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失控（上）
巷子里，雨水与地面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成了一道血色的河流，没过每个人的鞋跟。
一场殊死搏斗不久前刚结束，训练有素的警员跑进来收拾残局，伤患送往医院，罪犯押往牢狱，死者送去尸检。
队伍里有位年轻的警员举着伞小跑着进了巷子里，在一片暗色前站定，那里竟然靠墙站了个人，穿的一身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头儿，你还好吗？要跟我们一块儿回警局吗？”于森关切地询问程聿。
程聿微微转过脸来，苍白的面容上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几乎覆盖了他的半张脸，让于森惊呼出声。
“头儿，你这血……”
“不是我的。”程聿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声打断，“刚刚那人喷出来的。”
指的是死掉的那个，在程聿割断他脖子的时候。
“噢噢。”于森放下心来，眼里带着点清澈的愚蠢。
“你回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回家，忙一晚上了。”程聿拒绝了跟于森一块回警局，实在是现在没什么力气再跑警局折腾了。
“好的头儿，那这把伞留给你。”于森将手中的黑伞交到程聿手里，自己回头跟上警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一走，程聿的身体就顺势靠着墙往下滑去，坐在了血色的河流里，手中的伞也掉下来，溅起一滩水花。
身下的河流血色更加浓郁，混入从程聿后腰伤口流出来的新鲜血液。
有车辆在巷子口停下，程聿的手动了动，以为是于森去而复返，抬眼看去，入眼的却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皮鞋，踩进肮脏的血水里，一步步朝巷子深处走进来。
程聿的目光上移，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很明显，是一只闻着味赶了过来的fork。
枪里的子弹早已用尽，专门用于制服fork的颈环也已用掉，唯一剩下能够防身的东西只剩一把藏在靴子里的短刃，那上面还残留着上一个fork留下的血液。
皮鞋在程聿的面前停下，皮鞋的主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慢条斯理地将夹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取下，夹在了胸口处的口袋。
“我刚杀死了一只fork，你要成为下一个吗？”冰冷彻骨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叫人不寒而栗。
面前的这只fork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用商量的口吻道，“您在流血，就算不给我也是浪费，不是吗？”
他缓缓蹲下身来，与程聿平视，明明看起来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但还保留着人类的基本礼貌，说话很客气，“你们不是一向都说要为人民服务吗，程警官？”
程聿的瞳孔微缩，这个fork认得他。
这当然算不得是什么稀奇事，云市几乎所有的fork都认得他，但面前这个fork面容精致，漂亮得过分，明显不在曾经犯过罪的fork名单之中，也不曾登记在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专家普遍认为，需要隐藏身份在人类社会中生活的fork犯罪的可能性有七成。
换言之，面前的fork极度危险。
路瑾言的额头渗出了细微的汗珠，但由于脸早就被雨水打湿并不显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程聿再不答应，他将完全控制不了他接下来的行为。
一秒，两秒……
路瑾言咬了咬牙，朝程聿的腰间伸出了手，沾上一片湿润粘稠的血液，随即又很快收回手，放到嘴边，迫不及待地用舌头去舔手掌的血液，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在舔舐自己的爪子。
程聿眸光微变，已经握住短刃的手松了。
重伤的cake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露出后腰处狰狞的伤口。
fork眼睛一亮，狼一样扑上来，没轻重地直接用尖利的牙齿将那伤口撕得更开了，源源不断的血液从撕裂处涌出来，带着草莓果酱的香甜气息。
程聿闷哼了一声，触碰伤口的牙齿下一秒就换成了舌头，讨好似的小心舔舐。
程聿垂下眼，任凭这只饿了许久的fork尽情进食。
腹中空虚的饥饿感让fork每每在那伤口的血快要止住时，又会用牙齿将那伤口再度咬开，反反复复地撕裂开，把那处的皮肤咬得血肉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近乎痴缠地舔舐着那伤口，吸吮那鲜血，吞咽声混合着细微的痛吟声隐在淅淅沥沥的雨里。
莫名的，身体渐渐热起来，像是那被他吃下去的血液在身体里不断翻涌，让初次进食的fork眼底显出一片茫然，不止是为何，好像身体被未知的力量给侵占了。
随着时间的逝去，程聿的身体渐渐放松，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进食中的fork聊天。
不知是不是吃人嘴短，fork一改先前的精明，问什么答什么，不一会儿程聿便知道了人叫路瑾言，开公司的，家住锦华小区。
锦华小区倒是离这不远，程聿盘算了一下，目前这种情况可能跟人回家更好一些，先骗人帮自己包扎伤口，恢复些体力再说。
反正——
程聿的目光稍稍往后，落在fork的侧脸上，反正看起来挺好骗的。
就在伤口再度止住血，路瑾言又一次想要故技重施将伤口咬开之时，一股强势的力量先一步扼住他的喉咙，逼迫他从cake的身体前离开。
程聿掐着路瑾言的喉咙，唇色分明因为失血过多还泛着白，手掌的力量却依旧强劲，一点一点夺走路瑾言可以汲取的空气。
瞧着fork的脸因为窒息而攀上红潮，双眼因为恐惧而瞪得极圆，程聿不紧不慢地勾唇，“开车带我回你家，替我包扎伤口，做得到就点头，做不到就……”
话还没说完，掌心已经被fork的下颌快速碰触，没有思考就已经急切地点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怪的是，在路瑾言点头之后，程聿也并没有就此松手，反而还在不停地收紧。
就在路瑾言以为自己快要被掐死时，唇上忽然一凉，空气被渡了进来，混合着淡淡的蛋挞甜香。
濒死的感觉一下被抛之脑后，路瑾言急切地贴了上前，想用唇舌去抢夺更多的食物，那近在咫尺的食物却又残忍地抽离而去，让他望之不及。
禁锢他的力量松开了，路瑾言虚脱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浑身上下都几乎被汗水打湿，好不狼狈，整个人好似劫后余生。
程聿扶着墙缓慢地站了起来，没什么温度地俯视路瑾言，好似刚刚吻过去的不是他一样。
“送我回去的报酬。”路瑾言听见程聿这么说。
路瑾言抬起头，用堪称露骨、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看向程聿，而后放肆地舔了一下唇，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那个吻。
粉嫩的舌尖在眼底下一晃而过，程聿的眸光一下变得深而沉。
而眼前这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fork不知死活一般，大胆开口，“程警官，我喜欢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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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殊死搏斗不久前刚结束，训练有素的警员跑进来收拾残局，伤患送往医院，罪犯押往牢狱，死者送去尸检。
队伍里有位年轻的警员举着伞小跑着进了巷子里，在一片暗色前站定，那里竟然靠墙站了个人，穿的一身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头儿，你还好吗？要跟我们一块儿回警局吗？”于森关切地询问程聿。
程聿微微转过脸来，苍白的面容上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几乎覆盖了他的半张脸，让于森惊呼出声。
“头儿，你这血……”
“不是我的。”程聿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声打断，“刚刚那人喷出来的。”
指的是死掉的那个，在程聿割断他脖子的时候。
“噢噢。”于森放下心来，眼里带着点清澈的愚蠢。
“你回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回家，忙一晚上了。”程聿拒绝了跟于森一块回警局，实在是现在没什么力气再跑警局折腾了。
“好的头儿，那这把伞留给你。”于森将手中的黑伞交到程聿手里，自己回头跟上警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一走，程聿的身体就顺势靠着墙往下滑去，坐在了血色的河流里，手中的伞也掉下来，溅起一滩水花。
身下的河流血色更加浓郁，混入从程聿后腰伤口流出来的新鲜血液。
有车辆在巷子口停下，程聿的手动了动，以为是于森去而复返，抬眼看去，入眼的却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皮鞋，踩进肮脏的血水里，一步步朝巷子深处走进来。
程聿的目光上移，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很明显，是一只闻着味赶了过来的fork。
枪里的子弹早已用尽，专门用于制服fork的颈环也已用掉，唯一剩下能够防身的东西只剩一把藏在靴子里的短刃，那上面还残留着上一个fork留下的血液。
皮鞋在程聿的面前停下，皮鞋的主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慢条斯理地将夹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取下，夹在了胸口处的口袋。
“我刚杀死了一只fork，你要成为下一个吗？”冰冷彻骨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叫人不寒而栗。
面前的这只fork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用商量的口吻道，“您在流血，就算不给我也是浪费，不是吗？”
他缓缓蹲下身来，与程聿平视，明明看起来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但还保留着人类的基本礼貌，说话很客气，“你们不是一向都说要为人民服务吗，程警官？”
程聿的瞳孔微缩，这个fork认得他。
这当然算不得是什么稀奇事，云市几乎所有的fork都认得他，但面前这个fork面容精致，漂亮得过分，明显不在曾经犯过罪的fork名单之中，也不曾登记在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专家普遍认为，需要隐藏身份在人类社会中生活的fork犯罪的可能性有七成。
换言之，面前的fork极度危险。
路瑾言的额头渗出了细微的汗珠，但由于脸早就被雨水打湿并不显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程聿再不答应，他将完全控制不了他接下来的行为。
一秒，两秒……
路瑾言咬了咬牙，朝程聿的腰间伸出了手，沾上一片湿润粘稠的血液，随即又很快收回手，放到嘴边，迫不及待地用舌头去舔手掌的血液，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在舔舐自己的爪子。
程聿眸光微变，已经握住短刃的手松了。
重伤的cake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露出后腰处狰狞的伤口。
fork眼睛一亮，狼一样扑上来，没轻重地直接用尖利的牙齿将那伤口撕得更开了，源源不断的血液从撕裂处涌出来，带着草莓果酱的香甜气息。
程聿闷哼了一声，触碰伤口的牙齿下一秒就换成了舌头，讨好似的小心舔舐。
程聿垂下眼，任凭这只饿了许久的fork尽情进食。
腹中空虚的饥饿感让fork每每在那伤口的血快要止住时，又会用牙齿将那伤口再度咬开，反反复复地撕裂开，把那处的皮肤咬得血肉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近乎痴缠地舔舐着那伤口，吸吮那鲜血，吞咽声混合着细微的痛吟声隐在淅淅沥沥的雨里。
莫名的，身体渐渐热起来，像是那被他吃下去的血液在身体里不断翻涌，让初次进食的fork眼底显出一片茫然，不止是为何，好像身体被未知的力量给侵占了。
随着时间的逝去，程聿的身体渐渐放松，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进食中的fork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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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小区倒是离这不远，程聿盘算了一下，目前这种情况可能跟人回家更好一些，先骗人帮自己包扎伤口，恢复些体力再说。
反正——
程聿的目光稍稍往后，落在fork的侧脸上，反正看起来挺好骗的。
就在伤口再度止住血，路瑾言又一次想要故技重施将伤口咬开之时，一股强势的力量先一步扼住他的喉咙，逼迫他从cake的身体前离开。
程聿掐着路瑾言的喉咙，唇色分明因为失血过多还泛着白，手掌的力量却依旧强劲，一点一点夺走路瑾言可以汲取的空气。
瞧着fork的脸因为窒息而攀上红潮，双眼因为恐惧而瞪得极圆，程聿不紧不慢地勾唇，“开车带我回你家，替我包扎伤口，做得到就点头，做不到就……”
话还没说完，掌心已经被fork的下颌快速碰触，没有思考就已经急切地点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怪的是，在路瑾言点头之后，程聿也并没有就此松手，反而还在不停地收紧。
就在路瑾言以为自己快要被掐死时，唇上忽然一凉，空气被渡了进来，混合着淡淡的蛋挞甜香。
濒死的感觉一下被抛之脑后，路瑾言急切地贴了上前，想用唇舌去抢夺更多的食物，那近在咫尺的食物却又残忍地抽离而去，让他望之不及。
禁锢他的力量松开了，路瑾言虚脱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浑身上下都几乎被汗水打湿，好不狼狈，整个人好似劫后余生。
程聿扶着墙缓慢地站了起来，没什么温度地俯视路瑾言，好似刚刚吻过去的不是他一样。
“送我回去的报酬。”路瑾言听见程聿这么说。
路瑾言抬起头，用堪称露骨、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看向程聿，而后放肆地舔了一下唇，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那个吻。
粉嫩的舌尖在眼底下一晃而过，程聿的眸光一下变得深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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