。
空阔的教师里几个老师，在同时照看一些幼小的或者在小床上，轮椅上，更或者是地上的一些残疾儿童。
苗露捂住了嘴巴，眼泪扑簌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龙青阳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傻了眼。
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脑瘫儿童，在轮上留着口水，歪着头，立着眼看他。
“天！”龙青阳低嘘，蹲下身，掏出口袋里的纸巾给他擦擦口水。
孩子一无反应，还是那种表情，口水继续沥沥的流出来。
龙青阳于是再给他擦，这才发现，孩子胸前的旧衣服，早就被黏淅淅的口水濡得尽湿了。
“天！”龙青阳握着手里湿透的纸巾，有些手忙脚乱。
“不好意思！”一位三十几岁的女老师急忙跑过来，“给您添麻烦了！”
她刚说了一句话，身后被放下的那个孩子，从小床上翻下地来，摔得“哇哇”大哭。
一时间，女老师也要哭了，可这边还有这个脑瘫的儿童。
苗露急忙跑过去，把落下床的幼儿抱起来。
这个孩子的眼睛有一只没有瞳孔。
显然，这是生下来发现残疾，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你们人手不够吗？”龙青阳问女老师。
“对不起，”女老师低头说，“我没时间和您说话。”
“那好！”龙青阳点头，“您忙！”
女老师歉意的看一眼龙青阳，两步跑到苗露身边，把幼儿接过来。
出来斑驳的旧楼，两人去院长室了解了下情况。
五十多岁的福利院说：“这一块的财政支持历年如此，我们也没办法。”
“人手看起来严重不足，”龙青阳说，“那孩子们的营养需求呢？”
院长尴尬的笑笑：“先生您就不要过问了。”
“什么意思？”龙青阳说，“这么说是根本达不到？”
院长捻着手里的圆珠笔，低头不语。
“回头安排陈平来一趟。”龙青阳对苗露说，“先拨两百万过来。”
“咣当”一声，院长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
“您......”院长坐在地上哭道，“您这是真的？”
“嗯！”龙青阳扶他起来，“这能是假的？否则良心岂不被狗吃了？”
“您不知道，”院长说，“有很多企业家、单位、个人，抱着一时心情过来，有的甚至是为做节目，过来看了，难过的痛哭流涕，但是事情过去，也就忘了，或者没这么大的能力持续提供帮助，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龙青阳蹙了眉，他相信院长所描述的这番话。
“我们的老师，本来待遇就低，看着这些孩子也心疼，有的拿自己工资救助这些孩子，所以也就没人愿意来这里工作，又苦又累还不赚钱。”
“我明白了。”龙青阳说，“我会尽力！”
“不管什么情况，总之谢谢您！”院长一步三鞠躬，将两人送出办公室。
“秦安民航那边，”回去的路上，龙青阳握着方向盘对苗露说，“我们参与融资。”
副驾座的苗露看他一眼：“龙总您又怎么想的？”
“以后所有的盈利，”龙青阳说，“全都资助秦安的福利院，有几家资助几家。机场不倒，资助不倒。”
苗露“咝”一声吸口凉气。
“怎么？”龙青阳说，“担心？”
“哪有担心，”苗露说，“是手笔太大！”
“这样才保险，”龙青阳笑，“即便双龙没了，龙青阳没了，福利院仍然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我死也瞑目了。”
“呸呸呸！”身后的韩萍说，“龙哥你什么话！”
“就是！”苗露也愤愤瞪他一眼。
龙青阳叹口气，心里沉落如铅。
失去了双儿，死又何惧，生又何欢？能为社会做些贡献，也不枉来世一遭。
心脏忽然莫名其妙地一下刺痛，“吱”一声，龙青阳踩了刹车。
苗露和抱着孩子的韩萍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青阳？”苗露急切地问，就见龙青阳趴在方向盘上，额头津津的全是汗。
“啊。”龙青阳抬头舒一口气，“刚才心脏...心脏疼的要死！”
“心脏？”苗露持续惊恐，“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去医院？”
龙青阳摇摇头，面色有些苍白：“这会儿没事了，就一下，疼的要死。”
“怎么会这样？”苗露问，“换我来开车？”
“不用。”龙青阳已经启动了车子。车子行驶出百十米远，忽然又靠边泊停。
“青阳，”苗露吓坏了，“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只见龙青阳握着方向盘，呆呆出神。
韩萍也在身后的座位上叫：“龙哥！龙哥你怎么了！”
龙晨随后“哇哇”大哭起来。
“我没事。”龙青阳缓缓说，“是双儿！”
“什么？”苗露和韩萍急忙透过车窗四下张望，“双儿？哪有啊？”
“不是这里。”龙青阳说，“双儿还活着，我感觉到了，就在刚刚，她在叫我。”
“龙哥......”韩萍说，“你在说什么？你没事吧？”
苗露伸手摸摸龙青阳额头，一片清凉，没有发烧谵语的症状。
“我对双儿一向有感应。”龙青阳说，“她出事那天，我坐卧不宁，一直在心慌，我以为是身体刚恢复，在礼堂开会憋得，后来才知道......”
“你是说......”苗露试探着问，“刚才你感应到双儿了？”
“是，绝对是！”龙青阳说，“我只希望她没有受伤。”眼泪呼呼落了满脸，哽咽，“我的双儿，你究竟在哪里？”
与此同时，巴厘岛海神庙。
龙小双脚下一滑。
虽然手腕被秦嬴政攥在掌中，没耽误沉重的身子一个趔趄，连带着秦嬴政，两人猝不及防地跌入海水中。
“啊！”龙小双惊叫，随即被一口咸咸的海水灌进嗓子里。
眼前登时发黑，脑子里闪电一般，晃过一个俊美的白衫少年，在水里拦腰抱起她的镜头。
“哥！”她下意识地叫，一把搂住秦嬴政的脖子。
“双儿，双儿！”秦嬴政急忙将她在水里托起来。
跟在身后的鲍管家和女工艾芙吓坏了。
鲍管家的眼眸急忙四处搜寻。
就见不远处两个穿黑体恤的男人跑过来，扑通扑通跳下海水去。
“接住双儿。”秦嬴政叫道，“我没事！”
两个男人把龙小双横托在身前，浮到礁石边。
秦嬴政随后跃上来，将她又接在怀里。
“丫头，”秦嬴政拍拍龙小双脸颊，“你没事吧。”
“还好。”龙小双惊魂未定，“好像喝了一口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嬴政说，“咱们赶紧回去，你要卧床休息，这样会着凉，会动了胎气。”
“你提醒我注意脚下的。”龙小双歉意地说。
“是我不好，”秦嬴政说，“是我没看好你，我走神了。”一面抱着她站起身。
沿着礁石的连接线来到对岸，穿黑色体恤的男人上了加长辉腾的驾驶席。
秦嬴政揽着龙小双坐后排，艾芙和鲍管家坐再后排。
“他们从那冒出来的。”艾芙低声对鲍管家说，“以前怎么没见过？”
鲍管家伸指嘘一嘘，艾芙急忙闭了口。
“吓坏了吗宝贝？”秦嬴政抚摸着龙小双的脸颊，用体温温暖着她。
“有一点呢，”龙小双说，“忽然就想到，小时候也这样掉过水，你也是这样把我托起来的。”
秦嬴政面色一凝：“哦？你还记得？”
“就记起来那一点点。”龙小双说，“小时候我叫你哥哥？”
“这......”秦嬴政脊上有些微微的寒，“有过，不过不多。”
“所以我刚才失口叫你哥哥？”
“应该是吧。”秦嬴政点点头，抹一下额头。
龙小双把头偎在他肩膀上，有些安然地倦意。
“丫头，”秦嬴政在她耳边低语，“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幸福吗？还是想...回到小时候？”
“关键我不知道小时候什么样子啊？”龙小双说，“但是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啊，满满的都是幸福啊。”
秦嬴政嗓子一哽，有些咽声：“那就好，那就好宝贝。”
“为什么这么问我？”龙小双抬起头，黑眸眨动，看着男人清俊的面容。
“我......”秦嬴政说，“如果不能让你幸福，我会有罪恶感。”
“但是你很好啊。”龙小双咪咪笑，“真的真的很好啊。”
“那就好。”秦嬴政如释重负，在她唇上吻一下。
回到别墅，给龙小双把了脉，好在一切平稳正常。
大家总算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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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青阳下车，随即遥控了车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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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龙青阳点头，“那对夫妇到了吗？”
“在里面，”周大队说，“着急见孩子呢，那女的直哭。”
龙青阳心底一恻。
那个家庭无故遭受的灾难，和他是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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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韩萍怀里接过龙晨抱了抱，心底竟是楚楚不舍，也难怪龙承明夫妇哭泣白咧地不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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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龙青阳说，“让他们看看孩子。”
韩萍抱着龙晨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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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认出来吗？”刑警问。
“是！是！”女人泣不成声，“从出生，我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闭着眼我也知道孩子的模样。”
“那他怎么丢失掉的？”苗露问，“在你眼皮底下呢！”
“是孩儿他爸，”女人泪水涟涟，“抱他去抽血，被一个护士抱走了。”
“谁知道那护士是人贩子假扮的？”旁边的男人说。
“你们要初步确定，”刑警说，“咱们开始就走手续，做进一步的医学鉴定。”
“好好！”男人说，“抽我的血就好！”
“医学鉴定需要送检省立医院，半个月才有结果，”刑警看看龙青阳，“这期间孩子还是先在龙总那边寄养可以吗？”
“这没问题。”龙青阳说，“还是把事情弄准确才好。”
“那是，”警员说，“这次破获特大拐卖儿童案，解救了十六个没人认领的孩子呢。”
龙青阳眉心一蹙：“他们现在安置在哪里？”
“都送福利院了。”警员说，“一下增加那么多孩子，也够福利院紧张的。”
龙青阳锁了眉心，沉吟不语。
随后，刑警带大家去已经联系好的医院，抽取婴儿和那男人的DNA，送交省立医院做生物检测。
离开医院，龙青阳驱车去了刑侦队所说的那家儿童福利机构。
大门口放下Q7，韩萍抱着龙晨没有下车，龙青阳和苗露经过门卫同意，来到福利院里面。
大约三四十个六七岁到十四五岁的孩子，男男女女的散落在前院的小广场上，在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师的带领下，各自游戏，或者做着体育运动。
其中一看智力有问题的，或者肢体不健全的，比比皆是。
龙青阳和苗露均自心底抽搐，苗露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里面还有，”一位老师温言软语说，指指前面一栋斑驳的两层楼。
两人穿过窄窄的门厅，首先进入了一间空阔的教师。一进门，苗露一把抓住了龙青阳的衣袖。
空阔的教师里几个老师，在同时照看一些幼小的或者在小床上，轮椅上，更或者是地上的一些残疾儿童。
苗露捂住了嘴巴，眼泪扑簌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龙青阳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傻了眼。
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脑瘫儿童，在轮上留着口水，歪着头，立着眼看他。
“天！”龙青阳低嘘，蹲下身，掏出口袋里的纸巾给他擦擦口水。
孩子一无反应，还是那种表情，口水继续沥沥的流出来。
龙青阳于是再给他擦，这才发现，孩子胸前的旧衣服，早就被黏淅淅的口水濡得尽湿了。
“天！”龙青阳握着手里湿透的纸巾，有些手忙脚乱。
“不好意思！”一位三十几岁的女老师急忙跑过来，“给您添麻烦了！”
她刚说了一句话，身后被放下的那个孩子，从小床上翻下地来，摔得“哇哇”大哭。
一时间，女老师也要哭了，可这边还有这个脑瘫的儿童。
苗露急忙跑过去，把落下床的幼儿抱起来。
这个孩子的眼睛有一只没有瞳孔。
显然，这是生下来发现残疾，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你们人手不够吗？”龙青阳问女老师。
“对不起，”女老师低头说，“我没时间和您说话。”
“那好！”龙青阳点头，“您忙！”
女老师歉意的看一眼龙青阳，两步跑到苗露身边，把幼儿接过来。
出来斑驳的旧楼，两人去院长室了解了下情况。
五十多岁的福利院说：“这一块的财政支持历年如此，我们也没办法。”
“人手看起来严重不足，”龙青阳说，“那孩子们的营养需求呢？”
院长尴尬的笑笑：“先生您就不要过问了。”
“什么意思？”龙青阳说，“这么说是根本达不到？”
院长捻着手里的圆珠笔，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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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院长坐在地上哭道，“您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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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知道，”院长说，“有很多企业家、单位、个人，抱着一时心情过来，有的甚至是为做节目，过来看了，难过的痛哭流涕，但是事情过去，也就忘了，或者没这么大的能力持续提供帮助，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龙青阳蹙了眉，他相信院长所描述的这番话。
“我们的老师，本来待遇就低，看着这些孩子也心疼，有的拿自己工资救助这些孩子，所以也就没人愿意来这里工作，又苦又累还不赚钱。”
“我明白了。”龙青阳说，“我会尽力！”
“不管什么情况，总之谢谢您！”院长一步三鞠躬，将两人送出办公室。
“秦安民航那边，”回去的路上，龙青阳握着方向盘对苗露说，“我们参与融资。”
副驾座的苗露看他一眼：“龙总您又怎么想的？”
“以后所有的盈利，”龙青阳说，“全都资助秦安的福利院，有几家资助几家。机场不倒，资助不倒。”
苗露“咝”一声吸口凉气。
“怎么？”龙青阳说，“担心？”
“哪有担心，”苗露说，“是手笔太大！”
“这样才保险，”龙青阳笑，“即便双龙没了，龙青阳没了，福利院仍然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我死也瞑目了。”
“呸呸呸！”身后的韩萍说，“龙哥你什么话！”
“就是！”苗露也愤愤瞪他一眼。
龙青阳叹口气，心里沉落如铅。
失去了双儿，死又何惧，生又何欢？能为社会做些贡献，也不枉来世一遭。
心脏忽然莫名其妙地一下刺痛，“吱”一声，龙青阳踩了刹车。
苗露和抱着孩子的韩萍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青阳？”苗露急切地问，就见龙青阳趴在方向盘上，额头津津的全是汗。
“啊。”龙青阳抬头舒一口气，“刚才心脏...心脏疼的要死！”
“心脏？”苗露持续惊恐，“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去医院？”
龙青阳摇摇头，面色有些苍白：“这会儿没事了，就一下，疼的要死。”
“怎么会这样？”苗露问，“换我来开车？”
“不用。”龙青阳已经启动了车子。车子行驶出百十米远，忽然又靠边泊停。
“青阳，”苗露吓坏了，“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只见龙青阳握着方向盘，呆呆出神。
韩萍也在身后的座位上叫：“龙哥！龙哥你怎么了！”
龙晨随后“哇哇”大哭起来。
“我没事。”龙青阳缓缓说，“是双儿！”
“什么？”苗露和韩萍急忙透过车窗四下张望，“双儿？哪有啊？”
“不是这里。”龙青阳说，“双儿还活着，我感觉到了，就在刚刚，她在叫我。”
“龙哥......”韩萍说，“你在说什么？你没事吧？”
苗露伸手摸摸龙青阳额头，一片清凉，没有发烧谵语的症状。
“我对双儿一向有感应。”龙青阳说，“她出事那天，我坐卧不宁，一直在心慌，我以为是身体刚恢复，在礼堂开会憋得，后来才知道......”
“你是说......”苗露试探着问，“刚才你感应到双儿了？”
“是，绝对是！”龙青阳说，“我只希望她没有受伤。”眼泪呼呼落了满脸，哽咽，“我的双儿，你究竟在哪里？”
与此同时，巴厘岛海神庙。
龙小双脚下一滑。
虽然手腕被秦嬴政攥在掌中，没耽误沉重的身子一个趔趄，连带着秦嬴政，两人猝不及防地跌入海水中。
“啊！”龙小双惊叫，随即被一口咸咸的海水灌进嗓子里。
眼前登时发黑，脑子里闪电一般，晃过一个俊美的白衫少年，在水里拦腰抱起她的镜头。
“哥！”她下意识地叫，一把搂住秦嬴政的脖子。
“双儿，双儿！”秦嬴政急忙将她在水里托起来。
跟在身后的鲍管家和女工艾芙吓坏了。
鲍管家的眼眸急忙四处搜寻。
就见不远处两个穿黑体恤的男人跑过来，扑通扑通跳下海水去。
“接住双儿。”秦嬴政叫道，“我没事！”
两个男人把龙小双横托在身前，浮到礁石边。
秦嬴政随后跃上来，将她又接在怀里。
“丫头，”秦嬴政拍拍龙小双脸颊，“你没事吧。”
“还好。”龙小双惊魂未定，“好像喝了一口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嬴政说，“咱们赶紧回去，你要卧床休息，这样会着凉，会动了胎气。”
“你提醒我注意脚下的。”龙小双歉意地说。
“是我不好，”秦嬴政说，“是我没看好你，我走神了。”一面抱着她站起身。
沿着礁石的连接线来到对岸，穿黑色体恤的男人上了加长辉腾的驾驶席。
秦嬴政揽着龙小双坐后排，艾芙和鲍管家坐再后排。
“他们从那冒出来的。”艾芙低声对鲍管家说，“以前怎么没见过？”
鲍管家伸指嘘一嘘，艾芙急忙闭了口。
“吓坏了吗宝贝？”秦嬴政抚摸着龙小双的脸颊，用体温温暖着她。
“有一点呢，”龙小双说，“忽然就想到，小时候也这样掉过水，你也是这样把我托起来的。”
秦嬴政面色一凝：“哦？你还记得？”
“就记起来那一点点。”龙小双说，“小时候我叫你哥哥？”
“这......”秦嬴政脊上有些微微的寒，“有过，不过不多。”
“所以我刚才失口叫你哥哥？”
“应该是吧。”秦嬴政点点头，抹一下额头。
龙小双把头偎在他肩膀上，有些安然地倦意。
“丫头，”秦嬴政在她耳边低语，“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幸福吗？还是想...回到小时候？”
“关键我不知道小时候什么样子啊？”龙小双说，“但是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啊，满满的都是幸福啊。”
秦嬴政嗓子一哽，有些咽声：“那就好，那就好宝贝。”
“为什么这么问我？”龙小双抬起头，黑眸眨动，看着男人清俊的面容。
“我......”秦嬴政说，“如果不能让你幸福，我会有罪恶感。”
“但是你很好啊。”龙小双咪咪笑，“真的真的很好啊。”
“那就好。”秦嬴政如释重负，在她唇上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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