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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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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众目睽睽之下,兰廷芳问连好:“连好,你愿意把你借给我吗?”

  孩子们一个个用期盼的目光愀着连好,连好心慌慌的把目光转向了吴院长,那位和妈妈一样已经不年轻的脸也有若有若无的期盼。

  其中一个叫杰西的黑人孩子拉住了连好的手,用她交给他的中国语言说:“顾,你就答应吧,我想带我妈妈来中国,吃中国的烤鸭,听中国的京剧,爬北京的长城。”

  杰西父不详,从小生长在贫民窟,热爱中国文化的妈妈用她打零工赚来的钱把杰西送到了学院。

  在那样清澈带着期盼的眼神连好眼眶发热,弯下腰,亲吻了杰西的额头,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举手:“好吧。”

  她的话惹得孩子们像软糖一样的粘了过来,对她大灌迷魂汤。

  连好是被兰廷芳强行从孩子堆里拉出来的,在一阵起哄中他一路拉着她跑,出了民俗村,连好狠狠的甩开了兰廷芳的手,用的力气很大,兰廷芳敛起眉,捂住了右手,连好这才看清楚兰廷芳的右手缠着绷带。

  “手怎么了?”连好声音极轻的问着。

  “那天,在厨房里你推我的时候碰到地上的玻璃了。”会这样的回答连兰廷芳也始料未及,只是当她这样问他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让她愧疚吧,最好愧疚得对他言听计从。

  二十岁时候的兰廷芳从来没有想到十一年后的自己会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使用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

  果然,那女人一点点的靠近他,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低声说:“我们这是要去那里?”

  “今晚全听我的安排好不好?”兰廷芳凑了上去,她没有躲开,只是垂下了眼睛,点了点头。

  兰廷芳心里有小小的得意,他在一本教男人们关于和女人们说话的艺术的书中看到女人们在好吗,可不可以,好不好等等几种选择中最青睐于好不好这样的询问方式,据说这是代表着百分百的尊重。

  连好任凭着兰廷芳把她带到了车上,车子来到了京城里的名品街,再次回到车上时连好身上穿的是香奈儿的黑色暗花裙装。

  穿着裙装的连好是典雅的,没有多逼人的美丽,可她的眉目在兰廷芳的心里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仿佛,她的鼻子长再高一点点就不讨喜了,仿佛,她的眼睛再大一点点就碍眼了,仿佛她的眉毛再粗一点就不秀气了。

  摇着头,兰廷芳也不知道这是从哪来生出来的逻辑。

  连好被他灼灼的目光愀得不自然了起来,眼睛往下移,落在了他西装的黑色的西装上,她这才发现兰廷芳今晚穿得十分的正式,来自意大利的手工西装把他衬得更是卓尔不群。

  连好心里又还是惶惶了起来,惶惶然期间,兰廷芳的轻抚着连好的耳垂,惶惶然期间,他为她戴上了耳环。

  很古典的珍珠耳环,耳环的亮光影印在车窗上,流光溢彩。

  轻轻的抚摸着连好的珍珠耳环,兰廷芳黯然:“对不起啊连好,在你当我妻子的时候我没有把它戴到你的耳朵上,这对耳环是我***,是从光绪年间祖辈们一代传一代的,其实,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应该把它给你的,而我却没有把它交到你的手上,是我的错。”

  心里有小小的伤感,也许,和他结婚六年了原来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也许,他真正想戴着珍珠耳环的人是柏安妮吧

  连好手移到了自己的耳朵上,想拿下那对珍珠耳环。

  “别,连好。”兰廷芳压住了连好的手:“你说今晚全听我的。”

  迟疑了一下连好手缓缓的落下来。

  兰廷芳眉目染上了淡淡的欢喜:“现在戴着它跟我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

  兰廷芳所说的慈善晚宴是在国家剧院举行的,看着那偌大的标题连好才知道兰廷芳带她参加是是属于政府举办的一年一度带着慈善性质的嘉奖晚会,每年中央政府都会对若干对社会做些重大贡献的杰出人士进行荣誉嘉奖。

  晚宴外面戒备森严,挂着政府部门的车辆不在少数,兰廷芳的车子刚刚停下方有为和几位保安人员就迎了过来。

  “连好。”兰廷芳叫住了欲下车的连好:“你和方有为先进去,我待会在进去。”

  连好点了点头,跟在了方有为身后跟随着两名保安人员进入了通往晚宴现场的特别通道。

  走在前面的方有为放慢了脚步,和连好肩并肩走着,他看了看连好,迟疑了一下,说:“顾小姐,兰先生不让你和他一起进来是因为他不想你曝光,你都不知道那些杂志上最喜欢写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有,那些狗仔们一天到晚就会捕风捉影,要是你被拍到和兰先生在一起,他们会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还有他们会把你曾经在所学校就读,考试成绩这些**毛蒜皮的事情拿来折腾一番,还有,他们肯定会天天到你住的地方报道,还有。。”

  “这些我都知道。”连好微笑的打断了紧张兮兮的方有为。

  方有为讪然。

  进入了会场,就有司仪查看了他们的邀请卡然后把他们带到了最前排的特别嘉宾座位上,落座后连好粗粗的环顾了现场,台上布置简单,除了一个颁奖台其余的全是垂下的金色幔帘,透过台上折射的灯光台下的座位坐得满满的,和简单的舞台相反的台下都是清一色的大人物,有几张面孔更是常常出现的国际频道中。

  连好刚刚坐了一会就看见兰廷芳在司仪的带领下坐到了贵宾席上,连好在看他的时候恰巧兰廷芳也在看她,他朝她微微一笑。

  而这一笑又恰巧的落在了另外的一个人眼中,柏安妮怔怔的凝视着贵宾席上的兰廷芳,刚刚,他是在对她笑吗?有多久,他没有对她这样笑过了

  柏安妮赶紧拿出小镜子,看看自己的妆容可否得体,知道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她用了很多办法才得到了这张邀请卡,平常只喜欢淡妆的她用了三个小时在美容院里化了现在最风行的裸妆。

  镜子里的自己是美丽的,对着镜子柏安妮心里苦涩,很久很久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总是清汤挂白面,脚拖着拖鞋就去见他。

  只是,现在,柏安妮有点想不起来以前的自己了。

  从兰廷芳出现柏安妮就再也没有去关注了会场的一切了,台上身着正装的主持人说了一系列官方的话,然后是进行了对于一些名人物品进行拍卖,兰廷芳七次举牌购走了三样物品,同时再把所购得到的三样物品捐献出去,他的这一举动博得了阵阵掌声,他微欠下身对那些人微微颔首,从容淡定。

  那样的蓝廷芳看得柏安妮心里一阵伤感,他再也不是那个在地下酒吧胸前挂着老旧的贝斯狠狠宣泄自己青春的叛逆男孩了。

  这个时候,柏安妮终于知道,那个安安的兰兰已经被岁月蒸发了,在时光飞逝中沉淀成了眼前的男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像世上最诱人的香。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到了自己这一边来,这个认知使得柏安妮激动。

  小型的拍卖结束后,晚会进入了真正的主题。

  这种属于政府颁发的奖项是可望不可及,每年就只有两个个名额,最杰出贡献奖,最杰出青年代表。

  最杰出贡献奖一般都会颁发给老一辈的,而那个最杰出青年奖才是重头戏,受到嘉奖的人,它代表着,象征着未来。

  最杰出贡献奖颁发给了一位科学家,来到宣布最杰出青年代表人物时特邀的开奖嘉宾拉长着声音,大约三秒钟的时候缓缓的念出了兰廷芳三个字。

  坐在兰廷芳身边的几位杰出青年代表候选人向兰廷芳伸出了手表示祝贺,兰廷芳站了起来,又再次朝她这里望了望,柏安妮心里头有淡淡的甜蜜,她爱的男人在穿着旗袍的司仪的带领下一步步的登上了荣誉的殿堂。

  和刚才拿到奖杯以及荣誉证书白发苍苍眼含热泪在领奖台上嘘唏不已的老科学家不一样,兰廷芳从嘉宾手中接到奖杯时简单的说了一声谢谢。

  主持人在兰廷芳领完奖时宣布有一个特别来宾将赠送新鲜出炉的杰出青年代表一份特别的礼物。

  主持人话音刚落,从后台上走出了一位黑皮肤的中年男人,他一上台就和兰廷芳拥抱,主持人向来宾介绍了他的身份,黑人中年男人是国际红十字会成员,此行他带来了红十字会特意给兰廷芳的荣誉勋章还有非洲很多孩子给他写的信以及他们亲手制作的卡片。

  主持人念了几封孩子写给兰廷芳的信,那些孩子们质朴的语言让台下的不少人动容,兰廷芳拿起了其中的一个孩子送给他的胸花虔诚的别在自己的西装上。

  拿着主持人的麦克风一步步的来到了台前,站在哪里,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某处所在,他平静的说着,在这里,我想谢谢一个人,我也对她说一些心里话。

  坐在台下的连好别开脸去,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

  和连好有几个席位的柏安妮心里突突的狂跳着,她极力的思索着兰廷芳要感谢的人会是谁

  兰廷芳从来是一个冷清的人,让这样冷清的人愿意走到台前表达自己的感谢实属不易。

  那个人,会是谁。

  第39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兰廷芳站在台上,目光落在连好身上,他想起了在朝阳区的那个小礼堂,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站在台上怀揣着不安。

  “我认识一个人,她陪了我很多年,我不懂得她的好,所以她生气了,她走了,她走了却把她的痕迹留下了了,她每年都会带着一大堆东西到非洲去,回来的时候又黑又瘦的,有时候还会生病,我觉得她这是在自讨苦吃,她说是那些孩子们清澈的眼神一次次的驱使她踏上那块土地,后来,她离开的时候,我好奇了,于是我也去了她和我说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人们给它命名为非洲之角,踏上那里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存在那样的一片土地,每年那片土地得到的水分只有几毫米,那里种不出任何庄稼,那里的人们每天大部分时间里都会在救济所排队等待发给他们少得可怜的食物,那里的母亲们每天在睡觉前都会担心在自己身边睡觉的孩子在天亮的时候会不会醒来,那里的孩子们有时候会在醒来时触摸到自己亲人冰冷的身体,二十岁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些的,二十岁的时候我整天都在抱怨,抱怨生活给我的不公平待遇。”

  兰廷芳顿了顿,在灯光下眉目柔和。

  “二十岁的兰廷芳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是的,我想,我应该感谢她,我还想告诉她,是她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我。”

  “我想,每一个人都会有迷茫的时刻,不知道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所为为何,我很庆幸自己在那样的时期里遇到了她,那个时期的我就像一个不会写字的顽童是她手把手的教会我写出了端正的文字,从而出了那些文字所蕴涵的意义,从而今天让我站在了这里。”

  会场里静悄悄的,仿佛大家正在沉浸在某一段声情并茂的演讲当中。

  柏安妮悄悄的站了起来,悄悄的离开了会场,出了会场,她在墙上靠了一会,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些掌声如龙卷风般过境到了她的耳膜,抹了抹脸,柏安妮木然的走进了洗手间。

  连好在那些如雷鸣般的掌声中悄然的起身,悄然的离开了座位,一步步的离开会场,感觉有来自一处地方的一股强烈视线死死的落在了她的脊梁上。

  可她现在无法去接触那道视线。

  柏安妮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拿起了口红,那是一款美宝莲最新出产的口红,颜色跳跃,适合二十几岁的女孩,可她偏偏就选用了那一款。

  涂上了口红,镜子里的脸明媚了几许,苦笑,柏安妮,什么时候你变得不自信了

  刚刚,兰廷芳口中那个他深情款款所想表达感谢的人会是谁,除了自己又会是谁陪伴了他度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柏安妮摇了摇头,点了一支烟无力的靠在了墙上,那袅袅的烟雾宛如岁月的烟云,朦朦胧胧,怎么瞧也瞧不清楚,怎么留也留不住。

  兰廷芳,怎么会变成了情感主义者,把那些话说得有模有样的。

  兰廷芳,你又是变了多少,在柏安妮不再你身边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如她所说的,现在的你已然不是昔日的你,那么,她见证了一切么?如她所讲,以一个妻子的身份

  不了,现在不是了,现在,顾连好已经是兰廷芳的前妻了。

  那么,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今晚台上那个柏安妮所不熟悉的兰廷芳所说的又代表着一些什么

  真烦,柏安妮熄了烟,对着镜子皱眉,柏安妮,你不仅变得不自信了还喜欢胡思乱想了,顾连好和蓝廷芳已经成为了一种过去式了,现在,你还在他的身边而她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了。

  出了洗手间,有穿着黑色小礼服的窈窕背影背对着她,一边的肩膀半靠在墙上,低着头在讲电话,声音细碎而恬淡。

  她依稀在说着,英雄,你什么时候回来。

  英雄,你什么时候回来!乍听她这么讲柏安妮有趣,那个和她通电话的人该不会叫做英雄吧?还真有人敢把名字叫做英雄啊

  和英雄通电话的女人背影很美,后颈秀美,有着这样秀美颈部的女子最适合穿旗袍了,柏安妮模糊想着,一点点走进的时候,那在讲着电话的人的声音变得似曾相识了起来,似曾相识得让柏安妮停下了脚步。

  久远的记忆里,兰廷芳有一个尾巴姑娘,那个尾巴姑娘常常跟着他的后面提醒着他,兰廷芳,你还没有吃饭,兰廷芳,你把笔记落下了,兰廷芳,你应该换一双鞋了,兰廷芳,你要不要喝水。。。。。

  兰廷芳,兰廷芳尾巴姑娘老是把兰廷芳挂在嘴里弄得她烦不胜烦,最后,她像他说,兰廷芳,我讨厌顾连好。

  那个午后,在绿荫下,尾巴姑娘又叫着兰廷芳的名字了,因为他把书忘在教室里了,他就这样从她手中接回书,很直白的对着尾巴姑娘说,顾连好,以后不要老是跟着我了,安妮不喜欢。

  尾巴姑娘静静的立于树荫下,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句,好。

  彼时,柏安妮是很不喜欢顾连好的,她出生良好,学习成绩优秀,柏安妮总觉得叫顾连好的外交官的女儿在骨子里有一种高贵,与出身无关与学习成绩好无关,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那种高贵使得她穿着最廉价的衣服安静的呆在一边也有着很强的存在感,使得她在一群有着略带青涩的脸的学子们遗世又独立。

  因此,怀着一种微妙的心灵,柏安妮纵容了顾连好和兰廷芳的靠近,因为她想让她挫败。

  那时,柏安妮不知道绿荫下的尾巴姑娘顾连好伤心了没有,她只是远远的看到她在绿荫下站了许久。

  后来她真的很少出现在兰廷芳的周围。

  后来尾巴姑娘竟然成了兰廷芳的妻子。

  那个背影还是低着头在讲着电话,柏安妮的手掌一片冰凉。

  挂断了电话,连好没有进入会场,她低着头玩着手里的手机,点开了手机相册,最后,翻出了和妈妈的合照,那时,她们站在高大的橡树下,她一脸变扭,妈妈一身正装,表情也略微拘谨,黛茜阿姨曾经告诉连好妈妈说过他的女儿比任何外交场上交际来得难以把握,怕把她框得太紧了会产生反弹,怕框得太松了会产生了无法逾越的距离。

  “傻妈妈!”连好手中抚上了妈妈的眉目。

  “顾。。。顾连好。”一个迟迟疑疑的女声在连好的背后展开了。

  连好没有回头,从来,顾连好并不是一个听觉太敏锐的人,但背后的声音她应该猜到了是谁,可以把兰兰叫的像诗,可以唱出最空灵的和音。

  “连好,顾连好。”背后的那个声音微微的在颤抖的。

  连好回头,柏安妮站在那里,美丽而精致。

  柏安妮快要拿不住手袋了,手指紧了紧,下一秒已经微微抬起了下巴,向连好走近了几步。

  “连好,什么时候回来的?”浅笑。

  用柏安妮式的浅笑,即使是最黑暗的时刻也要动人心魄的笑给自己看,这是最令兰廷芳着迷的柏安妮。

  “回来几天了。”连好把手机放回了手袋中,淡淡的回答。

  “衣服不错。”指了指连好黑色的礼服:“很适合你。”

  连好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她当然不会以为柏安妮是打算和她谈论衣服来着的。

  “你也受到邀请了?还是。。。。”柏安妮顿了顿:“还是和廷芳一起来的?”

  她话说到这里,方有为就一脸着急出现,微喘着:“顾小姐,兰先生到处在找你。”

  一切已然不言而喻了,方有为柏安妮见过几次,兰廷芳的贴身助手,她好几次让他见了自己的笑话,有一次他还把自己当成了对兰廷芳死缠烂打的爱慕者口气严厉的叱喝自己。

  事实上,她还真的像那些对兰廷芳死缠烂打的爱慕者没什么两样。

  方有为此时才看到了柏安妮,这样的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对于兰先生绝对不利,他半个身位挡住了柏安妮,对着连好表现了毕恭毕敬的姿态。

  方有为护着连好从柏安妮的面前经过,八寸高的鞋子支撑着柏安妮把背挺得高高的,心里慢上的钻心的痛,柏安妮讨厌自己现在这种状态。

  明明,很久很久以前在绿荫之下,因为自己的一句讨厌顾连好兰廷芳就选择和顾连好划清界限。

  会场的人已经陆续从出口离开,在媒体采访区人声鼎沸,拍照声伴随着记者争先恐后的提问声此起彼伏,他们一律长枪短炮的对准了兰廷芳。

  方有为把连好带到了采访区,被团团围住的兰廷芳脸色并不是太好,眉宇间有不耐烦,记者们的问题几乎是围绕着他在台上所想传达感谢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对这个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在记者们孜孜不倦的提问中兰廷芳冷冷的说“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也收起你们的好奇心,我不认为这对于你们会有什么帮助,相反,还说不定会为你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你们想保住你们的饭碗你们最好给我安静一点,也千万不要发挥你们的想象力。”

  这话如果由别人说的也许会惹来了记者们的围攻,可这话一旦是兰廷芳说出来就掷地有声,亚太传媒绝对有在传媒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一时之间,大家都开始打起了哈哈。

  “廷芳要谢谢的那个人是你吧?顾连好。”柏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连好的身边:“他是该谢谢你,他能站到今天的这个高度有一半功劳来自于你,你有一位人脉发达的妈妈,虽然,他嘴上没有说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感激你。”

  “顾连好,廷芳他很感激你,我想,这一辈子他都会感激你的。”

  第40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顾连好,廷芳他很感激你,我想,这一辈子他都会感激你的。”柏安妮站在连好的身边眼睛盯着兰廷芳,说。

  这一辈子他都会感激你的?一向,柏安妮都会宣示着自己对于兰廷芳的主权,在连好没有和兰廷芳结婚前是,结婚后是,甚至于离婚后亦然,就因为他们青梅竹马吗?就因为她比她早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吗

  连好讨厌因为一个男人总是陷入了这样可笑的局面。

  “一位酿酒师曾经说过男人的成长就像是酿酒的过程,会经历着每一个时期,柏安妮,假如你爱这个男人的话你就要学习理解他的每一个时期,这个时期的兰廷芳你理解吗?如果你理解的话你根本不需要在我的面前如此迫不及待的强调他对我的感激。”

  顾连好淡淡的面部表情以及那淡淡的说话口气是柏安妮所深恶痛觉的,所有的事情在她的口中仿佛理所当然了起来。

  不经意的理着垂在胸前的卷发,那经过几个小时打理的卷发达到了一种自然的效果,极妩媚的模样。

  笑,就像自己头发一般的自然:“连好,听说你曾经是个撰稿人,果然是靠笔杆子吃饭的,说的话还是很动听很华丽,但不实用。”

  侧过头,连好注视着柏安妮:“假如你爱那个男人的话你不仅要学习去理解他的每一个时期还要去接受他的每一个时期,接受他爱你或者已经不爱你了的这个事实,这就是我所理解的爱情。”

  连好的话针一般的刺进了柏安妮最薄弱的地带。

  “顾连好,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今天像慈悲为怀的观世音。”柏安妮耸了耸肩:“所以,廷芳一直感激你而不是爱你,因为从前你对他太好了因为太好了他一直想弥补你,也因为亏欠你太多了他觉得和我在一起变成了一种罪。”

  心里头没上来也许是悲哀吧,毕竟在那个人身上倾注了十年最美好的年华,那悲哀一下子令连好哑口无言。

  方有为一回头,那两个女人又凑在一起了,拍了拍自己的头,现在他必须要把顾小姐送到车上去,要是让boss知道这两女人碰在一起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殃及他这尾池鱼,会狠狠的扣掉自己所有的假期。

  回程的路上,连好靠在了车窗上出神,兰廷芳把车子开得极慢,显然,自己在台上的时刻并没有感动她,那些,可是他想了又想才想出来的,当然,那些可都是他的真心话,只是,把真心话当着那么多人说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

  顾连好心肠还真的变硬了,听了那些他花了巨大勇气说出来的话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兰廷芳心里发着牢骚。

  “连好,怎么了?”蓝廷芳小心翼翼的问:“是会场的空气让你不舒服吗?”

  许久没有等来回答,她只是幽幽的问,廷芳,为什么没有和柏安妮在一起

  为什么经过了那么多的轰轰烈烈,恩怨情嗔还是没有在一起

  兰廷芳心里一抖,心情霎时变得恶劣:“怎么?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

  他不喜欢顾连好这种置身事外的样子。

  “那天。。。”连好对着街景嗟叹:“那天,在机场,我看到了,看到你出现在柏安妮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上了。”

  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去触摸当天在北京首都机场的那一幕,透过电视屏幕看到的一切,泪流不止的穿着红色衣裙的女人,有着慈爱脸庞的老妇人拿着巧克力告诉红色衣服的女人吃完了巧克力就不会觉得悲伤,角落里红色衣服的女人在讲着电话,那通电话最后变成了缠绕她一生的梦魇。

  演唱会?是啊,的确有那么一个夜晚,在万众瞩目之下他款款情深,这是兰廷芳做过第二愚蠢的事情。

  兰廷芳最做过愚蠢的事是假装读不懂顾连好的爱情。

  最后,变成了悔不当初。

  兰廷芳无法想象出连好在那样的夜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那样的画面,一个妻子鼓起了勇气想向和自己结婚六年的丈夫诉说自己的爱情,而让她倾尽一切的男人却出现在自己昔日的初恋情人面前表现了他的温柔。

  兰廷芳把车子停在一边,现在他没有办法开车,习惯性的想拿出烟才想起自己已经在开始戒烟。

  艰难的把那口气咽了下去,艰难的吐出:“对不起,连好,那天。。。。”

  接下来的话还是说不下去,难道要说他是为了报复,报复他的初恋曾经扼杀了一个带着他血脉的小生命

  不,不。。。兰廷芳现在没有那个勇气,现在的兰廷芳是一只惊弓之鸟,他怕她知道自己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恶劣,怕她知道原来在先于顾连好之前兰廷芳已经和另一名叫柏安妮的女子有了血肉的牵绊。

  看着他那些费心的思考着,连好才觉得自己好像又干了一件蠢事,抚了抚自己的太阳穴,摆手:“送我回去了,我现在有点困了,会场里的空气的确不好,现在我有点累了。”

  兰廷芳重新启动车子,连好闭上了眼睛,她是真的累了,一触及那机场的一幕连好总觉得累。

  迷迷糊糊中,连好感觉有温柔的手轻触自己的眉目,被抱进了熟悉的怀中时连好又迷迷糊糊的想。

  她的丈夫呵!终于解了一次风情,要知道连好很多次故意睡在沙发上为的是让他回来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又无可奈何的把自己抱到了卧室去,可偏偏那人总是不解风情,一次次的把自己从沙发中叫醒。

  兰廷芳呐!是猪,是猪头,那时连好总是在心里头偷偷的这样骂他。

  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中还是有泪水溢出,连好把头深深的往那个胸怀靠,日历还停在二零二七年八月八号之前,那时,妈妈还在大洋彼岸那方天空下。

  迷迷糊糊的,温柔的手脱下了她的鞋,然后是丝袜,细细的腰带被解开了,衣服的领口被松开了,脱去那层束缚,连好感觉自己成为了海洋里自由自在的鱼,温柔的海水舒服得令她叹息。

  有人和她一样在这个时候也叹息了,温温的毛巾轻柔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肌肤,那种触感使得连好生喜悦,仿佛自己是那一缕银色的月光在某个时刻里终于触碰到了肖想已久最温柔的海平面。

  迷迷糊糊中,身边的地方踏陷下去了,那熟悉的体温靠近了过来,终于,兰廷芳和顾连好的那张大床不再是太平洋了。

  连好闭上了眼睛任凭自己沉溺,因为时间停留在二零二七年八月八号之前,妈妈每一个月都会如期打来越洋电话,每隔一个阶段总可以在报纸上零星的电视画面上看到她的身影。

  海蓝色的床单,墙上挂着的金色麦田画像,连好呆怔着,过了一会眨了眨眼睛,随着那样的一个眨眼思想开始转动了起来,一种灰色的情绪却上了心头,顾连好,还真可悲,竟然让自己一厢情愿的陷入了晦涩的梦里。

  站在全身镜前,她从前的睡衣取代了昨夜的黑色礼服,头发乱乱的带着些许的慵懒,因为昨晚做了美梦睡了好觉脸色红扑扑的。

  不对,这张脸应该是愤怒的,他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把她带到了这里,他甚至于还私自为已经是有夫之妇的她换了衣服。

  现在,顾连好的身份是元英雄的妻子。

  门被推开了,他操着宛如春风般的声线:“醒了,我准备好了早餐,你该饿了。”

  他的身影投到了全身镜里,驼色的休闲裤,暗灰色的罩衫,乱得极有型的发型,轮廓精美得如艺术品,白皙透明的肤色竟然看着如不食人间烟火般,所以,这幅皮囊使得拥有了“天使”这个称号。

  连好还记得那时在纽约的地铁站,几个亚洲女孩拿着以男色著称的的杂志,那是在北美很风行的杂志,两个月才出一期,几乎在那本杂志封面的男人都会引起姑娘们的疯狂追逐,那几名亚洲女孩当时很兴奋因为她们那杂志上终于出现了和她们一样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面孔了。

  摄影师把那名叫兰廷芳的东方男人以一种极梦幻的角度把他呈现了出来,一个眼神就可以诱惑女孩们掏出口袋里的钱把他从书店里买下来放在床头上期盼那张脸可以出现在自己的梦乡。

  据说,那期杂志买到了脱销,据说,那期杂志出来后姑娘们都知道了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如天使般的男人。

  “天使”用着他的天籁说:“先喝一杯牛奶吧,润润胃!”

  真可笑,兰廷芳还真可笑,这般的的温情脉脉在这个早晨扮起了二十四孝好男人,以前的兰廷芳可是很吝啬的。

  握拳,连好回头,从他的手中抢下那杯拿在他手上显得可笑的牛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白色的乳液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在这个宁静的清脆发出了一道不和谐的音符,就像断了玄的吉他。

  “兰廷芳,谁让你把我带到这里的,谁允许你为我换衣服的。”连好知道自己现在不可理喻,可她害怕啊。

  连好害怕这熟悉的一切害怕和兰廷芳再次牵扯到一起,刻骨铭心一次就够了。

  兰廷芳露出了难堪的神色,他低头看了地面,她白皙的脚趾头印在地面上,盯着那脚趾头眼睛怎么也移不开。

  在别后的很多个深夜里,兰廷芳是十分想念她那些可爱的脚趾头,它们就像轻柔的羽毛在他心里挠着痒。

  第41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兰廷芳,谁让你把我带到这里的,谁让你为我换衣服的。”连好指着兰廷芳恨恨的说着。

  他没有理睬她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的脚趾头,连好极力的把自己的脚趾头往睡裙里缩,身体也往后退,刚刚退了一步他就逼了过来把她打横抱起。

  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连好越发生气了起来,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溜下来,他在她耳边轻声呢语:“我可不希望你美丽的脚丫子踩到了那些玻璃碎片。”

  美丽的脚丫子?连好在这个时候又举例出了兰廷芳的又一罪状,对一个有夫之妇进行了语言上的挑逗。

  他把她抱到了客厅里,放了下来。

  指着自己的鼻子:“生气的话可以指着鼻子骂我。”

  拍着自己的肩膀:“实在是气不过的话可以打这里。”

  伸出自己的手腕:“要是以上两个你还不解气的话,那么可以咬我。”

  这是兰廷芳吗?连好呆若木**,这位是兰廷芳吗

  他叹了一口气,说:“连好,你不是说要把自己借给我吗?这可是你当着孩子们的面前答应下来的,竟然都把自己借给我了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吧,你的行李其实在昨天已经被搬到这里来了。”

  这个人又自作主张了,此时此刻他如此这般又是为了什么?感激,愧疚,头脑发热,还是他已经习惯了有一个女人那般掏心掏肺的去爱他,是不是和著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异曲同工。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绑架者对绑架者因为时间所衍生类似于依赖的微妙情感。

  连好再次把拳头握得紧紧,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有打他的肩膀,也没有咬他手腕,只是冷冷的说。

  “兰先生,你好像记性一点有点不好,你好像把我已经结婚了这件事情给忘了,兰先生,是谁赋予你权利为一位有夫之妇换衣服的?”

  有夫之妇,这是一记重拳狠狠的眨在兰廷芳的心里面,兰廷芳坏脾气了起来:“顾连好,你的记性也不好,我不是说让你离开他吗?我已经让律师准备了你和元英雄的离婚协议书,到时,你只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你的名字,其余的你就不需要管了。”

  兰廷芳把离婚协议书咬得又狠又重。

  连好几乎都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兰廷芳竟然可以狂妄到这种程度,为她准备离婚协议书。

  一时之间,连好怒极反笑,连说话的声音也抖了起来:“兰廷芳,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为我准备离婚协议书?我。。我是不会离婚的。”

  “不。。”连好大声的喊出:“永不!”

  “他配不上你!”兰廷芳的耐心也所剩无几了:“顾连好,你不是问我凭什么吗?那好,我来告诉你,你不爱他,同时他也配不上你,当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让你们离婚。”

  权利与荣耀似乎把这个男人打造得目中无人了。

  “然后呢?”连好抖着声音。

  “然后。。。”兰廷芳目光柔和了起来:“然后,我们结婚,我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让世界所有人知道你顾连好是兰廷芳的妻子,再然后,我们就会有我们的孩子,再再然后,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们在公园里分享同一个冰淇淋。”

  婚礼,孩子,白发苍苍,共同分享冰淇淋这些曾经是顾连好所有的向往,原来,这个男人是知道的。

  “我们,八月举行婚礼,你不是喜欢捷克吗?到时,我们就在布拉格广场举行婚礼!”他说这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连好都不知道兰廷芳哪来的自信,就因为她为他干了那么多的傻事吗?就因为自己一直是柏安妮口中兰廷芳的尾巴姑娘吗

  连好捂着额头笑,笑得不能自己,她太生气了,以至于她说不出任何话来驳斥这个狂妄的男人了,一边笑着一边拿起了电话对着兰廷芳。

  “兰先生,信不信我把你刚刚说的话捅到报社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被誉为天使的兰廷芳竟然介入别人的婚姻,不,应该是破坏别人的婚姻,到时,我想兰先生会名誉扫地,还会人格破灭的,兰先生不是很讨厌那些狗仔吗?到时,他们会乐意天天来向兰先生报到的,所以,兰先生,适可而止吧。”

  “顾连好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兰廷芳从来就不懂什么是适可而止!”

  兰廷芳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顾连好竟然威胁起他来了,上前几步,从她的手中抢过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接通后把话筒硬生生的放回她的手中。

  “这个报社是我的死对头,相信他们会和乐意听到这样的爆料的,顾连好,可以告诉你的是,这家报社会帮你达到你所想要的效果的。”

  话筒里传来了询问声,连好呆呆的拿着话筒,这个时候,那个话筒仿佛变成了烫手山芋了。

  顾连好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窝囊,什么也干不了,狠狠的把电话砸在地上,连好攥住了兰廷芳胸前的衣襟,踮起了脚尖,用尽全身力气。

  “兰廷芳,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啊,兰廷芳,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可知道顾连好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往无前的顾连好了。

  在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后泪水掉落了下来,那泪水把连好变得脆弱,她哀哀的说着:“廷芳,你就放过我行吗?我们已经不。。。”

  兰廷芳没有让她的那句不可能说出来,他堵住了连好的嘴,长驱直入。

  他的舌尖如最缠绵的蛇,一点点的威胁着一点点的挑逗着一点点的残食着她的思想,让她仿佛坠入了五千米的深海。

  终于,兰廷芳放开了连好,很满意的看着她已经红肿的唇。

  下一秒,连好拉起了兰廷芳的手,狠狠的往他的手腕咬了下去,她恨他也恨自己,有多恨就咬的多狠。

  他没有动就任凭她咬着,直至她没有力气,直至细小的血珠子渗出了白皙的表皮,连好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兰廷芳蹲了下来,把她的身体环在自己的怀抱中,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着,不是不心疼的,不是想这么逼她的。

  可好像,上帝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既然上帝把所有的路堵死了,那么,就让只有靠自己来找出那个突破口。

  轻吻着她的头发,兰廷芳哑声说着:“连好,给我一个机会。”

  在他近似哀求的语调中,连好在他怀里拼命的摇着头,拼命的说着,兰廷芳,我已经结婚了,兰廷芳,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

  微卷的头发也不知道是因为泪水还是汗水贴在她脸上,红肿的嘴唇,茫然而慌张的眼眸,兰廷芳何尝见过这样的顾连好,这样狼狈的顾连好。

  一时,兰廷芳心里大痛。

  “好,好,我不逼你,我不逼你了。”抱着她,手指轻轻的落在她的发顶上,一下一下的梳着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傍晚的时候,兰廷芳去了公司一趟再到超市购物,这是他第一次到超市的生鲜区,后面跟着一个小刀。

  小刀觉得本来今天的兰先生已经够诡异了,竟然兴起了亲自到超市购物的念头,还那般的兴致勃勃,结果兰先生往生鲜区一摆气氛更是达到了更为诡异的效果,生鲜区的大妈大婶们从兰先生刚刚进来的克制偷偷看两眼到最后索性干脆旁若无人的盯着兰先生瞧,一副能看多少就赚多少的感觉。

  当若干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巡视再返回到兰先生的身上时,一副暧昧了然于心,小刀这下要炸毛了,这年头,那些大妈大婶最喜欢把一些看法往那些奇奇怪怪的影视剧里凑,那些眼光让小刀憋屈的很,这年头,两个男人一起到超市购物就那么让人浮想联翩吗

  再喵喵兰先生,他也好不到那里去,皱着眉,白皙的脸因为在大妈大婶们的关注下微微泛红,这么一看,还有点人面桃花的感觉,这下,大妈大婶们更为欢脱了,有人甚至问起了兰先生是不是那谁谁谁,反正那些大妈们口中的谁谁谁无一是常常活跃在荧屏上的奶油小生。

  “小刀。”兰先生被问得不耐烦了:“让她们统统给我闭嘴。”

  好!霸气外露,小刀早就想在这些大妈大婶面前露两手威慑她们一下了,于是,从一位大婶头顶上拿下了一个看着很结实的发夹,捏在手里,一用力,那发夹变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很均匀的颗粒,虽然不至于像影视剧里那么夸张的变成粉末,但也成功的让那些大妈大婶们闭上了嘴。

  然后,兰先生一脸淡定的千挑万选走了一条东星斑的石斑鱼,一个不怕死的胖大妈乐呵呵的,小伙子,这鱼这么新鲜一定要水煮啊!媳妇吃了还会美容呢

  兰先生听了心情大好的模样,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接过大妈的话头,嗯!我媳妇就喜欢吃水煮鱼。

  媳妇?呃。。。。小刀嘀咕,哪有媳妇啊?就是有也已经成为过去式的啦!确切一点应该说只前妻。

  第42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一开门,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她没有在客厅里,一间间找都没有,兰廷芳来到卧室里,还好,她的行李箱还在。

  苦笑,兰廷芳,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花房里传出了她清清浅浅的声音,兰廷芳站在花房外,她坐在花房的藤椅上,握住手机,手一边逗弄着盆栽的绿色叶子。

  她说:“英雄,今年圣诞节我们到芬兰去吧,住那种可以看到极光的玻璃房子,也坐雪橇,去年没有去成你生气了吧?”

  她举起了手做发誓状,声音甜腻:“好了啦,我发誓,我保证。”

  兰廷芳听得心里一阵发冷,顾连好从来没有对他撒娇过,可瞧瞧,现在她正在隔着电话响元英雄撒娇。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中连好挂断了手机。

  厨房里头的垃圾桶里一条石斑鱼在垂死的挣扎着,超市的购物袋里的一些家居用品以及蔬菜食品掉落了一地。

  弯下腰,连好把那些食物分类放到冰箱里。

  兰廷芳,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开着车子,有多快就有多快,音乐有多吵就有多吵,兰廷芳一听着音乐一边笑着,五个小时前他就像一个好脾气的丈夫在有多讨好就有多讨好的劝说自己生气的媳妇吃饭,四个小时前他站在门前用连他都唾弃的语气一再叮嘱着顾连好一定要在家里等他,三个小时前他在公司里归心似箭,两个小时前他在脑子里极力的想要干什么事情会让她感动,一个小时前他在超市装模作样的像一个这个时代里百分百的好男人一样在为自己的妻子挑选她喜欢的菜式。

  半个小时前,他听到了他和别的男人撒娇。

  真恶心,三十岁的女人也学起小女孩撒娇了起来,也不怕恶心到自己,兰廷芳空出一只手砸在车椅上。

  很好,顾连好学会了对男人撒娇了。

  顾连好还不知羞耻的邀请了别的男人到芬兰去住能看到极光的玻璃房子,还真***的肉麻,兰廷芳再次把手狠狠的砸在了椅上。

  很好,住可以看到极光的玻璃房子,那么,就是也一起睡在玻璃房子了。

  很好,真的很好!好极了

  兰廷芳一个类似于漂移的急转圈,车子在风林园的车位停了下来同时车头也狠狠的亲吻在了前排的车尾上了。

  坐在驾驶座上,兰廷芳喘着气,如享受般的听着前面刺耳的车警报声划破夜空。

  风林园的七楼私人房间里,房祖望在,刚刚飞车过来的顾嘉铭也在喘着气

  。

  “兰廷芳,你再这样下去会被当成疯子的。”房祖望指着靠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盯着天花板的兰廷芳吼:“你看看,这几天来你多闹出了多少事情来。”

  房祖望绝对清楚兰廷芳是故意的。

  “拜托,你都多少岁了,你已经已经不是那种为了引起自己在意的女孩故意闹事来吸引她的年纪了,不要再去做那种幼稚的事情了。”

  兰廷芳还是毫无反应,表情木然,寇嘉铭看着心里不忍,在他身边坐下,轻声的说,廷芳,顾连好已经结婚了,你也把她忘了吧,然后也像她那样去找一个适合的女孩一起和她过吧,这样,对你们都好。

  “忘了她?”兰廷芳喃喃的念叨着:“忘了她?我也想啊,可是为什么她要在我的生命里留下那么浓墨重彩的一笔,为什么她要干了那么多让我心疼的傻事后一走了之,嘉铭,你没有听到人心是肉做的吗?”

  “嘉铭,十年是一段多么漫长的时光,顾连好用她的十年在我的心里烙下了烙印了。”

  寇嘉铭默默无语,房祖望嗟叹:“可是,廷芳,连好结婚了,顾连好是死心眼的女人你也是知道的。”

  是啊,顾连好结婚了,是啊,顾连好是一个多么死心眼的女人啊。

  兰廷芳手揉了揉之间泛酸的眼睛,缓缓的说。

  “房祖望,你去找一个女孩子来,最好是个处,要有纯真的脸孔,妖娆的身材,这个女孩还必须在表演系找。”

  房祖望皱眉:“这样的女孩上那里找,还有,你找来这样的女孩干什么?”

  一下子,兰廷芳仿佛回到了那个在媒体面前年轻睿智的决策者,他一字一句的说。

  “我要给元英雄设一个局,我要让连好看清楚那个男人配不起她。”

  “你疯了。”寇嘉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房祖望抱着胳膊,无可奈何的摇头。

  最后,寇嘉铭直视着兰廷芳:“廷芳,你有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后果,要是让连好知道的话她会恨你的。”

  “那就让她恨吧!恨也是一种存在感。”兰廷芳咬着牙溢出,带着孤注一掷。

  夜深沉,兰廷芳站在自家的楼下,愀着透过窗户印出来的暖色灯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只觉得那些暖色的灯光象征着小小的幸福。

  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一室暖暖的灯光铺天盖地,柔和了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这柔和不是来自于这些灯光而是来自于给为他留着灯光的那个女人。

  兰廷芳,费尽了沧海桑田的光阴才明白了这些,才懂得了这些。

  冰箱里整齐摆放着他从超市里买来的食品,环保购物袋很整齐的挂着,厨房窗户多了绿色的蔓藤植物,使得这厨房看着趣味横生。

  这就是顾连好,用属于她独特的方式守候着他,不张扬,如绵长静默的溪水。

  推开卧室她没有在里面,一间一间的找,竟然在咔咔的房间里找到她,兰廷芳从来不知道顾连好还有这样可爱的模样。

  一人一狗就窝在躺椅上,更要命的是一人一狗的头发都是微卷的,除去颜色差别外。

  兰廷芳一时之间竟然嫉妒起了咔咔来,嫉妒它得到了她的青睐,嫉妒它可以紧挨着她睡觉,把咔咔从她怀中拿走,轻手轻脚的抱起了她,他得小心复小心才行,不然把她弄醒了她又该张牙舞爪了,又该老是要说一些倒胃口的事情了。

  推开卧室,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她身上有沐浴的香,拂去她那些挡在了她脸上的发丝,露出秀丽的眉目,手指沿着她的眉形行走,此时此刻,这有着顾连好的房间美好了起来,美好得就像心里被塞进了一团棉花糖,一点点的化开了,甜蜜得这世间没有任何语言可以与之匹配。

  洗完澡后,忍不住的兰廷芳又回到了卧室,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孩童得到了他最梦寐以求的宝物,怕一眨眼它就不见了,怕一转身它就消失了,于是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想时时刻刻的守着它。

  撩起了被单,兰廷芳又看到了连好的脚趾头了,小小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看着看着他的耳朵微微发热。

  不管了,兰廷芳爬上了床,一点点的往连好身上蹭,直至,两个人形成了缠绵的弧度。

  连好是在兰廷芳的怀里醒来的,头像小猫儿的搁在了他的肩窝,手自然的缠住他的腰,这奇怪的状况使得连好想狠狠的爆粗。

  抬头,又看见了兰廷芳的睫毛了,连好一直怀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有这么长的睫毛,每一次煽动仿佛会勾魂似的。

  连好盯着他的脸,这男人在睡觉的模样还真得像天使,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柔软杂乱的头发,掩去了平日里眼底里总是不经意露出来冷漠与嘲弄,这样的兰廷芳就像雨后澄清的天空。

  “顾连好,每天看着这样的一张脸醒来会让你心情愉悦的。”兰廷芳闭着眼睛勾着嘴角打着广告:“这绝对是一种享受。”

  这样的脸再配上这样的声音谁说不是呢?连好的手落在了自己的心上觉得悲伤,若是从前它一定会因为这样的话狂跳不已。

  “廷芳,我们谈谈吧。”连好在这个清晨唯一知道的是再不能这样下去。

  早晨八点时分,连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兰廷芳坐在她对面,咔咔也跑来凑热闹,趴在连好的腿上眼睛滴溜溜的在两个人身上转。

  连好执意选择去忽视兰廷芳写满了忐忑不安的脸,开门见山:“直到学院结束行程的这个阶段我可以住在这里,你不是要赞助我们学院吗?住在这里的期间我可以详细列出一份资料供你参考,而期间我们的接触谈话仅限于工作上的事情,如果兰先生再对我做出出格的事情以及兰先生再和我讨论私人的问题我权当兰先生没有半点诚意或是怀有其他目的才和我们学院合作的,我们学院虽然面临着资金困难可也不需要用意不纯的赞助人,所以,请兰先生好好考虑要不要接受我以上所说的条件。”

  兰先生?连好的左一句兰先生右一句兰先生让兰廷芳心里冒火,她发表的那些官方语言听着刺耳极力。

  欺身过去,现在,他就想堵住她的嘴,在顾连好说那些话的时刻那玫瑰色的嘴唇令他心猿马意了。

  连好冷冷的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脸,知道他的唇离自己的几公分的距离,伸出手挡住。

  “兰先生,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可以辞职然后离开北京。”

  兰廷芳拳头握的紧紧的再松开,敛着的眉也松开,趴在她的耳畔,宛如耳语。

  “好,连好,我答应你。”

  最重要的,她留在他身边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给她逃开的机会了。

  第43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舒小小都不知道第几次往窗外望了,今天是她二十三岁生日,去年她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在听课的时候无意中往窗外一望就望见了他,他的车子停在校门口,他半靠在车上,那个侧面看着好看极了,那时,舒小小收起了书在黑胡子教授的横眉竖眼中离开了课堂。

  他记得她的生日他还给她带来了生日礼物,限量版的水晶手链,那手链她一直不舍得戴。

  舒小小知道男人们不喜欢被牵绊,尤其是成功的男人,更尤其的是那个叫兰廷芳的男人,所以,她尽量不去主动联系他,可是,今天是她生日。

  和舒小小坐在一起的黄因推了推魂不守舍的好友,做唾弃状:“是不是在想着今天会收到什么样的惊喜啊?”

  惊喜?舒小小心里苦涩,有一次黄因跟着她一起去了风林园,回来后就在自己的身上贴上了灰姑娘的标签,还羡慕着兰廷芳对自己的种种好。

  是啊,他是对自己很好,可舒小小明白那种好是源于某一种情绪,那种好来源于某种寄托,为了抓住他,舒小小梳了马尾辫,他喜欢他梳马尾辫,因为柏安妮在念大学总梳着马尾辫,他只喜欢轻吻她脖子后面的所在而从不亲吻她的嘴唇,他看着她的时候常常闪神。

  柏安妮念大学的时候喜欢穿简单朴素的衣服舒小小也挑一些简单朴素的衣服穿,柏安妮喜欢素面朝天舒小小也素面朝天。

  不是不介意而是舒小小深信愚公移山的精神,在这个世上要找一个像兰廷芳那般完美的男人就像被陨石击中的机率还要小,所以,舒小小懂得在兰廷芳面前什么时候撒娇,懂得在兰廷芳面前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仿佛,到目前为止,兰廷芳对她挺满意的。

  日西沉时,舒小小握着手机怅然的站在了空旷的校园广场上,他没有出现在校园门口也没有打来一通电话。

  手机拿在手里都捏出汗来了,要给他打电话吗,要吗?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被他掐断电话。

  在迟疑间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黄因一脸了然:“要是想他就去找他吧,谁规定只有他来找你你不可以找他。”

  “可是。。。。”舒小小迟迟疑疑的。

  “没有什么可是。”黄因抱着胳膊:“今天你是寿星公你最大。”

  四点多的时候,兰廷芳到公司溜了一圈就回来了,其实,他也就做做样子的,从早上和连好谈判完后他就处在家里,眼睛老早不由自主的跟随着连好转一直到连好不耐烦的说,兰先生,你不用到公司去吗,于是,他就东拖拖,西磨磨还真得让他蹭到了顾连好的一顿午饭,尽管菜式很简单可第一口下去兰廷芳还是心里酸楚了。

  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味道,有舌头转自心灵。

  吃完饭后在连好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兰廷芳无可奈何的上班了,解决好了几份文件后挨到了四点后就迫不及待的赶回家。

  打开门就听到了她柔柔的声音,她在浴室里帮咔咔洗澡,一边洗着一边发着牢骚,兰廷芳就这样靠在了浴室的门柱上贪婪的看着这一幕。

  半个钟头后连好终于把咔咔给搞定了,一抬头,就见到了兰廷芳站在那里,也许是因为来不及躲藏兰廷芳眼里的落寞和伤感赤裸裸的呈现在连好的面前。

  依稀,连好又忆起了那段岁月,那个如白月光的男孩在充满着糜烂气息的地下酒吧里孤独的站在小小的台上,有时候接受着嘲笑,有时候接受着怜悯,有时候接受着某些女人的言语轻佻。

  依稀,连好记起兰廷芳那段晦涩的岁月,自杀的爸爸,远嫁的妈妈,把他当成叛逆男孩视他为累赘的叔叔婶婶,小小的要转身都困难的房间。

  所以,兰廷芳会变成了变扭的男人也许是必然的。

  或许,所有的女人内心里都藏着一条纤细的弦,那条纤细的弦名曰柔情。

  当他呐呐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时候,连好心里的那根弦动了,愀了他一眼说,要不要般咔咔吹头发。

  兰廷芳没有面子的在心里感激涕零了,心灵在一万次的称赞顾连好这个女人真可爱。

  令连好讶异的是兰廷芳给咔咔吹头发的手法竟然是如此的娴熟,咔咔趴在沙发上舒服的皱着鼻子。

  像是看出她的疑问,兰廷芳轻描淡写:“没事的时候我都会给咔咔洗澡,洗完澡就会给它吹头发,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兰廷芳光顾着和连好说话吹风机拿歪了,这下,咔咔好像不干了,它一边不满意的嘟囔着一边用它的前爪来抓兰廷芳的手,仿佛要提醒他不要光顾着说话了。

  那模样极可爱,连好忍不住“噗嗤”一声。

  那盈盈荡开的眉目让兰廷芳直接把手中吹风机献给了沙发,这下咔咔更闹腾了。

  关于永恒,兰廷芳一知半解,觉得那是完美主义者们的口号。

  可是,在这一个时刻,兰廷芳希望它变成永恒,那个坐在他身边笑意盈盈的女人,那只很无厘头的吉娃娃可以凝聚在时间里头,他可以触手可极。

  手机伴随着吹风机响了,绵长而突兀,打碎了永恒。

  “不接电话吗?”连好提醒。

  兰廷芳恼怒的拿起了手机,房祖望的名字不知廉耻的跳跃着,接起。

  连好看兰廷芳在接起电话数十秒后脸色微变,他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己一眼捂着手机走了出去。

  一会,他拿着车钥匙,站在连好的面前,呐呐的:“连好,房祖望找我有点事,我出去一下,那个,我。。。”

  “好了!”连好抱着咔咔站了起来:“其实,兰廷芳,你不用向我交代你要到哪里去,如果你这样做会造成了我的困扰的。”

  车钥匙几乎要让兰廷芳捏碎了,点了点头,兰廷芳移到了门前。

  兰廷芳轻轻的带上了门,连好望着那道们发呆,他离开时的背影钉子一般的钉在自己的心上。

  他离开时背影肩是垮垮的。

  舒小小忐忑不安的坐在风林园的包厢,房祖望在给兰廷芳打了电话后绣景就把她带到了这个包厢来了,绣锦指着包厢意味深长说,舒小小,这个包厢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同时它也是代表着一种态度,聪明的姑娘应该懂得适可而止。

  舒小小知道绣锦就是那种适可而止的女人,她的适可而止为她赢来了今日的地位,风林园的主人同时也是房祖望的情人,舒小小自问自己可以做到她绣锦那样的吗?答案是不知道,但舒小小觉得自己比绣锦幸运,因为兰廷芳和房祖望不一样,兰廷芳目前单身,而且他不需要一位身份尊贵的太太来帮助他的事业。

  令舒小小心里不安的是这次她没有被带到七楼,七楼是兰廷芳他们的私人场所,正如绣锦所说的,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代表了一种态度,她是他的客人,而不是之前可以挽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出现在他的圈子里的女伴。

  很快的兰廷芳就出现在包厢里,舒小小小心翼翼的看着这张一个月多月没有见着的脸,这一个多月里,她知道他闹了事了据说卷入了斗殴事件,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她擅自打电话给他就发了信息了他没有回,这一个多月里她知道他获得了杰出青年代表她也忍不住发了信息了他还是没有回。

  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拿起了酒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放下了酒瓶手改落在柠檬汁上。

  “我来!”舒小小半跪着着,把柠檬汁倒进了杯子里。

  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柠檬汁,他靠在沙发上目光紧锁在她身上。

  “今天是我生日。”舒小小垂下了眼睛,琉璃台上映着自己的模样,很是悦人的模样。

  “嗯!”听他淡淡的应了一句。

  “我只是想在我生日的这天看到你。”舒小小又添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她预感到了自己今天主动的找他是错走的一步棋。

  “舒小小,从此后,湘园属于你了。”他瞧了瞧腕表。

  舒小小脸色一白:“兰。。。兰先生,是不是我今天找你你。。你觉得不适合,兰先生,我可以保证以后我不会再做出类似的举动了。”

  “不是那样的,舒小小。”兰廷芳抚了抚眉心:“你是聪明的女孩,你应该明白此举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什么?”舒小小颤声问道。

  不是不明白,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代表着什么?”兰廷芳嗤笑:“舒小小,其实,你应该明白的我们之间并没有存在着半点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义务,甚至于我们还没有达到那种好聚好散的层面上去,之因为把湘园送给你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庭状况不好再加上你弟弟需要照顾,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过得舒心一点而已。”

  舒小小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向,舒小小对于男人们都很有把握的,她可以冷眼旁观学校的男孩子们为她争风吃醋,可以不留痕迹的让学校里年轻的导师为她打开后门。

  只是,对于兰廷芳这个男舒小小没有半点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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