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宿醉_神医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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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宿醉

  夕若烟出了大厅便径直往着祁零的迎辉堂而去,主仆二人穿过蜿蜒的回廊,目标直指祁零的迎辉堂。但一路夕若烟的步伐却很快,庆儿唯有一直小跑着方才能够跟得她的脚步。

  一路忍了许久,眼望着四周都无人经过,庆儿方才鼓足了勇气问道:“主子为何要瞒着二公子?”这问的,自然是祁零落水一事的真相。

  她只是不太明白,二公子明明是祁大人的亲生儿子,何故连自己父亲落水的真相都不可以知道?

  夕若烟闻言突然顿下步子,庆儿一时未有发觉,险些便撞了去。

  一个回头,夕若烟的目光紧紧盯着庆儿,几次欲言又止,却是看得庆儿头皮一阵发麻,颤颤巍巍地道:“主、主子?”

  一番眼神对视下来,夕若烟突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竟也有些不忍了,“其实我也不是想要瞒着他,只是瑾瑜说我太过心浮气躁,往往一遇到了自己的事情慌不择路。洛寒与我虽非亲生姐弟,但他的性子与我却很是相似,我不想他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到头来不但是帮不了家里什么,反而倒还会将自己给搭了进去。何况,义父的心里,也肯定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徒增郁卒。”

  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了是北冥祁在背后搞鬼,别说是她没有办法,是瑾瑜也说了此事甚是棘手,更何况是洛寒这个才初出茅庐的御前侍卫,无权无势如何能跟身为亲王的北冥祁相斗?

  很多事情,其实往往是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庆儿懂了,但也不免得有了另一层担心,“虽然主子是在为二公子考虑,但二公子要是哪一天自己知道了,会不会怪主子没有告诉他?”

  夕若烟叹一口气,如花娇颜布满了忧郁,“我只是怕,他或许早已经知道了,刚才,不过只是在试探而已。”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想要从她的口得知一些更多的线索来,可是,她却从一开始便想好了要对他隐瞒。如此,洛寒怕是会对她生出许多不必要的误会来吧!

  “那可怎么使得?”庆儿急了,怕在如今这个节骨眼儿再多出什么乱子来,恐会给主子带来不少麻烦。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走吧。”不去想那些还尚未发生的种种担忧,反正话已经说出去,是再也收不回来的了,倒还不如放宽心,好好照顾义父才是真的。于是甩甩头不去多想,快步穿过回廊,一路直往迎辉堂而去。

  夕阳西沉,一轮弯月悄然爬天空,如墨般的天空繁星点点,虽静谧却不显得孤寂。

  然而在祁府门外的那条街道,一间小小的酒馆内却是有着一个十足落寞的身影,独自饮酒,独自哀愁,直到将近子时夜半,酒馆都快打烊了也丝毫不见要离去的意思。

  来酒馆吃饭饮酒的客人都早已经先后的离去回家,唯有祁洛寒仍旧在那个位置坐着,面前的桌摆着的是十几坛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手的酒壶也只剩下了不到半壶。

  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肚,手的酒壶在顷刻间便已经见了底,祁洛寒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却仍是大声喊着:“小二,拿酒来。”

  店的小二闻言便有些面露难色,望望屋外已经黑透了的天,再看看店从下午一直坐到傍晚,都不知喝了多少的祁洛寒,自己不敢作主,忙跑到柜台前和掌柜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那掌柜的显然也是有些发愁了,但门皆是客,他不好明着赶人,又见祁洛寒衣着不俗,便更加有些束手无策了。

  两人在柜台后低低的商量了一番,心犹拿不定主意,可那边的祁洛寒却是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顺手抓起面前的一个空坛子便狠狠掷在了地。“咣当”的一声脆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的刺耳,碎落的空坛子碎片溅得满地都是,霎时间便一片狼藉。

  小二被这突然的一声唬了一跳,掌柜的垂眼看着这地的一片狼藉,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心想着,即使不好开口也要开口了,否则再照着这样下去,他们不睡觉都还是个小问题,可别把他这养家糊口的酒馆给砸了才好。

  于是掌柜的整了整衣衫,一把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二,朝着店偏角落的位置走去,尽量温和着声音道:“客官,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家吧,否则家人都该担心了。”随即又讪讪一笑:“我们也该打烊了。”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自己的酒,倒是等来了掌柜的这么一句赶人的话,祁洛寒回头瞧着他,也不知是天色实在太暗,又或是因为酒喝多了,竟看人都有些迷糊了。用力甩甩头,好容易看清楚了些,祁洛寒从怀掏出一锭银子来,重重拍在桌,“再一壶好酒。”

  低头看着桌的那一锭元宝,掌柜颇有些无奈,低头叹一口气后,只能招手让小二再送了一坛好酒来。

  “客官,您的酒来了。”小二堆着笑前来,狗腿般的将手的酒坛子双手奉。

  祁洛寒眼睛红红,看一眼送酒的小二,再看一眼面前站着的掌柜,一把抓起面前的酒坛子,强撑着桌面便要站起。

  “不用找了。”手的一锭银子被随手向后扔去,小二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接,待至稳稳地接住后,拿眼瞧去,祁洛寒已摇晃着步子朝着店外去了。

  小二纳闷的看了眼身侧的掌柜,掌柜收回目光,也不多话,便让他随同自己一起去收拾那桌的惨况,装备关店打烊。

  祁洛寒踏出酒馆,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空荡荡的大街并无一人,冷冷夜风吹过,竟不觉叫人打了一个寒噤。站在酒馆门口稍许,满肚子的热火在遇到冷风吹拂后,也不免觉得有着丝丝凉意。

  怀抱着那尚未开封的一坛子酒,祁洛寒淡淡扯出唇边一个弧度,一把掀了那封口,仰头便猛灌了几口下去。几大口烈酒接连下肚,辣得人喉咙生疼,肚子也撑得有些厉害,祁洛寒却笑了,也不管其他,只管摇晃着步子继续朝前走去。

  “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聚,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哈哈哈……”

  略带着凄凉的笑声回荡在夜色之,祁洛寒摇晃着脚步朝前走着,微红着眼眶,竟是觉得面前的道路虚浮不定,跟踩在一片不知是什么东西,也不知自己下一秒是否会腾空摔了下去。

  用力甩了甩头,祁洛寒突然一笑,仰起头便又猛灌了几口酒下肚。喉咙火辣辣的疼着,腹也是犹如一团烈火在烧,由不得便咳嗽了两声。

  子时过半,空荡无人的大街更显清凉,漆黑的夜色,唯有道路两旁高挂着的几盏红灯笼印出几分亮色来。

  一俩马车划破黑夜,一路驰骋而来,车轮子压过地面的声音响大刺耳。叫人无端从心底处升起一阵烦躁来。

  许是那驾车之人觉着夜深人静,此刻街该是无人行走才对,便也没了白日时的那般沉着顾忌,高高扬起长鞭落在拉车的马儿身,马儿吃痛,更加疾驰朝着前方呼啸奔去。

  祁洛寒漫无经心地走在街,怀的酒坛子转眼间便已经空了一半,但是,他却并没有想好自己此时此刻将要去往哪里。是随处找一个地方将着过夜?还是继续这么一直走下去,直到走得双腿再也迈不开一步,方才此作罢?

  但是不论是何种选择,有一点他却是非常清楚的。那是,他不想回家。

  一个家,没了最初交心相待时的那份真心,还能算是一个家吗?

  祁洛寒凄凄的笑着,他敬重爱戴的父亲瞒着他,连自己为什么会落水,是被人的陷害的真相都不肯告诉他。还有长姐,他那么尊重她,那么在意和信任她,到最后,不也还是一样对他有所隐瞒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个个都要瞒着我?为什么个个都要瞒着我?”心怒火来,借着酒劲儿终于爆发,祁洛寒用力将怀的酒坛子掷在地,伴随着酒坛子落地的声音,酒水以及碎片溅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脑袋昏昏沉沉的,祁洛寒眼神迷离看不清路,脚步更是酸软得厉害,摇摇晃晃地险些便要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好容易站稳住了脚跟,祁洛寒却凄凄的笑出声来,带着满满的苍凉之感,“为什么都要瞒着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顶天立地,难道还不能够保护家人,不能为家人分忧吗?”

  满腔幽怨在夜深人静之时爆发出来,祁洛寒心苦涩无。想他从小努力习武识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以后能够在朝为官,官运亨通吗?不,起这些,他更想的,是能够尽全力保护家人不受任何伤害,能够让父亲安享晚年。可是如今,长姐不相信他,父亲竟然也不相信他。

  什么不慎失足落水,什么意外,统统都是借口。他是祁家的长子嫡孙,难道连知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难道,他堂堂男子汉,竟然还不过长姐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吗?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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