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坠崖（2）
叶小双再次睁开眼，一瞬间，还是有做梦的感觉。
她好希望这是在梦里，这是在梦里。
睁开眼睛就能发现是躺在龙青阳的怀抱里，他的怀抱多么温暖，多么安全？
但是阴飒飒的风，凄厉的枭叫，远处的狼嚎，还有身上李冬僵硬的尸体，这一切都告诉她，这是事实，这是噩梦般的事实！
“冬哥，”叶小双抽泣，“我知道你疼我，你不要吓我，冬哥，冬哥。”
伸手在身侧摸索，希望能摸到刚刚滑落的打火机。
幸好，打火机就在身下。
叶小双将打火机装进自己衣兜，黑暗中抓住李冬的胳膊，使劲的掰，然后挪动身体，让自己在他的尸身下移出来。
趴在地上，“啪，”打火机点燃，微弱的光线里，四周如有鬼魅。
她弓着身在附近寻找，看能不能找到手机。
打火机的火苗倏忽被风吹灭。
恐惧包围了全身。蹲下，双臂抱着自己喘息，然后再次打火，再次寻找。
她找到了破碎的诺基亚N7，哭了，这可怎么办？她如何求救？
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包，在石头上跌开来。
里面还有进货的记录本。
撕下纸张，点燃，继续寻找，寻找李冬的手机。
纸张转瞬即灭，再点。
如此反复，她看到了惨不忍睹的迈巴赫。
打火机小小的火苗照着，在车的残体旁找到了李冬的手机，但是没有电池。
绝望之余，发现电池卡在了脚下的石头缝里。
叶小双呜呜哭出来，摸着黑将电池装进机身。
开机，碎裂的屏幕居然亮了。
全身哆嗦起来，这样，这样她会不会就有救了？
但是碎裂的手机屏幕，看不到储存的号码，她只好按键，一个个数字输入。
龙青阳的手机号十一个数字输完，按发射键......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
叶小双登时傻了，怎么会？这号码怎么会是空号？这串数字她可以到背如流，怎么会是空号？
再次输入，再次发射，仍然提示是空号。
天！叶小双心脏空了，脑子也空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这个情景，应该在梦里出现过，她拨打龙青阳的号码，一遍一遍，却是错误的，打不出去！
叶小双又呜呜哭出来。显见，这是数字按键，不知道哪一个摔坏了。但是屏幕碎裂，她看不到。
抱着一线希望，她输入秦嬴政的号码。
“嘟.....嘟.........”谢天谢地！
“哪位？”那边立刻接起来，是秦嬴政紧张的声音。
“是我，是我.....”
“丫头！”秦嬴政叫，“你在哪里？”
“我在....我在断.......”手机黑了屏，手机彻底坏掉了。
“.....肠崖....”叶小双垂下手来。
秦嬴政！秦嬴政！秦嬴政！呜...呜...呜......
你听到了吗？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在断肠崖，但是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叶小双不可遏制地哭起来。
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没有人发现她，她会死在这深谷里了！
打火机也熄灭了，世界一片绝望的黑暗。
野狼的叫声此起彼伏，似乎就在不远处。
叶小双摸索着爬进迈巴赫的残躯，试图找到一丝安全的保护，刚蜷缩下身体，车子“轰隆隆”又朝下滚去。
自始至终仅有的视线里，叶小双没有看出来，迈巴赫是架在一处峭石上的。
“砰！”车子着了地，脑袋重重的不知磕在了哪里。
再次昏迷。
“李钊，”秦嬴政急促地对着手机，“丫头在断肠崖！”
“真是那里？”李钊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她还活着？”
“目前是！”秦嬴政说，“直升机从这边飞过去，到了吴中区我给你联系！”
“是！是！先生！”李钊说，“我等你！我等你！”
次日上午十点，虹桥国际机场，朱聪接到了龙青阳。
“我们现在就去海宁？”朱聪启动车子。
“是！”龙青阳说，“从海宁上乍嘉苏高速，前往苏州。”
“乍嘉苏去年才通行，时常封路的。”朱聪说。
“但是李冬和双儿是走的那条路。”龙青阳说，“我们沿途看看情况。”
车子一路沿高速驶去，路上看到两处护栏坍塌。
龙青阳拨打了高速路政，询问情况。
“是有事故，”对方说，“但不是你说的那台车。”
“麻烦您再想想！”
“情况就这些，”对方说，“都给您查询了。”
“那好吧，谢谢您。”
车子平稳进入苏州，前往常熟。
再拨打路政查询，这一段路也没有迈巴赫的的记录。
两人又返回海宁，在高速收费口查询。
但是并不成熟的乍嘉苏路段收费处，已经停用半月之余。
“双总不一定是在高速出的问题，”朱聪说，“海宁，苏州，常熟都有可能。”
“那我们去哪边报案？”龙青阳说，“三个地方都报？”
“先去海宁吧，”朱聪说，“看他们会不会受理？”
找到海宁派出所，龙青阳说明了情况，对方要求到交警队报案。
又去了交警队，对方说失踪人员要到派出所报案。
最后两下推诿，两下都报了案。
“我看他们也解决不了问题。”两人坐在派出所门外的石台上，朱聪递给龙青阳一支香烟。
“但是我们应该怎么着手？”龙青阳拧了眉，“我的双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找地方吃点东西，喝口水，”朱聪说，“再这样下去，你要虚脱了！”
“我怎么能吃得下？”龙青阳风尘仆仆，锁着眉，眸光深邃。
“幸好宁总没让您开车来，”朱聪说，“就你这样，怎么开车？”
“我只求老天爷让我的双儿平安无事，还有李冬，”龙青阳眼角落下泪来，“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手机响起来，是宁晓冬。
“晓冬，”龙青阳声音无力而哽咽，“我和朱聪在海宁。”
“我知道，”宁晓冬声音低沉，“双儿...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龙青阳说，“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宁晓冬说，“沿途你们都找过了？”
“高速找过了，路政也查了，没有迈巴赫出事故的记录。”
“那.....”宁晓冬说，“海宁，常熟，苏州，看看有没有人身伤害事故发生。”
“我已经考虑到了，”龙青阳说，“海宁这边没有，接下来去苏州，常熟看看。”
“但是......”宁晓冬说，“不会一点消息没有的，就算有事，警方也该联系到我们了。”
“是这样，”龙青阳说，“怎么会这么蹊跷？”
“没有案件，也许双儿就是平安的。”宁晓冬安慰，“你要沉住气。”
“嗯！”龙青阳说，“爸妈那边，先不要说这事。”
“我知道。”宁晓冬说，“你回来看看再说吧。”
“现在怎么办？”朱聪看龙青阳收了手机。
“沿省道去苏州，去那边找找看看。”龙青阳站起身。
海宁，苏州、常熟，交警系统没有迈巴赫的记录，派出所系统也没有。
叶小双和李冬就这样连车带人，如空气蒸发了。
“龙哥！”韩萍拉着儿子李晨冲进办公室，“扑通”跪在龙青阳的大班台前。
憔悴不堪的龙青阳吓一跳，深锁着眉从大班台上抬起眼眸。
他两颊深陷，脸色青晦。
“韩萍，”龙青阳急忙过来将她扶起，“你这是干吗？”
“龙哥，我们娘两个怎么办啊？”韩萍哭诉，“这都一个礼拜了，音讯全无啊。”
“我还在找，”龙青阳声音涩哑，“而且公安部门已经协助调查了。”
“但没有一丝动静啊，”韩萍说，“没了李冬，我和晨晨可怎么活？”
“人我会继续找，”龙青阳说，“生活上我会给你们妥善安排，你不要担心！”
“还有小双，那天我听李冬打电话说她怀孕了，可现在......”
“不要说了韩萍，”龙青阳哽咽，“双儿还有我们的孩子，一样生死未卜。”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韩萍呜呜哭。
龙青阳拨打陈平办公室座机，不一会陈平匆匆跑过来。
“您找我龙总？”
“韩萍这边，按高出李冬10%的待遇每月发放工资，”龙青阳说，”职工福利一样不能少。”
“是龙总，我会照办。”陈平说，“但是龙总，有个事正要给您汇报，我看您忙着......”
“什么？”龙青阳看出陈平面色有些犹豫。
“那什么......”陈平说，“事故那个。”
龙青阳眉心一蹙，刚要说话，抬头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却是毛莹莹。
龙青阳厌恶地转了头，对韩萍说：“你先回吧，有事改天再说。”
韩萍抹抹眼泪，拉着李晨走了，经过毛莹莹身边，“乞嗤”打了个喷嚏。
“龙总，”陈平瞟一眼毛莹莹，沉声说，“我正要说此事。”
“还是我来说吧。”毛莹莹扶着后腰，挺着肚子走进来。
陈平左右为难的一副表情：“龙总，您看这事......”
“尽管说，”龙青阳说，“没什么大不了。”
“是这样......”陈平刚要开口，却被毛莹莹截断了话题。
“是这样青阳，你的计划泡汤了。”毛莹莹笑，眉眼间一抹讥讽。
“什么意思？”龙青阳面色一寒，“哪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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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希望这是在梦里，这是在梦里。
睁开眼睛就能发现是躺在龙青阳的怀抱里，他的怀抱多么温暖，多么安全？
但是阴飒飒的风，凄厉的枭叫，远处的狼嚎，还有身上李冬僵硬的尸体，这一切都告诉她，这是事实，这是噩梦般的事实！
“冬哥，”叶小双抽泣，“我知道你疼我，你不要吓我，冬哥，冬哥。”
伸手在身侧摸索，希望能摸到刚刚滑落的打火机。
幸好，打火机就在身下。
叶小双将打火机装进自己衣兜，黑暗中抓住李冬的胳膊，使劲的掰，然后挪动身体，让自己在他的尸身下移出来。
趴在地上，“啪，”打火机点燃，微弱的光线里，四周如有鬼魅。
她弓着身在附近寻找，看能不能找到手机。
打火机的火苗倏忽被风吹灭。
恐惧包围了全身。蹲下，双臂抱着自己喘息，然后再次打火，再次寻找。
她找到了破碎的诺基亚N7，哭了，这可怎么办？她如何求救？
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包，在石头上跌开来。
里面还有进货的记录本。
撕下纸张，点燃，继续寻找，寻找李冬的手机。
纸张转瞬即灭，再点。
如此反复，她看到了惨不忍睹的迈巴赫。
打火机小小的火苗照着，在车的残体旁找到了李冬的手机，但是没有电池。
绝望之余，发现电池卡在了脚下的石头缝里。
叶小双呜呜哭出来，摸着黑将电池装进机身。
开机，碎裂的屏幕居然亮了。
全身哆嗦起来，这样，这样她会不会就有救了？
但是碎裂的手机屏幕，看不到储存的号码，她只好按键，一个个数字输入。
龙青阳的手机号十一个数字输完，按发射键......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
叶小双登时傻了，怎么会？这号码怎么会是空号？这串数字她可以到背如流，怎么会是空号？
再次输入，再次发射，仍然提示是空号。
天！叶小双心脏空了，脑子也空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这个情景，应该在梦里出现过，她拨打龙青阳的号码，一遍一遍，却是错误的，打不出去！
叶小双又呜呜哭出来。显见，这是数字按键，不知道哪一个摔坏了。但是屏幕碎裂，她看不到。
抱着一线希望，她输入秦嬴政的号码。
“嘟.....嘟.........”谢天谢地！
“哪位？”那边立刻接起来，是秦嬴政紧张的声音。
“是我，是我.....”
“丫头！”秦嬴政叫，“你在哪里？”
“我在....我在断.......”手机黑了屏，手机彻底坏掉了。
“.....肠崖....”叶小双垂下手来。
秦嬴政！秦嬴政！秦嬴政！呜...呜...呜......
你听到了吗？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在断肠崖，但是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叶小双不可遏制地哭起来。
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没有人发现她，她会死在这深谷里了！
打火机也熄灭了，世界一片绝望的黑暗。
野狼的叫声此起彼伏，似乎就在不远处。
叶小双摸索着爬进迈巴赫的残躯，试图找到一丝安全的保护，刚蜷缩下身体，车子“轰隆隆”又朝下滚去。
自始至终仅有的视线里，叶小双没有看出来，迈巴赫是架在一处峭石上的。
“砰！”车子着了地，脑袋重重的不知磕在了哪里。
再次昏迷。
“李钊，”秦嬴政急促地对着手机，“丫头在断肠崖！”
“真是那里？”李钊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她还活着？”
“目前是！”秦嬴政说，“直升机从这边飞过去，到了吴中区我给你联系！”
“是！是！先生！”李钊说，“我等你！我等你！”
次日上午十点，虹桥国际机场，朱聪接到了龙青阳。
“我们现在就去海宁？”朱聪启动车子。
“是！”龙青阳说，“从海宁上乍嘉苏高速，前往苏州。”
“乍嘉苏去年才通行，时常封路的。”朱聪说。
“但是李冬和双儿是走的那条路。”龙青阳说，“我们沿途看看情况。”
车子一路沿高速驶去，路上看到两处护栏坍塌。
龙青阳拨打了高速路政，询问情况。
“是有事故，”对方说，“但不是你说的那台车。”
“麻烦您再想想！”
“情况就这些，”对方说，“都给您查询了。”
“那好吧，谢谢您。”
车子平稳进入苏州，前往常熟。
再拨打路政查询，这一段路也没有迈巴赫的的记录。
两人又返回海宁，在高速收费口查询。
但是并不成熟的乍嘉苏路段收费处，已经停用半月之余。
“双总不一定是在高速出的问题，”朱聪说，“海宁，苏州，常熟都有可能。”
“那我们去哪边报案？”龙青阳说，“三个地方都报？”
“先去海宁吧，”朱聪说，“看他们会不会受理？”
找到海宁派出所，龙青阳说明了情况，对方要求到交警队报案。
又去了交警队，对方说失踪人员要到派出所报案。
最后两下推诿，两下都报了案。
“我看他们也解决不了问题。”两人坐在派出所门外的石台上，朱聪递给龙青阳一支香烟。
“但是我们应该怎么着手？”龙青阳拧了眉，“我的双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找地方吃点东西，喝口水，”朱聪说，“再这样下去，你要虚脱了！”
“我怎么能吃得下？”龙青阳风尘仆仆，锁着眉，眸光深邃。
“幸好宁总没让您开车来，”朱聪说，“就你这样，怎么开车？”
“我只求老天爷让我的双儿平安无事，还有李冬，”龙青阳眼角落下泪来，“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手机响起来，是宁晓冬。
“晓冬，”龙青阳声音无力而哽咽，“我和朱聪在海宁。”
“我知道，”宁晓冬声音低沉，“双儿...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龙青阳说，“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宁晓冬说，“沿途你们都找过了？”
“高速找过了，路政也查了，没有迈巴赫出事故的记录。”
“那.....”宁晓冬说，“海宁，常熟，苏州，看看有没有人身伤害事故发生。”
“我已经考虑到了，”龙青阳说，“海宁这边没有，接下来去苏州，常熟看看。”
“但是......”宁晓冬说，“不会一点消息没有的，就算有事，警方也该联系到我们了。”
“是这样，”龙青阳说，“怎么会这么蹊跷？”
“没有案件，也许双儿就是平安的。”宁晓冬安慰，“你要沉住气。”
“嗯！”龙青阳说，“爸妈那边，先不要说这事。”
“我知道。”宁晓冬说，“你回来看看再说吧。”
“现在怎么办？”朱聪看龙青阳收了手机。
“沿省道去苏州，去那边找找看看。”龙青阳站起身。
海宁，苏州、常熟，交警系统没有迈巴赫的记录，派出所系统也没有。
叶小双和李冬就这样连车带人，如空气蒸发了。
“龙哥！”韩萍拉着儿子李晨冲进办公室，“扑通”跪在龙青阳的大班台前。
憔悴不堪的龙青阳吓一跳，深锁着眉从大班台上抬起眼眸。
他两颊深陷，脸色青晦。
“韩萍，”龙青阳急忙过来将她扶起，“你这是干吗？”
“龙哥，我们娘两个怎么办啊？”韩萍哭诉，“这都一个礼拜了，音讯全无啊。”
“我还在找，”龙青阳声音涩哑，“而且公安部门已经协助调查了。”
“但没有一丝动静啊，”韩萍说，“没了李冬，我和晨晨可怎么活？”
“人我会继续找，”龙青阳说，“生活上我会给你们妥善安排，你不要担心！”
“还有小双，那天我听李冬打电话说她怀孕了，可现在......”
“不要说了韩萍，”龙青阳哽咽，“双儿还有我们的孩子，一样生死未卜。”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韩萍呜呜哭。
龙青阳拨打陈平办公室座机，不一会陈平匆匆跑过来。
“您找我龙总？”
“韩萍这边，按高出李冬10%的待遇每月发放工资，”龙青阳说，”职工福利一样不能少。”
“是龙总，我会照办。”陈平说，“但是龙总，有个事正要给您汇报，我看您忙着......”
“什么？”龙青阳看出陈平面色有些犹豫。
“那什么......”陈平说，“事故那个。”
龙青阳眉心一蹙，刚要说话，抬头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却是毛莹莹。
龙青阳厌恶地转了头，对韩萍说：“你先回吧，有事改天再说。”
韩萍抹抹眼泪，拉着李晨走了，经过毛莹莹身边，“乞嗤”打了个喷嚏。
“龙总，”陈平瞟一眼毛莹莹，沉声说，“我正要说此事。”
“还是我来说吧。”毛莹莹扶着后腰，挺着肚子走进来。
陈平左右为难的一副表情：“龙总，您看这事......”
“尽管说，”龙青阳说，“没什么大不了。”
“是这样......”陈平刚要开口，却被毛莹莹截断了话题。
“是这样青阳，你的计划泡汤了。”毛莹莹笑，眉眼间一抹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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