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7_这该死的爱
笔趣阁 > 这该死的爱 > 31-37
字体:      护眼 关灯

31-37

  收藏,大奉打更人最新章节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31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兰先生,我没有不舒服,你还不明白吗?那只是一个借口,一个我避开你的借口,我以为我已经变现得很清楚了。”连好一口气说出。

  他低着头:“没有不舒服就好!”

  连好吸了吸鼻子,掉头想离开,毕竟是自己如珠如宝的爱了十个年头的男人终究看不到他如此的低声下气。

  手被抓住了,他说:“我送回去吧,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我就只送你回去,如果,你不喜欢说话我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连好真的拿这样的兰廷芳没有办法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停车场,兰廷芳稍稍和连好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刚刚打开车门让连好先进去就听到了停车场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兰兰!”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暗处闪了出来。

  兰廷芳心里一沉,终于,他相信了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获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额度,只是,在老早老早以前他已经透支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额度,现在,上帝再也不允许自己轻易去触碰了。

  “兰兰”这个称呼曾经在许久以前如钉子般的钉在了连好的心上,柏安妮总是用软绵绵的声音唤着她的“兰兰”,可那时顾连好连嫉妒都不敢。

  连好坐在车上,闭上了眼睛,穿过布满灰尘的光阴,她又仿佛看着自己的模样,躲在一处没有人的所在像老鼠一般的轻声学着柏安妮的模样叫着“兰兰”这个昵称。

  兰廷芳僵在那里,他已经有半年没有见到柏安妮了,他以为自己的拒绝已经够清楚了。

  柏安妮并没有意识到车里有人,她来到了兰廷芳身边,堆出了迷人笑意,做举手投降状:“唉!你看,我有忘了你不喜欢我叫你兰兰的,也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叫你兰兰是怪怪的,好了,好了,我记住了,以后我不这样叫你就是了,你看你,眉头怎么都皱成了这样?”

  柏安妮的手刚想抚上兰廷芳的眉,半空中就被抓住了。

  兰廷芳的声音宛如寒冬里的冰刀:“柏安妮,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他推开了她打开了车门。

  柏安妮微微的颤抖着:“廷芳,我愿意等你,我愿意发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你。”

  兰廷芳启动了汽车引擎,柏安妮大声的喊出:“那个叫舒小小的女孩我见过了,为什么你宁愿接受她就不能接受我呢?”

  当流线型的车身划过柏安妮的眼前,她才看清楚兰廷芳的车子坐在一抹纤细的身影,柏安妮呆呆的站在那里,那车里坐的是那个叫舒小小的女孩吗?那女孩她见过,笑起来的时候有自己从前的影子。

  车子开得飞快,最后发泄般的来一个紧急刹车然后有平稳的行驶着。

  一会,兰廷芳透过车镜看着后座的连好,缓缓的开口:“我和她没什么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和她有什么的,那时。。。”

  “好了!”连好阻止了他继续把话说下去:“你没有必要和我说那些,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顿了顿,连好轻声的说:“兰廷芳,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在二零零七年八月八号的那天起顾连好和兰廷芳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那些凸出来的骨节仿佛就像要刺穿皮肤:“顾连好,当时,为什么不把一切都告诉我。”

  “是啊,当时为什么不把一切都告诉你?”连好不仅一次的想当时为什么不把一切都告诉他,如果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不管结果如何妈妈都不会离开她的吧。

  连好微微的叹息着,这隔音效果极好的小小车厢仿佛把外面那个喧闹的,每天总有着生离死别的世界隔离开,顾连好爱了十年的兰廷芳仿佛已经长成了她身上的一块骨头,在这个小小的车厢里,那块骨头连着她的血肉变成了灵魂深处的殇。

  “廷芳,你还不知道吧女人们有时候会有很多奇怪的心思,就像在看电影时看到了一些肉麻的情节嘴里不屑可心里又何尝不盼望那些肉麻的情节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其实,顾连好也常常有那么的时刻。”

  “我总以为自己等了你陪了你十年应该有资格有让你来等我几个小时,可是,你好像并不那样认为,这也对,情感的付出并不等同数字题最终都会得到应该得出的答案的。”

  缓缓的,车子仿佛静止不动,然后,在路边的一处车位停了下来,兰廷芳头趴在方向盘上,双肩微微的抖动着,许久,他说。

  “对不起,顾连好!”

  连好点了点头,侧过头擦拭眼角的泪水,垂下眼睛不敢去看兰廷芳:“廷芳,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都明白那些留在时间里头的人与事其实再也寻不回来了,不管你遗憾也好懊恼也好愧疚也好都到此为止吧!”

  “兰廷芳,我并不想见到你,所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需要开始新生活,也在开始了新生活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启动车子,到了招待所,为她开了车门,把她送到了她房间门口,和她挥手说再见。

  兰廷芳漫无目的的开着车,车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一种类似于甜蜜混合着忧伤的气息。

  把车子停了下来,伸手,她落在车后座的手机就停在自己的手掌中,那是一支普通的2008年出厂的诺基亚手机,手机的棱角已经掉漆了,顾连好是念旧的女人,兰廷芳很高兴顾连好是一个念旧的女人,这样一来他的机会就增多了,可她说她要过新生活,她要过新生活那么他该怎么办

  我需要开始新生活,也在开始了新生活了。刚刚她这样对他说,不知道她的新生活和中午接到的那通电话有没有关系,那通电话足足讲了半个钟头她就靠在墙上,大多时候笑得很开怀,开怀得让他嫉妒起了让她如此开怀的电话彼端的那个人。

  在她下车的时候兰廷芳就看到她掉落在后座的手机,他不想告诉她,甚至于他还沾沾自喜着这应该是上帝给他的一个小小的契机,让他好明天拿着手机来见她告诉她他是来还她手机的。

  点开了手机的通话记录,近期的通话记录出现最多的昵称是令人头疼的遗产,下午的那通打了半个多钟头的也是属于令人头疼的遗产。

  令人头疼的遗产?兰廷芳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不对劲在哪他也说不出来,毫不犹豫的按下令人头疼的遗产的接通键,在等待电话接通的那个时刻兰廷芳的手心都出汗了,脑子里闪过的是连好无名指上那一抹光芒。

  终于,电话接通了,电话的那一端是一个女声,兰廷芳掐断了电话,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如死里逃生,像一个疯子般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好是一个多么念旧的女人啊否则怎么会心里藏着一个男人一藏就藏了十年。

  在兰廷芳哈哈大笑的同时小凡拿着元英雄的手机莫名其妙,偷偷的看了看正在拍照的英雄,这元英雄真让人流口水啊,可是,刚刚的那个打电话来的管家婆又是谁

  学院里的孩子们差不多十点多钟就回来了,这一天满满的行程显然把他们累坏了,几乎一碰到床就会周公了,连平常最好动的艾玛也乖乖的洗完澡爬到了床上,连好为她盖好被子谁知这小小少女掀开了被子一把搂住了连好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连好,我喜欢兰,长大后我要嫁给他。”

  连好有点啼笑皆非,这小小少女可真早熟,一个月前还说嫁给比伯转眼就恋上了兰廷芳。

  兰廷芳!兰廷芳!连好在心里叹着气。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刚刚洗完澡就有人敲门,连好以为是吴院长开了门后才发现竟然是兰廷芳。

  门就只打开了一半,连好站在那一半敞开的门的缝隙中,还没有等她开口,兰廷芳就笑嘻嘻的晃动手中的纸袋,他手上还拿着她的手机。

  “你手机掉到我车上了,我是来归还手机的顺便买了粥,晚上你并没有吃什么东西,我怕把你饿着了。”

  招待所灯光不是很足的走廊里,兰廷芳的眼眸像浸在水中的星月,辗转着芳华,连好别开眼睛,这午夜的边缘,在你心里住了十年的男人热切的望着你。

  这样的场景会让人容易激动容易让人掉进了一场迷梦中,这样的场景让她害怕,很久很久以前顾连好的心已经是白发如霜了。

  “嗯!我会吃的,你回去吧!”连好接过了兰廷芳手中的纸袋和手机。

  我会吃的,这四个字让兰廷芳心里有莫名的喜悦,她说这话时的温柔声线让兰廷芳心里有莫名的喜悦,她在看他时的温柔眼神让兰廷芳的心里有莫名的喜悦,这些喜悦加起来混搅了兰廷芳的脑神经,影响了他的视觉导致他忘了走廊里的玻璃门,以及眼里都是她刚才温柔的模样从而让脸蛋伴随着一声“彭”的声响和玻璃门华丽丽做亲密接触。

  背后听到浅浅的笑声,那笑声也让兰廷芳喜悦,回过头说了他后来想起来觉得有点傻乎乎的话。

  “不疼,连好,不疼,一点都不疼!”他不仅在口头上表达自己不疼还延续到肢体语言去了,还朝靠在门框上的那抹人影摇着手。

  回到车子里,兰廷芳脸微微的有些懊恼,他觉得刚刚那个很挫的男人一定不是自己。

  回到了家里,手机响了。

  在阔别了差不多一千个时日里,兰廷芳终于再次接到了顾连好的电话。

  第32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兰廷芳,明天晚上你来接我,我们明天晚上一起看电影吧!”她在电话的彼端轻声说着。

  兰廷芳紧紧的握住电话,缓缓的来到了咔咔的房间里,手落在了它的毛发上,一下一下的梳着,也许是太舒服了它抖了抖,继续睡大觉。

  寂静的午夜兰廷芳听见了自己的自言自语:“咔咔,刚刚,你妈妈约你爸爸看电影了,你说它这是什么意思啊?看看,这次又被她抢了先,应该是我先这样说的这连好我们晚上一起看电影吧,这话应该我来说的!但没有关系,往后,我会一点点的学习,学习电影里那些让人觉得肉麻的桥段,你妈妈说其实她也喜欢那些的,往后,她喜欢的,我都会每一样每一样的去学习。”

  这边,连好挂断了电话,来到了窗前,半个肩膀斜靠在墙上,北京的夜仿佛总与寂寞有关。

  这一天下来方有为觉得兰先生的气场极其的诡异,这一天下来兰先生做的最多的事情是看手表,早上开会开到一半突然冒出来一句我刚刚说了什么?他还把近期的海外行程一一的延后或者推掉,有些近日被提上日程的项目被无限期搁浅。

  会日本客户时两个人竟然交流起来家庭观,家庭观里百分之七十都是兰先生向日本客服讨教如何讨好自家的孩子的妈。

  还有拿着电子记事本神神叨叨的下午四点多就提前下班了,据说和他擦肩而过的男女职员们都得到了他迷人的笑容了。

  兰廷芳是在七点的时候来接连好的,连好出了招待所的大门就看见他了,在一片初上的花灯中。

  接过她的手袋帮她打开车门这一次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年幼的时候,连好常常跟随着外婆到澳门去,在古老的爬满蔓藤的街上她常常会看到年轻俊朗的绅士会为穿着漂亮裙子的苗条女子提手袋开车门,那时,连好总想自己会不会也长成那样的淑女然后有一天邂逅英俊的绅士,那时,她以为爱情其实很简单的,简单得提手袋开车门便是爱情了。

  爱情,其实说简单可以很简单可是论复杂这世上什么都没有它复杂,所以,她和他一直在兜着圈子。

  车厢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极好的音质宛如天籁,连好坐在副驾驶上,以有着完美流线著称的阿斯顿马丁在夜幕下中世纪的优雅的骑士划过了霓虹布满的街头。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了空无一人的电影院。

  在布置得宛如一片星空下的电影院里连好看了一部叫做《梦》的电影,谁也没有说话就只有电影胶片和着光和影在沙沙转动着。

  电影长长的镜头带出了来自水星的女人和人类的男人的悲伤爱情。

  电影结束的时候连好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空白的银屏,然后空白的银屏浮现出了漫天的花火,在那些花火中连好看到了这么一组字体。

  ----兰廷芳至顾连好的电影。

  到这个时刻,连好的泪水终于滴落了下来。

  这电影要是在三年前连好看到了会觉得这是最莫大的幸福,那时,顾连好也许还会这么想着就是上帝在那刻带走了她她也不会觉得遗憾了。

  可是,不一样了。

  泪水就这样“啪啦”“啪啦”的滴在了她的手上,连好觉得那泪珠一定很大颗不然这么会发出声音。

  他向她靠近了过来,捧起了她的脸,拇指分别从两边擦去了她的眼泪,他说。

  “原来,顾连好是这么哭得。”

  他的脸一点点的像她靠近,她曾经深爱的轮廓,她曾经迷恋的气息呵

  可是,不一样了。

  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的唇时,连好别开了脸,说。

  “廷芳,我结婚了。”

  缓缓的,连好拉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廷芳,这个戒指不是拿来唬人的。”

  就这样,电影院静悄悄了起来,过了一会,连好听到了兰廷芳嗤嗤的浅笑着,他趴在了她的耳边,宛如耳语。

  “顾连好,我看,你好像误会了,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挽回你吗?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以前我***有点混,让一个女人陪我整整十年而什么事情都没有为她作,你不是说喜欢像电影的那些肉麻情节吗?我觉得自己可以为你做一些,我想弥补这十年来对你的亏欠,就这样而已,你也不必用结婚了的这个幌子来和我划清界限。”

  连好动了动,抽出自己的手,好像,刚刚顾连好闹了一个乌龙了。

  “是这样啊!”动了动嘴。

  “当然是这样!”兰廷芳风轻云淡的把目光落电影银屏上去:“不然你以为是怎样?顾连好,你还不晓得吧,现在兰廷芳对于那些姑娘们有多么大的吸引力,我的公关部每天都会我的私人社交网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求爱信头疼,有些女孩为了表达对我的爱意在她们的身体上纹了我的名字,有的姑娘搜集了我的所有照片,名媛们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里暗示想和我交往,每次我出现公共场合那些女艺人们让我烦不胜烦。。。。”

  “廷芳!”连好站了起来:“我们回去了吧。”

  兰廷芳没有动,他淡淡的说:“嗯,我让小刀送你回去,待会,我还要赴一个约会,我不习惯让女孩子等我。”

  小刀再次见到那位已经成为兰先生前妻的顾小姐后,才隐隐约约的明白顾先生这几天来的怪异行为,送顾小姐回她的住处的途中好几次想替兰先生说几句好话再看到顾小姐那张平静的脸时就咽下了。

  也许有些事情会不会只是兰先生的一厢情愿。

  连好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睡下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喝了点酒连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坠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好被一阵毫无章法的敲门声叫醒了,迷迷糊糊中她还以为现在还在新泽西,孩子们又开始恶作剧了,迷迷糊糊中开了门,看清楚门外站的是兰廷芳后连好醒了一点半,想起了现在她人在北京,想起来几个小时前这个人还在像自己炫耀姑娘们为兰廷芳这三个字疯狂。

  还没有等连好弄清楚这位不速之客的来意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给拽进了他的怀里,还没有等连好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嘴就被堵上了,他沾着酒精的舌头长驱直入,卷住了连好的舌头,如蔓藤。

  一点点的连好被带进了房间里,门被关上了,她被压倒了门板上,他的手掌固定着连好的后脑勺逼她做出了回应的姿势,榻榻米处的灯光随着他们激烈的纠缠一闪一闪的,连好用脚顶他,他就这样空出另一只手抓着了她的脚逼迫她的脚来缠住他的腰,他的吻沿着嘴角一直往下,来到了她睡衣的领口里,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连好甚至于感觉到贴在了自己小腹上的那股灼热。

  连好放弃了挣扎,木然的靠在了门板上,木然的说着:“兰廷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这样对我。”

  兰廷芳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下来,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僵着身体趴在连好的身上,谁也没有动,空气里头只剩下了他充满情欲的喘息声。

  他趴在了她身上,用他的鬓角不住的上上下下的蹭着连好的脖子,他的语气如乞求怜爱的小兽,他说。

  “连好,告诉我,你怎么样才肯重新来爱我?”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流泪的穴道,泪水无声的沿着眼角的两边淌落了下来,北京是一座让连好总是轻易流泪的城市。

  他吻走了她的眼泪,他对她说着。

  “是不是因为柏安妮,我怎么想都觉得是这样的,是不是昨晚的事情让你害怕了,你怕我会再一次因为柏安妮抛下你,不会了,连好,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连好,我怕了,后悔了,甚至于我不止一次希望我能像电影里的那个人类的男人一样,拥有着回到过去的两个小时,那么,我必定会出现在那个礼堂里,听你和我说,说你爱我的这一件事,然后,牵着你的手来到教堂里,在所有的人面前和你海誓山盟,向所有人承诺着只有死亡才可以把我们分开。”

  这个人,怎么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的情话,这个人,把顾连好爱着他的十年里所想听到的情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这些话要是在对的时间里头讲那该有多好!那该是有多好啊

  连好的手轻轻落在了兰廷芳的头发上。

  “廷芳,那天我不是告诉你吗?我已经开始了我的新生活了,而且,我觉得自己过得还可以。”

  “廷芳,我是真的结婚了。”

  第33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廷芳,我是真的结婚了。”连好低低的说着。

  他还是趴在自己的身上纹丝不动。

  连好继续说着:“一年前我就结婚了,我们是在加州注册,他人很好。”

  如电影里的慢镜头,兰廷芳的从连好的身上起来,手狠狠的扬起,门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的脸和连好的脸就只有二十多公分左右,他的脸上布满了阴霾,他的眼神染上了戾气,就这样直直的逼过来。

  “顾连好!”兰廷芳捏住了连好的下巴,每一缕声线都尖锐的刀锋:“你***全是在给我扯淡,结婚?他人很好?你别把我当孩子耍?你舍得和别人结婚吗?舍得吗?不是说爱了我十年吗?不是弄了很多花样想来感动我吗?好了,你成功的感动我了,我也主动的贴过来了,现在又想给我拿乔了?是不是这几天我干得那些蠢事让你觉得过瘾啊?”

  他的脸朝她越逼越近。

  “说说看,你还想让我干些什么?你***要我裸奔我都会眼都不眨,他们都说女人们都喜欢男人们为她们疯狂的,那好,我就彻彻底底的为你疯狂一次,谁叫我着了你的道,顾连好,你倒是和我说看看,你还想看到我怎么样出糗,只要你想得出我就做得出。”

  连好靠在门板上只觉得疲惫。

  “兰廷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刚刚,我只是向你阐述一个事实,我结婚了。”

  “闭嘴!不要老把结婚挂在嘴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连好使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推开了兰廷芳,愤怒的情绪在叫嚣着:“信不信由你,我也无所谓你相不相信,兰先生,现在你给我听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忍受你的无理行为,如果你下次再做出类似的行为,我会告你对一个有夫之妇进行性骚。”

  “无理行为?性骚扰?”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顾连好,你好像忘了,从前你可是很喜欢我的无理行为,要不要我来提醒那时你有多喜欢?嗯?”

  连好扬起手,巴掌落在了兰廷芳的脸上,即使在最绝望最伤心的时刻连好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巴掌会落在了兰廷芳的脸上。

  为什么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

  连好颤抖着手,呆呆的站在那里,兰廷芳白皙的脸上迅速的浮现了她的巴掌印,那巴掌她可是用尽全力的,一定很疼

  兰廷芳并不介意,他犹自带着嘲讽的笑意,面对着连好:“明天,八点在喜乐福,你把他带来,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个他对你很好,不要和我说那些他没有办法赶到这里来,我的私人飞机会愿意为你效劳。”

  这个人到底凭什么这么狂妄?连好问他:“兰廷芳,你到底凭什么这么的狂妄?”

  “如果你想让你们的学院从此高枕无忧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他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明天,带他来见我。”

  从来都是这样的,兰廷芳从来都有着一颗自私自我的灵魂,对周遭总是不屑一顾。

  连好昂起了头,微笑。

  “那好,明天八点钟我就带他去见你,也不需要兰先生的私人飞机效劳了,他正好也在北京,我希望兰先生见到了他后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他摔门出去,兰廷芳临走时还嘲讽的如是说着,顾连好,还有这么巧的事情,明天,我建议你要找也要找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不要随随便便的拉来一个凑数。

  连好苦笑,有人说双鱼座的男人是最多变的男子还真是。

  第二天早上,一则影射亚太传媒创始人在某豪华场所参与深夜斗殴事件的报道出现在一些小报上,从而亚太传媒的老对头们也陆续跟进,他们在他们的头版头条刊登了被殴打人士所在医院的地址,嗅觉灵敏的记者狗仔们蜂拥到了医院。

  连好在十点多钟的时候透过电视看到从医院出来的兰廷芳的代表律师,他声称这只是一场误会,还在媒体面前和伤者表现出哥俩好的姿态,本来大家以为会掀起新一轮的口水战就这样随着这样的一幕草草收场。

  中午的时候吴院长喜滋滋的告诉连好兰廷芳已经给了学院一份长达十年赞助的协议书,她刚刚从兰廷芳的办公室回来。

  晚上八点钟,连好如期的来到“喜乐福”,寇嘉铭站在韵味十足的台阶上最她展开了笑容,他领着连好走过雕琢着传统花纹的贵宾通道来到了靠南区的包厢里。

  包厢古典华丽,古香古色的方形餐桌紧挨着和桌子同款风格的屏风,餐桌上放着精美的中式餐具。

  寇嘉铭为连好拉开了靠屏风处的椅子,他在连好身边做了下来,服务生为他们送来了茶具。

  “这是刚刚出产的洞顶乌龙。”寇嘉铭把泡好的茶放在了连好的面前:“我是这家喜乐福经营者,一半前已经开始在全球连锁。”

  寇嘉铭的话倒是令连好略微讶异,她没有想到寇嘉铭会进军餐饮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寇嘉铭的家族是经营药材的,“喜乐福”连好是知道的,这是近阶段餐饮界新兴崛起的后起之秀,在海外拥有品牌连锁店,打着不管你来自哪里在喜乐福永远可以尝到最地道的家乡菜的口号在华人圈子享有盛名。

  寇嘉铭把手搁在餐桌上,静静的说着:“虽然,我是喜乐福的经营者可真正的大股东是廷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嘉铭咱们就把喜乐福开着所有华人最密集的地方,帮那些远离家乡的人唤回对于家乡的记忆。”

  说道这里他笑了笑:“连好,没有想到吧,兰廷芳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后来他又做了奇怪的事情他为每一位广州的客人准备了伴手礼,也就是说每一位来自广州的客人都可以得到喜乐福为他准备的小礼物,后来,我有些明白了他的心思了,虽然他没有说但我猜他一定特别希望有一天你在地球的某个角落的某个时间踏进了喜乐福,吃到了地道的家乡菜。”

  本来应是甘甜的茶水在听了寇嘉铭的话变得苦涩了起来,虽然,连好的出生地在广州,可连好的童年时代却是在大澳长大的,她也你不喜欢吃广州菜,倒是对香港的围村的大盆菜情有独钟,儿时她老是跟着外婆到外婆嫁到围村的姐妹家做客,过年的时候他们会聚集在大大的院子里大家围在一起吃大盆菜,每到那个时刻连好就觉得快乐,小小的她就坐在外婆的身边听着年长的人说话,小小的心灵为那种闹哄哄的场面感到欢喜,后来,和兰廷芳结婚的时候连好总是想当他们有孩子的时候,她也要带着她的丈夫孩子一起到围村去。

  然,并没有那个后来。

  连好低下头,盯着杯子,心里惶惶的。

  “连好,别看廷芳看着挺厉害的样子,其实,在某些方面他就像一个孩子,他很多时候都不懂得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一直都是女人们在爱她,安妮是,你也是,所以造就兰廷芳的自私自我,所以他老是干一些连他也不明白的事情,我猜他每隔一段时间里会出现在那些畅销杂志上以及知名电视台上是因为你,在他潜意识里一定害怕你会忘记他,所以他偶尔会闹出一点事情来吸引眼球,也许,其实他真正的心思是想吸引你去注意。”

  “连好,在情感方面廷芳是一个新手,莽撞懵懂,自从你回来后他就像一个热锅里的蚂蚁,恨不得一下子变成了情感方面的专家。”

  心里的那股惶惶然更深了,连好勉强的喝了一口茶,勉强的挤出了一抹笑容:“寇嘉铭,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你所猜到的是真是假对我已经毫无意义了。”

  寇嘉铭还想说些什么。

  “我现在想一个人呆着。”连好挥手示意。

  寇嘉铭回到办公室里竟然看到了站在窗前发呆的兰廷芳,他的脸色有些不好,额头有一处轻微的青肿,想必是昨晚在风林阁闹的,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竟然对着一个男人狂打。

  寇嘉铭围着兰廷芳转了一圈,把手托着下巴上,点头:“嗯!兰廷芳,现在你这个样子够颓废,不知道顾连好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心疼。”

  兰廷芳半垂着眼帘,一顿:“她来了?”

  “嗯!她来了!”

  “她一个人?”他状似不经意。

  “当然是一个人!”寇嘉铭奇怪:“不然要几个人?”

  寇嘉铭在说完这句话后觉得兰廷芳更奇怪了,他听了他的话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似乎卸下了一座重大的山,眉目开始生动了起来,他推着他的肩膀语气急切:“快,到酒窖去把我去年从里昂带回来的那瓶七五年的葡萄酒拿来给我。”

  寇嘉铭出去后过了好一会兰廷芳才出现,连好的目光在烂廷芳的额头上逗留了一会才收回。

  “没事的。”兰廷芳冲着连好笑:“那些报道想必你也看到了吧,昨晚那男人有点欠揍光顾着玩乐把结婚纪念日都给忘了,他妻子找了过来他还对她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大堆混账话,我一生气就揍了他,连好,我觉得在揍他的时候就像在揍自己,其实,我以前和他一样是个混蛋。”

  连好垂着头在想如果她没有回到北京那就好了。

  兰廷芳把带来的葡萄酒放在了连好的面前,抚摸着挂在葡萄酒标签上记载的属于葡萄酒出产地以及年份。

  “这葡萄酒是我在拍卖会拍到的,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拍下它,只是听说了它75年份的,它的出产地是里昂的时候那时我觉得自己是非要它不可,等把它拿到手的时候我又在想为什么我非要它不可,渐渐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你对我说有一天你妈妈带你去参加她一位朋友的聚会,在聚会上你品尝了75年份来自里昂的葡萄酒,你说那瓶葡萄酒很神奇,一入口,那些小泡泡就在你舌尖上跳跃,每一个小泡泡都有落在里安大教堂塔尖金色骄阳的味道。”

  “连好,你说我怎么这样,你在我面前时说的话我不记得,等到你离开的时候我倒是把你的话记得清清楚楚的。”

  第34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连好,你说我怎么这样,你在我面前时说的话我不记得,等到你离开的时候我倒是把你的话记得清清楚楚的。”

  连好紧紧的绞着自己的双手,绞得手都疼了,她害怕,害怕兰廷芳继续说话,可他仿佛不知道她的慌张,还在继续说着。

  “其实,我能记起你的话并不多,我对于你的喜好也少得可怜,可是,连好,我愿意一样一样的去学习,一样一样去发现,连好,你说这样好吗?你愿意给我时间吗?”

  连好,你说这样好吗?你愿意给我时间吗?他这样问着她。

  时间其实只是过去一点点,可是连好切觉得这时间仿佛再也迈不过去是的。

  “不,我不愿意!”缓缓的连好说着:“廷芳,这个世上有一种缘分叫做覆水难收,离开你以后我度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时刻,好不容易我挺过来了,现在,我不愿意再回到过去,廷芳,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的女孩子会愿意花时间去爱你并且去等你的。”

  兰廷芳觉得现在的表情一定有些扭曲也不知道是因为难堪还是因为绝望还是因为慌张,他就这样紧紧的抓住了连好的手,仿佛那是属于他最后的一根稻草,他在脑海里极力的搜索着能说服眼前这个女人的语言。

  说服她去相信兰廷芳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连好,这个世界上是有一种缘分叫做覆水难收但也有一种缘分叫做破镜重圆,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的女孩子会愿意花时间像以前的你一样爱我等我,可是她们都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愿意你来爱我。”

  有那么一瞬间,连好想抽出自己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去触摸她曾经所深爱的脸,那张因为爱他才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脸。

  连好的手在抖着。

  仿佛,上帝并不太愿意上演这样剧情,于是就安排了外来的入侵者,包厢里的门被推开了,一张俊朗的脸伴随着法语,英语,粤语,国语的道歉声出现了。

  “元英雄,你来这里干什么?”

  “兰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又再次很有默契的惊呼了出来,前者带着恼怒,后者带着讶异。

  元英雄来不及讶异好奇因为他看到兰廷芳的手握住了连好的手,这怎么可以?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再不动声色的把连好的手从兰廷芳的手中解脱出来。

  “顾连好,你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随便握住你的手?”元英雄揽着连好的肩,装模作样的皱着眉头。

  兰廷芳的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了元英雄搭载连好肩膀的手上,那搭在她肩上的手的无名指上也带着和连好同款的戒指。

  一些凌乱的片段如破裂的胶片一般在兰廷芳的脑海中闪过,黑莓手机里的太阳花,太阳花下跳跃着的管家婆的字体,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有一个可爱的姑娘告诉她不管这个时代怎么酷爱情始终在那里。

  这一点点的片段串联在一起使得他一阵眩晕,不会的,不可能是那样的

  “元英雄!”兰廷芳冷冷的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录音棚里吗?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兰廷芳指了指元英雄的落在连好肩上的手上:“还有,把你的手给我从连好的肩上拿开,那个女人不是你随随便便可以碰的。”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连好有些混乱,在理清头绪后连好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两个男人彼此认识。

  连好狠狠的甩开元英雄的手,冷冷的对着元英雄:“元英雄,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嬉皮笑脸的元英雄做求饶状,双手合十:“对不起啊连好我又骗了你,其实,我来北京不是走秀的,我是和电视台签了约的,你不是老把要到太平洋的某个小岛终老挂在嘴上吗?和电视台签了约我才可以买下太平洋的小岛。”

  “谁让你买下太平洋的小岛了?”连好头疼,买下太平洋的小岛该得花多少钱啊?这人,老是常常干一些头脑发热的事情。

  “好,好,是我自己想买,是我自己想买。”元英雄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目前有个男人正在虎视眈眈着连好。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兰廷芳,他元英雄在当舞台背景也没有自卑过,面对着那些超级模特也没有自卑过,唯独这个叫兰廷芳的男人让他产生出了一点点自卑,甚至于觉得上帝好像在兰廷芳和元英雄这两个男人之间略略偏袒兰廷芳一点。

  “连好。”元英雄赶紧宣示自己的主权,学习小布什同志的先发制人论:“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兰廷芳。”

  再不情不愿的道出:“这位兰先生就是付我薪金的人,呃。。。应该是广州人俗称的老板,对了,连好,看你们刚刚的情况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吧?”

  连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元英雄竟然和兰廷芳的电视台签约,这还真的应了那句话,戏如人生。

  点了点头,连好打起了精神:“嗯,的确,我们认识!”

  生活走到了这里成为了一出黑色的诙谐剧,连好站在了两个男人的中间,做着她觉得再滑稽不过的介绍。

  “这位是兰廷芳,我前夫,这位是元英雄,我现任丈夫!”

  连好的这一段介绍的前一段让元英雄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前任就代表的是一种过去式。

  连好的这一段介绍的后一段让兰廷芳脸色迅速的灰白,宛如一个心脏病突发的患者,那灰白只是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间,又迅速的推起了浅浅迷人的笑容,那笑容在扩大到最后他不可抑止的笑出声。

  手指落在了连好的脸颊上,把她脸色的发丝轻柔的别到了她的耳后,眼里满是爱怜,可声音切带着嘲讽。

  “连好,怎么偏偏找了元英雄客串你的现任丈夫,这个人据说有一大票女粉丝,各种肤色都有,据说想和她交往的女孩子都可以组成一个联合国了,你要找也要找一个说服力的,比如也找一个离过婚的。”

  元英雄听出了了这个男人的语气是不善的,只是他对于博大精深的中国式语言理解的较为缓慢,于是粗着嗓门:“兰廷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兰廷芳收起了笑声,眉目冷峻得如殿堂里的修罗:“在中国,像顾连好这样的情况应该算二婚,二婚!在中国二婚就像一种滞销产品,是过期的食物,而你是属于一种让大家争前恐后抢购的商品,你觉得你们搭吗?你们配吗?你们能让我信服吗?”

  滞销产品?过期的食物?这就对了,兰廷芳又回到从前的那个兰廷芳了!充满了攻击力,从不考虑别人的心情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你伤痕累累。

  这个男人刚刚还说什么来着。

  他说,连好,我愿意一样一样的去学习,一样一样的去发现。

  他说,连好,你愿意花时间来等我吗

  连好以为自己不会再为兰廷芳这个男人伤心了,可还是伤心了。

  兰廷芳在说完这些话就后悔了,后悔得要死,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在听到她如此坦然把自己归结为前夫,在她说眼前这个据说有很多女孩子为他着迷的男人是她现任丈夫时他害怕了,害怕顾连好会是那些女孩子其中的一个。

  所以,那些话就那样说出口了。

  这下,元英雄知道了,听懂了,知道兰廷芳在用他的语言欺负连好,他愤怒了,他把连好拉到一边。

  “二婚?二婚算什么她就是十婚我也不在乎,连好是我认为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兰廷芳,我也告诉你,这个女人不是你可以欺负的,在这个世界上顾连好只有我才可以欺负,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也就只心甘情愿让顾连好欺负。”

  欺负?兰廷芳这个时候想起的是一些旖旎的画面,缠在一起的肢体,相互挑逗的肢体语言,她如迷人的山峦的身体展开在他面前,脑子里有什么开始轰然炸开,一个左勾拳上去狠狠的砸在元英雄的脸上。

  元英雄没有想到兰廷芳竟然这么野蛮,还没有来得及防备的时候他紧接着就来了第二拳,显然,这个男人是想把他往死里打,那拳头又狠又重把他打得一个踉跄身体往后移最后连同屏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如果可以,兰廷芳会很愿意把元英雄打得脑浆都流出来,把那张漂亮的脸蛋打到成一种极其恶心的扭曲程度,至少要让顾连好看得倒胃口。

  第三拳下去,一个身影扑了过来,用一种母**保护小**的姿态。

  顾连好仅仅用一种姿态就硬生生的给了兰廷芳一记最致命的黯然销魂掌。

  兰廷芳生生的收住了拳头,木然的走至包厢的门前,没有回头,说。

  “顾连好,你长本事了,竟然请来了米兰先生为你跑龙套。”

  第35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在另外一处楼道的拐角处,兰廷芳木然的靠在了墙上寇嘉铭走了过去和他一起靠在那里,他刚刚从那个包厢里出来,寇嘉铭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顾连好竟然结婚了,那么爱兰廷芳的顾连好竟然结婚了,还和那样优秀的男人。

  寇嘉铭拿出了烟,抽出一只递给了兰廷芳:“要不要来一根!”

  兰廷芳没有去接,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半响,说:“不了,她不喜欢我抽烟,几天前我询问了我的家庭医生,他说要是想有一个健康的宝宝这一阶段要戒烟少喝酒,我打算把烟戒掉了。”

  听着听着寇嘉铭心酸力了起来,玩着手里的烟,想了想,慢慢的说出:“廷芳,连好结婚了。”

  静静的楼道里寇嘉铭听到了蓝廷芳在笑,很浅很浅的笑着,他从他面前越过,走了几步停下,没有回头。

  “嘉铭,那是连好玩的小伎俩,不要被她骗了!”

  说完话,他头也不回的挺着背部一步步的走下了楼道。

  到了这个时候,寇嘉铭终于明白兰廷芳爱顾连好,比所有人,甚至于兰廷芳自己所想象中的都还要深刻。

  方有为又在三更半夜被自己boss的催命电话吵醒,他又打了电话去吵醒人事部的负责人,人事部的又打电话吵醒档案部的就这样他们这几个倒霉鬼在凌晨出现在boss的办公室了把那位最近很火的元英雄的所有资料奉送到了boss的办公桌上。

  半个钟头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他和脸色阴翳的兰先生。

  桌子上的档案使得蓝廷芳的心里一阵一阵发沉,在婚姻栏上注着方方正正的两个字,已婚。

  这一夜,兰廷芳都坐在电脑前,他把所有关于元英雄的报道事无巨细的翻个遍,那些报道里从来没有提及关于他结婚的报道,这个和很多明星名模都传过绯闻的漂亮男人却在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成了绯闻绝缘体,有周刊爆料元英雄已经有了固定的女友,也因为女友洗心革面,还有网友在深夜里拍到了疑似元英雄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开车出现在新泽西的加油站,唯一被拍到的那组出现在加油站的照片十分模糊,可兰廷芳还是一眼就看出坐在车子副驾驶上的女人就是顾连好。

  这一晚,兰廷芳第一次感到命运如此的来势汹汹。

  因为boss的臭脸色,方有为连声音都不敢大声的吭一出,就怕自己变成了那尾池鱼

  跟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了,蓝廷芳从来都是少年老成的,从来都是不露声色的,很少见他表现得像今晚一样。

  今晚的兰先生犹如困兽。

  天方呈鱼肚白的时候,方有为接到了兰先生交给他的一张名片。

  “照着这个地址去找找地址上的人告诉他我在在最快的时间里知道元英雄的所有资料包挂他的私生活。”

  此时此刻的另一处地方,连好皱着眉头醒过来,昨晚她像一个暴发户一般的把那瓶价值不菲的葡萄酒和元英雄在公园里头喝光了,恍恍惚惚中连好记得自己一直在说话,最后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现在,她正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头枕着元英雄的腿,身上盖着元英雄的衣服,缓缓的撑开眼睛,眼睛上方是又亮又透的天空,元英雄就在那方又亮又透的天空下愀着她。

  晨间,公园的树上有小鸟的清脆叫声,叫得连好心里安静了起来,闭上了眼睛,微笑,再次睁开眼睛时元英雄的脸近在咫尺。

  “干嘛?”连好皱了皱眉头。

  “顾连好,有时候你的神经还真大条,怎么在一个男人想吻你的时候问这种问题,应该是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奉送你的红唇的。”元英雄也皱眉。

  连好拿起手袋往他的头上一拍:“又油嘴滑舌了。”

  “我没有油嘴滑舌。”元英雄十分的无辜:“刚刚我真的想吻你来着。”

  天再泛白一点点的时候,连好望着公园上方的天空,轻轻的说:“元英雄,对不起,把你拉下水了。”

  元英雄在玩着连好的头发,连好有很好的发质,摸起来又柔又软的,明明是三十岁的女人了,可她发脚还有很多属于那种类似于孩童时期的茸毛,冬天她睡醒的时候会看见那些茸毛因为静电乱七八糟的竖着,元英雄觉得那个时候的连好最可爱。

  “都老夫老妻的还说什么对不起。”元英雄怪模怪样的学着京片子。

  连好拿起了手袋又往元英雄的头上一拍,想起身被他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指来到的连好的鼻梁骨处的穴位上,轻轻的揉着,连好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兰廷芳就是让你吃尽了苦头的男人啊!”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元英雄感觉顾连好眉心的纹路一收。

  元英雄知道顾连好有一段六年的婚姻史只是她很少提前她的前夫,不,应该是说她几乎不提,有一阶段他实在好奇试探了几次她都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有一次实在避无可避她恼怒的警告他,往后不许提那个让她吃尽苦头的男人。

  只是,元英雄竟然没有想到那个让她吃尽苦头的男人竟然是兰廷芳,心里苦笑,怪不得他觉得和兰廷芳有一种奇怪的磁场,原来那种磁场来自于这个叫做顾连好的女人。

  “连好!还爱着他吗?”

  连好横着手来到自己的脸上,用手腕去挡住逐渐亮透的天光,另一只手落在自己的心上。

  “爱?我好像已经把这个字给忘了连同着个字所拥有的那种感觉,如果不是再次碰到他我都以为兰廷芳是属于我的上辈子了。”

  “听你这话的口气怎么就像一个老太太似的,顾连好,你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呢!”

  元英雄不喜欢连好用这种口气说话,他拿开了连好横在她脸上的手,刚刚一触及,就触温温的湿意,没有再企图拉开她的手,把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往她的身上拉。

  顾连好,让元英雄心疼了!兰廷芳,让元英雄嫉妒了

  “工作的事情还想继续吗?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可以帮你和他说!”连好抬手抚摸了元元英雄脸上红肿的地方:“兰廷芳变野蛮了,怎么把你打成这样,英雄,要不,咱们告他去,让他吃几天牢房,我来当你的目击证人。”

  “顾连好,你还真的把我当成了你的遗产了!”元英雄无奈的摇着头。

  “你是我遗产没错啊!”连好一本正经的:“黛茜阿姨可是很郑重的把她最珍贵的遗产托付给我的。”

  在妈妈离开的半年后黛茜阿姨就离开了,死于乳腺癌,那位爱美的女士常常假装忘了自己有乳腺癌这件事,还很慷慨的提出和连好一起到圣地亚哥去,最后在圣地亚哥当地的医院里在最后的时刻里就这样抓住了连好的手,说,连好,我把我最珍贵的遗产元英雄交给我最信任的你,我希望你用你的方式告诉他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英雄,你想黛茜阿姨吗?”这样的透亮的清晨让连好它像极了天堂的颜色,不知道妈妈在天堂里遇见了黛茜阿姨没有。

  点了点头,元英雄默然。

  “英雄,我也想我妈妈了!”连好重新闭上了眼睛,那眼皮仿佛一下子变得厚重了起来。

  元英雄回到公司就接到通告,一个半小时座上了前往泰国的班机,据说在录一辑以南洋风情为背景的节目,他是在机场给连好打的电话交代了几句,最后,拿着电话,说。

  “连好,等我,我一定会为你在太平洋买下一座小岛的,到时,我们一起,一起吃我们菜园种的菜。”

  元英雄在二十岁后就很会讲情话的,对各种各样漂亮性感的女郎,可单单对顾连好,元英雄讲不来那些情话。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然后还是那种恬淡的声音叮嘱着:“元英雄,在外面自己多注意一点。”

  元英雄苦笑,顾连好还是一如既往选择回避,这个女人并不迟钝可她总是把她自己变得仿佛很迟钝似的。

  连好这边慢吞吞的放下了手机,垂下眼睛,手中去轻轻的触碰那无名指上的戒指。

  接下来的两天里连好带着学院的孩子们继续着主题为文化之旅的行程,孩子们在夏令营里交到了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古老的北京城以及充满北京特色人文风俗让他们感到新奇雀跃。

  这两天里兰廷芳都没有来找连好,吴院长这两人都到亚太传媒的总部去也没有听到她特别的说出些什么,连好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在连好那口气刚刚松懈下来时,第三天的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连好接到了来自房祖望的电话。

  “顾连好,你要是想看到明天兰廷芳这三个字出现在刑事版面就不要过来。”房祖望在电话里狠狠的搁下了这一段话。

  连好第二次来到了风林园,还是美轮美奂的场景,还是穿着效仿中世纪皇室司机泊车小弟,小刀站在门口见到她来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顾小姐,兰先生喝醉了嚷着非要见你,不然就要去砸场子。”小刀期期艾艾的说,今晚他算是领略了兰先生发酒疯的样子了,说实在的还真不敢让人恭维。

  兰廷芳喝醉了,还嚷着要见她,不然还要去砸场子?这是怎么了,兰廷芳也会做这样的事?此时此刻,连好觉得小刀在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连好跟着小刀上了内部的私人电梯,电梯停在了七楼的私人区域,连好跟着小刀进了一个有着柔和灯光的房间了,轻轻的拨开了如流星一般的珠帘,在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中,兰廷芳半靠在阿拉伯式的软榻上,风林园美丽的女主人坐在她身边,表情复杂的凝望着他。

  第36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一直以来,绣锦都以为兰廷芳心里头装的是柏安妮,她见过那位叫舒小小的女孩,很安静的一个女孩,透过那个女孩的脸依稀可以感觉到也许柏安妮从前就是那般模样,好几次绣锦撞见了兰廷芳和舒小小亲密行为,微醺的兰廷芳会亲吻着舒小小脖子后面,小心翼翼的,像对待着最稀世的珍宝。

  小刀带着久违了的顾连好出现时绣锦心里有讶异,讶异之余是有淡淡的心疼,源于她是兰廷芳前妻的这个身份,直到她低下头,绣锦看清楚了她脖子后面的那小小的像珠子的那个伤疤时她愣神了一会,舒小小的脖子后面也有类似的印记,那时,绣锦才恍然大悟。

  连好低下头,第一意识就是为兰廷芳整理衣领以及帮他扣好纽扣,从前,兰廷芳和醉酒的时候连好都会这样做,这些动作仿佛变成了一种储存在电脑里的一项模式。

  扣好了他衬衫的扣子时连好刚想把手拿开就被紧紧的抓住,兰廷芳抓着连好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连好,我们回家,回家。。。”他宛如梦呓。

  连好一时呆在。

  “连好,跟我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连好,连好。。。”他喃喃的唤着,尾音缠绵,声息里有酒精的芬芳。

  那酒精的芬芳仿佛一下子传达给了连好,本来是应该甩开的手变成了回握住了他的手,本来是应该拒绝的语言变成了:“好,我们回家!”

  一路上,他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他们坐在车厢的后座上他把头搁在连好的肩上,偶尔嘴里会像小狗儿般的用他的鼻子往连好身上嗅,然后,如纯真无邪的孩童般满足的笑着,迷离的霓虹装点着沿途的道路,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仿佛在某个遥远的时代了也有过这个的光景。

  那光景就像水中的镜月。

  狂乱的夜色里,连好再次来到了曾经属于她和兰廷芳的家,小刀帮她把兰廷芳扶到卧室后就离开了,连好坐在海洋一般的床单上对着整间房间发呆,这卧室还维持着她离开时候的样子,只是从前床对面的露出半边脸的油画换成了一副一望无际金黄色麦田的油画,那副油画是连好在捷克的布拉格广场向一位街头画家手中购买的一直放在自己的书房里。

  连好想抽出一直被兰廷芳紧紧握住的手,刚一动,下一秒就被兰廷芳扯倒在床上,然后,他就用一种类似于婴儿卷缩在母体的姿势窝在了连好的身边,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额头上,几辍较长的盖住了他的眼帘。

  依稀,连好又记起了那个午后,秋千链子发出的“嘎吱”“嘎吱”回响声在静寂的周末校园午后,连好靠在树荫下,用拇指和食指架起了摄影镜头,对准不远处正在荡秋千的男孩,男孩的头发偏长,初夏的微风吹起了男孩的头发,那些沾着秋日金色阳光的发末随着秋千来回的弧度飞扬,天空澄清,秋把周遭的树叶染成了淡淡的黄,那是极好的画面,当连好懂得了天空会随着季节变化颜色的时期连好就极度迷恋电影镜头,那个午后,秋千上的男孩就像一组美好的电影镜头。

  一会有个女孩拿着书包叫唤着,兰廷芳,安妮在校门口等你。

  那时,连好才知道原来秋千上的男孩就是学校里很多女孩子喜欢聚集在一起偷偷的带着羞涩谈论的兰廷芳。

  对于第一次见到的兰廷芳连好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对他存有的印象是他的头发有些长,有极好的电影画面感。

  那年,连好十六岁,迷恋电影镜头,梦想着成为一名导演拍出像诗一般的电影,两年后,连好还是迷恋电影镜头可她更迷恋的是一个叫兰廷芳的男孩,梦想着有一天当兰廷芳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回忆如断裂地带,充满各种各样的坑坑洼洼,在这熟悉的房间里,陷入酣睡的兰廷芳仿佛一下子变成了那个午后荡秋千的男孩,连好手指在空中抖动着,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拂去遮挡在兰廷芳额头上的发丝,最终,展开的手指一个个的收缩了回来,变成了拳头状,一用力,连好从床上起身。

  站在了卧室门口,如情怯的游子,缓缓的连好打开了卧室的门,手去摸索开关,它还在那了,轻轻一按,整个房子亮堂了起来,一室柔柔的灯光就这样展开了,连好喜欢暖色系的光,在很多很多冬季的夜里它总是可以帮她驱散内心深处的荒芜。

  连同这一室的亮光一起突如其来的是失落,这房子每一个角落都藏有着属于顾连好的失落,盼望,等待,失望,落寞是顾连好一天里头的四部曲,在日复一日的上演着。

  最后,连好把目光落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斑驳的回忆画面里连好似乎看到曾经的自己,卷缩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笔头,呆呆的望着对面的钟表,希望十二点前过得慢一点,这样会不会下一秒他就回来了,当十二点过去后她又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然后又可以开始第二天的等待。

  傻吗?是有点傻!连好自问自答,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顾连好,都过去了

  就像经书里所说的,再漫长的黑夜最终会过去的。

  掀开了眼帘,天花板上立体的结构在宿醉后如一个万花筒,晃得兰廷芳心里一阵烦乱,心里的空旷又开始无边无际的延伸,他讨厌在回到这熟悉的环境来,可是往往在逃避一个阶段他又会回到这里来。

  这里曾经名曰“家”住在一个叫顾连好的女人,曾经,她的身份是兰廷芳的妻子。

  曾经?兰廷芳这刻很憎恨这个叫曾经的名词,就是这个曾经让他把他的妻子遗失了。

  外面有细微的声响,兰廷芳翻了一个身把杯子蒙住了头,他讨厌这种幻听,那种幻听在每一个宿醉的清晨总是不厌其烦的折磨着他,黑乎乎的被单里头兰廷芳记起了昨夜依稀的梦,梦里头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来自于连好身上独一无二的香气,连好离开的头一年里,兰廷芳曾经和不少的妙龄女子约会过,她们身上有擦香水的,也有没有擦香水的,他企图在她们身上找出属于连好身上的那种香。

  那是一种总让人想念的香。

  渐渐的,他明白了这世上有些人身上的那股香其实都是来自于你的感觉,据说,那股香气只来自于你所深爱的人,那时,他觉得这是最没有逻辑的事,深爱?明明,顾连好于他只是好女孩,好女人,好妻子,但一直都不是他爱的女孩,他爱的女人,他爱的妻子。

  看看,现在,她成了别的男人爱的女孩,别的男人爱的女人,别的男人。。。。

  想到这里,兰廷芳的心被揪得生疼,疼的他只能卷缩自己的身体,外面的仿佛有东西掉落的声音,隐隐的兰廷芳听到一声柔柔的叱喝,咔咔,你能不能给我安静一点。

  那声音宛如夜空里的花火就这样在兰廷芳空荡荡的脑海中荡开。

  在厨房里头,咔咔围着连好的转,一会扯她裤管,一会摆弄着她的拖鞋,弄得连好十分苦恼。

  本来想趁兰廷芳没有醒来的时候离开的,昨晚连好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咔咔就窝在她的身边,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于是,连好就出现在厨房里,本来是想给咔咔填饱肚子,想了想,连好抓了一把米熬了粥,兰廷芳宿醉后有喝白粥的习惯,而且每次还要在白粥上加一点盐巴。

  厨房里所有的一切摆放还维持着她那时的模样,熟悉得连好晃神,仿佛,未曾经历过离别,呆呆的望着白粥带出来的水蒸气,已经饱足的咔咔又在啃咬着连好的裤管。

  “咔咔,你就不能给我安静一点。”连好无奈的低下头去看咔咔,正好它也抬起眼睛愀着连好,无辜的模样,连好笑了起来。

  很快的笑容僵在唇上,有修长的手指从连好的背后圈过来,她被按在了他的怀抱中,她听到她来自于背后柔和得可以滴出水的声线:“原来,昨晚,我没有做梦,连好,真的是你。”

  连好想去扯开他的手被他反手握住:“乖,别动,就一会,让我抱一会。”

  时间是强大的,留在时间里头的轨迹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会如让你怀念的老电影画面,顾连好和兰廷芳并不是没有美好的回忆。

  他为她做过早餐,陪她度过了美好的早晨时光。

  他背过她,在初夏融融的风里,趴在她的耳边和她窃窃私语。

  他为她系过鞋带,动作比浪漫的爱情电影情节里男主角还要帅气。

  他为她戴过手套,在最寒冷的冬季了他把他的手套戴到了她的手上自己的手被冻得红红的。

  他在深夜里冒着风雪出现在机场上帮她搬运行李还给她带来了热乎乎的汤,告诉她是他是来接她回家的。

  他亲吻过她他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让她领悟了属于恋人间的甜蜜让她完成了一个女孩蜕变成了一个女人美好疼痛的过程。

  顾连好和兰廷芳的回忆里并不都是苦涩的,在连好沉浸在回忆里时有如蝴蝶般的触感轻轻的落在了连好脖子后面的那被烫到的小疤痕上。

  连好闭上了眼睛,仿佛她又回到自己还年幼时的模样,外婆拉着她的手一步步的拾着青苔布满的台阶来到了古老的寺庙,她一边唱着刚刚学会的儿歌,从她面前经过的风里有善男信女祭拜菩萨点的香的香气。

  似乎,连好又闻到了寺庙里头的香气,兰廷芳的唇好像沾满着让她总是留恋着的香气,他吻上了她的嘴角,他在她耳边呵气,他说。

  “连好,离开他,回到我身边来。”

  一声类似一汽车碰撞产生的巨大声响就这样刺进了连好的耳膜。

  第37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连好,离开他,回到我身边来!”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轻声呢喃着。

  一声类似一汽车碰撞产生的巨大声响就这样刺进了连好的耳膜,她狠狠的推开了兰廷芳,弯下腰喘气,手下意识的去抚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连好的这个动作直接刺痛了蓝廷芳,他一把连好推到了流理台上,用双臂把她锁在自己的怀里。

  退无可退的连好只能握紧拳头,顶着了兰廷芳来和拉开一点点的距离。

  “离开他,他配不上你。”兰廷芳一字一句。

  离开他,他配不上你?连好想起了几天前在喜乐福包厢里兰廷芳说的话,这个男人还真可笑。

  “他配不上我?”连好笑了起来:“兰先生好像忘了我是二婚,兰先生还说过二婚在中国是滞销产品,是过期的食物,这才几天过去,怎么兰先生口风完全变了。”

  该死,兰廷芳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自己一顿。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兰廷芳极力的使得自己的口气平稳,他托住了连好的腰,手在她背上上下顺着,他讨厌她在自己的怀里身体是僵着的。

  “我用了四十八个小时就知道了一切,在那些媒体版面出现过的以及没有出现的我都知道了!”

  连好心里一紧,颤抖着声音:“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你和元英雄搞在一起是因为他的妈妈,他妈妈希望你帮助他,帮助他摆脱时尚圈的种种恶习,可是你没有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搞在一起?”连好摇着头,这个人的口气还真让人不愉快:“兰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我和英雄是合法夫妻,我们的关系受法律保护,而且。”

  “而且。。”连好加重了声音:“而且,我觉得能和英雄结婚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美妙的事情?这绝对是兰廷芳听过的最让他难以忍受的说辞,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流理台上,带出了一阵碟子噼噼啪啪的声响,从手掌里传出的疼痛使得他敛眉,同时,疼痛也提醒着他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调整好气息,兰廷芳的脸颊贴上了连好的鬓角:“连好,他配不上你,同时,他也不适合你,他的圈子太复杂了,还有他的私生活太乱了,他磕过药,和有妇之夫调情,他还发表过攻击政府法律的言论,还曾因为非法持枪受过拘押,而顾连好是一个喜欢简单生活的人,你们在一起不适合。”

  他的口气是温柔的,温柔得就像一个希望她好的长辈,对于这样的兰廷芳连好觉得彷徨。

  “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连好艰难的发出声音:“廷芳,我不知道你最近以来的种种行为是出自于何种原因也不想知道,我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我们已经成为了一种过去式了,我还可以告诉你的是英雄很好,我们没有存在那种你所说的不适合,我是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的。”

  在说完这些话后连好的肩被兰廷芳握的生疼,他胸腔强烈的起伏着,仿佛在传达着一种愤怒的情绪:“元英雄很好,顾连好你还想骗谁,你又知不知道在你们结婚一个礼拜后那个你口中的很好的男人和意大利叫莫妮卡的艳星在酒店里鬼混,这样的男人我怎么放心把你交到他的手上。”

  终究,莫妮卡这个名字被翻出来了,连好苦笑。

  “那件事情我知道,那是一场误会。”连好撇开脸去。

  “误会?”兰廷芳再次把拳头重重的砸向流理台,橱柜上的餐具应声而落,清脆的声响把咔咔吓得一愣一愣的:“顾连好,他是这样告诉你的吗?那么,要不要我把那段视频拿出来给你欣赏一番,由于角度掌握得好,画面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连好气得发抖:“兰廷芳,你竟然派人调查他,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隐私,你***是一个混蛋。。。你。。。”

  她为了别的男人骂他,这个认知使得兰廷芳无比的恼怒,他更紧的贴住了她:“我。。。我什么?顾连好,那个男人背叛过你,你还维护他。。”

  “我。。。。。”他的气息热热的喷在了连好的耳际,痒痒的,使得连好越发慌张了起来,甚至于失去了语言的组织能力。

  强行托起了连好的下巴,兰廷芳直直的望进了连好的眼眸,一点点的兰廷芳的嘴角扬了起来:“连好,此时此刻,在听说了我的话你不是应该表现出一个属于妻子的悲伤和嫉妒吗?怎么反而责问起关于一个人的隐私保护。”

  说到这里兰廷芳声音变得轻柔了起来,这个发现毫无疑问的使得他心情大好,手指在她的脸颊上上下下撩拨着,带着一点点的调情技术:“连好,是不是你并不在乎他有没有背叛过你,连好,是不是,对于他你没有一点点的男女之情,连好,是不是,一直以来你心里还没有放下我所以你无法对别的男人动情。”

  落在她脸颊的手指就像一种危险的电源,连好抑制不住的颤栗了起来。

  “和他离婚,连好,然后,和我在一起!”兰廷芳在她的耳畔轻声说着。

  也许是贴得太紧的原因,导致连好脑子呈缺氧状态,所以无法思想,他的脸一点点的靠近,他长长的睫毛宛如森林里黑色艳丽的蝴蝶翼,就这样无边无际的朝她盖过来。

  他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接着是鼻尖,接下来是唇,也不知道他的舌头是怎么撬开她的牙齿的,也不知道他的舌头是怎么和她的唇缠在一起的,仿佛有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告诉着连好其实也渴求着这样的时刻,因为渴求导致连好颤抖的手缓缓的环上了他的腰,导致她踮起了脚尖。

  胸口一凉,纽扣掉落在地上发出了细微而清脆的声响,那小小的响动带出了滔天巨浪,在一声尖锐的惊叫声中第一辆车因为刹不住车撞上了第二辆车,第二辆车被动的撞上了第三辆车,那些停靠在路边的的汽车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就像多米诺骨牌,最后被撞上的是一辆黑色的丰田车,车里的女人正在讲着电话,表情焦虑。

  第二颗纽扣掉在地上的时候,连好狠狠的推挤着整个头颅埋在自己胸部上的男人,可她推不动他,好像这个时刻她是一名失去语言能力的病患,泪水大颗大颗的从连好的眼眶里滑落。

  泪水的温度硬生生的使得兰廷芳收住了所有的动作,刚刚一放松连好就拼命的挣扎,那张泪流满面的脸让兰廷芳一呆。

  下一秒,身体狠狠的被推到在地,紧接着手掌一麻,她就这样躲路而逃。

  连好逃到了客厅里拿起的手袋来到门前,听他在她背后说,连好,别走。

  顿了顿,说:“廷芳,我结婚了,这是你所要认清的事实,我不希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了类似今天的事情,而且,我讨厌你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

  说完这些话后连好没有一丝犹豫的打开了门。

  望着关闭的门,兰廷芳紧紧的握着拳,从手心里传来了阵阵的疼痛,被餐具割到的伤口渗出来的血滴在了米白色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周末的时候迎来了本次北京夏令营的倒数第二个节目,民俗游,在民俗村里孩子们被那些充满着洋溢着民俗趣味的活动深深的吸引住了,他们在象征着各个少数民族的迷你村落穿梭着,玩得不亦乐乎。

  傍晚时候,民俗村的工作人员搬来了柴火,因为孩子们和摄制组的到来他们特意燃起了平常只有在节日才会举办的篝火晚会。

  篝火刚刚燃起,兰廷芳就来了,带来了食品号称探班,他让跟着他一起来的小刀和方有为把食品一一的派送下去,径自来到了连好的身边。

  从那天早晨起兰廷芳已经有两天没有出现在连好面前了,孩子们和吴院长对于兰廷芳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号称长大了要嫁给兰廷芳的艾玛已经亲昵的拉住了他的手,兰廷芳拍了拍她的头听着艾玛用不太娴熟的中文喋喋不休。

  篝火映衬在他的脸上,他精致的五官宛如午夜的曼陀罗,魅惑人心,似乎是感觉到连好的注视他侧过脸来看她,然后,微笑。

  那一笑,在红艳艳的篝火之下带有倾城的魔力。

  连好一慌,随之别开脸去,感觉耳根一点点的辣了起来。

  孩子终于吃完了民俗村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晚餐,兰廷芳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拍了拍手掌:“孩子们,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以及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他面带着微:“亲爱的,你们明年还想不想再来到北京,跟着你们的爸爸妈妈一起来?”

  孩子们欢呼雀跃。

  接下来兰廷芳向他们宣布接下来的十年里亚太传媒都会在每年举办亲子夏令营,每年他都会分批赞助来自学院的五百名孩子和他们的家人来到北京参加亲子夏令营。

  这消息让吴院长以及孩子们喜出望外,有些心急的孩子甚至已经拿起了手机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大洋彼岸的父母,有些孩子已经嚷嚷着要报名,吴院长来到了兰廷芳的面前表达了感激之情。

  在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声中兰廷芳再次拍着手掌,示意他们安静。

  等孩子们都安静下来时,兰廷芳的目光落在了连好的脸上,说。

  “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把你们的顾老师借给我,现在,我在征求你们的意见以及你们顾老师的意见。”

  孩子们刷刷的把眼睛落在了连好这边来,连好的脸色有些白。

  “连好,你愿意把你借给我吗?”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aa.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aa.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