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秋千院落夜沉沉(二)_重生之帝妃谋楚一忧上官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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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秋千院落夜沉沉(二)

  天牢。

  在某种程度上,天牢或许是这世上最为黑暗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肮脏污秽,更多的是因为它同死亡分不开,一旦天牢内的那扇门关上后,一室黑暗,那象征着希望的光明便都消散了,天牢,跟死亡二字永远分不开。

  年镇北兄妹作为重犯,自然是关在天牢地层,暗无天日,层层把守,戒备森严,但就是这样多人看管的地方,还是防不住一些武林高手的。

  “哥哥,这一天还是来了!”年太后头发凌乱,那个华贵的太后此刻俨然一个凄凉的老妪,她声音极凉,凉到骨子里的。

  “当年我们所做的事,今日便是报应之时!哈哈!”年镇北也好似一夜老了十岁一般,声音沧桑至极,到了后面竟然变做了狂笑:“年家不过是开始罢了,乔家和南宫家也快了,我们死是罪有应得,但是其他人也得意不了多久的!”

  “叫什么叫,都给我老实点!”看守的狱卒听了这声音便不跃了,谩骂地走过来,身后一个身影迅速袭来,“啊……有……”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他人已经倒地了,没有打扰到任何人,事实上也打扰不到什么人,因为天牢前面的人也大半遭了毒手。

  “你们是十二大将的后人?”年太后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冲上前来,冷笑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黑衣人从地上死去的狱卒的腰间取出钥匙,忽地将铁牢门打开,信步走了进去,她声音轻蔑无比:“十二年前你们做了怎样禽兽不如的事情,难道现在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

  “果然是!”年太后忽地又向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我早该知道的,从乔娆那小贱人死的时候就该知道的!”

  “欧阳薄欢呢?”年镇北则相对镇定了不少,他目光扫过一干黑衣人,为首的只有这一个女子,欧阳薄欢竟然没来?

  “凭你也配直呼我们炎月太子的名讳?”黑衣女子怒了,忽地仿若幻影一般飞身至年镇北身后,一脚将他踢跪于地上,看到年镇北跪于地上,蒙面女子似乎很满意,笑道:“处置你们这两个人叛逆,哪里需要太子亲自动手!”

  “哈哈哈哈……”年镇北被迫跪在地上,反倒肆意地笑了,“欧阳薄欢再厉害又怎样,亡了国,败了仗,连最喜欢的女人都嫁给了一生最大的敌人,他是没脸来见我年镇北吧!”

  “住嘴!”一脚向年镇北踹去,蒙面女子轻挑眉眼,冷笑道:“今日来这里是送你们上黄泉路的,至于废话,你们还是留着同阎王说吧!”

  皇宫。

  宫灯清冷,上官且行信步走在太医署的庭院里,这里曾是楚一忧住的地方,清幽而安静,让他本来纷乱的心安定了不少。

  本来应该去昭阳宫安抚宗政清月的,但是今日年家的事情大致处理好,他的心却空落地紧,他跟宗政清月貌合神离,去了也是徒劳。

  这厢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是知道楚一忧走了的,也是故意让她走了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如今那人他强求不来,那么他就以退为进,总有一天,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回来。只是不知此时此刻,那人在做什么呢?

  “皇上!”一声惊呼打破这庭院中的宁静,让他眉头不由地皱了一下。

  “何事?”纵然不情愿,但还是回过身,正看到汪慎行一脸惊慌地立着。汪慎行人如其名,做什么事都稳重得紧,若非出了大事的话,是不可能有这模样的。

  “回皇上,天牢……天牢被劫了!”汪慎行脸色难看得紧,这种消息势必会引起龙颜大怒的,却偏偏要他来传达。

  “年家果然还有余党!”天牢本是插翅难飞的地方,年镇北兄妹竟然也能从那里逃出生天,上官且行心底是充满了震惊,毕竟如今的形势他不是分不清,年家怎么可能还有援助,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被劫的?”

  “不……似乎不是年家余党所为。”汪公公小心翼翼地回道,“年太后已经死在牢中了,但是年镇北却不知所踪,刑部的大人认为是年家仇人所为!”一口气将话说来,却不见上官且行半分怒意,汪慎行不禁庆幸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面。

  “回御书房!”一听汪公公的话,上官且行就知道事情非同一般了,这次的叛乱表面上是年家所为,但背地里却有着幕后人操纵着,所以他才不着急于发落年家的人。而今年太后的死同年镇北的失踪更证实了他的猜想,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年镇北,年家的线索不能断了。

  “是!”皇上阴沉的脸和紧皱的眉头便提示着汪慎行要慎言慎行,哪里还敢提昭阳宫那位请皇上过去的事。

  没错,昭阳宫里的宗政清月又要白等一个夜晚了,至汪公公派人前来禀告皇上事务繁忙之后,她娇俏的面容一暗,淡淡吩咐身边的宫女道:“把东西都收下去吧!”

  “是!”虽然宗政清月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那抿着的唇已经告诉众人此刻的娘娘不能惹。

  “娘娘,你今晚到现在还未用膳,要不要……”宛如看着宗政清月消瘦的身子,还有细细的脖颈上还缠着的纱带,心中不免有几分怜惜,便细声劝道。

  “都丢掉吧!”宗政清月瞥了一眼桌上的菜,此刻她怎会有胃口呢?

  “娘娘……”宛如见她如此,愈发觉得伤感,这些菜可都是娘娘花了一晚上亲手精心所做的,不得不夸赞娘娘的巧手,这些菜都是色香味俱全,丝毫不逊色于宫中大厨,而今就算皇上不来尝一尝,这些菜也不能就这样白白丢掉啊,那样也实在太过浪费了。

  “本宫说的话你听不见吗?”宗政清月声音多了几分清厉,宛如跟在她身边,现在也算摸清楚了宗政清月的脾气了,这位娘娘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是万万不能违抗的,立马就命人将菜端下去。

  “宛如啊,这个世上,有的人就是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所有的人都喜欢她怜爱她,但是有的人呢,就算熬尽心血,也换不了别人的回眸!”待那些宫女下去,只剩下宗政清月和宛如后,宗政清月望着天边那一弯明月,明月几时有,清光依稀在,她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现在很可怜?”

  被挟持做人质,在脖子上留了个大伤口不说,她所钟意之人不在乎她的性命,连枕边人都差点要放弃她,而今到现在也不曾踏入这昭阳宫慰问半句,在旁人眼里,她是失宠了吧!

  但是她失落的何止是这些,关键时刻那欧阳止情竟然要将她当做弃子,也幸好她宗政清月命大,不然果真要命丧黄泉了。欧阳止情,果然是半点情分都不留,当初她就该想到,欧阳止情连自己的女人和骨肉都可以不要,何况是她呢,她懊恼自己的考虑不周,因为就这样的冒险,差一点就能让她命绝于此,满盘皆输。

  不过好在她还有一个天礼国在背后支撑,皇兄纵然性子凉薄,但至少不会眼看着她身陷险境而不相救,只不过这事之后他却警告了她,而且明日他就要回天礼,此次一回,天礼势必大变,皇兄掌权,对于她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

  宛如随着她望了望天边明月,又看了看眼前的佳人,只觉那束束清光披在那人身上是多么的相得益彰,气氛是如此地静谧,意境是如此地深远。

  此刻的宗政清月是多么地孱弱温婉、楚楚动人,和此前的凌厉狠辣相差太远,若不是一直待在她身边,宛如都该说要认为是两个人了。娘娘这样的人,她实在看不透。

  “娘娘如今位冠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无人能及,又怎么会可怜呢?”纵然心里觉得有几分怜惜,但是宛如被宗政清月调教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宗政清月忽地回身打量起她,眉眼温顺,面容姣好,打扮起来不失为一位美人,再加上行事得体,说话得当,这一枚棋子,是时候可以用了,她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幅度,笑道:“你说得对,本宫不可怜!”

  霜冷露华,这一夜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好眠,唯独楚一忧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一来是接连几日的辛劳,二来便是因为萧一乐说的话,不管怎么样,总算得出一个答案了,他不是她什么人,她也无需再纠结,哪怕是石沉大海,好歹那心中的石头已经放下了不是吗?

  血缘这东西,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还是亲情二字,她身边的这些人,纵然不是她的亲人,但已经胜却亲人了,那么何不豁达一些呢?

  往后的她,只为自己而活,既为自己在乎的人而活,也为在乎自己的人而活。

  楚琉年既然没事,而且城府那般深,武功本事都不小,那么国公府的事,自然不用她操心。

  那么她所担心的便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爹爹娘亲的事情,她已经决心去当年的逐原战场查看了,再加上年寻华的线索,她一定能查出来的。至于欧阳止情和止情崖,只要他不犯她的话,她也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她到了三王府之后再说,以前说到婚嫁的时候她总是想回避,但是如今……上官且歌这样待她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了,她不能再辜负他了!

  现在,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想要同他说了,前世的,今生的,她全都要同他分享。

  明天,她就要去找他,不管他是生气还是发怒,她都要征得他的原谅。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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