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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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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兰先生,柏安妮小姐来找过我。”舒小小说。

  兰廷芳皱眉。

  舒小小说:“柏小姐来找过我,兰先生,是不是你们要结婚了,如果。。。”

  舒小小闭上了眼睛:“如果我说我可以当第二个绣锦呢!你想和她结婚没有关系的,我,可以当你的情人。”

  “嘭”的一声,玻璃瓶子掉落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

  和那些愤怒的玻璃碎片不同的是兰廷芳的脸上的嘲讽。

  “我见过一些年轻的女孩子用她们的身体和青春去换那些不实用的奢侈品,你好一点,你只是想摆脱穷困的生活,舒小小,明明,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为什么今天会说这样的蠢话。”

  “情人?舒小小,你还不知道吧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情人这样单词,我妈妈在当了别人七年的情人后变成了那个人的妻子,舒小小,你是不是想和我妈妈一样。”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以你对我的了解,应该清楚我并不是一个好男人的,一直以来,你在我面前卖乖,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替代品,怎么?舒小小,你都不会让自己的行为恶心到吗?还是,你觉得凭你的那点小聪明以及手段可以有一天登上兰太太这个宝座。”

  仿佛被放在显微镜之下,舒小小在这个分崩离析,扬起了手,现在她想用一个巴掌来阻止他再说出那些令她难堪的话。

  半空中,手被握住了。

  “在这个世界上,兰廷芳只愿意,只心甘情愿让一个女人摔巴掌,但是,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是你。”他说。

  他稍稍一用力,舒小小就跌落在地上,红酒的液体滴落在她白色的雪纺裙上,这裙子还是他从欧洲带来给她的。

  舒小小怔怔的盯着裙子那些晕开的红色液体发呆,听他说。

  “舒小小,明天我会让律师把湘园的房产证交给你,你不需要多想就当是我想真诚的向你表达谢意。”

  顿了顿:“舒小小,在那阶段我很谢谢你,从来也没有把你当成替代品,我只是在你的身上寄托了一些从前我曾经遗憾没有为一个人做的,就仅此而已。”

  “更有。”他的语气加重了:“我需要你记住一件事,从今往后你要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世界上,有一些游戏是有它的规则的,不要觉得无辜,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都是这么玩的。”

  这些话说完话,兰廷芳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带上了包厢的门。

  走了,他走了。

  这短短的半个钟头里,舒小小把所有最糟糕的情绪都经历了个遍,卑微,徒劳,羞愧,愤恨,心碎。

  果然,在兰廷芳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女人,一个让他心甘情愿的挨巴掌的女人。

  只是,那个女人是柏安妮吗

  房祖望在七楼等兰廷芳,他递给了他一杯酒,兰廷芳摇了摇头,一脸沉郁,一直和他们处的很好姚属开起了玩笑,兰总,你的小情人今天没有和你一起,怎么?怕我们把她带坏了。

  姚属是寇嘉铭的表弟,他是家里的独子又是权钱组合的结晶,仗着家底说话常常不经脑子,只是这个二世祖没有想到往自己身上泼水的第一人会是平时闷声不吭的兰廷芳。

  “下次说话的时候麻烦你先用用你的脑子。”兰廷芳拿着水杯,居高临下。

  “兰廷芳,你。。。”姚属想冲上去,被寇嘉铭一把抱住。

  “闭嘴!”兰廷芳微微弯下腰,不无轻蔑:“如果不想让你老子惹上麻烦你最好给我乖一点,要是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的话可不是就一杯水这么简单了。”

  姚属连他也不相信的闭上了嘴,直觉告诉他这个叫兰廷芳的男人绝对可以做到的,做到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

  一直以来,姚属把兰廷芳定位为小白脸,现在,看来他大错特错了,有些人只是藏起了他的锋芒,有些人单单一个眼神就会让你信服。

  姚属被拉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兰廷芳和寇嘉铭。

  “把那舒小小解决了。”寇嘉铭没好气:“你说你干嘛去招惹她,人家就一学生弟弟还在坐牢,虽然接近你动机不纯可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你说你。。。”

  “寇嘉铭,我又后悔了。”兰廷芳苦笑:“知道吗?那时当她和连好说着同样的话带着我去看同样的风景时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最后当看到她脖子后面又类似的疤痕时我就疯了。”

  “你也许永远不会体会到满满的好满满的疼惜想那般无怨无悔的送给一个人时那个人却已经让你错失了,那个人你已经失去资格再也是你不配拥有了的感觉吗?于是,舒小小就填补了我心里的那种会随时随地都会让你觉得窒息的遗憾。”

  “嘉铭,从连好离开后我过得很不好,也许那种不好可以称之为艰难,行尸走肉般的。”

  寇嘉铭哑然,拍了拍兰廷芳的肩膀,无语。

  连好抚摸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贴在那个印着枫叶的印章还在,那次,由于飞机遭遇了气流的原因在加拿大上空盘旋了四十分钟最后紧急迫降在加拿大,当飞机降落在加拿大机场的时候连好恍若隔世,为了纪念自己的劫后余生她在机场买了象征着加拿大的枫叶贴纸,现在,贴纸上的枫依然鲜艳,电脑看着纤尘不染,不仅电脑,连好写稿时用的眼镜,滴眼液一些她随手的涂鸦,素描本,笔都被保存得十分完整,衣柜里连好的衣服并没有因为主人的长久没有用而发出了霉味,浴室里她的洗刷用品还放在她从前的位置,书房里的书连同读者给她的信以及明信片一如从前,她从各国淘来的小玩意整整齐齐的放置着。

  抚摸着笔记本,连好喃喃自语,你到底想干什么?兰廷芳,你真的不适合干这些傻事。

  那个兰廷芳期盼了许久的画面重新回来了,她盘腿坐在大沙发上带着眼镜白皙的手指头对着笔记本忙碌着,笔记本的荧光落在她专注的脸上。

  她离开的日子里,兰廷芳总是无可救药的怀念着那个画面,从最初的抗拒到最后想念。

  顾连好给予兰廷芳最多的是想念,日以继夜,孜孜不倦。

  手指头仅差一公分的距离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头发了,然而,听她冷冷的哼出,兰先生,你回来了。

  又是兰先生,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兰廷芳硬生生的收住了手,想在她身边坐下,又听她说,兰先生,我不喜欢在我做事的时候被打扰。

  意思就是说要他识相点离开她的视线了!想起现在自己还是待罪之身,兰廷芳艰难的移动脚步,然而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在她白花花的腿上巡视了一番,单单几秒钟的时间就使得他头脑发热,荷尔蒙乱窜。

  明明,沙发上的女人还是从前的顾连好,可不一样了,觉得她的每一缕头发都呈现出了一种妖娆的之态,她的每一缕气息都是撩人的。

  有一瞬间,兰廷芳就想把她压在沙发上,手指缠上她的头发,气息和她交缠,让她的腿来缠住自己的腰,进入到她身体的最深处,进行了最原始的接触,和她的灵魂共舞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

  “兰先生。。”她不耐烦的模样。

  点了点头,兰廷芳僵硬的移动脚步。

  兰廷芳无可奈何的靠在浴室墙上,无可奈何看着自己因为情动而高高撑起的部位,就像安抚一个孩子般的。

  没有关系的,咱们来日方长。

  兰廷芳把自己收拾妥当后从浴室里出来。

  本来想和兰廷芳谈睡觉问题的连好一见到兰廷芳的行头,傻眼。

  浴。。。。浴巾?全身上下就。。。就只拦腰围着一条浴巾,兰廷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这样的状况连好和他结婚六年都没有出现过。

  “兰。。。兰廷芳,你。。为什么不把衣服穿上。”连好结结巴巴。

  “没必要!”兰廷芳嘴上轻描淡写,手把正在滴水的头发往耳朵里抓,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其实,他是硬着头皮来着,想用自己的身体唤起连好以往的记忆,曾经,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时刻。

  他的身材好像比以前更好了,连好模糊的想,这个男人好像对健身不感兴趣,可线条完美,每次一贴上自己的时候就像会灼人似的,可以让你水里火里。

  “反正,待会就上床了。”兰廷芳故意把床这个字拉得常常的,他很满意的顾连好现在的表情,显然,他影响到她了。

  “上。。。上床?”连好又觉得不利索了,下一个念头上来时连好才想起了想告诉兰廷芳的话。

  理清自己的思想,连好没有再去看那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完美线条她合上了笔记本,拿下下了眼镜。

  “兰先生,我已经把我的东西搬到了客房去了,这阶段我就住客房。”

  当她的目光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流连使得兰廷芳怅然若失,令兰廷芳更怅然若失的是连好接下来的话。

  “还有,兰先生,以后,你这样围着浴巾出现在一个有夫之妇面前实属不雅举动,以后,请兰先生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

  第45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元英雄站在七月的骄阳下,深深的呼吸,虽然北京的天空和空气远远没有马来群岛的那种海洋气候特有的赏心悦目。

  可,这是顾连好在的城市,是顾连好所念念不忘的城市。

  埃米皱着眉头,最近,他和一位马来西亚的姑娘打得火热,现在,总部一通电话下来无疑是棒打鸳鸯,背着大包小包的小凡意犹未尽,那里的美食美景显然让这个刚刚走出校门的菜鸟乐而忘返了。

  元英雄戴上了黑超,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脸,当那天连好隔着电话软软的说,英雄,你什么时候回来时,元英雄心里不争气的闹腾了,好吧,他承认那是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元英雄被顾连好需要了。

  当然,元英雄知道连好的那句话代表绝对不会是爱意或者是想念什么的,元英雄还猜到顾连好说着那句话也许和兰廷芳有关,也许是因为兰廷芳让顾连好惶然了,所以顾连好这个傻姑娘把他当成了类似稻草一般的物件。

  被顾连好当成稻草其实他是不在乎的,反而,心里有窃喜,她想到他了。

  在马来西亚,摄制组令元英雄炸毛,这摄制组和在北京俨然是两个模样,在北京是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而在马来,十几个人悠闲的如来度假似的,导演每天就穿着沙滩裤拉着他到处去找拍摄景点还有寻找美食。

  一、两天下来,元英雄明白了,是兰廷芳不想让自己和连好接触就使用了这种幼稚的方法,对于兰廷芳的这种作为元英雄是十分唾弃的,他觉得喜欢一个女人就用鲜花,用温柔,用热情来告诉她。

  他元英雄要是喜欢一个姑娘就直接告诉她,事实上他也照做了,可惜,顾连好永远和他装蒜,把各种各样的防守做得滴水不漏。

  元英雄眼中的顾连好勇敢谁都没有她勇敢,怯弱谁也没有她怯弱。

  在马来的第十四天里,总部的一通电话就把他召回北京了。

  不知道兰廷芳又想玩些什么游戏,元英雄好奇,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猜想兰廷芳让他回来有没有存在目的,现在他就想见连好。

  一出机场那位兰廷芳行政助理就等在那里还自来熟的做出了一副热烈欢迎的表情,毕恭毕敬的把他迎上车,毕恭毕敬的说一句,兰先生让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元英雄没有想到方有为会把他带去试礼服,方有为解释到是因为他明天必须得出席一场时尚派对,而他是公司力推出的新人之一,磨磨蹭蹭的从中午折腾到天黑,好不容易试完礼服后以为可以收工了,谁知,元英雄被告知还要接下来要和几个专门为他而来的广告商有个饭局,趁一个空档元英雄打了电话给连好。

  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来着,好吧,也许有水分的惊喜,在元英雄每次自以为惊喜出现的顾连好面前的时候那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挫败。

  总是,元英雄,你该不会有惹了什么麻烦吧。

  总是,元英雄,你这样冷不防出现在我面前不好玩,我得发时间来打理你。

  那个女人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妈妈留给她的遗产。

  元英雄摇着头,拨通了连好的手机。

  元英雄的来电打断了连好的烦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向连好炫耀关于他的艳遇,最后一如既往附上一句,连好,你有没有吃醋。

  有,有,吃得厉害,连好十分配合他。

  本以为他会顺着连好的话侃下去,以往都是这样的,元英雄是一个说话大师,他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说一些话让你放松。

  “连好,我在等你,一直。”沉默了片刻,他低低的说出。

  没有等连好做出反应,他就挂断了电话。

  连好对着手机屏发呆,顾连好的情感世界怎么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浴室里传来了兰廷芳的洗澡声音,在着静寂的空间里无一透着暧昧,连好烦躁的开了音响,选了u2乐队的歌,于是,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男孩们开始嘶声裂肺着。

  半个小时之前,兰廷芳在客厅里打电游,连好在整理一些柯莹要她帮忙整理的初稿,连好几乎想都不想的说出,廷芳,你来一下,我不知道那个“喏”字怎么拼。

  由于连好是在香港念的小学,较早之前香港的小学制并不是特别热衷于汉语拼音,所以,连好有时候在码字的时候会被那些复杂变化多端的拼音字母所难住,那个时候要是兰廷芳在家的话连好会让他来帮自己。

  这话说出来后连好就呆住了,然后,后知后觉,她和兰廷芳已经离婚了。

  十年岁月所衍生出来的习惯自然得像长在自己身上的发肤,不是你想丢掉就可以丢掉的,那一刻,连好的心里泛起了深沉的悲哀。

  来北京一个月零三天了,她和兰廷芳住在一起有八天了,度过了一两天的变扭期在他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也没有说出任何出格的话后连好竟然可以和他自然的相处了。

  连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可以有一天和兰廷芳自然的处在同一片屋檐下,兰廷芳就像一条泥鳅一样让连好拿他没有办法,他所掌握的一切都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说一些不让她反感的谈话内容,小心翼翼的掌握话语的尺寸,又恰到好处的表达了对她的关怀,那关怀中又是恰到好处的带着一点暧昧,甚至于他还很恰到好处的和她进行了肌肤接触,比如递给你一颗葡萄的时候会用他的指尖不经意的触碰你,在他云淡风轻的眼眸低下你寻不出一丝蛛丝马迹,反而会让你为自己心中的疑虑汗颜。

  兰廷芳,仿佛变得似远又似近,也熟悉也陌生。

  就像昨晚,和柯莹的聚会,他以她没有驾照为由把她送到了聚会场所,两个多钟头后一群人从pub走出来他还纹丝不动的坐在车子里面。

  柯莹敲开了他的车门,说了一句,兰廷芳,你恶心到我了,同时给你一句忠告你不适合当一只忠犬。

  当时,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指着她们几个人,夜深了,如果没有司机接送我可以为你们效劳。

  这下,把包挂苏四在内的几个女孩子目瞪口呆了,还有一个女孩子问苏四,他真是兰廷芳吗

  是啊,他真是兰廷芳吗?还是兰廷芳吗?从前不管顾连好怎么使力去爱都坚如磐石的兰廷芳吗?这样的兰廷芳让连好束手无策,这样的兰廷芳让连好烦躁,以至于今天连好看着一天处在家里的兰廷芳在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去上班的时候她叱喝他,兰廷芳,你不上班吗

  今天是周末,他低声的说,神色难堪,以至于连好感觉自己变成了凶恶的婆娘。

  叹了一口气,连好关掉了音乐,好像越听心越乱,周遭静悄悄的,浴室里传来的兰廷芳的声音。

  “连好,我忘了拿睡衣了。”他如是说着。

  忘了带睡衣,这样奇怪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兰廷芳身上,连好不情不愿的来到衣帽间,随随便便的选了舒适的家居服,在随随便便的来到浴室敲门。

  浴室的门开了,他裸露的大半个身位就这样唐突的出现在那道大门缝里,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水滴沿着他的颈部往下滴。

  这样无边的春色就这样直直的涨满了连好的眼帘,像摄影师特意为你营造出来最让你浮想联翩的杂志插图。

  通常,性感的男人会扼杀女性的一部分思维,知名的女性专家总是在她们的专栏里这样强调着,连好终于知道这话不是没有依据的,起码,在连好觉得自己应该别开脸去的时候她没有别开脸去,兰廷芳的身体她有不是没有见过,她一边盯着他胸膛上的水珠一边如是对自己说,以一种小女孩又好奇又害怕的心态,在极力的鼓动自己去驱除那层害怕。

  在连好的心里害怕比好奇更接近危险。

  他慢吞吞的接过连好的衣服,在慢吞吞的说,连好,你好像没有给我准备内裤。

  噢!!!!内裤,在这样的情景下内裤变成了极其暧昧的物件。

  “我的内裤还放在原来的地方。”他又把那个代表着暧昧的物体重复了一遍。

  连好拍了拍头,浴室里的水蒸气让这个性感的男人像森林里的一只魅。

  “我要黑色的。”他慢条斯理。

  噢,噢。。。。。。

  “兰廷芳,你自己去拿!!!”连好吼出。

  “哦。。”他再次慢条斯理:“那我不要穿内裤好了。”

  这语气听着就像在撒娇,如赌气的孩子。

  噢噢!!噢噢噢噢

  “我--去---帮----你----拿----”连好咆哮。

  兰廷芳从浴室出来后看那紧紧闭着的门,哑然一笑,果然,泡妞的最高境界是你一定要敢于耍流氓。

  次日兰廷芳醒来的时候房子里静悄悄的,那种安静一下子就蔓延到了他的心里导致他冲进了连好的房间里。

  还好,还好,她的行李还在,兰廷芳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厨房里有些凌乱,看得出来是因为赶时间没有来得及收拾,待兰廷芳看清楚厨房垃圾袋的残物,这个现场告诉了兰廷芳一个事实。

  顾连好竟然在他们的厨房里给别的男人煮粥,顾连好竟然在他们的厨房里给别的男人煮粥

  手中的水杯狠狠的被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在兰廷芳大发雷霆的时候,连好正赶往去见元英雄的途中,带着他最爱的胡萝卜粥和可以治愈他喉哝上火的枇杷冰糖水。

  第46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连好是在清晨六点多钟接到元英雄的电话的,倒时差,吃进肚子里的都是没有营养的食物,喉哝上火,寂寞,空虚,等等等把他理解的不理解的单词用无比哀怨的口气一股脑的塞到连好的脑子里,逼迫她要带着她的心意去探班。

  元英雄这次在马来被紧急召回是为了拍摄宣传照,据说亚太传媒想为元英雄拍写真,还请来了在摄影界有大师之称的艾伦,那位艾伦大师忽发奇想想为元英雄拍摄一组以“曙光”为专题影集,于是,摄影场地由摄影棚搬到了亚太的二十五层楼的露台上,既然名曰“曙光”了就得与牺牲睡眠挂钩。

  连好赶到摄影场拍摄元英雄正在完成最后的一场拍摄,连好还真得被那组画面震撼了,露台上摆放着一系列类似于冰凝的道具,元英雄一身白色,连眼睫毛也被漆成了白色,日光被巧妙的安排在一个个冰凝的缝隙中射出,元英雄赤着脚逆光站着,手提着鞋微昂着头遥望着天际,光从他的下颚渗出,在被打造得宛如末日的场景中,纯净的男人,温暖的日光,还真像一抹“曙光”,象征着希望的“曙光”。

  不由得,连好会心一笑。

  仿佛,感觉到她的笑容,元英雄对连好勾了勾嘴角。

  艾伦大师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嘴里叽里呱啦的丢出一连串摄影术语,一边兴奋的猛按快门。

  末了,他停在连好面前,大叫她是元英雄的女神,还对连好又搂又抱的。

  显然,大师的举动惹恼了元英雄他,装都来不及卸就向艾伦表达了他的不满。

  “好了,寂寞,空虚的元英雄先生,你的肚子不饿吗?”连好没好气的举着手中的保温瓶对还在骂骂咧咧元英雄说。

  小凡有点八卦的打量了她在考虑要不要把他编成单相思对象之一的元英雄和拿着爱心食物来探班的叫顾连好的女人之间的奇妙气场。

  恋人?朋友?亲人?小凡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之间和她在心里所举例出来的关系都像,此时,元英雄正在狼吞虎咽,而顾连好完全取代了自己和化妆师真在无比认真的用棉签沾着卸妆水帮元英雄眼睫毛的白漆给去掉。

  身为经纪人的埃米则是拿着手机见怪不怪在一边和他的南洋姑娘视频,真奇怪,小凡觉得再怎么元英雄也是一个偶像,而且还是偶偶像,埃米不是应该表现出十足的紧张感想守候着令人垂涎欲滴的蛋糕一样保护着元英雄的偶像光环吗?再说了元英雄因为主持风格幽默风趣真诚在加上那漂亮阳光的脸蛋他的人气呈井喷状态,已经成为各高校女生的新宠。

  让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对元英雄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要知道,这年头,连一只小狗都懂得摆弄摄影头。

  既然人家愿意代劳,不八卦就白不八卦,小凡是这样认为的,磨磨蹭蹭的蹭到埃米身边,用不入流的英语和着肢体语言表达,埃米,那顾连好是英雄哥的什么人。

  显然意大利人不高兴了,他狠狠的盯了自己一眼。

  一个多月下来,小凡知道这个外表厉害的一塌糊涂的意大利人其实光长相威武了,毫不理会埃米的冷眼,继续凑上去外加灿烂的笑脸,继续表达自己的好奇。

  离自己只有几十公分的板着的脸似乎接收到了强烈信息脸谱化的荡出了极具官方的笑容,意大利人把他的手机往自己的手中一塞,欠起了身体。

  “兰先生。”入乡随俗,埃米操着怪模怪样的中文。

  小凡顺着埃米的目光,待看清来人时,她的心里乐开了花。

  荣幸啊!!!今天第二次见到了兰廷芳了,小凡在第一次见到兰廷芳的时候就把他列为第一号单相思对象。

  用她的思维来说,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帅得那么一塌糊涂,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有钱到那样一塌糊涂,一个男人的皮肤怎么可以好得那么一塌糊涂,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完美得一塌糊涂,这么多的一塌糊涂加起来后,金小凡觉得不单恋白不单恋。

  小凡眯起眼贪婪的吞噬着那抹越来越近的身影。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模样不难看,真的不难看,小凡咽了咽口水,很好,果然是一号单恋对象啊,出场很偶像剧。

  元英雄皱起了眉,连好前脚刚到兰廷芳后脚就杀到,瞧瞧,那些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的嘴脸,刚刚还看着很专业的工作人员因为一向高高在上的大老板的突然出现表现了了一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表情。

  元英雄知道兰廷芳是向他示威来了,不动声色的拉起了连好的手表现出了一位欢迎伟大的老板来探班的表情。

  兰廷芳摆了摆手阻止了那些人在他耳边唠叨关于业绩如何如何的喋喋不休,来到了元英雄面前,兰廷芳紧紧的盯着连好和元英雄握着的手。

  小凡这个时候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八卦气息,在兰廷芳,元英雄,顾连好这三个人之间一定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关系,瞧瞧兰大大帅哥简直要把那双紧紧握着的手要烧出一个洞来了。

  该不会是。。。兰廷芳和顾连好?是元英雄和兰廷芳?还是顾连好和兰廷芳和元英雄

  小凡的兴奋没有延续下去,因为方有为过来清场了,于是不相干人士都被统统清出场外,弄得她是一步三回头。

  露台上就只剩下了五个人。

  “埃米。”他冷冷的哼着:“合约第三条你念。”

  埃米硬着头皮:“不得在公共场所和女人表现出了亲密的举动来影响形象。”

  埃米在念完这些后求助的看着连好。

  连好恨恨的对上了一脸阴翳的兰廷芳,手想从元英雄手中抽出来被元英雄紧紧的攥住,连好朝英雄笑了笑,那笑容极具妩媚的模样,元英雄放开了连好的手回以微笑,然后,连好把抽出来的手掌去握元英雄的手。

  这短短的几秒钟互动传达出了这样的一个讯息,这对男女有着绝佳的默契,那种默契是岁月衍生出来的心灵相通。

  这短短的几秒使得兰廷芳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兰先生,我想说的是其实我是元英雄的粉丝,是我主动对元先生做出了亲密的举动的,我想,兰先生应该尊重一名粉丝对于偶像的热爱。”

  兰廷芳的目光落在了已经空空如也的保温瓶上,感觉大动脉激烈的跳动着,很好,顾连好。

  “埃米,我会让我的律师拟出关于违反合约第三条的违约金和相关处罚,两个小时后,你到我办公室来。”这个时候的兰廷芳就像一名精明冷漠的商人。

  元英雄耸了耸肩,揽住了连好的肩,还轻吻了连好的头发,满不在乎:“顾连好,你跟这位兰先生说说咱家有多少财产,当然,包挂我们妈妈留给咱们的。”

  兰廷芳不为所动,他只是把元英雄搁在连好肩上的手狠狠的扯下来,盯着连好,声音又冷又硬。

  “又很多财产是吧?元英雄,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的财产变得一文不值而且还会变成了负资产,让你从此后天天得靠你那张脸蛋到处讨生活,顾连好,你应该告诉他,用你对我的了解来告诉他兰廷芳是什么样的人,告诉他兰廷芳从来不打诳语。”

  连好脸色泛白,由于愤怒导致她说不出话来,嘴就在抖着。

  “兰廷芳,你不觉得自己太狂妄了吗?还是你以为自己有只手遮天的那个权力。”元英雄好笑。

  兰廷芳也回以元英雄淡淡的微笑,举一个手势,方有为马上走过来。

  “方有为,半个小时后把元英雄曾经发表的那篇攻击美国政府的言论给登出来,用最大的版面最快的频率,炒热。”

  他一步步的走向了元英雄,漫不经心的一字一句。

  “元英雄,有时候,人们常常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刻,至于有多无可奈何接下来你就会知道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养了一大堆黑客,只需要我一个电话他们就可以杜撰出可以以假乱真的邮件,比如你和反西方组织的那些敏感网站长期有邮件来往,那些邮件的内容可以是你的卷入洗钱的纪录,可以你参和某个恐怖组织成员的友好对话,你是美国公民,你应该知道美国政府对于这些有多么的敏感。”

  “我不仅养了一大堆黑客我还有我的智囊团,他们可以想出你怎么也想不到的办法让你见识到生活有多么的残酷。”

  “怎么,元英雄,听了这些你还有心情来炫耀你那点微薄的财产吗?”

  连好的身体晃了晃,元英雄一个拳头挥了过去。

  那个拳头过去后兰廷芳的身体晃了晃,再定住,他的嘴角染上了血,那血再配上他白皙精致的脸庞在配上他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就像开在悬崖上的玫瑰。

  “方有为。”他笑着,有多开心就有多开:“给野田打电话就说我受到激进分子的袭击。”

  连好大骇,野田她是知道的兰廷芳的事业版图初次登陆日本时野田就是他的御用律师,野田以阴狠著称,去年甚至于成为为东京最臭名昭著的山口家族律师团中的一员,是律师团里的灵魂人物。

  十二年后的兰廷芳已经不再十二年前那个牙齿被打掉了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只懂得音乐的少年了,而她是见证他一步步的蜕变的人。

  而元英雄,崇拜蝙蝠侠收藏了每个时代的英雄人物的漫画憎恨自己妈妈为了一己之私去破坏人家的家庭的元英雄又怎么去相信那个和他同样年轻的男人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他口中所说的一切。

  第47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曾经,兰廷芳对连好说过,不要企图去触碰我的内心,因为有时候连我也不了解自己,现在,连好后知后觉,也许兰廷芳不仅有着自私的灵魂也许还有着如恶魔般的灵魂而就是他所说的有时候他也不了解自己吧。

  埃米是见过世道的人,他慌忙的来到兰廷芳面前,用不是很地道中文企图为英雄解释,兰廷芳对于意大利人的解释不为所动,只是直直的看着连好。

  他一边看着一边示意方有为为自己拍照:“只是照侧面就好,抓一个角度让伤口清楚呈现出来。”

  连好走了过去,抢过方有为的手机,看也没看就往天空上一丢。

  方有为肉疼,瞄了瞄boss,他只是用一种溺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前妻,仿佛她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只能自叹,莫非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炮灰。

  元英雄过来揽住连好,指着自己的脑子:“这个人这里不好,不是自大狂就是妄想症,这种疯子我见过不少,我们不用理他我们走。”

  埃米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元英雄,你还有通告,你已经迟到了半个钟头了。”

  目前,保住元英雄最要紧,埃米扯着元英雄就走,以他的资质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兰廷芳是一个惹不起而且言出必行的男人,这问题的症结就出在顾连好的身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看看顾连好能不能帮到元英雄。

  赔偿什么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元英雄卷入那些敏感话题。

  “好了,英雄,你走吧。”连好指了指地上的保温瓶:“我把这些收拾往后再去找你。”

  元英雄在埃米的连拉带拽之下痒痒燃的走了,他们前脚刚走方有为后脚也离开了。

  露台上还残留着宛如世界末日的场景,和着场景一样的是连好心底里的绝望,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曾经深爱的男人变得自己都不能接受。

  没有起收拾带来的保温瓶,连好拿着手袋看也没有看兰廷芳一步步的往露台的出口走去,一边走一边从手袋里拿起了手机,找出了一串号码。

  下了十来级的阶梯,停在电梯门口,连好接通了电话:“喂,航空公司吗?我想订机票。。。。。”

  手机被抢走了,兰廷芳一张脸乌云密布。

  “顾连好,你该不会天真得以为一张机票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吧?要不要现在我来举例出对付你的办法。”

  说出这些话后,时光仿佛被粘住似的,电梯门缓缓的张开了,连好木然的走了进去,兰廷芳跟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之后,连好就这样勾住了兰廷芳的脖子,把身体贴了上去,同时唇也贴了上去,粘上了他的唇,连好伸出舌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得到了回应。

  两具成人的躯体就这样缠在了一起,连好的手指穿过兰廷芳的纽扣指甲在他的胸膛上或是画着圈或是轻轻的刮着,引起了他阵阵的颤栗,她的腿也开始若有若无的往他的敏感之处蹭着。

  当触碰到那股灼热时,连好推开了他,电梯的数字停留在17这个数字上,兰廷芳的眼睛已然染上了情欲。

  连好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了纸巾,狠狠的擦拭自己的嘴唇,看着他下腹鼓起的所在,轻浮的笑着:“兰廷芳,原来你想这样啊?也不早说,又不是没有做过,搞了这么多花样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连好靠在电梯墙上,抱着胳膊,语气轻佻:“酒店房间你定,当然,我也不反对那些情趣房间如果你还想更有趣一点我也不介意穿情趣睡衣如果你想玩手铐什么的那些另类的我也可以奉陪。”

  “只是。”连好冷冷的说着:“我希望是一次性的买卖,从此后不要来缠着我了,你这样阴翳的男人让我倒胃口。”

  很成功的,连好见到所有的血色从兰廷芳的脸上离开,在幽暗的电梯上就像长期不见光的吸血鬼。

  突然,他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纹他的眉目开始展开,如尘世间最艳丽的色彩。

  点了点头,他的手指落在了连好的脸上:“顾连好,你成功的激怒我了。”

  在连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就被他扛到了肩上。

  那个周日,因为加班而留在公司少数出来摸鱼的员工有幸看到他们的总裁扛着一个女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肩上的女人一直在动着,动的厉害的时候总裁大人就伸手打在女人的屁股上,这一幕把他们看的是目瞪口呆,只是可惜了,那女人的脸被她下垂的卷发遮挡住了,只露出尖尖的下巴,不过,他们的脑海之中已经把那女人当成了具有倾城之色,要和总裁大人相配就得是那样子的。

  一个刚刚来上班不久的菜鸟在这样充满浪漫色彩的时刻既然冒出了一句,要不要报警,搞不好是一起绑架什么的。

  兰廷芳把正在他肩上拼命挣扎的连好硬生生的塞到了车子里,把车门全部都落锁。

  因为太生气了连好就像一个泼妇般的扯兰廷芳的头发,甚至于指甲在他脸上都抓出抓痕来了,他不管不顾,启动了车子,掉头,加速。

  随着他的一个加速,连好一甩,自动安全带把她固定在副驾驶座上,连好直挺挺的坐在那里,泪水瑟瑟的坠落。

  差不多一个半个钟头后,兰廷芳的车子停在了一处幽静的所在,连好目触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翠绿,周遭绿荫环绕。

  又是一阵连拉带拽连好被兰廷芳从车子里拉下来,看着又像是一副要把她扛在肩上的意图。

  “我自己有脚。”连好冷冷的说。

  连好没有想到兰廷芳把她带来见一位叫郝之民的心里医生,在那间雅致的房间里,兰廷芳轻飘飘的丢出,郝之民,把我的病历给她看。

  车子停在几株修竹下,连好打开了车窗,透过那方车窗连好望着深远的天际,在这天际低下有多少的事与愿违。

  许久,许久,不知道从哪里泛出来的悲凉导致她抱住了兰廷芳的腰,趴在他的身上呜呜的哭着,一边垂着他的肩膀,一边喃喃自语着,兰廷芳,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吗?为什么,你要把这样强加到我身上,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恐怖症又名恐惧症,焦虑症其中的一种,恐怖症病患平常和周围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会潜藏着对于模样物品,某个事件,某个人物,某段回忆有根深蒂固的恐惧,严重者会导致他们在面对自己恐惧的事物脑子缺氧而导致昏厥。

  兰廷芳是一个多么自私,多么狂妄的人啊怎么会患那种奇怪的病呢?怎么会?而且,在连好看到的兰廷芳的病历中还有一行小小的红字,写着。

  ----不排除转成抑郁症的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这世界上谁都可以和那种奇怪的病历牵连在一起,唯独兰廷芳不可以。

  兰廷芳是顾连好守候了十二年,爱了十年的宝物,她舍不得他和那么难听那么惊悚的医学名称扯在一起。

  抚摸着她的头发,兰廷芳说出。

  “如果说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博得你的一点怜悯,一点不舍你信不信?”

  抱住了他,连好的肩抖得厉害。

  “七岁的时候,我把爸的爸画拿起做风筝了,爸爸特生气他拿着棍子打我了,那天,我看着他掉泪了,隔天,傍晚时分,我放学回家,我还记得那是三月末,不是所有的三月天都是孩子的脸吗,刚刚还天空晴朗的一下子就昏天地暗的,大雨磅礴的,我冒着雨回家,那时我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考满分的考卷向我爸爸摆显来弥补我犯的错。”

  “连好,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

  连好紧紧的抱住了兰廷芳颤抖的身体,她隐隐猜到自己会听到些什么。

  “我看到了晃动在我面前的双腿在我家的大厅上,就这样荡来荡去,知道我那时有多傻吗,我就这样扯住他的腿,爸爸,你快下来,你看我考了一百分了,然后,我碰到了他冰冷的脚板了,据说,那那种冰冷就叫做尸体的温度。”

  “那时,我就想,会不会是我把爸爸的画拿去当风筝了所以他太生气了,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想起了自己小小的手指碰到爸爸脚板上的那种冰凉,连好,每当那个时刻,我就会起浑身**皮疙瘩。”

  “连好,我总是不敢去回忆那个时刻。”

  连好觉得快要窒息了,她无法想象小小的兰廷芳满怀喜悦所目触到自己的爸爸悬挂在那里的情景,更紧的抱住了他,仿佛想把所有的力量都传达给他,那是她那刻唯一能做到的。

  “后来,我知道了其实我的爸爸死于抑郁症,连好,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抑郁症也是有一部分来自于家族遗传。”

  “连好,我害怕,害怕自己变成了那种一部分人之一。”

  连好惶然了,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唯有更紧更紧的抱住了他,然后,抬头,然后说。

  “不会的,廷芳,不会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你不会就不会,你信吗?”

  兰廷芳的眼眶里有浮光,水水的润了他的睫毛,手指慢慢的落在了连好的脸上,这总是傻乎乎的姑娘呵

  “我信,只要顾连好说的话兰廷芳都相信,只要顾连好说不会就不会。”

  第48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回归线一点点的偏中,跟随着车流兰廷芳开着车空出了一只手来握住连好的手,连好没有挣开。

  “连好,待会我们一起到超市买一些东西回家。”

  “嗯”

  “连好,我想吃胡萝卜粥。”

  “嗯!”

  “连好,我还想喝枇杷冰糖水。”

  “嗯!”

  “连好,晚上陪我到一个地方去。”

  “嗯!”

  “连好,你生气我告诉你这些?”

  “嗯!”

  “连好,你不要太生气好吗?”

  “好!”

  兰廷芳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个上幼稚园里的孩子,连好就像幼稚园里的老师在进行着对话,孩子呢是小心翼翼,老师呢。。。。

  老师一脸平静,偏着头注视着车窗外的世界。

  接下来连好和兰廷芳度过了自重逢以来最温馨的时刻,他们一起去了超市,兰廷芳推着购物车,连好在一边挑东西,连好每挑一样东西就会惹来兰廷芳的关注和没话找话,连好有时候被他问烦了会狠狠的盯他一眼,惹来了他和咔咔一样无辜的眼神,于是,连好会在心里发一阵呆,明明是三十多岁了,明明曾经有过多么冷漠的眼神,明明经历过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他的眼里还会有如孩童一般的纯真。

  这样的兰廷芳会让连好想起了寇嘉铭的话,其实,兰廷芳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去爱的孩子,一直都是女人们爱他,他不知道怎么去爱。

  在超市结账的时候由于周日来超市购物的人很多,连好只好拉着兰廷芳一起排队,显然,由于排队队伍中多了兰廷芳一切变得微妙了起来,女孩们的目光躲躲闪闪的还是回到他身上,女人们大方多了,她们把他当成了明媚的风景来欣赏,今天的兰廷芳穿着一件紫罗兰的格子衬衫,袖口松松的挽着,如芝兰玉树。

  当看到排在兰廷芳后面打扮妖娆的女人肆无忌惮的把她的胸器往兰廷芳的后背上顶时连好皱起了眉头,踢了踢兰廷芳的脚。

  干嘛?他用眼神询问。

  这男人明明很精明的,可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被别的女人吃豆腐:“出去外面等我吧。”

  “待会我要帮你拿东西。”他还在做着类似于讨好自己的事情,真真切切的表情就像忠心耿耿的小猫小狗。

  显然,他这样的表情令人浮想联翩,那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回过头来愀着连好,眼里有轻蔑,看来,这个女人一定往那方面想了,比如,他是她包养的,比如,她权利熏天他不得不屈服。

  “去外面等我!”连好板起了脸。

  “哦!”兰廷芳闷闷不乐的模样。

  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了不由分说的把一张卡塞到连好的手里,呐呐的说着:“待会用这个结账。”

  那是一张无限卡,黑底金边著有世界银行的商标,妖娆的女人紧紧的盯着连好手中的卡,几秒钟的时间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兰廷芳走了几步,依稀听到一个女声说,小姐,你先生对你可真好,模样长得俊又体贴。

  就像雷达一样兰廷芳迅速的支起了各种各样的接收系统,兰廷芳停下脚步,此刻,他很害怕连好否认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她没有否认,她没有否认!没有否认的顾连好太可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兰廷芳的脚步变得轻盈了起来。

  连好提着购物袋走出超市,在熙熙囔囔的人潮里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他。

  在巨幅的百事可乐的广告牌下,他侧着脸站在那里,背景很深很深的蓝,那种蓝应该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童年里大澳的海的颜色。

  连好站在那里,看看看着眼里闪出了泪光。

  回程的车上,连好依然把目光放在了车窗外的世界,兰廷芳一只手依然盖在了连好的手背上。

  “廷芳,不要那么对待英雄!”连好轻轻的说:“你那样对他,我会伤心的。”

  手被握住,很紧的握住,然后,松开,然后,他说。

  “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车厢是充满,很闷重的那种沉默。

  “连好,这个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元英雄,连好,听到你在我面前维护别的男人我心里并不好受。”

  兰廷芳仿佛把他的不好受传染给了连好,连好测过脸去,兰廷芳长长的眼睫毛划出了类似于落寞的弧度。

  为了打发那说不清道不明情绪,连好清了清嗓子:“兰廷芳,在超市刚刚顶住在你后背上的那个女的的胸部据你的判断里面有没有含有硅胶?”

  “呃。。。。。。。。”兰廷芳大大的讶异了。

  “傻瓜!”连好拍了拍他的头:“都让人吃了豆腐还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吃豆腐?”想起来什么似的,兰廷芳也侧过脸来看连好,那眼眸亮亮的:“所以为了不让我继续被人家吃豆腐你支开了我?”

  “还是其实你很愿意让人家吃豆腐?”连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连好!”兰廷芳小心翼翼的:“我可不可以把这个理解我其实你有点介意我被别的女人吃豆腐这件事?”

  连好愣了愣,迟迟的说:“看前面吧,别忘了你现在正在开车。”

  说完这话后连好就闭上了眼睛,她害怕去触及兰廷芳的眼眸,那眼眸太亮太清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他的眼波下。

  现在,连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一会,听他如叹息般的讲出,对不起,连好,我忘了你不喜欢听我讲这些的。

  连好的心里更为难受了。

  回到家里,连好就开始煮胡萝卜粥,她把胡萝卜切成了小小的方块,和上肉丝,再把姜蒜切碎,兰廷芳就在一边给他打手,咔咔也跑来凑热闹,拱着屁股这蹭蹭那儿嗅嗅。

  在连好切蒜的这会儿,兰廷芳贪婪的愀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厨房是那种开放式的,采光极好,午后的日光透过大面积的玻璃在厨房晕开,在澄亮的餐具投出了反光,那些反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在她的头发镀下了白色的光亮。

  缓缓的伸出手,想拨开她后脑勺的头发,看看她脖子后面的疤痕,那个小小的在离别的日子里老是在摇曳在深夜里让他浮想联翩的疤痕。

  她切姜的动作停下了,兰廷芳猛然收住了手。

  他怕因为自己的举动惹起她的不悦,他不敢去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时刻。

  小刀提着手中的礼服来到兰先生的家里就看到这样的一番情景,男人在收拾餐桌,女人在收拾厨房,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粉团趴在地上自娱自乐的打着滚。

  小刀站在那里一愣一愣的,偷偷的去打量男人,虽然没有夸张的围着围裙,可他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柔情使得小刀怎么也不敢和他平日里的兰廷芳联系在一起。

  离开清源的时候,小刀后知后觉,这兰先生眉目间的柔情来自于那个厨房里的女人,这兰先生近日里的反常举动应该想上演一出破镜重圆的戏码。

  只是,这镜子能重圆吗

  连好不解望着那套白色的礼服,兰廷芳把那套礼服往连好的身上比了比,点了点头,很好,很保守的款式。

  “你不是答应我晚上和我去一个地方吗?”兰廷芳抖了抖手中的礼服:“今晚陪我出席一场时尚晚宴好吗?”

  他问她好吗?从前,他从来没有向她提出类似的要求,总是单枪匹马的出现在那些公共场合上,所以,在他们结婚六年了他给了所有人单身的假象,所以各种各样的杂志报道把黄金单身汉的头衔冠在他的头上。

  那礼服摸着的面料及柔软,连好垂下了眼睛:“你应该知道的我的身份不适合陪你出现在公共场合上。”

  我的身份?勉强压住了从心里因为这四个字所带出来的狂躁,这是一场为顾连好和元英雄准备的晚宴,她怎么可以缺席呢

  “这是一场私人性质的晚宴,出现晚宴的就是一些公司的股东,不会有媒体出现的,更不会有人会质疑你的身份。”兰廷芳淡淡的说:“元英雄也会去,他是这场晚宴的主角之一,电视台想推出一批新人,他是新人之一,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司高层面前露面。”

  连好继续看着自己的拖鞋:“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去?”

  “因为。”兰廷芳是手抚上了连好的头发:“我在书上看过,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华丽的宴会,精致的霓裳,挽着自己手的王子,连好,我不介意自己是不是你臂弯里的王子,但我希望我是那个为你营造出那个梦的人。”

  许久,连好点了点头,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只是,久远的年代里连好真的有过那样的公主梦,在看电影《剪刀手爱德华》的时候,连好也曾期望邂逅像爱德华那样的恋人,用他的双手为她剪出一座梦幻庄园。

  夜幕刚刚降临,亚太传媒的中央礼堂门口外,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一拨一拨的撤出,司仪服务生取代了工作人员进入礼堂,有人在进入礼堂的台阶上铺上红毯。

  房祖望身着正装,他身边站着一个做服务生打扮的女孩,他在礼堂门口顿了顿,避开了所以人来到角落里,拨出了兰廷芳的号码,电话接通。

  “兰廷芳,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嗯!我必须要怎么做!”

  第49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说实在的,元英雄觉得那些穿着正装表情官方的派对一点都不好玩,尤其是今晚这场让他觉得稀里糊涂的派对,他和埃米就这样像是商品一样的跟在方有为后面跟着公司里的某某董事会面,握手,微笑,客套,然后,某某董事世故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看过你主持的节目,很棒,有前途。

  在中国,据说,这是一种官腔。

  当然,像他这样的还有几位,他们也是亚太传媒力推的新人,这阶段,亚太传媒处在新老主持人接替的阶段,不过,那几位新人显然比他好多了,他们面部表情诚恳,一副悉心受教的乖模样,握手也是呈四十五度的标准。

  埃米撞了撞他,元英雄脸上马上推起了笑容,嘴里不住的说着谢谢,谢谢。

  谢谢?谢个鬼啊!从马来回来后就只休息两个小时,他又不是不用休息的机器人,更令元英雄烦心的是手机被埃米没收了,连好说好了来看探班结果连一个影也没有,更过分的是连电话也没有,不知道会被兰廷芳给拐到那里去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进入会场的人更多了,大腹便便衣冠楚楚的大叔挽着浓妆艳抹的女伴,打扮时尚的男士携手同样打扮时尚的女士陆陆续续的鱼贯入场,据说来参加宴会的还有投资商广告商,还有经纪公司影视公司的头,元英雄胃里直冒酸水,不知道还要拜多么码头,在中国的娱乐圈都是这样推出新人的吗

  终于,埃米良心发现,把手机还给了他,元英雄一拿到手机就到一处较为不惹眼的所在拨打了连好的电话。

  许久,才接通。

  “元英雄。”她的声音似远又近。

  “连好。”不知怎么的元英雄心里有小小的脆弱,这个古老的北京城仿佛把他和连好的距离拉远了。

  因为古老的北京城里有一个兰廷芳,元英雄和顾连好的相处时间就仅仅只有兰廷芳和顾连好相处的时间里的四分之一。

  元英雄从来都知道时间是强大的,他害怕自己最好会输给时间。

  “连好,你不是说要来看我吗?”元英雄发着牢骚。

  “对不起啊英雄!”

  听到她小媳妇般的腔调,元英雄心里乐的很,顾连好一直都是强硬派的代表,难得有服软的时刻,元英雄清了清嗓音:“顾连好,那晚上就给我弄宵夜吧,我现在还在工作累得要命。”

  “你现在还在工作?”那边提高了声音。

  “咳。。。。”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当然是在工作,一个姿势一摆就得几十分钟,导演一定是嫉妒我太帅了,现在正在变相的表达他对造物主的不满,不过,连好,为了你我会坚持下去的。”

  小凡都告诉他了,吃苦耐劳的男人在中国很吃香。

  “然后呢。。。。。”那边连好这样问他。

  “然后啊。。。。”元英雄托着下巴:“然后当然是。。。。”

  一阵骚乱身从礼堂门口传来过来,元英雄下意识的朝礼堂门口愀了愀,也不知道哪位大人物出现,礼堂里的人如在迎接古代的皇帝一样纷纷涌现礼堂门口,由于角度关系元英雄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耳边听到连好那边也传来了噪音,然后她轻轻的说,英雄,我挂了。

  然后,元英雄知道了为什么她说挂了,因为顾连好就差不多离他五十米的礼堂门口,白色高领无袖的包臀宽裙摆礼服,站在金色的大礼堂中间的红毯上,如一尾人鱼,在人鱼的身边站的是同样穿着白色复古礼服的兰廷芳。

  那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出宫廷剧里最俗套的剧情,公主和王子的共同出场。

  元英雄一步步的走了上去,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现在他想看清楚顾连好的表情,看看她是不是像宫廷剧里的公主一样带着幸福的表情。

  十米,穿黑西服的汉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不着痕迹的隔开了他,那个汉子肌肉结实,手法专业想必是保镖吧?元英雄很想让那名汉子见识一下自己创造的摔跤式,手被赶过来的埃米拉住了,这只社交狐狸对自己摇了摇头。

  元英雄无奈的垂下手,隔着几个人看着兰廷芳和连好。

  礼堂里大家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路,她款款走来,没有多美丽,没有多艳光四射,可却胶住了元英雄的目光,还好,她的手没有让他牵着,还好,她的表情还是一贯恬淡的模样。

  礼堂中央有很大的冰雕,冰雕周遭是小小的喷泉,巨大的吊灯打在冰雕上,美轮美奂,他们在冰雕身边停下了,他从侍者精美的托盘上取走了盛着红酒的高脚杯递给了她,她很礼貌的道谢,六十开外很有精神气男人走了过去,指着顾连好笑着问兰廷芳,这位是。。。

  “她是我很久以前的好朋友。”他淡淡的这样说着,没有半点暧昧,仿佛他和她真是许多年的老友。

  大家把将信将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也不介意,犹自饮着酒。

  元英雄觉得顾连好也许还可以像她妈妈一样当一名出色的外交官,也许自己是感觉自己长期的注视她抬起头,他们的目光接触到一起。

  她皱了皱眉,把杯子放回托盘里,向他走来,停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指辍了辍保镖先生,低低的说:“先生,请把你的手拿开,他是你们主人请来尊贵的客人。”

  保镖先生在用眼光征得主人的同意后说了一句冒犯了迅速的退到了一边。

  元英雄心里觉得乱没面子,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名字,不过,在看到兰廷芳的表情好他心里好受多了,那老兄显然是在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那脸色像是会掉下灰来似的。

  赶走了保镖,女侠眉头并没有松开,把箭头指向自己:“元英雄,你不是说现在在工作吗?元英雄,你又习惯性的撒谎了。”

  那位的脸色更不好了,他的和身边的人寒暄着,目光如冰刀一般飞踹过来,为了以防被那冰刀所伤还有自己对顾连好的主权,他很绅士的为躬下腰:“人鱼小姐赏脸和我跳一支舞吗?”

  人鱼小姐?跳舞?连好啼笑皆非,这人又想卖弄了。

  连好把手放在了元英雄的手上,在他的带领下来到舞池,显然,来参加宴会的人更热衷于品着红酒体面的聊天,舞池里就只有寥寥的两对男女的跳舞,连好和元英雄是第三对,他们刚刚踏进舞池音乐马上就法国抒情音乐换成了印度欢快的舞曲,连好傻眼,对于那些快节奏的双人舞她是一窍不通,跟何况她身上穿的裙子注定会令她出糗。

  “别担心,宝贝,像我们那时参加里约热内卢狂欢节那样干就行了,你只要把手给我就行了。”

  元英雄插着腰,把连好的另一手往自己的臂弯里带,伸出左脚,微笑,开始了,连好。

  开始了,连好,那年在里约热内卢他也是如是说着,然后,他们跟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大街上跳舞,最后,他带着她登上了花车,在花车上他抢了巴西女郎头上的花冠戴着她的头上,他们大喊最经典的电影台词,我是世界之王。

  不,他们让电影台词多出了一个字,我们是世界之王。

  是的,我们,在那一刻,她觉得顾连好可以和元英雄组成了我们,就像何美音和元黛茜一样。

  那个我们让她在大千的世界里不再寂寞。

  其实,连好一直很感激叫黛茜的聪明女人,感激她赐予她叫做元英雄的珍贵遗产,那个聪明女人把一种责任强加于她,让她在没有了妈妈,失去了爱情的世界因为那种责任变得充实,不自暴自弃。

  元英雄真的成为了顾连好得到的一笔珍贵的遗产。

  他插着腰勾着她的手,她踏着小碎步由他带领肩并肩着跟随着舞曲的节奏转圈,她的白色裙就像海面上白色的浪花荡开着。

  舞曲稍慢一点,元英雄侧过脸对着连好:“顾连好,说说看,你是怎么和他勾搭在一起的。”

  连好也侧过脸瞪他:“噢,甜心,注意你的用词还有你的骑士风度。”

  元英雄眯起眼睛去找寻兰廷芳的声音,他白色的身影随着转圈投在湖中的影子随着涟漪一圈圈的旋转着。

  “那么,亲爱的,你是怎么和他一起出现在舞会上的,别忘了,我们是盟国关系,你别忘了早上他有多么的邪恶,怎么仅仅一天,你就如此轻易的推开你正直的盟友,投入到了敌人的怀抱了?”

  “元英雄。”连好笑了起来:“莫非,昨晚,伟大的莎士比亚先生与你梦中相会了。”

  仅仅一天?可这一天可真够漫长的,顾连好的人生又坐了一回过山车。

  继续转圈,一圈,白色的影子还在那里,两圈,白色的影子还在那里,再转圈,白色的影子还在哪里。

  闭上了眼睛,兰廷芳永远都像绕在顾连好心头上的白月光,清冷,寂寥,惹她心伤。

  “元英雄,现在,我就住在他的家里,元英雄,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北京了,元英雄,在离开北京的这几天里我想对他好。”

  “元英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对他好,只是心里头就想对他好而已,想为他洗头发,想为他做饭,想为他在家里留一盏灯,想把他的床单拿到太阳底下晒好让它们满满的都是日光的味道,现在,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对他好了,元英雄。”

  眼角里有泪水滑落,随着旋转纷纷扬扬的离开她的脸,遗落在空气中。

  第50章在你变成回忆之后

  “元英雄,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北京了,元英雄,在离开北京的这几天里我想对他好。”连好在元英雄的耳畔中传达着这样的一个讯息。

  欢快的舞曲又换成了慢音乐了,元英雄停了下来,连好也停了下来,站在舞池中央,她的脸因为旋转红扑扑的,像多年前在同学的农场中苹果树上成熟的苹果颜色,几缕发丝掉落在她的脸颊上。

  这个时候的顾连好很是妩媚,妩媚得元英雄生不出一点火气来。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把她的发丝轻柔的别在了她的耳边,叹着气。

  “顾连好,今天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所以,我生不起你的气来,所以,顾连好,你可以对他好,如你所说的,为他洗头,为他做饭,为他晒被子,为他留一盏灯,就仅此而已,记住了,再超过的话我可真得会生气的。”

  连好重重的点了点头,用元英雄的喜欢的方式行了一个美国海军军礼,知道了,长官。

  余光中连好见到了白色的影子像他们走来,他停在了他们之间,微笑,连好,我们跳舞吧。

  相信,因为兰廷芳的到来这个舞池变得万众瞩目,所有到场的嘉宾几乎把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连好就像和兰廷芳真的是多年老友的模样,朝大家莞尔,毫不芥蒂的把手落下兰廷芳的掌心里。

  魂断蓝桥的电影主题曲缓缓的响起,老老的的音乐旋律仿佛一下子勾起了那些较有年岁的男女的情怀,他们纷纷来到舞池里,随着音乐重温着旧日的轨迹。

  透过兰廷芳的肩,连好见到了元英雄离开的背影,垂下了眼皮,跟着优美的旋律垫脚尖,向前,退后。

  妈妈很喜欢这部老电影的,黑白画面,邂逅,相爱,战争,分离,重逢,最后魂断蓝桥。那些吃过妈妈苦头的政治家把妈妈称之为强硬派的女人,就是那样的女人每次在看这部老电影时总会留眼泪,鼻子红红的。

  妈妈说没有见到外婆最后一面成了她心里的一个大窟窿,其实,在连好的心里也有着一个大窟窿。

  “怎么了?”他揽着她在她耳畔轻声问道。

  “我想我妈妈了。”连好盯着他的西装衣领,很立体的衣领偏偏在周围滚上了亮白色的边。

  兰廷芳的身体一僵,想起了那时柯莹问他,连好的妈妈出事是你在哪里?是啊,他那时应该和柏安妮在一起吧?在她孤零零的捧着妈妈的骨灰回国,在她独自一人站在追悼会上,在她把她妈妈的骨灰送到她外婆的身边,他也许都是和柏安妮在一起的。

  “对不起,连好!”兰廷芳心惊胆战的极困难的吐出:“妈妈。。。。”

  “别。。。”连好慌忙阻止了兰廷芳的话,心里慌得像林中遭到猎人围剿的鹿。

  慌慌张张的把那口气压下去,连好重新挺了脊梁再次跟上了音乐,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们别说那些,我们跳舞吧。”

  兰廷芳松了一口气,收紧了连好的腰,让她的身体更近的贴向自己,让她的头可以舒服的搁在自己的胸腔上。

  “好,我们什么都不说,我们只跳舞。”

  元英雄刚刚要了一杯**尾酒,一群人就不约而同的靠近了过来,几句话下来,元英雄才搞清楚男的是来套近乎的,因为他认识了和兰廷芳相交多年的好友,女人是来八卦的,比如兰廷芳和他带来的女伴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又和兰廷芳的女伴有什么关系,她们是恨不得把自己引进老套的三角线路里去。

  环顾了四周,埃米无影无踪,这个散漫的意大利人一定是烟瘾发作了,元英雄只能彻底的装傻,好像,众人并不想轻易的放过他,依然还在喋喋不休。

  在他们快要把元英雄的耐心都磨光了的时候一位男侍者告诉他埃米在吸烟室等他。

  跟着男侍者元英雄来到了礼堂东面,临近礼堂的那扇小门时元英雄回过头来看了看舞池里的连好和兰廷芳,他们的礼服相得益彰,她裙摆摇曳,他裤管笔直。

  “嘿,嘿,元英雄。”元英雄拍了拍自己的脸:“要有骑士精神。”

  在元英雄走后,兰廷芳也带着连好离开了舞池。

  男侍者带着元英雄上了宽大的楼梯到了二楼,男侍者指着走廊:“元先生,往左边拐就是吸烟室了。”

  说完后他就走了。

  和楼下不同的这走廊里十分安静,走廊两边是工作室,元英雄顺着男侍者所指的往左的方向拐。

  在一阵阵的高跟鞋声和低低的抽泣声中元英雄在往左的拐角处撞上了一个女孩,一个穿着女服务生制服的女孩,她抬着嘴慌张的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水,眼眶里含着泪光,惊慌失措的模样就像山林里无意中闯入家宅的白兔。

  往下一看,元英雄就知道了那些挂在她脸上的泪水是因何而来了,她上衣有被撕裂的痕迹,衬衫上最上面的三颗扣子不知所终,黑色的中裙更是惨不忍睹,由于慌张的原因,她忘了去扯紧她的衬衫,以至于露出了大半乳白色的胸衣,那胸衣是立体型的,把她大半个胸部衬得很容易让人心辕马意。

  一眼就可以看出女孩身材极好,想必就是因为身材极好才会惹来男人们的想入非非吧

  “小姐。要不要报警?”元英雄小声的问

  女孩的身体突然抖了起来,结结巴巴的摇着手:“不。。。。不要报警,我。。。我没事。。他。。。他没有。。得逞。。我。。我跑出来了。。。”

  “小姐。”元英雄把声音放的更低了,深怕自己的声音过大了就会惊吓到这只小兔子:“根据法律,你也可以选择报警。”

  “不,不。。。。”女孩把手摇得更凶了:“不。。不可以。。我还是一个在校学生今天。。。今天在我朋友的介绍下来当临时的服务生就想赚一点散钱,还有。。还有,那。。。那个人常常出现在电视上。。。那种人。。我们这些人。。惹不起。”

  女孩的嘴抖着,脸上没有施加任何化妆物,泪水一颗颗的滑落,清亮的眼神如浸在水里,手因为摇动的幅度大被约束在胸衣的春色呼之欲出。

  元英雄慌忙别开脸去。

  这女孩纯真且妖娆,在元英雄的周围很少出现这样的女孩。

  耸了耸肩,元英雄礼貌的问:“那么,小姐,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

  女孩听了这话露出了一脸的戒备,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要不。”元英雄很遗憾自己被当成了不怀好意之徒,清了清嗓子:“小姐,要不这样吧,我去帮你找一位女服务生来?”

  在元英雄想转身的时候手被扯住了,女孩怯生生的望着他,怯生生的说:“先生,我现在很怕,你能给我找一个地方我想静一静。”

  元英雄点了点头,正好对面有一间房间半敞着,元英雄带着女孩进入了那间房间了,那是一间配音室。

  女孩靠着墙角缓缓的蹲了下来,头埋在膝盖里,肩在瑟瑟发抖着,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元英雄看着十分的不忍,倒了一杯岁,半蹲在女孩面前,轻轻的拍打着女孩的肩膀:“小姐,会过去的。”

  “小姐,我叫元英雄,如果过几天你冷静了想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了我可以帮助你。”

  女孩停止了抖动,缓缓的,把头从膝盖中解脱了出来,噙着泪水的眼睛凝望着元英雄。

  这个画面通过隐藏的针形摄影孔被传送到了一墙之隔另一件房间里,监控画面很清晰的纪录下了这个时刻,女孩的模样足以让很多的男人疯狂。

  兰廷芳和房祖望守在监控电视面前,房祖望叹为观止:“现在的小姑娘真厉害,这女孩他日定可以大红大紫。”

  兰廷芳紧紧的盯着那个画面,说实话,他现在心情很复杂,既想元英雄可以落入陷阱,有怕连好会因为元英雄失望。

  女孩停止了抖动,缓缓的,把头从膝盖中解脱了出来,噙着泪水的眼睛凝望着元英雄。

  慢慢的的,女孩说着:“真的是元英雄啊?我还以为只长得像他的人呢?元先生,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元英雄愕然,随之也见怪不怪了,这种情况他碰到不少,有的更直接往臀部的,点了点头,元英雄索性蹲了下来。

  女孩的手很柔软,她手指轻轻的抚上了他的鼻梁,如在梦呓:“我们班的女孩们可喜欢你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中午的食堂里,你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是双排扣那种,那时,你说,只要喜欢手中的菜篮子也可以变成独一无二的皮包,只有喜欢,十五坪的房子也可以是皇宫,只要喜欢,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也可以是香榭丽舍大道,最重要的是要自己喜欢,那时,我就喜欢你了,把你当成偶像来着,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你的真人。”

  元英雄对女孩温柔的笑着。

  女孩的手缓缓的落在了他的唇上。

  “真神奇,我竟然可以见到你,还得到你的帮助,元先生,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很多很多。。。”

  她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说到最后宛如在催眠,元英雄就像中了魔法般的倾听着,直到她的唇印上了自己的唇。

  另一间房间里,方祖望心里大叹完了,那女孩就像在给元英雄织网的女妖。

  兰廷芳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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