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管我了吗
哥哥送来的小比熊，一周的功夫就长大了好多，圆鼓鼓的可爱。龙小双给它取名海豹。
妈妈说一只小不点的狗子，取个名叫海豹，怎么想得？
龙小双说，那是你没看出来。瞧它那两只溜圆的小眼睛，黑色的小鼻头，那神情，不是像极了海豹吗？妈妈仔细一看，还真是。
海豹的存在一方面抚慰了龙小双的心，一方面也唤起了她对哥哥更强烈的思念。好几次，她把海豹抱在怀里，都会有“扑簌、扑簌”的眼泪流落。
“哥哥，哥哥。”龙小双心里对龙青阳的呼唤，已经泛滥成灾。
下午，学校宣告暑期放假。
从学校出来，时间还早，龙小双乘了公交车，来到秦城市里。
公交车站下了车，时间刚好五点二十几分。哥哥的电话如是打来。
“哥哥。”龙小双坐在站台的长椅上。
“嗯，放学了吗。”
“是放假了。”
龙青阳听到手机里传来嘈杂的汽笛声、喧嚷声，问：“在哪呢？”
“公交车站。”
“在那里干嘛？”
“哥哥，我想去找你。”
“听话，赶紧回家吧，哪都不要去，要下雨。
“但是......”
“......”
手机已经挂断。龙小双听到的是沉寂。
“哥。”她还是这么唤了一声。
龙青阳此刻，就在实验小学的拐角处，当他听到龙小双说，在公交车站时，他立刻启动了车子。也就四五分钟，他来到公交车站的路口，远远的，他看到车站空无一人，哪有他思念的那个小身影。
“双儿已经走了。回家了”。他自言自语。
他缓缓的把车驶到站台边，熄灭。点燃了一支烟。
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大颗大颗的雨点，砸在车玻璃上。
“双儿，你有没有带雨伞？会不会被淋到？”龙青阳茫然四顾，哪个路口，是双儿回家的路？
他把香烟猛吸了两口。然后启动车子，沿第一个路口驶去，一直驾驶到社区门口，他估算这几分钟，龙小双不会从公交站走到这里。他调转车头，沿第二条路又驶回去，还是没有龙小双的影子。他拐进第三条路，行驶到家的楼下，仍然没有她的踪迹。
龙青阳返回公路边的车站，泊车。他闭上眼，泪水滑出眼角。双儿，哥真被笨，你已经到家了是吗？哥没有看到你。
“哥，我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
龙小双呆呆坐在站台下的长椅上。下雨了。车辆，行人，逐渐少了。
公路上浑水汤汤。
“哥，下雨了，好大。我应该去哪里？最后一路车已经走了。哥，你不再管我了吗？”
龙青阳拿出手机，看着龙小双的号码，他想按下去，手指又收回来，如此三番。他怕叔父婶娘在跟前，他的双儿会受到责骂。
龙青阳点火，启动，驶离。
雨水太大，风助雨势，湿了衣衫。泪水汩汩的滑落。妈妈打来电话：“双儿，怎么还没回来？”
“妈。我在朋友家呢，一起吃饭。下雨，晚了就不回了。”
不知不觉，依着站台的栏杆，有些昏沉。龙小双看到公路对面有个人，撑一把黑色的大伞，趟着汤汤的雨水向这边走来。
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黑色的大伞下，他高大的身躯。
那人来到站台下。站台的顶棚，在大风大雨中，已经不起作用了，龙小双几乎已经湿透。
她抬起头，四目相对。
“龙小双？”
“国强哥！”
“老天！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龙小双湿淋淋的样子，楚楚可怜的神情，让李国强瞬间慌措。
“我老远就看到这边坐着个人，知道大雨受阻了，想不到会是你！”
龙小双想起来，车站的不远处，是马明建的“金马广告”，李国强想是在他那里。
“跟我回马哥店里去。”李国强说，一面搀扶龙小双。
雨忒大了。大黑伞罩不住两个人，李国强就揽住小双的肩膀，把伞整个罩在她头上，两人来到金马广告。
“我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你这个样子，会感冒的。”见到龙小双，马明建也吓了一跳。
“不要。”龙小双急忙说。
“怎么？”马明建不解。
“不要让哥哥知道。”龙小双摇头。
“你这个样子怎么行？”李国强说：“天也快黑了。”
“总之，不要让哥哥知道。拜托你们。”龙小双切切地说。
马明建和李国强对视了一下，虽不明所以，也就没再坚持。
“国强，送小双先去交运招待所，找身衣服给她换上。”
两个人征求了龙小双的意见，李国强开着稽查车，把龙小双送到了不远处的长途总站，交运招待所。
门厅里遇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交运的制服，挽着头发，瓜子脸，很是靓丽。
“这谁啊？李大队？打哪带回来的？”女孩口气明显的不友好。
“林静，不要多事。这是我朋友的妹妹，淋了雨，需要你照顾一下。”
“那也就是你妹妹喽，你好像很多妹妹嘛。我算不算一个？”
“别那么多废话。帮不帮忙！”
“那行。我也就跟你磨牙。谁说不帮忙了。看她这么可怜。”
“开个房间，让她冲个热水澡，换身你们的制服。”
“好！李大队的话，我照办！”女孩好像对这个威武的稽查大队长，并不怎么敬畏。
林静带着龙小双，打开走廊里面一间客房，很客气的说：“洗手间有热水。你先冲一下。我去拿身新的制服来，你冲好了换上。”
“谢谢你。”龙小双说。
林静笑笑，甜美的两个酒窝。
冲了热水澡，换了林静送来的交运制服。虽然制服裤子长了些，半袖衫肥大了些，但是那份干爽与温暖，让龙小双的身心，舒服了很多。
李国强还在门厅里等着。看龙小双换了衣服出来，说：“马哥在店里准备好了饭菜，等咱们过去吃饭。”
龙小双说：“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大家都是朋友，哪有什么麻烦？你哥哥还救过马明建一次呢。”
两人正要走，林静叫道：“李国强。”
李国强回过头来。
“她真是你朋友的妹妹？”
“是！”
“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
龙小双一脸懵。李国强说：“我们走。”
驱车回到金马广告，马明建果然摆了一桌子酒菜。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已经是晚上八点的光景。
马明建少不了说些感谢上次龙青阳救助的话。龙小双说：“你的伤，好些没？”
“没什么大碍了，头几天刚刚拍片复查，骨头愈合的很好。就是医生嘱咐，暂时不能负重，需要拄一段时间拐杖。”
“马哥一直记得，说扔掉拐杖的时候，找个好酒店，好好谢谢你跟你哥哥呢。”
“都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客气了。大家都忙。”龙小双说。
“你今天怎么会在车站？下雨走不了吗？”马明建问。
龙小双鼻子一涩，眼泪差点掉下来。低头不语。
“你哥呢？他不知道你过来？”李国强还在问，马明建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
“没事，小双。龙青阳的妹妹，也是我马明建的妹妹。你哥不方便，我来照顾你。”
龙小双点点头，微微地笑笑。
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被风扇吹落在她脚旁。
龙小双俯身捡起来，上面写着：关于百货大楼广告装潢企划书。
龙小双飞快地把内容掠了一遍，说：“企划书，要突出目的，提出方法，总结收益，列好物料，计出预算。”
“你懂企划书？”马明建惊讶。
“大学时候，我选修过企业管理，里面有广告学这一科目。”
马明建一脸的欣喜，说：“真是天降福星！大雨冲来了真龙！”
龙小双笑道：“马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市百货大楼，被一个姓袁的老板承包了，改为世杰大厦。一楼对外出租，二楼三楼做大小家电营业厅，四楼是办公室，还有地下一层做商超。我策划着，承接他的整楼广告装潢工程。正在绞尽脑汁地写企划书，好去找袁老板谈谈。我正一筹莫展，可巧你来了，你还学过这个专业。你说，这不是天降真龙吗！”
龙小双笑道：“马哥，你可真会夸。”
“小双，这份企划书，马哥就劳驾你！”马明建说：“事成之后，咱两个分成！”
一句话说得龙小双笑起来：“我还一头懵呢，你就分成，吓唬我啊！”
“马明建说一不二。小双，这是个大事，咱们哥俩合作定了！”
马明建举起酒杯，激动不已地和龙小双的水杯碰了一下。
“李国强作证，今天的生意就这么成交！”李国强也拿起酒杯，和小双碰了一下。
“我感觉怎么像上了梁山？”龙小双说。
“小双妹妹。我把思路告诉你，优势告诉你，你写好企划书，咱们两个去找袁老板谈判，一准龙马精神，马到功成！”
“好！”龙小双微笑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了。让小双先吃饭，一会儿回招待所休息。企划书，咱们明天着手！”李国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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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一只小不点的狗子，取个名叫海豹，怎么想得？
龙小双说，那是你没看出来。瞧它那两只溜圆的小眼睛，黑色的小鼻头，那神情，不是像极了海豹吗？妈妈仔细一看，还真是。
海豹的存在一方面抚慰了龙小双的心，一方面也唤起了她对哥哥更强烈的思念。好几次，她把海豹抱在怀里，都会有“扑簌、扑簌”的眼泪流落。
“哥哥，哥哥。”龙小双心里对龙青阳的呼唤，已经泛滥成灾。
下午，学校宣告暑期放假。
从学校出来，时间还早，龙小双乘了公交车，来到秦城市里。
公交车站下了车，时间刚好五点二十几分。哥哥的电话如是打来。
“哥哥。”龙小双坐在站台的长椅上。
“嗯，放学了吗。”
“是放假了。”
龙青阳听到手机里传来嘈杂的汽笛声、喧嚷声，问：“在哪呢？”
“公交车站。”
“在那里干嘛？”
“哥哥，我想去找你。”
“听话，赶紧回家吧，哪都不要去，要下雨。
“但是......”
“......”
手机已经挂断。龙小双听到的是沉寂。
“哥。”她还是这么唤了一声。
龙青阳此刻，就在实验小学的拐角处，当他听到龙小双说，在公交车站时，他立刻启动了车子。也就四五分钟，他来到公交车站的路口，远远的，他看到车站空无一人，哪有他思念的那个小身影。
“双儿已经走了。回家了”。他自言自语。
他缓缓的把车驶到站台边，熄灭。点燃了一支烟。
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大颗大颗的雨点，砸在车玻璃上。
“双儿，你有没有带雨伞？会不会被淋到？”龙青阳茫然四顾，哪个路口，是双儿回家的路？
他把香烟猛吸了两口。然后启动车子，沿第一个路口驶去，一直驾驶到社区门口，他估算这几分钟，龙小双不会从公交站走到这里。他调转车头，沿第二条路又驶回去，还是没有龙小双的影子。他拐进第三条路，行驶到家的楼下，仍然没有她的踪迹。
龙青阳返回公路边的车站，泊车。他闭上眼，泪水滑出眼角。双儿，哥真被笨，你已经到家了是吗？哥没有看到你。
“哥，我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
龙小双呆呆坐在站台下的长椅上。下雨了。车辆，行人，逐渐少了。
公路上浑水汤汤。
“哥，下雨了，好大。我应该去哪里？最后一路车已经走了。哥，你不再管我了吗？”
龙青阳拿出手机，看着龙小双的号码，他想按下去，手指又收回来，如此三番。他怕叔父婶娘在跟前，他的双儿会受到责骂。
龙青阳点火，启动，驶离。
雨水太大，风助雨势，湿了衣衫。泪水汩汩的滑落。妈妈打来电话：“双儿，怎么还没回来？”
“妈。我在朋友家呢，一起吃饭。下雨，晚了就不回了。”
不知不觉，依着站台的栏杆，有些昏沉。龙小双看到公路对面有个人，撑一把黑色的大伞，趟着汤汤的雨水向这边走来。
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黑色的大伞下，他高大的身躯。
那人来到站台下。站台的顶棚，在大风大雨中，已经不起作用了，龙小双几乎已经湿透。
她抬起头，四目相对。
“龙小双？”
“国强哥！”
“老天！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龙小双湿淋淋的样子，楚楚可怜的神情，让李国强瞬间慌措。
“我老远就看到这边坐着个人，知道大雨受阻了，想不到会是你！”
龙小双想起来，车站的不远处，是马明建的“金马广告”，李国强想是在他那里。
“跟我回马哥店里去。”李国强说，一面搀扶龙小双。
雨忒大了。大黑伞罩不住两个人，李国强就揽住小双的肩膀，把伞整个罩在她头上，两人来到金马广告。
“我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你这个样子，会感冒的。”见到龙小双，马明建也吓了一跳。
“不要。”龙小双急忙说。
“怎么？”马明建不解。
“不要让哥哥知道。”龙小双摇头。
“你这个样子怎么行？”李国强说：“天也快黑了。”
“总之，不要让哥哥知道。拜托你们。”龙小双切切地说。
马明建和李国强对视了一下，虽不明所以，也就没再坚持。
“国强，送小双先去交运招待所，找身衣服给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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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厅里遇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交运的制服，挽着头发，瓜子脸，很是靓丽。
“这谁啊？李大队？打哪带回来的？”女孩口气明显的不友好。
“林静，不要多事。这是我朋友的妹妹，淋了雨，需要你照顾一下。”
“那也就是你妹妹喽，你好像很多妹妹嘛。我算不算一个？”
“别那么多废话。帮不帮忙！”
“那行。我也就跟你磨牙。谁说不帮忙了。看她这么可怜。”
“开个房间，让她冲个热水澡，换身你们的制服。”
“好！李大队的话，我照办！”女孩好像对这个威武的稽查大队长，并不怎么敬畏。
林静带着龙小双，打开走廊里面一间客房，很客气的说：“洗手间有热水。你先冲一下。我去拿身新的制服来，你冲好了换上。”
“谢谢你。”龙小双说。
林静笑笑，甜美的两个酒窝。
冲了热水澡，换了林静送来的交运制服。虽然制服裤子长了些，半袖衫肥大了些，但是那份干爽与温暖，让龙小双的身心，舒服了很多。
李国强还在门厅里等着。看龙小双换了衣服出来，说：“马哥在店里准备好了饭菜，等咱们过去吃饭。”
龙小双说：“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大家都是朋友，哪有什么麻烦？你哥哥还救过马明建一次呢。”
两人正要走，林静叫道：“李国强。”
李国强回过头来。
“她真是你朋友的妹妹？”
“是！”
“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
龙小双一脸懵。李国强说：“我们走。”
驱车回到金马广告，马明建果然摆了一桌子酒菜。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已经是晚上八点的光景。
马明建少不了说些感谢上次龙青阳救助的话。龙小双说：“你的伤，好些没？”
“没什么大碍了，头几天刚刚拍片复查，骨头愈合的很好。就是医生嘱咐，暂时不能负重，需要拄一段时间拐杖。”
“马哥一直记得，说扔掉拐杖的时候，找个好酒店，好好谢谢你跟你哥哥呢。”
“都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客气了。大家都忙。”龙小双说。
“你今天怎么会在车站？下雨走不了吗？”马明建问。
龙小双鼻子一涩，眼泪差点掉下来。低头不语。
“你哥呢？他不知道你过来？”李国强还在问，马明建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
“没事，小双。龙青阳的妹妹，也是我马明建的妹妹。你哥不方便，我来照顾你。”
龙小双点点头，微微地笑笑。
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被风扇吹落在她脚旁。
龙小双俯身捡起来，上面写着：关于百货大楼广告装潢企划书。
龙小双飞快地把内容掠了一遍，说：“企划书，要突出目的，提出方法，总结收益，列好物料，计出预算。”
“你懂企划书？”马明建惊讶。
“大学时候，我选修过企业管理，里面有广告学这一科目。”
马明建一脸的欣喜，说：“真是天降福星！大雨冲来了真龙！”
龙小双笑道：“马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市百货大楼，被一个姓袁的老板承包了，改为世杰大厦。一楼对外出租，二楼三楼做大小家电营业厅，四楼是办公室，还有地下一层做商超。我策划着，承接他的整楼广告装潢工程。正在绞尽脑汁地写企划书，好去找袁老板谈谈。我正一筹莫展，可巧你来了，你还学过这个专业。你说，这不是天降真龙吗！”
龙小双笑道：“马哥，你可真会夸。”
“小双，这份企划书，马哥就劳驾你！”马明建说：“事成之后，咱两个分成！”
一句话说得龙小双笑起来：“我还一头懵呢，你就分成，吓唬我啊！”
“马明建说一不二。小双，这是个大事，咱们哥俩合作定了！”
马明建举起酒杯，激动不已地和龙小双的水杯碰了一下。
“李国强作证，今天的生意就这么成交！”李国强也拿起酒杯，和小双碰了一下。
“我感觉怎么像上了梁山？”龙小双说。
“小双妹妹。我把思路告诉你，优势告诉你，你写好企划书，咱们两个去找袁老板谈判，一准龙马精神，马到功成！”
“好！”龙小双微笑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了。让小双先吃饭，一会儿回招待所休息。企划书，咱们明天着手！”李国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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