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必须救
恭厕？
晋风领命，立马去吩咐张婆子和琳琅。
静园的恭厕在后院，张婆子和琳琅依言寻了过去。
不多时，两人就回来了，老远张婆子就激动地禀报：“姑娘找到了。”
院中三人望过去。
张婆子跟琳琅推着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可不就是他们在找的那个傻子。
竟然真的在恭厕！
晋风和石磊惊了。
他家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啊！
张婆子三人在远处停了下来。
“启禀王爷，秦姑娘应是想如厕，自己驱着轮椅去了恭厕，因腿脚不便，坐翻了恭厕里的恭桶，将秽物弄了一身。奴婢不敢带她再近前，恐玷污了王爷。”
坐翻了恭桶？
晋风汗。
石磊亦是汗哒哒。
尤其是见到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裙摆和袖襟上明显湿哒哒好几块，秽渍狼藉，而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他更是无语至极。
微风拂过，将尿骚味送了过来，刺鼻难闻。
晋风和石磊皱眉，屏了呼吸，第一时间看向桑无渊。
这个男人的嗅觉可是他们的几十倍。
所以，他早就闻到了这气味，才觉得人在恭厕里的是吗？
“滚吧。”桑无渊骤然开口，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几人皆是一震，包括晋风和石磊。
让谁滚？
“一个没有思想的傻子都照顾不了，本王留你们两个何用？”桑无渊目光沉沉，瞥向张婆子和琳琅。
两人大惊失色，“扑通”跪地。
“求王爷开恩，饶了奴婢这次，奴婢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两人连连磕头求饶。
薄霜一脸木然，胸腔里早已翻江倒海。
只不过，先前翻涌的是胃。
因为她衣服上弄了半桶尿，那气味差点将她直接送走，她一直在强忍着作呕的冲动。
而此刻，翻腾的，是心。
她没想到就这么连累了张婆子和琳琅。
两人照顾她可谓是尽心尽责，她们并没有错。
要说错，也是错在今日她对她们的算计。
所以，两人她必须救。
可她又想不到良策。
实在没有办法，她情急之下索性玩起了自己衣服上的秽渍，甩甩自己被尿打湿的衣袖，抖抖自己被尿浸湿的裙摆，玩得不亦乐乎。
既然桑无渊嗅觉异常敏感，既然他有高度洁癖，既然半天没等来风，她只能手动加速空气的流动。
果不其然，连晋风石磊都禁不住拿手轻掩了口鼻。
桑无渊哪里受得住？扬手一指，直直指向她，厉声喝她：“别动，再动就把你两只手废掉！”
薄霜做出一副被他吓到，又好像没太懂他意思的痴傻模样。
消停了一瞬，又把一双手夸张地缩到袖子里，空出一大截袖管甩啊甩。
桑无渊脸色难看，沉声吩咐还在磕头求饶的张婆子和琳琅：“还不快把这个傻子带下去洗了。”
两人闻言怔住，随即大喜。
磕头谢恩后，两人赶紧爬起推了薄霜往厢房而去，生怕晚一步这个男人又改变主意。
“记住，若有下次，就不是滚了，而是死。”桑无渊声若腊月飞霜。
最后一字，咬得极重。
回到厢房，薄霜听到三人的脚步声离开，才将一颗心放下来。
张婆子去准备热水，琳琅准备换洗的衣物。
两人帮她沐浴完、更好衣，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薄霜靠坐在轮椅上，觉得从未有过的舒坦。
终于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了。
今日的她，实在太难了。
他应该不会再怀疑她跟面具铺的那人是同一人吧，且不说气味他没确认到，单说他四匹马赶回，她人已在四王府，就足以打消他的怀疑。
方才在路上，她真是拼了，那匹马被她抽得几乎要飞起来，最后也跟他不过前脚后脚，好险。
可这也仅仅只是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而已。
日后，他们两个难免不会有近距离的接触，届时还是会被他闻出。
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晚膳的时候，她抢了琳琅腰间的香囊，琳琅又是好言相劝，又是恶语威胁，她就是死活不还给她，还笑嘿嘿地挂在自己的腰上。
琳琅很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只得随她。
薄霜自是看在眼里，夺人所爱不是她作风，但她必须这样做。
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让自己身上的味道被这香囊的香气覆盖。
如果用药物，或者主动用熏香，那就刻意了，一个傻子做不到这些。
夜里，她思忖良久。
觉得接下来，要想个办法让桑无渊发现她的耳力非凡，换句话说，要让他发现她有“大用处”。
不然，以他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就把她杀了，就算不杀她，也只会让她在这偏院里自生自灭，绝不可能将她带在身边。
不跟着他，她如何进宫，如何寻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秦太傅真是皇帝所杀，那皇帝迟早也会对她这个“秦慕”痛下杀手，只有让桑无渊觉得留着她有用，他才会保护她，不然，他肯定巴不得皇帝杀她，甚至还可能主动给皇帝创造机会。
只是，该如何不经意地暴露自己的超凡耳力呢？
麓园。
下朝回来的桑无渊刚换下朝服，十一王爷桑无霄就风风火火入了门：“四哥，四哥。”
桑无渊张开双臂，任婢女红昭给他更衣，听到脚步声和叫嚷，只气定神闲地挑起眼皮瞅了桑无霄一眼：“可又是三哥让你送什么东西来？”
今年刚满七岁的桑无霄跑得小脸红彤彤的，见桑无渊如此问，满眼惊奇道：“哇，四哥真是神机妙算呀！我还没说，竟就知道是三哥让我前来送好东西。”
桑无渊鼻子里冷哼一声：“这又不是第一次。”
末了，又兀自轻嗤一声：“他能送什么好东西！”
边上的晋风和石磊也忍不住想笑。
三王爷的确每次都没送来什么好东西，不是春宫图，就是描写男女床笫之欢的话本子，又或者是夫妻房中之乐的情趣之物。
用三王爷的话说，他家王爷年纪不小了，人家五王爷都娶了正妃，七王爷和九王爷都有了通房丫头，就他家王爷不近女色，活得跟个苦行僧一样。为了让他家王爷开窍，了解这人间极乐，他才出此下策。还说知道自己送来会被骂，才每次都让十一王爷送过来，十一王爷还是个孩子，他家王爷不会怪罪一个小孩。
不知这次又会是个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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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风领命，立马去吩咐张婆子和琳琅。
静园的恭厕在后院，张婆子和琳琅依言寻了过去。
不多时，两人就回来了，老远张婆子就激动地禀报：“姑娘找到了。”
院中三人望过去。
张婆子跟琳琅推着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可不就是他们在找的那个傻子。
竟然真的在恭厕！
晋风和石磊惊了。
他家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啊！
张婆子三人在远处停了下来。
“启禀王爷，秦姑娘应是想如厕，自己驱着轮椅去了恭厕，因腿脚不便，坐翻了恭厕里的恭桶，将秽物弄了一身。奴婢不敢带她再近前，恐玷污了王爷。”
坐翻了恭桶？
晋风汗。
石磊亦是汗哒哒。
尤其是见到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裙摆和袖襟上明显湿哒哒好几块，秽渍狼藉，而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他更是无语至极。
微风拂过，将尿骚味送了过来，刺鼻难闻。
晋风和石磊皱眉，屏了呼吸，第一时间看向桑无渊。
这个男人的嗅觉可是他们的几十倍。
所以，他早就闻到了这气味，才觉得人在恭厕里的是吗？
“滚吧。”桑无渊骤然开口，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几人皆是一震，包括晋风和石磊。
让谁滚？
“一个没有思想的傻子都照顾不了，本王留你们两个何用？”桑无渊目光沉沉，瞥向张婆子和琳琅。
两人大惊失色，“扑通”跪地。
“求王爷开恩，饶了奴婢这次，奴婢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两人连连磕头求饶。
薄霜一脸木然，胸腔里早已翻江倒海。
只不过，先前翻涌的是胃。
因为她衣服上弄了半桶尿，那气味差点将她直接送走，她一直在强忍着作呕的冲动。
而此刻，翻腾的，是心。
她没想到就这么连累了张婆子和琳琅。
两人照顾她可谓是尽心尽责，她们并没有错。
要说错，也是错在今日她对她们的算计。
所以，两人她必须救。
可她又想不到良策。
实在没有办法，她情急之下索性玩起了自己衣服上的秽渍，甩甩自己被尿打湿的衣袖，抖抖自己被尿浸湿的裙摆，玩得不亦乐乎。
既然桑无渊嗅觉异常敏感，既然他有高度洁癖，既然半天没等来风，她只能手动加速空气的流动。
果不其然，连晋风石磊都禁不住拿手轻掩了口鼻。
桑无渊哪里受得住？扬手一指，直直指向她，厉声喝她：“别动，再动就把你两只手废掉！”
薄霜做出一副被他吓到，又好像没太懂他意思的痴傻模样。
消停了一瞬，又把一双手夸张地缩到袖子里，空出一大截袖管甩啊甩。
桑无渊脸色难看，沉声吩咐还在磕头求饶的张婆子和琳琅：“还不快把这个傻子带下去洗了。”
两人闻言怔住，随即大喜。
磕头谢恩后，两人赶紧爬起推了薄霜往厢房而去，生怕晚一步这个男人又改变主意。
“记住，若有下次，就不是滚了，而是死。”桑无渊声若腊月飞霜。
最后一字，咬得极重。
回到厢房，薄霜听到三人的脚步声离开，才将一颗心放下来。
张婆子去准备热水，琳琅准备换洗的衣物。
两人帮她沐浴完、更好衣，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薄霜靠坐在轮椅上，觉得从未有过的舒坦。
终于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了。
今日的她，实在太难了。
他应该不会再怀疑她跟面具铺的那人是同一人吧，且不说气味他没确认到，单说他四匹马赶回，她人已在四王府，就足以打消他的怀疑。
方才在路上，她真是拼了，那匹马被她抽得几乎要飞起来，最后也跟他不过前脚后脚，好险。
可这也仅仅只是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而已。
日后，他们两个难免不会有近距离的接触，届时还是会被他闻出。
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晚膳的时候，她抢了琳琅腰间的香囊，琳琅又是好言相劝，又是恶语威胁，她就是死活不还给她，还笑嘿嘿地挂在自己的腰上。
琳琅很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只得随她。
薄霜自是看在眼里，夺人所爱不是她作风，但她必须这样做。
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让自己身上的味道被这香囊的香气覆盖。
如果用药物，或者主动用熏香，那就刻意了，一个傻子做不到这些。
夜里，她思忖良久。
觉得接下来，要想个办法让桑无渊发现她的耳力非凡，换句话说，要让他发现她有“大用处”。
不然，以他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就把她杀了，就算不杀她，也只会让她在这偏院里自生自灭，绝不可能将她带在身边。
不跟着他，她如何进宫，如何寻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秦太傅真是皇帝所杀，那皇帝迟早也会对她这个“秦慕”痛下杀手，只有让桑无渊觉得留着她有用，他才会保护她，不然，他肯定巴不得皇帝杀她，甚至还可能主动给皇帝创造机会。
只是，该如何不经意地暴露自己的超凡耳力呢？
麓园。
下朝回来的桑无渊刚换下朝服，十一王爷桑无霄就风风火火入了门：“四哥，四哥。”
桑无渊张开双臂，任婢女红昭给他更衣，听到脚步声和叫嚷，只气定神闲地挑起眼皮瞅了桑无霄一眼：“可又是三哥让你送什么东西来？”
今年刚满七岁的桑无霄跑得小脸红彤彤的，见桑无渊如此问，满眼惊奇道：“哇，四哥真是神机妙算呀！我还没说，竟就知道是三哥让我前来送好东西。”
桑无渊鼻子里冷哼一声：“这又不是第一次。”
末了，又兀自轻嗤一声：“他能送什么好东西！”
边上的晋风和石磊也忍不住想笑。
三王爷的确每次都没送来什么好东西，不是春宫图，就是描写男女床笫之欢的话本子，又或者是夫妻房中之乐的情趣之物。
用三王爷的话说，他家王爷年纪不小了，人家五王爷都娶了正妃，七王爷和九王爷都有了通房丫头，就他家王爷不近女色，活得跟个苦行僧一样。为了让他家王爷开窍，了解这人间极乐，他才出此下策。还说知道自己送来会被骂，才每次都让十一王爷送过来，十一王爷还是个孩子，他家王爷不会怪罪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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